《年下崛起记gl》南门冬瓜

12、第十二章

　　到了晚上，徐勇还没有回来，屋里的电压不稳，连小小的电风扇都带不动，徐勇租的房子是附近最便宜的铁皮棚，徐放晴整个衣服都湿了，大汗淋漓的小模样像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康瑞丽已经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她光溜着身子趴在地上，试图寻找一点微风，驱赶内心深处的炙热。
　　屋里唯一的电风扇也被她霸占了，时不时的炙热微风吹过，总比抱着沉重书包躲在角落里的徐放晴好，徐放晴跟她相处了一天，已经哭的没力气了，她昏昏沉沉地在一旁打瞌睡，康瑞丽扔了一支钢笔过去，砸中了她的额头，徐放晴睁大一双迷茫的眼睛，因为哭的太久，嗓子也说不出来话了，她看清楚是康瑞丽在拿东西砸她，害怕地缩起了身子，恨不得离康瑞丽越远越好。
　　康瑞丽翻身坐了起来，她毫无赘肉的小腹上纹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骷髅头奇异地连接上了她茂盛的毛发，她跨坐在地上，丰满的胸部上布满了晶莹的汗水，背上青青紫紫的颜色一大片，看上去十分吓人。
　　她坐在地上，用手捧着面包在吃，凶恶的眼神瞪着徐放晴，仿佛把她当成了敌人一般，因为面包已经吃完了，水也差不多没有了，这个时候，康瑞丽采取了自保手段，她提着徐放晴的领子扔到床上，听到对方小声地抽泣着，依然冷面威胁她说：“你爸要是一直不回来，我明天把你吃了。”
　　徐放晴身体一颤，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康瑞丽看着小女孩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心中的烦躁更甚，走到门前，开始大力地踹起了滚烫的铁门：“你爸呢！言而无信的男人都该去死！”
　　她踹门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徐放晴清楚地看到铁门上凹了一块进去，眼看着铁门被她踹破了一个小口，已经能从小口中看到外面的灯光，康瑞丽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她在地上坐下，打开徐勇留下来的医药箱，拿了药油和干净的白棉布出来，她身上的伤口明显，也很多，再说她才刚刚拆了绑带，伤口肯定不会一下子好起来，她帮自己擦了药，休息了一下，又去拆门。
　　这回却拿起了屋里为数不多的电器之一，一台小小的电风扇，电风扇被她一直举在脑袋上方，也不用来砸门，等门上的那个口彻底破裂了，康瑞丽没了动静，反而后退了一步，用电风扇对着类似于狗洞一样的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双漆黑的手伸进了狗洞，徐放晴眼睛一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康瑞丽是怎么行动的，惨烈的惨叫声顿时在耳畔响起，贯彻了整片区域。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黑人，短发平胸，分不清男女，“他”被康瑞丽砸门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又在小洞瞄到屋子里面只有两个女人，才起了贼心，想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康瑞丽手里的电风扇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一下一下地砸在了那个黑人的头上，不一会就出了血，那黑人被打的站不起来，半边身子在屋里，半边身子在外面，康瑞丽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回头看了一眼浑身打颤的徐放晴：“我走了。”
　　什么都没有交代，她走的如此干脆，徐放晴迅速地跳下了床，手里紧紧揪住她小小的书包，既想跟着康瑞丽，又恐惧她的威严，她的小脸煞白，眼睛盯着地上的黑人，害怕地开口说：“康阿姨，你带我走。”
　　康瑞丽闻言回过头：“你不怕我？”
　　她的目光比七月的天气还毒辣，照射在徐放晴的身上，好像能把人戳穿，可徐放晴还是没有避开视线，倔强地摇了摇头：“爸爸说，我们要互相照顾。”
　　她的声音沙哑，哭这么久，终于把嗓子哭坏了，康瑞丽不语，皱着眉钻出门外，把那个黑人扔到了一边，才回头对着狗洞喊道：“出来。”
　　徐放晴醒过神来，背着书包走到门口，手刚伸出去抓住铁门的两侧，还没用力，人就被康瑞丽抓住了，康瑞丽在她颈后一拂，提起她的衣领就把她带了出来。
　　徐放晴手里有一团灰色的布料，康瑞丽刚刚差点被这布料打到脸，她在这小女孩面前，不知为什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又用脚尖虚踢了徐放晴一下，恶狠狠地教训她说：“里面没值钱的，你带什么破东西出来！”
　　那破东西，却是她的衣服，她此刻还是光裸着身子，徐放晴站在她的腿旁，小声地说：“康阿姨，衣服。”
　　康瑞丽眼睛里冒出一股火气，嗤笑出声：“你这么小，竟然这么怕羞，也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教的。”
　　其实徐放晴的反应，不过是正常人都有的羞耻心罢了，康瑞丽自小无父无母，没人教过她这些，再说她在俱乐部待了那么多年，对这些事物也早已看开，她考虑了一下，利落地套上衣服，往不远处看了几眼，那发臭的下水道里面老鼠巨大，实在是渗人。
　　徐放晴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明明怕的脸都红了，却不肯开口求救，康瑞丽扫了她一眼，恐吓她说：“走快点，跟丢了，我不找你。”
　　闻言，徐放晴连忙加快了速度，小跑着拽过了康瑞丽的衣角，康瑞丽心中怨烦，抬起脚就踹了过去，徐放晴重心不稳，“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小孩子天生就让人厌烦，康瑞丽讨厌的不仅仅是她小孩的身份，还有她那种不服输的精神，看着她在地上爬起，颠簸着又跟了过来，身体似乎被摔的不轻，默默地擦了一下眼角，好像又偷偷哭了起来。
　　却不敢再当康瑞丽的面哭出声。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现在只能靠康瑞丽带她去找徐勇，想到这里，康瑞丽停下了步子，是啊，现在她何尝不是只能靠徐勇救助呢？在找到下一个金主之前，她只能依靠徐勇，她有了自己的打算，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跟屁虫，弯下腰，手往徐放晴的膝窝一抄，就把她横抱了起来。
　　徐放晴以为她又要扔自己，在她怀里死命地挣扎，可却怎么也挣不开她的控制，康瑞丽的伤口被她捶打了几次，强忍着怒火，警告她说：“再动，我杀了你。”
　　徐放晴停下动作，讶异地看着她的脸，嘴上问道：“康阿姨，晴晴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要欺负晴晴？”
　　“晴晴，晴晴。”康瑞丽冷笑一声，紧紧搂住徐放晴的腰肢，让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把她不悦的情绪完全摆在了徐放晴的面前：“难听的名字，我不喜欢。”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她的身上散发着两种不同的浓浓味道，汗味与奶香味混杂在一起的特殊气味刺激着鼻子，康瑞丽的双臂沉了沉：“见到你爸后，让你爸给我钱，我送你见你爸，说好了。”
　　她的中文还是不能说多，一说多就容易乱顺序，徐放晴一下子就心安了，她脸上漾起了微笑，冒着汗的小手反抱住康瑞丽的身体，小声说：“阿姨，晴晴现在又不怕你了。”
　　康瑞丽像是听到了极可笑的笑话，哼了哼鼻子，冷漠地回绝说：“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只要钱。”
　　待在热气腾腾的怀抱中并不好受，可是徐放晴很喜欢，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她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康瑞丽没穿内衣，胸前很柔软，徐放晴的小脸贴在那团柔软上面，自说自话地道：“康阿姨，你做晴晴的妈妈好吗？”
　　康瑞丽呼吸一窒，粗喘着气，重重地掐住了她的细腰：“不好。”
　　“妈妈。”徐放晴闭上眼睛，低低地唤了声，带着童言无忌的天真，听得康瑞丽一阵揪心。
　　徐勇工作的地方很远，是附近出了名的“鸡场”，这些内地偷渡过来的女人没有身份，既要养家糊口，又干不了力气活，所以明先生帮她们安排了场次，每晚必须接多少个客人，才能在这个异国艰难地活下去。
　　女人们脸上纠结的那份痛苦，让康瑞丽为之不屑，徐放晴在她怀里睡着了，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人物，不过，徐放晴却好像发烧了。
　　她身体滚烫，可能是中暑了，康瑞丽在“鸡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徐勇的人影，她问自己，难道还要找回去吗？
　　康瑞丽顿住了脚步，她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打出了光晕的阴影，像个可爱的天使，可惜不是她康瑞丽的天使。
　　康瑞丽松开怀抱，毫不犹豫地把小女孩扔在了“鸡场”的大道上，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要是不坑的话。。。
故事会写到老徐与小月认识之前的上海。。。
但，可能工程有些重口味。。。不适者请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