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你最幼稚》仲希

3、03

　　李渝见她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便服出门，以为程母也知道这件事，问：“你妈也随便你上不上学？”

　　“没……我妈一早回去乡下了，今天我一个舅舅嫁女儿了，她要回去帮忙，临出门前叫我拿东西给你。”

　　李渝拿过她手中的土特产，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去上学吧，年纪小小学什么旷课。”

　　“哦……”程菲菲转身就走。

　　李渝操心地跟上，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停下来：“你要去哪里？”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不是她上学或者回家的方向。

　　口头上答应他去上学，却往相反的方向走着，这小丫头真够敷衍的。

　　“我不想上学……”

　　“咻咻……”两声口哨打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从他们后面骑着单车经过他们身边，放慢速度，一边踩着脚踏一边问：“李渝，你女朋友啊？”

　　程菲菲听到别人误会了，羞得低下头。

　　男生踩走单车距离不远，李渝冲着男生的背影喊着：“这是我妹！”

　　不及时解释的话，真不知道那个大嘴巴回去给他造什么谣。

　　李渝又转过身，对着程菲菲说：“给我回去学校，不然我现在打电话告诉你妈。”

　　程菲菲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表情十分委屈，仿佛她再眨两下眼睛，就要掉下眼泪。

　　“我陪你回去学校，行了没有？”李渝受不了女生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时心软。

　　程菲菲点点头。

　　李渝的学校和住所都在城东，而程菲菲的家和学校在城西。现在时间是6点30分，相对于程菲菲的学校来说还算是比较早的，那边7点30分早操，8点上课；而一中要求7点前要在班级里自习，并且还要登记考勤，累积一定的次数，要体罚跑操场，迟到一次400米。

　　李渝注定要当掉早习时间送这个小丫头回去学校，一手抓着她手臂，拉她到马路边截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上去之后，李渝跟司机说：“先去台荻路，再去彭中。”

　　李渝之前在彭中读过书，自然知道彭中里面有很多流氓学生，经常在社会上惹是生非，正因为如此学校这两年着重整理校风这个环节，制定了一些列的规定，其中不穿校服的，不能进学校。程菲菲这会穿着便服出来，肯定不让她直接进学校的，所以先让她回家换校服。

　　去完台荻路后，待程菲菲在家里换好校服回来坐车，出租车来到彭中门口。李渝跟司机说等一下回来，便和程菲菲一起下车。

　　程菲菲觉得不好意思，说：“李渝，送我到这里就行了，不用送我回去教室……”

　　李渝嘴角微微一抽，说：“少女，你想太多了，我要去警卫室拿档案。”

　　昨天李渝打算过来彭中拿档案，没想到途中遇到程菲菲被人欺负，事后解决那群流氓之后，忘记了这件事，现在过来才想起。

　　“……哦，那我回去上课了。”程菲菲向着李渝微微鞠躬，道别。

　　李渝郁闷无语，什么鬼，还鞠躬道别？想起程菲菲说程母回去了乡下，又操心了起来，说：“你妈不在家，等下你去哪里吃饭？”

　　“辉记。”

　　李渝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有什么事的话，就打李婷的号码吧，她的手机我一直带着。”

　　“我没手机……”程菲菲年纪小，而且家里离学校又近，程母没有给她配手机。

　　李渝郁闷地抿嘴，摘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部黑色的智能手机递给程菲菲，说：“这部你拿着，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报警或者打电话给我。”

　　程菲菲点点头。

　　李渝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去警卫处拿档案，程菲菲直接进入校园，刚走完校道来到教学楼，李渝的手机响起，屏幕显示“李婷”的名字，接听：“喂？”

　　李渝开口：“忘记告诉你密码了，密码是3344。还有，除了李婷这个号码以外，任何来电你都不能接，知道吗？”

　　“知道了。”

　　程菲菲回到教室刚好7点，还算是比较早到的。她所在的课室是级里的尖子班，隔壁的普通班的教室寥寥几人，可是尖子班的学生差不多到齐了，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地学习着。

　　程菲菲刚刚坐下自己的座位，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放在桌子上，这时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嗡”的振动声音，又有电话来了。她掏出来一看，屏幕显示“何班长”，大概是李渝上学迟到了，他们的班长打电话来催他。

　　程菲菲的同桌李晓燕察觉有手机的振动声，顺着感觉看着程菲菲，见到她拿着一部新出的智能手机，惊讶地问：“你买手机了？”

　　这年头，键盘手机还比较便宜，大多数初中小学生会有；但是智能手机是最近两年流行的，在初中生里面，还是比较难见到有人拿着智能手机，毕竟一部就要好几千块。江梅市这三四线的城市，普通家庭的家长还不舍得给初中生配置智能手机，李渝家是开制衣厂的，家里有点小钱，经常会换上最新型号的手机。（注：年份2010）

　　程菲菲想起李渝早上对同学介绍，她是他妹，于是回答：“我哥的。”

　　“想不到你还有个哥哥，多大了？”李晓燕初二就跟程菲菲同桌，程菲菲性格文静，两人除了聊一些学习或是学校琐事之外，再也没有聊过其他。

　　手机的振动消停了，又开始振动，还是何班长打过来的，程菲菲索性关机不理。

　　李晓燕问：“怎么不接？”彭中规定学生不能拿手机回来，一旦发现就要没收保管，但是很多学生都带回来，只要不在老师面前使用就好了。

　　“我哥说不认识的电话不要接……”程菲菲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昨天欺负程菲菲几个在校学生被警卫处和教导主任捉到，在全校早操时间的时候，通告批评那几个学生，连同主谋高一的小太妹一起记过。

　　江伟雄得知程菲菲因为他而被人欺负，早操解散后，在人群熙然操场上找到程菲菲，正对她道歉：“菲菲，对不起，因为我而连累你了。”

　　程菲菲退后一步，拉开两个人地距离，惊恐地说：“学长，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好吗？”

　　现在小太妹被记过了，江伟雄又找她说话，不知道小太妹之后会不会对付她。

　　“菲菲，我喜欢你，不要逃避我好吗？”江伟雄向前一步，又一次告白。

　　程菲菲有点小崩溃了，上次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拒绝他了，他还不死心。而且，她跟江伟雄一点都不熟，就是以往每学期校会的时候，学校发奖学金的时候邀请每级成绩前二十名的学生，程菲菲见过他上去领奖，还有李渝那两姐弟。
　　两个人毫无交集的，不懂江伟雄喜欢她什么。

　　大概喜欢脸吧？

　　处于青春期的男生都是这样，见到那个姑娘长得好看，就上去告白。

　　长得漂亮，程菲菲不敢认，顶多就自我感觉还好，不会太丑。主要是14岁的年纪，发育比同龄人慢，一米五六的身高，还没来初潮。

　　看上去，还像个小学生一样。

　　大概，他好萝莉这一口？

　　“我不喜欢你……”程菲菲向后退一步说话，然后像个小兔子那样快速逃跑了。

　　江伟雄成绩和长相在彭中来说还是算上等的，平日也有不少女生跟他告白，没想到像程菲菲这种软萌的妹子那么难追。

　　早上的课程上完之后，程菲菲收拾东西，背着书包准备去学校对面的辉记吃饭。走到刚走出学校门口，听到周围的女生们比以前更加兴奋，听到一些谈话：“诶，那个不是李渝学长吗？不是去了一中吗，怎么会在这里？”

　　“啊……一个暑假没见，他又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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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菲菲顺着女生们的视线，看到李渝站在学校不远处，双手抱臂，倚着电线柱，几分慵懒，像等人一样。他刚好抬头看着学校门口，就这样跟程菲菲对视了。

　　他在等她吗？

　　他好像没说过。

　　程菲菲后面有几个男学生打打闹闹追逐着，有一个男生故意在经过程菲菲的身边的时候，伸手拍打她的后脑勺，对她笑了一下，又继续蹦跶。

　　程菲菲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抱头蹲下，缓解后脑勺的痛。

　　受够了，那些男生好讨厌，一点都不想上学。

　　李渝见状，走上去拦截那个打程菲菲的男生。

　　男生见到李渝觉得很惊讶，这不是刚刚初三毕业的中考状元李渝吗？他怎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打她？”李渝生气地看着男生，指着程菲菲问。

　　青春期的男生就这么幼稚，喜欢一个女生，就会去捉弄她。这个男生下手不知轻重，把程菲菲打痛到蹲在地上哭。

　　“我……”男生语塞，面对别人的质问，当然不会说自己因为喜欢她，捉弄一下她，求关注。

　　“道歉！跟程菲菲道歉。”李渝向前一步逼近男生，他的身高让男生有压迫感。他一米八五，而男生只有一米六几。

　　男生走到程菲菲面前，道歉：“菲菲，对不起。”

　　程菲菲蹲着抱膝哭着，没有抬头。

　　李渝在一旁不爽地说：“她跟你很熟吗？叫全名！”

　　男生又重复道歉一次：“程菲菲，对不起。”说完就撒腿跑了。

　　这种男生，怂爆了！

　　李渝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两姐弟一毕业，小丫头怎么老被人欺负的样子。李渝弯腰伸手抓着程菲菲的手臂，平淡地说：“站起来。”

　　程菲菲站起来，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李渝看她哭着那么凶，心里也不舒服，问：“很痛吗？”

　　程菲菲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很痛，就是觉得很委屈。

　　李渝拿出纸巾跟她抹掉眼泪，旁边路过的学生都看着他们，毕竟李渝穿着一中的校服太耀眼了。而且他还是出身彭中的中考状元，新生不认识他，但是老生认识。

　　程菲菲扯扯他的校服衣角，哽咽：“李渝，我们回去好吗？这里好多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