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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宫斗 ...

  •   中秋节过去不久,二皇子就上了折子,说要去封地就藩,皇帝不准。

      二皇子三次上奏折,请求去封地。太后去劝皇帝,让皇帝允了。宫内传来皇帝的口谕,说藩地日远,二弟一去他们兄弟不知道何日能再见,请他多留一些时日,等三皇子大婚后再去封地不迟。

      十二月中旬,三皇子从江南救灾回来,皇帝大喜,封赏无数,内务府开始准备大婚事宜。宁国公府喜气洋洋的备嫁。

      岁末,三皇子完成大婚。

      次年开春,水患治理结束,钦天监批国运兴隆。皇帝大喜,减免了江南半年赋税。

      四月芳菲尽时节,二皇子携家眷去东南就藩。

      七月,御花园内百花齐放,宫内迎来新的一批秀女。

      后宫热闹起来,但对于萧鸿姝来说除了去御花园赏花的时候见到的美人多了一些,其他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有人就是想着她该失宠了,英才人就是其中一个。

      新人入宫,英才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找秀女的麻烦,然后暗戳戳的找萧鸿姝茬。可惜她现在和萧鸿姝不是一个段位的,萧鸿姝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让她抑郁万分。

      萧鸿姝现在最大的烦恼是如何应付徐巍博的阴晴不定的爱好。现在的徐巍博竟然要培养她和金钱豹及两只老虎的感情。

      真是无语。你玩你的豹子和老虎,我玩我的宫斗和首饰。在一起时候我让你开心快乐,你给我在宫内的宠爱和特权不就是完美吗?

      为什么要求我成为一个驯兽师?你的豹子和老虎很吓人!

      萧鸿姝不止一次的想大声说出来,但每次徐巍博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的手给老虎喂食的时候,她却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恐惧的心都要冒出来了,而且这等猛兽身上气味她也不喜欢。

      萧鸿姝曾经委婉地建议他找英才人来,惹得徐巍博冷笑连连,那一天杀了豹房内三个内侍。

      萧鸿姝便闭嘴了——徐巍博一边看她表演,一边搂着爱宠对她笑,接着看她红了眼又来哄她,夜里还欺负她。

      有一天夜里醒来,发现徐巍博盯着她的脸,萧鸿姝迷迷糊糊地问他怎么了。

      徐巍博说了一句:“你睡姿不好,手抓到我了。”他露出胸膛上的抓痕。

      萧鸿姝登时一个激灵,要请罪的时候徐巍博却亲了亲她的手,“但我很喜欢。”然后说话又亲吻她的唇。接着拉着她共赴云雨,期间还让她手用力抓他的背,越用力越好。

      第二天她发现徐巍博的背部被抓的血淋淋的,她心底又怕又爽,这个受虐狂。

      这天一大早徐巍博又让她去豹房,萧鸿姝犯了懒,磨蹭许久才过去。内侍说徐巍博被太傅叫走,她便进去转悠了一圈应付应付就回清华殿了,结果下午就被徐巍博叫回豹房。

      金钱豹死了——

      徐巍博阴鸷的眸子盯着她。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鸿姝眼圈儿立刻红了,战战兢兢地跪下,凄楚又委屈地说:“不是我做的,请陛下明鉴。”

      她来的时候发现宫殿外的空地上血痕血红一片,徐巍博已经处置了一批人了。她绞尽脑汁想之前她去豹房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离开的时候扫一眼豹子再躺着,匆匆一眼就出来了。

      “豹子是吃了百福的蛇毒注入的东西死的。内侍说是吃了你的喂食之物毒发的。”徐巍博缓缓说道,他音色阴冷,口气很平淡,但越平淡就越危险。

      中蛇毒?萧鸿姝跪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她根本没有见过那条蛇。她爬上把手放在徐巍博膝盖上,“陛下,嫔妾没有下毒,嫔妾用的一切东西原先都是从豹房拿的。请您相信我。”

      萧鸿姝眉目含着委屈,往他脸上盈盈一望。

      徐巍博神色不辨喜怒,但也没有甩开她,而是淡淡地让她起身。之后徐巍博下令:“来人把豹房这两天伺候的人及御膳房,这两天当值的人都给我叫过来。把李侍卫叫过来!”

      李侍卫?李郐守很快来了。

      皇帝让他站着,接着外面很快跪了一大堆人。

      萧鸿姝摸不准徐巍博态度,往内退了两步,徐巍博的目光很快转过来,对她伸出了手,“来,我带你看一场戏。”

      什么意思?

      接下来她就知道了。李郐守拿着刀一个个审问,连续杀了三个内侍,然后说不出任何线索又有疑点便会被打板子之后会被杀掉,到后来找出了两个嫌疑人。

      他们喊着冤枉,然后牵扯出了英才人和一个新进的秀女采薇。

      英才人和采薇很快被叫过来。

      采薇一进来就瑟瑟发抖,英才人倒是很镇定。徐巍博让李郐守退下,退下的时他隐晦地瞥了萧鸿姝一眼,但萧鸿姝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徐巍博居高临下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采薇,他身边的内侍喝道:“你为何要下/毒?”

      采薇喊着冤枉,英才人也喊冤。

      徐巍博却突然冷笑起来,那内侍一震,立刻喝道:“说出真相陛下宽容,赏你们全尸,不然拉去慎行司。”

      慎行司三个字一出,连英才人也抖了抖。

      最后采薇忍不住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英才人,英才人嫉妒昭仪娘娘让奴婢疏通了内侍,把弄了百福的毒/液,我是被迫的,陛下饶命,求陛下饶了我!”

      采薇没说完,英才人就说她胡乱攀扯,含血喷人,然而皇帝去只是冷冷地说:“拉出去。”

      内侍要拖她下去,英才人一下子挣脱了内侍,指着萧鸿姝怒骂:“你这贱人,你陷害我,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又哭天抹地道:“萧窦潆根本不爱你,我爱你呀,陛下,陛下你不该如此对我啊!我是真心爱你啊!她爱慕三皇子,她水性杨花!”

      萧鸿姝听她攀扯三皇子,小心翼翼瞅着皇帝脸色,却见皇帝阻止了内侍,“你说你爱我?”

      英才人表忠心:“陛下,嫔妾对你一片真心。”

      “那好。”徐巍博道:“把百福请来,让百福替我检验她的真心。”英才人一听到让毒蛇来检验,脸立刻煞白,拼了命地磕头,“嫔妾知错了,您饶了嫔妾吧。”

      豹房的人提来一个大纱笼子,里面全是毒蛇,毒蛇无声的尖叫,扭曲的抽动,看着可怖吓人。

      内侍一下子把英才人的头按进去。

      尖叫声响彻整个大殿!

      太可怕了!

      萧鸿姝脸色煞白,闭上了眼睛。

      徐巍博一回头瞅见她神色,将她扯到怀里来,“她陷害你,你不生气?”

      “生气,但嫔妾相信陛下。”萧鸿姝把头埋在他胸膛里,不去看不去听那血淋淋可怖的场景和声音。

      徐巍博发觉怀里的身子在发抖,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又听到一声惨叫,他摆摆手,“拿下去吧。”

      “你这胆子,怎么这么小?”

      大殿内外都恢复了平静,徐巍博笑着问她,“让你去豹房,你却敷衍朕,你让朕怎么罚你才好?”

      萧鸿姝笑得虚弱,“陛下才舍不得惩罚嫔妾呢。”

      徐巍博只是搂着她笑,“只要你听话,别背叛朕,朕会给你想要的。”

      这话说得萧鸿姝暂时止住了害怕。

      接着皇帝让她回去了。英才人和采薇秀女死了,其余有关的内侍均被处死,豹房内外全新换了一批人。

      这一出让新进的秀女蠢蠢欲动的争宠心思淡了下来,几乎没有几个敢出头的了。

      而没多久,徐巍博破天荒的上了朝,说要给金钱豹准备葬礼,内阁首辅们说他胡闹,大臣们上书进言,纷纷被他斥责。

      豹子没了,这后宫内也一片肃穆。

      皇帝这段时期的心情着实不好,动不动就怒气翻滚,内外均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内务府加紧去找另一个豹子来讨皇帝欢心,反而让皇帝更加龙颜大怒。

      而且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来往华清殿更加频繁了。

      他的偏头痛更加厉害了,止疼药丸没了用处,萧鸿姝的按摩也只能让他舒服一小会儿。影壁开发的新按摩手法还不成熟,萧鸿姝不敢用在他身上。

      这天夜里徐巍博半夜偏头痛,一直无法入睡,喝了安神汤后依旧眉头不展地,萧鸿姝便尝试着用影壁娘子的新技法用了出来,徐巍博疼得皱眉,但却没有阻止她。

      她便按了一会儿,手软臂酸,徐巍博神色温柔起来,“别按了,和朕躺一会儿。”他这偏头痛是老毛病了,都是那妒妇搞出来的。

      萧鸿姝不信邪,歇了一会儿又折腾起来,徐巍博倒是好脾气,临近天亮的时候他终于眯了一会儿,等睁开眼就看见萧鸿姝笑意盈盈的模样。

      “陛下,再让我试试吧,我学了新的手法,这回我们按摩脚底。”她一爬起来就去找了影壁和那位养生嬷嬷还有太医。

      太医说针灸可以让陛下头痛舒服一点,但陛下厌恶,她只好另辟蹊径学着针灸手法按摩脚底和腰部穴/位。

      这次果然有点用处,徐巍博精神好了许多,他亲了亲萧鸿姝的唇,将她拦在怀里,把玩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掌手指都有了薄茧,心疼地说:“你让朕很满意。”

      “说罢,有什么事求朕?”

      她从徐巍博怀里出来,“陛下,我想回国公府一趟,我想娘亲了。”

      “让定国公夫人进宫便是。”

      萧鸿姝道:“我还想父亲和祖母了,陛下,你就让我回府一趟吗?求你了。”她撒娇道,咬着唇委委屈屈的,“听闻我母亲新收了个养女,我这亲女儿再不回去,母亲可就不认我了。”

      徐巍博眼睛眯起来,似笑非笑地:“你们国公府弯弯道道真多,有了你这乖巧懂事的女儿,国公夫人竟然还要别人。”

      “我现在是陛下的人了,无人陪在母亲身边,多个妹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嘟起唇来,显得有些娇媚和古灵精怪,“我可不愿让她占了国公府人的宠爱,人都说我母亲新收养的妹妹国色天香气度无双呢。”

      她斜着眼睛看徐巍博,神色揶揄。徐巍博点点她的额头,“又吃醋了不是,你放心,朕对那庶女可没兴趣。你要不高兴,我待会下旨不准国公夫人过继那庶女。混绕公爵血脉,成什么样子?在朕面前谁也越不过你去。”

      他想起前阵子内阁送来的折子,说是国公府把一个三房的庶女过继到嫡系,而那三皇子还偷偷去过国公府。

      老三打什么主意?他心底是知道的。他纳了嫡女,他恐怕还念念不忘,想再要一个国公嫡女,而国公府两面下注,双面讨好。他心底冷笑,这些大臣们心底已经认定他没有继承人,恐怕都在讨论着该下注到哪位身上呢。

      三皇子大婚两个月后王妃就被查出有了身孕。太后又隐隐偏向老三,宗室那边也是,恐怕都认为老三赢面最大呢。

      “陛下,你待我真好。”萧鸿姝亲了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脸,徐巍博哈哈大笑起来,搂着她让众人退下。

      萧鸿姝要回国公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国公府准备仪式迎接。李郐守在换班的时候径直去了章之鹄的侯府,提前告知他这消息。

      章之鹄最近春风得意,皇帝对他越发宠幸,而李郐守在皇宫内也经营了些许势力,萧鸿姝那边虽然没有好消息传来,但她在宫中受宠就代表着定国公府在朝廷的势力依旧旺盛。

      更加重要的是萧窦潆回来了,萧窦潆回到府里后,众人就开始为她铺路。三皇子那边从江南回来后和宁国公相处也很愉快。虽然三皇子去江南的时他们瞒住了萧窦潆已经回京的事实,让他在江南没有寻着人。

      但是三皇子在江南差事办的不错,积累了一些名气和名声,回国后宁国公对这位女婿赞赏有加,暗示文人们写文歌颂,而宗室那边对三皇子也很满意。

      虽然三皇子回来后得知萧窦潆提前回来有些生气,但萧窦潆一出面哄好了他,他现在就暗暗积攒势力,也暗示国公府培养萧窦潆,待他有天登大宝的时候会接萧窦潆入宫。

      国公府一边和三皇子达成某种默契的协议,一边又暗自为自己找退路,章之鹄这个时候就递上去了。三皇子要是能成事,他们就有从龙之功劳;入宫不成事,他们就立刻撤退,积攒势力,意图推翻暴君,令立一个傀儡宗室子。

      当今天子太暴虐了,除了内阁几位首辅及三公,无人能够在他喜怒不定下不受惩罚,前阵子因为豹子死了,他要举办葬礼。

      礼部的刺史在议事的时候多嘴了问了一句,他便阴着脸说道:“你让朕宽心,朕心爱的死了,你怎么知道朕有多痛?”

      然后下令让人去把那位刺史最心爱的小妾和儿子都给弄死了,回来还问那刺史你现在能理解朕的心痛了吗?

      那刺史一怒之下撞柱而死,死前呼嚎着:“昏君,你不施仁义,暴若桀纣,不久定国乱岁凶,这天下亡矣!”

      鲜血染红了石柱,那天子只是淡淡一笑,说刺史触犯龙威,要杀他全族,还是内阁杨大人出面保住了其家人,改为流放。

      为了一个畜生,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这样的昏聩之君如何能成为天下之主?!更别说民间那天百教的势力越来越壮大,西北动荡不安的局势了。

      章之鹄在心底感慨着:这个天下岌岌可危,但无人能看得到啊。

      李郐守问道:“侯爷,需不需要把县主暂时接出来。”萧鸿姝回府,肯定有皇帝身边的人跟着,要是看到了萧窦潆或者得知什么一丝线索,难保那昏君再做出什么事。

      万一皇帝心血来潮要见县主该怎么办。这个风险谁能耽的起?

      当初他就不同意国公府提前把县主推出来,至少要等着皇帝立下继承人,然而无人听他的。侯爷和三皇子都希望能够快速得到小姐,国公夫人心疼小姐,急于要给大小姐以前的地位和待遇。

      好在现在大小姐没有外出,外人也看不透国公府的事情。再说他们那边还可以让萧鸿姝帮着隐瞒和给大小姐做保,挣名气。

      章之鹄道:“不必杯弓蛇影。国公府那边自有打算。”

      李郐守应声道,接着章之鹄说了一下以后的部署,便问萧鸿姝近来有没有通过人联系他,李郐守摇头,“宫中守卫森严,传递消息极为困难。”

      章之鹄有些失望,转而提起了三皇子,“三皇子最近势大,行事有些不妥,我等想建议纳言。然而三皇子因为之前县主的事对我有误会。等你在宫中碰到三皇子,便请和他说现在务必要和定国公府保持距离。咱们这位陛下有时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无论三皇子现在如何想娶萧窦潆,那都是不成的。只要皇帝在一天,他就不能再娶定国公府的任何一个女人,更别说现在的萧窦潆还是昭仪娘娘的妹妹了。不然就是和皇帝过不去,敢觊觎皇帝的女人。

      一个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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