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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失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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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很饿,只让沈致喂了两口就把袋子抱过来,自己吃。
吃得太急还差点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沈致把冰可乐端给她,揉揉她的头发。
“适当的放纵不是不可以,但是棠棠,以后还是要正常吃饭,下不为例了。”
阮棠缓过来,吸吸红彤彤的鼻子。
不知怎么的,沈致忽然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只想赶紧离他远一点。
她抱过零食袋子往房间走:“我去看剧本。”
“明天再看吧,”沈致道,“也不是那么急。”
突然之间就变得不那么暴/政,阮棠很不能习惯这样的沈致。
“沈致,你没事吧?”她问。
沈致微微扬起下巴:“我有什么事?”
“看我的眼神怪恶心的。”她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嘀咕完才惊觉自己怎么敢这么大逆不道,急忙退进房间,锁上了门。
阮棠扒着门缝观察了半天,确认沈致没找过来,忐忑不安地继续吃起了零食。
没毛病啊,她安慰自己,沈致刚才那个样子是挺奇怪啊,谁让他好好的突然喂自己吃东西,还温和地叫她别急着看剧本。
刚才是谁恶狠狠地说看完再睡觉的?这只大尾巴狼。
总觉得他下一秒又要想方设法地折磨她。
恐慌催人食欲,阮棠吃完一包薯片还不够,又拆了一盒Pocky。
吃饱后的阅读效率倒是出奇的高,阮棠一目十行看完了剧本,又翻来翻去细细回味了一遍,才推门出去。
沈致在用她的电脑发邮件,听到身后的动静就回过了头:“看完了吗?”
“嗯。”阮棠走近他,心里惴惴的。
然而沈致问了一句以后就没理她,自顾自地看起了PPT,她讪讪地坐到他身边:“这剧本,还不错,是哪个导演给的呀?”
“你希望是哪个导演?”沈致翻了两页,切回邮件,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批注。
“我想演张达亭的电影。”阮棠捧着脸,许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
沈致停下打字的手:“想得挺美。”
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导,也不是说阮棠不够格演他的电影,只是比起用当红明星,他更喜欢发掘新人演员,阮棠这种十几年前就出了道的熟面孔,是无缘“达女郎”的。
阮棠不以为意,本来就是他随便问问,她随口答答而已。她瞄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挺晚,顺便问了一句:“今晚要住这里吗?”
原本就是试探性地问问,提醒他该走了,没想到他这么人精的一个人,都没听懂阮棠的言外之意,顺着杆就往下滑:“也好。”
也好?
那么为难就赶紧回自己家啊。
阮棠当然不敢直接对沈致说这种话,忍着脾气道:“会不会觉得不方便?不用太给我面子的。”
“没什么不方便。”沈致笑笑,继续看起了PPT。
阮棠没了话,带着“为什么要嘴贱那一句”的自我怀疑,走进客房收拾床铺,她可不想再跟这个恐怖分子睡同一张床,那样绝对会做噩梦。
收拾好客房,她去刷了个牙,出来跟他说:“我先睡了哦,你可以用这个房间。”她指指客房门。
沈致朝她挥挥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她刚要进自己的卧房,被他叫住了:“棠棠。”
“什么?”阮棠折回来,才发现,他耳朵上戴着枚蓝牙耳机,在跟人打电话。
沈致摘了耳机:“我妈想跟你说几句。”
原来是叶霜打电话来查岗,谁叫他刚回国就不回自己家,整天赖在别人家里?
阮棠“哦”了一声,走过去接了电话:“喂,伯母。”
叶霜笑吟吟地打趣:“大明星,越来越红了,不认这个好妈妈了?”
阮棠没有越来越红,但她的脸倒是立刻红了起来。
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叶霜待她亲,她就管人家叫“好妈妈”,因为亲妈是个“坏妈”。谁让范瑜当时忙得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她只能三天两头往沈致家跑。
长大以后,再让她这么叫人,她可真开不了口。
叶霜就是开开玩笑,打趣完就转到别的上面去:“我刚才听到你在旁边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沈致找女朋友了,他这两天在你那儿,麻烦你了吧?”
叶霜一确认是阮棠,随即就打消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阮棠太喜欢她这一点了。还是当妈的最了解,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发生任何化学反应都是不可能的。
“一点儿也不麻烦,房间多嘛。”阮棠瞅瞅沈致,他才没有不给别人惹麻烦的自觉,在她这里跟个大爷似的。
“这孩子平时不着家,还好跟你关系还不错,你帮我看着点。要是他有什么情况,你就……”叶霜自顾自说了半天,猛然问,“诶,他有情况吗?最近有没有跟女孩子走得近?”
阮棠抓抓头:“伯母,他昨天才回国呢。”
话音刚落,沈致就朝她看了一眼。
她瞪回去,看什么看,她可是在替他说话。
“也是,你看把我急得,他长这么大,到现在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叶霜笑笑。
其实阮棠有时候也会奇怪,沈致的人坏是坏了点儿,但这一款应该挺有市场的,更何况他还长得那么好看。可是,怎么从来没见他有过女朋友?
该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吧,阮棠憋着没说。
更有可能是在国外偷偷有过,没告诉家里。要是沈致不在旁边,阮棠还有可能帮叶霜分析分析,但现在他在旁边听着,给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瞎说。
只能模仿着沈致的奶奶的语气安慰道:“这事儿急不得,致致还小呢。”
一声“致致”,叫得阮棠自己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沈致又一束目光扫过来,这回带着颇为凌厉的眼风。
阮棠有点害怕,抱着电话道:“伯母,我要把电话还给沈致啦。”
沈致拿回手机,斜睨着她,走上阳台,对着那头应了几声。趁他还在打电话,她悄咪咪地溜回了房,睡下了。
一觉睡到丁丁来敲门,阮棠穿着睡衣去厕所,沈致早已起了床,穿戴完毕,正要出门。
这回丁丁再撞见他,反应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大,还拘谨地道了声:“沈先生,早。”
“早。”沈致整理了袖扣,跟阮棠说了声,“我走了。”
“哦,去吧。”她咬着橡皮筋,说话含含糊糊的,然后把头发挽起来,随便窝了个丸子头,准备去洗漱。
“给我把钥匙。”沈致走了两步退回来,朝她摊来一只手。
阮棠迷糊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啊?”
沈致不喜欢重复,皱了皱眉头:“钥匙。”
丁丁还在一旁瞪着眼睛看他们两个,阮棠缓缓抬起手,朝玄关的柜面指了指:“你先拿我的。”
“谢谢。”沈致那感觉跟拿了份普通文件没什么两样,门禁卡和钥匙一并揣进口袋,就走了。
门一关,屋子里寂静无声。
沉默了好半天,丁丁迟疑地叫她:“阮棠?”
“怎么了?”阮棠给牙刷上挤了牙膏,含了一口水,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漱口。
“你就把钥匙给人家了?”
阮棠懵懂地吐掉了水:“有什么问题?”
她把牙刷戳进嘴里,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是有点不对。
怎么沈致问她要,她就给,这可是家里的钥匙,她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丁丁想了想:“你问我有什么问题,我也说不上来。”
连在一张床上睡觉都不是事儿,那么,还有什么能算问题。
“不过……你们这样,可以算是同居吗?”
阮棠当即愣愣。
一口把牙膏咽进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