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些事》年年有糕

17、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林天伟这次铁了心想通过冷战来让王莉屈服。他骨子里是个大男子主义，他认为不论女人婚前有多强，婚后应该以家庭为重。他可以在很多事情上都宠着王莉，他觉得那是生为男人该做的，但这次王莉显然挑战到了他的底线，他决定要冷一冷她，让她知道自己错在哪。不能让女人爬上自己的头顶，他愿意宠着人和被迫妥协是不一样的性质。
　　果然不到一周，王莉就找到他宿舍楼下。

　　“你最近很忙啊？怎么都不找我。”王莉给个台阶想让林天伟顺阶而下。
　　“嗯，最近是有点忙。”看到王莉主动服软，林天伟心里有点得意，果然是要晾一晾。
　　“我很久没吃你们食堂了，有点想念食堂里的炸大排了，今天你要请我吃2块。”王莉见林天伟不再闷着不说话，心里松了口气。肯搭理人就说明没生大气，还有得商量。

　　“嗯，今天这大排炸的恰到好处。”王莉夹着排骨赞。
　　“今天来找我是有啥事？”林天伟闷声问。

　　王莉放下排骨，“就是那天说的事，我这几天想了下。”

　　林天伟一听，有戏。“是嘛？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了个办法，我想咱们先去把证领了，然后等过年的时候，两家人在一起吃个便饭。等我进修完回国，我们再补办婚礼。你看这样也行吧。”

　　林天伟筷子一停，先领证再补婚礼？随后他慢悠悠的夹起一筷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心底下不停的盘算，自己和王莉谈了几年朋友了，平时感情不错，老家靠得近，以后逢年过年回去也方便。而且这么多年了解下来，王莉是个不错的女孩，精打细算很会过日子不会大手大脚花钱，对他爸妈也很孝顺，带回老家邻里亲戚无不竖大拇指。真要掰的话也不是他乐意见的事。而且先领证的话，就是合法夫妻，她收入高了，以后小家庭的日子也会更好过。
　　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同意了七七八八了。看着王莉期盼的眼神，他心软了一下，语气温柔的说：“先把饭吃了，看你这几天又瘦的，我不盯住你你就不好好吃饭。看来以后我要天天监督你。”

　　王莉听了这话，就知道林天为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后，连排骨都更香了：“好好吃，我还要，你帮我再去打一份吧？”

　　林天伟和他老娘通了个电话后，半夜心情低落的跑上阳台吹着冷风抽着烟。他脑子里全是他老娘的哭泣声。“儿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就等着抱孙子呢。你说现在王莉要去什么袋狗还是袋鼠国的个把年头。那天高地远的，谁知道她在那么会怎么样啊？我看戏里面都说了，女人能耐大了心也大了。你这么放她出去，万一她转眼瞅着人家外国好，不想回来了怎么办？好一点的到时候你也一起出去了。坏一点的呢？你人才两空了可怎么办啊？不是我不相信王莉这孩子，是现在这个世道阿，笑贫不笑娼，人心很容易边阿。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娘知道你不求大富大贵就想平平淡淡过过日子。
　　林老娘叹了口气后继续道：你是咱家独苗，还是咱宗亲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娃。现在你在大城市落脚工作，以后也要在那里成家。我们离得远帮不上你啥，反过来遇到事还要来靠你。可你媳妇以后工作上那么忙，还能不能好好顾家。

　　林老娘的话说到了林天伟心坎里，他抽了一晚上烟，脸色憔悴，满眼血丝，形容枯槁。心里纠结的百转千回，一边是相交甚笃的女友，一边是他心中向往的生活，他整个人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动弹不得。

　　这件事就一直拖着，王莉也不好催他去领证。她已经提出结婚了，剩下的就该由男人来了，太上赶着不是买卖。
　　年前最后一次两人待在一起，王莉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她用脚踢踢林天伟，“你帮我把抽屉里的药拿来。”两人每次敦伦，不是王莉服药就是林天伟戴套。今天两人兴致上来，就没来得及做措施。为了防止中招，王莉在时候要吃药。

　　林天伟习惯性的去拿药，在他的手碰到药的那瞬间，他手停住了。然后翻身把王莉压在身下，“我记得你这几天是安全期吧，别吃药了，对你身体不好。”
　　“那不行，万一有了呢？”王莉拍掉林天伟不老实的手。

　　林天伟心里想怀了就怀了呗，他还巴不得有呢。但他知道不能这么说，不然王莉肯定会炸毛。 “哪那么巧，我们以前不也试过，你放心好了。”随即把王莉扑到，开始新的一番耕耘。
　　王莉开始还算着今天是第几天的安全期，又想起以前贪欢也这样过，一来二去就放下了心，被带进了欲望中。她抱着林天伟厚实的肩膀，闷声道：“快点，等下隔壁小姑娘要回来了。”
　　林天伟一听，哪能罢休，“这时候对男人说快点是侮辱。”为了证明到底快不快，林天伟铆足了劲。
　　谁也没想到，一次侥幸心理，让他们本就脆弱的平衡完全打破。

　　王莉坐在马桶上，看着手中的验孕棒。两条线！两条线！她换了几个，都是两条线！她死死的盯着那两条线，脑袋中一片空白。
　　怎么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林天伟，但在接通的那一刻她挂掉了。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林天伟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让她生下来，而她在一开始就不要这个孩子。对！让她冷静冷静！总会有一个完全之策的！马上快过年了，她可以对爸妈谎称去林家；对林天伟谎称要回家。这样，她留在W市，一个过年的假期完全可以让她处理这个麻烦。

　　打定主意后，王莉开始准备，她拉着林天伟买了一堆年货，在小年夜那天两人一起坐上了回乡的火车，到了石城后她故意买了比林天伟晚一个小时的长途车。她看着载着林天伟的大巴驶出站后，立马回身奔向火车站。她在买票的时候，给自己买了张返程票，当天往返的话，估计半夜就能到W市。她挂了大年夜的号，一切顺利的话她还可以在年初五回老家，待初十的时候假装和林天伟一起返程。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莉顺利的做了流产，休息了几天后坐卧铺回到了老家。然后初六去了林天伟家，风平浪静的大家都没发现异样。王莉暗自庆幸，努力让自己平静心情，但沉重的心理压力让她苍白脸色，突然瘦下来的小脸衬托的她越发纤弱。林老娘看了她这样子很不喜，暗地里撇撇嘴对儿子说：“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来了就没个笑容的。以前觉得是个乖巧有福气的，现在看来是看走眼了。”
　　林老娘心里对王莉闹着要出国的事很不满，她不停在儿子耳边扇风那家儿媳都孝顺事事听长辈的，哪家人家的媳妇对丈夫言听计从。说的多了林天伟的脸上也有点不好看，他们村是石城下一个经济不发达县市里的小村子。这里的人大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老实本分的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这里的风俗习惯还很老旧，遵循这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条，而她们却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是对她们权利的侵害和剥夺。

　　林天伟从大学开始一直生活在外地，他本人对老家这里的生活方式嗤之以鼻，觉得粗俗落后不堪。他那些个堂兄堂弟表兄表弟对待自家婆娘想骂就骂，一点尊重都没有，他接受的教育让他对这些事情很反感。王莉和他的相处方式在大城市很正常，但在他们老家来看就是不懂规矩。想到这，他就忍不住迁怒王莉，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还这副不懂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