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岁岁清欢

5、小女孩

　　“姐姐好。”

　　小女孩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一点。她很饿，她想吃饭，可是没有人给她饭吃，一个老奶奶说让她回家找妈妈，可是她找不到自己妈妈，她不知道妈妈在哪里，白天的时候太阳晒得她很不舒服，身上很痛，就像被火烤一样，老奶奶就让她等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出去玩。

　　胡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神色复杂，她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些她不想回忆的经历，毕竟那不是愉快的回忆，她放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这么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小姑娘很开心，露出大大的笑容，“我闻着香味过来的。”说着她的小肚子还“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太阳渐渐落下，温度逐渐降低，小姑娘有些瑟瑟发抖，胡玉心里有些不忍，可她功力不够。

　　“你家人呢？”

　　听到胡玉的问话，小女孩垂头丧气地开口：“找不到妈妈，街上的大人都看不到我，老奶奶……被一个坏人欺负，咬了一口，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没有给我饭吃，我饿。”再抬头，已是满眼的泪，“姐姐，我饿。”

　　胡玉看着小女孩实在是可怜，就从小篮子里拿出一个包子，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想了好长时间，才开口：“杏儿，妈妈叫我杏儿。”

　　胡玉将小包子往前递，嘴里念道：“这个包子给杏儿吃。”说完这话，包子就在杏儿的手上了，杏儿一双大眼闪闪发光，“哇，姐姐好厉害。”她也只顾得说这一句，说完就急忙把包子往嘴里塞，三两口就把包子给吃完了。

　　杏儿其实还没吃饱，可她看着胡玉再递过来的包子摇摇头，“一个就够了。”说完就跪下给胡玉磕头，胡玉把她扶起来，想开口叮嘱她两句，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心思千百转，最后还是拉着杏儿回后院了。

　　后院里，孟茶正蹲在地上看花，春城花类繁多，百花竟开，今日难得有性质，她蹲下闻着淡淡花香，手指轻轻戳着一个不知名的小花瓣，小花瓣突然聚拢了起来，就像是把孟茶的手指给包裹了一样，小花瓣还没有开智，不会说话，可孟茶能感觉到小花很开心。

　　胡玉把小女孩领过来孟茶并不奇怪，胡玉跟了她也有很长时间了，她什么性子，孟茶最清楚不过了，将手指轻轻拿出来，拿起旁边的小喷壶给这些花花草草浇浇水以后，才慢慢站起来，胡玉牵着小女孩站在孟茶面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婆婆帮帮她。

　　可她不忍心再让小女孩受欺负，她口中的老奶奶，应该是被其他的鬼给吃了，大鬼吃小鬼，这是流传很久的事，这小女孩心思纯净，对那些恶鬼来说是最好的食物，胡玉不知是怎么逃出来的，可是现在她没了庇护，再被其他的恶鬼抓住，恐怕结果……

　　心里知道自己又给婆婆添麻烦了，可咬咬牙，还是开口：“婆婆，你看这小……”

　　孟茶侧身，看了一眼被胡玉领回来的小女孩，一句话不说，那小女孩竟然慢慢松开胡玉的手，走到她的身边，距离两步远的距离，小女孩才停下脚步，她吸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姐姐，你身上好香，比花花还香。”

　　孟茶还是不说话，她抬起胳膊，摸摸小女孩的头顶。
　　小女孩仰着脑袋看着这个看起来不爱说话的姐姐，感觉头顶暖暖的，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到孟茶，心里止不住的好奇，头顶暖暖的，可姐姐的手怎么凉凉的？大大的眼睛的满是疑惑。

　　小女孩把手放到自己手上，孟茶第一反应就是把手给抽回来，可对上小女孩的大眼，她楞了一下，眨眼之间，已经结束了，不自然的抽回手，对站在小女孩身后的胡玉示意已经结束了。胡玉一直在看着小女孩，发现小女孩的衣服已经干了，快步走到孟茶旁边，发现小女孩面色也比之前好了太多。

　　小女孩似乎是闻到了什么，秀气的小鼻子嗅了两下，她又抬起自己的胳膊，放在鼻子下边使劲闻了闻，惊喜道：“咦，我和姐姐身上的香味一样了呢！也是香香的！”

　　听到小女孩的话，胡玉立即看向身侧的婆婆。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何时投胎是她的命数，我只能保证她现在不被欺负。”

　　将小女孩送走以后，胡玉就去厨房做完饭了，因为今天被杏儿的事耽搁了一会，吃饭时间要比以往晚一些，胡玉将装着包子的小篮子放到院子里的桌子上，看了看温度还可以，就让孟茶先吃着。

　　孟茶没事干，看着那包子做的确实挺可爱的，就拿了一个尝尝味道，掰了一口尝了下，发现包子确实不错，汁鲜味美，不过……孟茶皱眉，明明是很好吃的，可她为什么吃不下去呢？估计是不饿吧，既然不想吃孟茶也不为难自己，把包子放到桌子上就又躺在躺椅上睡觉了。

　　胡玉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婆婆对吃喝没什么忌嘴的，总是胡玉做什么她吃什么，以前胡玉做饭之前还总是问问婆婆想吃什么，可婆婆总是回答“都行”、“随意”、和“你看着办吧”，时间长了，胡玉就自己琢磨了。

　　胡玉洗干净大米，又将红枣去核，放在锅里准备做大米红枣粥。
　　至于菜吗，看着冰箱里的鸡，胡玉有了想法，她做了辣子鸡快，只有一个菜可不够，胡玉又做了两道小菜，食物做好以后，天已经黑透了，胡玉出门一看，婆婆还在院子里睡觉，可把她给吓坏了，快步走了过去，发现婆婆没睡只是在椅子上躺着看天时才舒了一口气。

　　胡玉也不明白婆婆整天都在看什么，以前还想着难不成婆婆会透过星象卜卦吗？也不难怪胡玉会这样想，因为在胡玉心里，婆婆就是无所不能的，可胡玉记得当时的情形，婆婆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不会，我不会。”

　　胡玉喜欢吃辣，所以做饭过程中不自觉得就加了一点个人喜好，主要是胡玉做的任何食物，婆婆都不曾点评，曾经胡玉就以为自己的厨艺是无敌的，当她提出要在茶馆里放几道小菜提高客流量的时候，孟茶也没有阻拦。

　　虽然知道一个茶馆好端端的赶忙要送一些小菜，来往的顾客都是表示很不明白，可看着胡玉如花似乎诚恳不已的脸，还是夸了一句“下得厨房、出得厅堂”，不过在尝到那菜的味道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收回那话，要不是有茶叶吊着，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唠嗑估计就都要走光了。

　　在听懂顾客的委婉劝解之后，胡玉才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于是苦练，才终于有了如今的厨艺，现如今，才是真的“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店里的茶叶没了，也该打电话让山里的小伙伴再送一点过来，想了想需要的种类，胡玉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几乎是只响了一声，那头就接通了，要不是这并非第一次，胡玉就该怀疑是不是电话灵异了。
　　“是婆婆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急切的男声。

　　“呸呸呸，说什么话呢！婆婆会出什么事？”
　　“那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只是茶叶没了，你看着带点过来。”

　　胡玉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挂断电话，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虽说婆婆是很早就救了他，可一直跟在婆婆身边的是她，要是按照古代的情况，她就可以称得上的婆婆的关门大弟子，就算他比自己早认识婆婆怎么样！哼！胡玉决定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

　　由于气得半夜睡不着，胡玉第二天起得晚了些，她一点也不担心店里有顾客上门，因为店里的老顾客都知道这店的规矩，何时开门，何时关门，都是根据老板心情，所以万一哪次没赶上好时候也别去叫门，除了自讨苦吃，也没什么用。

　　一直磨到将近十点，胡玉才慢悠悠得开了店门，看到门口的一包东西，愣了一下，雪山离这里可是一整天的路程，这小子，是怎么过来的？还有，这人呢？怎么光把茶叶放这，以前不总是见过婆婆以后才走的吗？难道今天转性了？

　　拿上行李放到柜台上，开始整理，那小子虽说人品不行，可办事还是挺牢靠的，每次交代他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往往还能得到意外的惊喜，比如现在就是。

　　行李袋里除了分装好的茶叶，还有一袋子水果，见到这水果胡玉还吃了一惊，原以为这个季节一惊没有了，要吃只能等到明年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正当胡玉欣喜地准备把水果掏出来的时候，眼前人影闪过，再一看，水果消失不见了！

　　“你个小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