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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男女这种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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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子蓄积形成的光之剑横执于手中,流动着澄金色的光华。
我抡起这把高大上的意大利剑就劈过去。
在破空而来凝结着厚重杀意的急速猛攻下,他以掌心为圆,细细微微的光子飘散开来,半臂泛出一阵刺目亮光。
剑刃被他元素化的手稳当的接住。
接触迸撞泯为一体,手中巨大的剑身瞬时消散,他元素化的手也随之化为实体。
瞅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我默默在心里竖了个中指。
这个光子怼光子会变空气的辣鸡设定就不能改改么?!
接住我一击还顺手撸掉天丛云剑的波鲁萨利诺甩了甩手,在我愈发浓厚的杀意中不以为然。
“耶~,这个反应,不好玩呢。”
贱兮兮的语调,贱兮兮的表情。
气得我差点没背过气。
飞快凝出一把迷你号天丛云剑快准狠投射过去。
他不躲不闪,用身体径直接下,元素化的身躯与我扔过去的刀剑再一次飘散。
“真是暴躁呢,莉莎。”
还是那种轻快的语调,似乎我的怒气,我的攻击,全然不放在眼里。
我呈起双臂,以交叉的姿势置于肩前,有细微的光子滑动、高速旋转现出圆圈,激鸣着。
他瞳孔微微张大“难道…”
无非就是没想到我居然不管不顾在这里使出大范围群攻招式。
我想我现在的神情肯定很嚣张。
“八尺琼——”
凌冽的攻击以视网膜无法捕捉的速度,伴着划破空气压迫而来的劲风,我只能放弃蓄积能量,左手格挡阻住扫踢而来带着强劲力道的笔直长腿。
硬生生接下一击劲猛攻击震得手有些发麻。
“终于认真了吗?”
他眼神复杂“真够任性妄为的。”
“彼此彼此,你…”
‘嘭嘭嘭——’急促传来的敲门声卡住了接下来兴师问罪的话语。
我和他就着对峙的状态一楞,相互对视,默契地收回攻击姿势。
再怎么生气我也还保留一丝理智,现在并不适合弄出太大动静让人察觉,在没有回去的线索之前,提前暴露只会多生事端,且一切还需要依靠眼前的人。
思及此,我给了一个‘待会再收拾你’的眼神示意他去开门。
他装作没看到平移开视线,不紧不慢拾起沙发上跟裤子同款的睡衣,穿上身再慢悠悠扣上两颗,缓缓走近门口。
门被徐徐打开。
门口高大的身影也随之显现,男人穿着连帽卫衣款式,戴上的卫衣帽下还藏着一顶海军帽,刻意压低的帽檐只能看清半边脸。
隐隐有腥红骇气无形流动,这是一个很明显刚从修罗战场回来的人,即便有所压抑那股嗜血肃杀的气息还是不动声色溢出。
就算他一副生怕别人看见脸的两顶帽子严密装扮,哪怕一个衣角,我也能立时认出。
九年老同僚,现任本部中将,人称赤犬的萨卡斯基。
没有太大的冲突与争执,所以共事几年还算愉快,是以也算是我能给个好脸的人。
不过我给好脸的对象似乎很是不屑一顾,从开门始他只是向波鲁萨利诺点头问候,之后如要化为实质的锐利视线将我自下而上扫视,冷厉带着审视意味。
啧,虽然萨卡斯基经常板着一张全世界都欠他的苦大仇深便秘脸,不过他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难得升起的熟稔感被打破,我对他的出现也没那种温和的想法。
“动静太大了。”
属于萨卡斯基浑厚的声音响起,他冷冷的放完这句话,末了还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看似被吵到来敲门劝告,可说完这句话他半点没有离开意思,站在门外向内端视,目光还稳稳的扎在我身上。
不太妙呢,这位可是向来沉稳老练,一针见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要是被看出点什么…
尽管我和波鲁萨利诺没有半点相像之处,可是萨卡斯基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怪物,靠自觉行动的生猛野兽,尖锐的利爪会将不定因素撕得粉碎。
总之,随便说点什么转移他注意力吧,不能让他继续看下去了。
“那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单身狗就别掺和别人家的事了。”
擦……
我捂住半边脸陷入绝望。
战国大叔啊,你可爱的后辈一不小心又打开不过脑子说话就会自动开嘲讽的开关了。
我仿佛又回想起上次犯毛病嘲讽了某个贵族之后很长时间活在被一堆任务支配的恐惧。
空气凝固般,寂静得诡异。
肉眼可见,萨卡斯基的脸黑上几分,眼底深处有什么在翻腾,能感受到明显升温的空气,更深处仿佛有岩浆滚动声响。
波鲁萨利诺抚了抚自己皱弯的眉角,略显无奈的开口说道。
“真是太失礼了,改天再聚吧萨卡斯基。”
语罢飞快关门为出场始只有一句台词的萨卡斯基关上戏份。
兄弟你这样让他更尴尬好么。
关门那瞬间我还能看到门口的萨卡斯基身躯微微僵硬,闪着不知名光芒的眼睛一晃而过。
没get到异世界交友成就,我get到单身狗的愤怒。
被这么一打岔,怒气消散了一半,不像来时冲动到近乎丧失理智,我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顺势坐下,咬牙切齿的质问着打发走黑脸犬现在闲适靠在沙发地男人。
“你是不是该解释什么?毕竟整个马林梵多可都知道你黄猿中将多了一个不计较名分也要留下来的小尾巴。”
“别生气嘛莉莎~”他双手交错枕于后颈半躺,眼珠转悠着定睛在我身上“为了你的身份我确实给了本部不少似是而非的暗示。”
“只是没想到会被编排到这种程度。”
“哦唷~,毕竟本部大都是单身男人,我带了可爱的女孩子回来难免会被嫉妒,对吧?”
没有你的默许他们敢编排你?本部最受器重的精英中将,实力与人气并拥,且是大将候选,交好都来不及哪来的胆子背后扯淡,除非是不想混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安排让我的身份更具真实性,怀疑少一分,暴露的危险也就少一分。
我学着萨卡斯基刚才的样子哼出一声,算是勉强接受解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坠下,暮色近灰。
屋内灯光被悉数点亮,我这才有心神细细打量房内布局。
如果说简单的办公室找不出区别,那么个人生活的区域登时高下立见,与我干净整洁的房间不同,看完的书没有归放原位随手扔在桌上,阳台收下的衣服堆积在椅子,厨房一叠叠未洗的碗筷还在浸泡,种种小细节都有着差别。
啧啧啧,这就是单身老男人的房间现状。
我嫌弃的收回视线,就直奔内室,目标是——衣柜。
波鲁萨利诺拿书的手一滞,看着我翻找时顺手将内裤丢开的举动,隐晦的抽了抽嘴角。
“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找衣服。”我头也不回的应了声。
翻找的动静停住,我抖了抖在最底处抽拉出来的纯白色衬衫,没记错的话这是刚升阶的时候本部统一发放的制式衬衣,因为衣服太大所以我收了起来,这个世界的我看来则是因为太小而被压箱底。
我提着衬衫边往浴室走一边解释道。
“安排的房子今天没时间收拾了,就先在你这委屈一晚吧。”
“真过分呢~”
“哈?”走到浴室门口的脚步一顿,我回过头笑了笑“你在不满什么,这也是我的地盘。”
温热的水流倾撒而下,黏黏腻腻的不适感终于消失,直到换上及膝的宽松男士衬衫,我才舒服得叹出一口气。
虽然衣服里面空荡荡的有些不自在,好在本部衣服质量过硬,什么都透不出,我折了折长出一截的袖子就蹦跶的往外走。
波鲁萨利诺正在看书,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配着他认真的神情,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我坐在沙发无聊得发闷,左翻右滚,动静太大,他才从书中抽离探来一个眼神。
我指着茶几上还未收起的黑白棋盘,兴致盎然的对他说道。
“呐,来下棋吧。”
跟自己较量什么的,除了武力,还可以拼智商啊。
他意味深长的扫过我身上的衬衫,眼底的光明灭不定。
“好啊。”
黑与白之色在棋盘纵横交错,翻转,吞噬,举棋,落子。
彼此不动声色在手下的局势暗中较劲。
这是我下过最累的一盘棋。
不同于以往只需要分析对方的布局和走势,我还要推敲‘我’会怎么下再设下陷阱,他则根据自己的下法设下陷阱在此基础上设套,我再通过他这种想法反向过去,他再…
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了。
打了鸡血般硬生生下了十局,直至子夜时分,街上的灯光已尽数熄灭,空气泛着夜阑凉意微微拂来。
期间基本就是我赢一局,下一局他就会掰回来,他若赢了,下一局又被我掰回来,不上不下,势均力敌。
手下又一盘局势清晰,我落定最后一步,珠翠白子与棋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我也一并开口。
“我赢了。”
他重新掂起黑子打算再次洗局,我伸手随便一糊将黑白棋子打散到一起。
一边搅乱一边得意的说道“六比五,不玩了。”
手中棋子撒回棋盅,他略带幽怨“真狡猾呢,莉莎。”
“恩哼~”我发出软嚅鼻音,愉悦地朝卧室方向走去“我去睡觉啦。”
“耶~,你要睡在这里?”刻意拉长的尾音带出几分不怀好意的意味。
“难道还让我睡沙发不成?”我反问道。
他沉默了。
居然真这么打算我去!
我狰狞着爬上床俨然一副谁与争锋的架势。
他缄默半响,指了指沙发 “这里可容不下我。”
我睥了一眼那顶多容纳半个我的沙发,又仰视了他两米多的身高,我沉默了。
思忖一会我说道 “勉强让你跟我睡同一张床好了。”
他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带着满满的恶意“这么大意真的好么,我可是男人。”
“一,你要打得过我,二嘛”我弯了弯眉眼“我还不认为你会丧心病狂到对自己下手。”
语毕蒙上被子,侧卧面向墙壁阖目。
他没有再说什么,窸窸窣窣隐约传来关灯声响,脚步声由远至近,在床前停下,床垫微微下陷,身旁多了一道气息。
夜深,一片阒寂。
我也进入深度睡眠,许是憩了一下午的原因,我睡得并不踏实。
朦朦胧胧半梦半醒,浅眠挣扎着又忽醒,头胀得厉害,不安分的躁动着。
意识到大概是睡不着了,我索性睁开了眼睛,室内黑暗笼罩,没有月色的夜晚透不进半点光,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感觉到身旁一道绵长而又平稳的气息,像是入睡已久。
我头疼地扶着脑袋坐起身来,揉了揉额角。
耳畔呼吸声还在此起彼伏的响着,跟严重失眠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本着我没睡好你也别想睡的友好共享精神,我不动声色的抬起脚,静静的,悄悄的,对准黑暗中那一坨阴影。
稍稍控制了力道,踹了过去。
没传来触碰丝质布料的触感。
黑暗中有什么箍住了我的脚腕,粗糙宽厚带着温热体温。
那是属于男人的手。
他微微施力,就着我的脚腕将我往墙沿方向逼退。
也不知是黑暗中容易迟钝还是本就心虚,我竟然任凭他就这样将我抵近压迫。
后背贴上墙壁传来一阵冰凉触感,脚腕也被箍住施力微压上前维持在一个破廉耻的姿势,回过神来。
有什么近在矩尺。
起伏间男人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脸上,湿热暖濡。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深夜的静谧房间被无限放大。
“我应该警告过你呢莉莎,我可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