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祸国妖姬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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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渐深，天上竟飘起了雪花，殿内气温一下子就凉了些。
乔姬先时还能撑的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她冻得身子骨就有些发抖。
抬眸瞥了眼四下低眉垂眼仿似空气的宫人，她迟疑着，脚却不听使唤地朝殿中央摆着的紫铜炭炉走去。
身子才将将走近炭炉，暖意扑面而来。
乔姬舒展了眉眼，伸出已经被整理干净的素手，至炉顶搓了搓。
楚相垣一进来就望见身着单薄衣衫的女人，侧对着殿门，眉眼低垂着正专心取暖。
他站定，双眸淡淡看着她，没出声。
身后刘富全见状连忙给正要出声行礼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于是待侍从安静地行完礼，垂首往外退时，乔姬才惊觉楚相垣回来了。
她状似惊慌地侧眸，目光微乱与男人平静无波的长眸对视一眼，迅速低头。
“王上……”屈膝行礼，她声音清软，尾音却微微上扬，莫名的有一种娇嗔感。
楚相垣收回目光，抬腿走到长榻前坐下，他倚着矮几，右手握拳抵住额角，拿眼去睨跟过来的乔姬。
他有一双很勾人的眼睛，双眼皮不宽，眼尾上挑似打开的小扇子，垂眼抬眸间，比媚眼如丝的女人还要撩.拨人心。
尤其他如今喝了酒，眼尾薄薄一层红晕，清透眼眸波光粼粼的。
似是醉了，他与往常正经寡言的模样有些不大一样，目光带了酒气有些凉，盯着乔姬好半晌没出声。
乔姬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跟前，抬眼望见这一幕，一时被他看的竟有些心.痒难耐。
她抿了下唇，见他还不吭声，迟疑着轻声问了他一句：“王上，你喝醉了吗，要不要喝些茶？”
楚相垣凝视她一眼，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出声提醒道：“席间你曾说，是乔仲廷与陈国太子逼.迫你的？”
乔姬敛了心神，模样楚楚地垂眸道：“是，陈太子与父亲自嫔妾十一岁时，便已来往密切。”
她顿了顿，目光娇怯地望了眼已经坐正身子的男人，接着道：“他们意图谋取楚国，扩大陈国疆土……”
尽管楚相垣一直都知道陈国人不安分，表面臣服于楚国，背地小动作却一直不断。
但因他们尚有分寸，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他便一直没出兵收拾他们。
未曾想，陈国太子竟怀有这样大的野心。
自己都还是个质子，却不想法设法收买自家大臣的人心，却将目光放在他楚国朝堂之上。
七年前，他尚未弱冠，将将十四岁的年纪，却已有了这样的心思与行为，是该夸他深谋远虑，还是该骂他诡计多端呢。
楚相垣长睫半垂，眼底眸光有些凉，“接着讲。”
乔姬闻言瞥了他一眼，又低眸，神色黯然：“父亲见我生的艳.丽，就起了以色惑君的心思。”
楚相垣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
“他想我做迷惑君心的妖妃。”乔姬自嘲一笑，眼底尽是心酸，“所以十一岁那年，父亲特地命人寻了些艳名远扬的花魁舞姬，来调.教我……整整五年，我被迫学了一身狐媚手段。”
她目光深远悠长，似乎是在回忆过往，神色黯然，声音算的上是平静的。
楚相垣原以为会听到乔陈勾结的细节，却猛不丁听了女人的过往经历，一时有些默然，有些微惊。
惊于她的遭遇，惊于乔仲廷与陈太子的打算。
真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做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吗？
他自负地勾起唇，笑乔陈两人近乎天真的想法，只是……可惜了眼前的女人。
楚相垣目光里带了些许怜悯，凝视着那张确实有些资本的美艳脸庞，听她喃喃低语：“都说深宫进了便再难出去，于我……却是解脱。”
“今夜，是父亲给我的最后期限，我若与王上依旧毫无进展，他们就便要舍弃我了。”
“后宫女子失了家族依靠，又没有王上的恩宠，总不会逃过消香玉殒的下场。”她眉眼间带上了丝悲凉：“今晚这样形式，我也是被逼无奈。王上总也不来后宫，嫔妾身份低微，想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只有，今晚宫宴这一个机会，我总要拼一把的。”
楚相垣沉默听着，没有搭话。
“心急却失了分寸。”她抬眼与他对视，模样可怜又郑重地跪到地上：“蒙王上不究，嫔妾内心感激，惟愿现今这个身份，能帮上王上。”
乔姬现在什么身份？
是内应，是陈国质子安排在楚王身边的细作。
如果楚相垣愿意的话，乔姬愿意帮他传递虚假消息给乔陈二人，也能将乔陈这边的底细全说给他听。
敌在明他在暗，此举对楚相垣来说利多于弊。
垂眸思索片刻，楚相垣第一次对乔姬笑了，“孤要如何信你？”
乔姬知道他担心什么，他这是怕她顺势使计答应帮他，却实际还是陈国太子那边的人。
到时如她所言传些虚假消息。可怕就怕，假消息却是传给他的。
乔姬眸光微闪，笑容清浅又腼腆：“王上还不知道吗，嫔妾最是惜命了。”
她话语真诚，楚相垣上下打量她一眼，起身走至乔姬面前，半弯着腰虚扶了下她，眼神略有些深，他低声道：“今夜，便由你来伺候孤就寝。”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祸国妖姬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