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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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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斐这病拖拖拉拉已有大半个月,一开始只是轻微的感冒,当时都没在意,没想到过了一周,感冒不仅没好,她反倒开始发起了烧,陆陆续续烧了有一两周,一直坚持到女儿杀青出了剧组,才把这事告诉她。
谭希光进去的时候,她那堂姐正坐在床边,轻言细语地同罗斐说着话,她正好听着一句。
“您就是忧思太重,才会生病。”谭怡晨摸了摸她妈的手,顿了顿继续说,“希光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她既然选择了踏进了这个圈子,就说明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准备,而且您看她平时在家和我吵架,在外面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谭希光没有犹豫地走进了房间,顺带着冷哼了一声,编排她倒是顺嘴。
谭怡晨一点儿都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的慌张感,听到声音后,脸上的笑容半分未改,随即从床边站了起来,让给了她。
她没有同谭希光说话,和罗斐最后说了几句后,才施施然地离开。
谭希光冷眼瞧着她婀娜的身姿,撇了撇嘴,真是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
“好不容易回趟家,就别和她置气了。”罗斐把她的脑袋扭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脸,一脸心疼地说,“拍个戏,瘦了不少,现在都捏不起来了。”
她没纠结于方才的事,笑嘻嘻地扯开了她妈的手,一点儿都不隐瞒:“压力大呢,所以才瘦了不少,不过现在这样子正好,看着不胖。”说着,她把手背覆在她妈的额头的上,然后又对比自己的,“温度好像下来了,妈妈,你人感觉怎么样?”
“上了个大学竟然还会关心你妈妈了。”罗斐欣慰地笑了笑,要知道这女儿以前从来不会主动关心别人,就算担心人,面上也是丝毫看不出什么,甚至还会嘴硬地不承认,现在脾性倒是改变了不少。
顺着话题,她随口问了句,“在大学里有没有碰见喜欢的男孩子?”
没想到身边的女儿脸色微凝了凝,心中便知了答案。
“是同班同学吗?人长得怎么样?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她连忙追问道。
谭希光回过神,见着她妈那副八卦和好奇的模样,立马否认道:“哪有的事?我的眼光很高的,一般人这么轻易地哪能入我的眼?”
不是同学,那就是剧组的男演员咯?罗斐暗自思忖道,见女儿这种反应,也不像是已经谈了恋爱的状态,她的一颗心不上不下,但又不想再继续追问,毕竟如谭怡晨所说,希光已经成年,很多事她自己能选择和决定。
她打算让谭又斌留意一下《夜半》剧组有哪些男演员,先一个个看看人怎么样。
罗斐病还没好完全,立刻又给自己找了一堆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连女儿谈个恋爱都要在背后默默地操心,她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
谭希光留在家里吃了顿午饭,饭桌上只有她和她爸俩人,席间并没有谭怡晨,据说是赶着拍摄一组杂志封面照。
如此最好,省得她对着谭怡晨没有食欲。
所幸她爸爸也没有念叨谭怡晨,大约是被她妈妈提前说过,她爸在她面前更没有多“嘱咐”,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时不时地给她夹点菜。
这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直到她离开家,父女俩都没有吵起来,不过也没有多说几句,气氛也是够奇怪的。
*
回校后,谭希光参加了下午的课程,由于她先前拍电影落了不少的功课,这次的节目排演更是没有她的角色,所以她坐在一边认真地观摩几个小组的节目排演。
一个男生突然坐到了她身边空着的位置上。
谭希光没在意,目光依旧定在眼前几个排演节目的同学身上,但时间一长,她便发现旁边的那个男生在盯着她,那道灼热的目光似乎从他落了座以后始终定在她身上。
谭希光被他盯得难受,忍不住想瞪他一眼,一转头却发现一张略眼熟的脸,斯文清秀,见她望过来,腼腆地朝她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谭希光的瞪眼还没有发挥极致,便半路夭折,迅速地移开了视线望向了别处。
男生凑近她,主动向她搭话:“希光,你的电影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谭希光略蹙了蹙眉看向他,她实在想不起这个男生的名字:“不好意思,你是?”
男生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你不记得我了啊。”他停顿了几秒,重新恢复了正常状态,“那就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丁也,是表演2班的同学。”
“你好。”说完,谭希光便不再看他,继续望向前方,听到他的搭讪,也只是随意地应着,并不作太多的回应。
实在没什么意思。
下课之后,她独自一人走出了教室。
何毓书大约是下周才杀青回学校,而余倩婉比她早几天,这周就能回来。
她只要一想到,这几天她得一个人与那样没意思的室友相处,她就头大,余倩婉的小跟班姚淇淇实在是一个脾气软,无趣,并且开不起玩笑的人,怪不得她会成为余倩婉的跟班。
“希光……”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她原想假装没听见,但那男生以为她是没听见,越喊越响,走廊上不断有人在看她。
她忍无可忍,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看着追上来的那个丁也。
偏生丁也完全不懂她突然变脸的点,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什么事?”她边走边问道。
丁也随即跟上了她的步伐,在她身后回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谭希光的脚步微微顿了一顿,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学校靠湖的一处地方,因为这处地方正好被一个几棵茂盛的柳树和湖边的几块大石头围住,所以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里,显得僻静和人少。
“说吧。”谭希光瞥了他一眼,然后抱臂望向了远处。
其实她能感觉到这男生对自己的好感,只是他们俩明明没见几次,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他到底看上了她哪点?
男生也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又犹豫了良久,等到她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脚步,他才开口对她说:“谭希光,我很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谭希光收回了投在湖上的目光,慢慢地看向了他,问道:“你喜欢我什么呢?”
丁也那男生像是突然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喜欢这东西很难说得清楚,有时候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有时候却单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或是一次对话……
要让他具体地说,他还真的说不出来,但谭希光的神色又是那么认真,似乎就是要追根问底
“我也不知道……”他讷讷地说。
向来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所以也不会说一些甜言蜜语骗她,只能诚实地表达他的真实想法。
谭希光没说话,目光绕到很远。
丁也以为她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有些慌张,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
“我是认真的。”他又添了句。
谭希光这时才把思绪拉回到眼前,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其实刚才她心里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会喜欢江缙元?
她挖了挖她的内心想法,也说不上来。
感情这回事真的有点奇妙,有些是有迹可循,但更多的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能说得清的或许就不是爱情了。
丁也定定地看着她,最后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说完了话,他立马跑开了那个地方,只是在半道上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看她,见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好像在打电话,他深呼了几口气,回过头,离开了那个地方。
而谭希光这边刚好打通了电话。
出人意料,她这次竟然很快打通了江缙元的电话,而且接起的正是他本人。
虽然这地方人少,但不保证真的没人经过,所以她在讲电话的时候异常小心,特意省去了称呼。
“你在干嘛呀?”她尽量放低了音量,故作温柔地询问道。
那头窸窸窣窣了一阵后才回她:“好好说话,别矫揉造作。”
谭希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江叔叔,咱能讲一下情调吗?”
江缙元突然沉默下来。
她也不在意,视线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人后,继续说着,“你是不知道,我一回到学校,就有同学问我,你是不是在和余倩婉谈恋爱?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头发出了翻纸页的声音。
“其实我当时就想问那个同学,她不是眼瞎了,但想想这么说话不好,也就忍下了。”她说。
这次江缙元忍不住开口了:“你在外面,脾气还是收敛点好,和同学搞好关系,至少不要把人际关系搞得乱七八槽。”
谭希光突然轻笑了下:“知道啦,江叔叔,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她稍稍顿了顿,又道,“为了弥补我在那件破事上受的伤害,记得回来请我吃饭啊。”
还不等他说话,她已经自动默认为他同意了请吃饭,随即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