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人》翘摇

30、30

　　第三十章

　　夜里，天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雪，卫哲伸手接了几片雪花，说道：“地球上的雪真美，不像我们那里，冰天雪地，毫无生气。”
　　江越：“你确定了什么？”

　　卫哲说：“您也在猜测，她是否就是莱卡博士手下的遗留品，是吗？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她就是。”
　　江越眼神逐渐坚定：“不，她不是。”
　　“如果她是呢？”卫哲说，“您打算怎么办？”

　　江越转过身，沉默着望向远处。
　　卫哲在他身后继续说道：“莱卡博士妄图改变其他生物的基因，让他们为卡恩星系皇族效力，因此被联盟驱逐。可是谁也不知道莱卡博士逃到了哪里，他是否到了这颗星球？那个女人是否就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您能给我答案吗？”

　　天色渐晚，来往的行人时不时注视着两个长相好看的男人，被他们身上独特的气质吸引。卫哲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否则，您能解释她身上的变异是什么原因吗？”
　　江越的眉心渐渐簇紧，他一挥手，身边那恼人的雪花便尽数飘向别处，“是又如何？”
　　“我不担心她，因为只要她生活在地球上，对我们就没有任何影响。”卫哲说，“只要我们当作从未遇见过这个女人，那么一切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是吗？”

　　江越沉默良久，说道：“是。”

　　*

　　病房里，陈清如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当孟寒星进入病房后，她转动眼珠，看着孟寒星。
　　刚从鬼门关醒来的人无法做出太多的表情神态，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孟寒星，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外婆在一旁听医生吩咐，孟寒星坐到床边，握着陈清如的手，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陈清如张了张嘴，孟寒星见她双唇干涸，以为她渴了，便说道：“妈，你想喝水吗？”
　　说完她才想起这时候的陈清如还没有力气说话，于是站起来找水杯。
　　桌上有一杯水，孟寒星端起来尝了一口，温度刚好。

　　“还不能喝水。”外婆在她身后说道，“你放着，一会儿我来。”

　　“嗯。”孟寒星又坐下，说道，“妈，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陈清如伸手，摸了摸孟寒星的脸颊，几乎就用尽了所有力气。
　　外婆看她们一眼，说道：“你看好你妈了，我下去缴费。”

　　她走到医院楼下，看到江越还在外面站着，于是说道：“你就是上次送星星来江城的小伙子吧？”
　　江越和卫哲同时回头，外婆打量两人一眼，“这次也是你送她来的？”

　　江越说是，外婆叹了一声气，“你是星星的男朋友？”

　　男朋友？
　　江越一愣，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描述，说道：“如果你口中的男朋友就是指和孟寒星拥有恋爱关系的人，那么我想我是。”

　　卫哲：“哈？”

　　外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那么多做什么？”

　　风雪吹得外婆浑身发抖，她往大厅里挪了一步，说道：“你过来一下。”

　　卫哲和江越一同走了过去，外婆瞪他一眼，“我叫我孙女的男朋友，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放……”卫哲从未受过如此冷待，正要发怒，江越却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走远一点儿。
　　卫哲不情不愿地站到台阶下，目光却时时刻刻盯着前面两人。

　　外婆重新打量了一下江越，问道：“在哪里工作？”
　　“工作？”江越一时没有接上话，外婆立刻抖着眉毛，说道，“你该不会连工作都没有吧？年纪轻轻，不出去工作，和废人还有什么区别？我看你还是别想着找女朋友，先找个工作吧你。”

　　江越脸色不太好，“我有一间酒吧。”

　　外婆一听到这句话，脸色有所缓和，但也不是那么好，“酒吧？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家里干什么的？”
　　江越莫名有些紧张，并且不知这种情绪为何而发生，他想了想，说道：“父母在老家，从政。”
　　“从政？”外婆一听这个，脸色再次缓和了一些，“官位大吗？”
　　“不大，小官。”

　　卫哲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卫哲。
　　小官？

　　外婆又问：“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江越说没有。

　　“独生子女也好，就是以后抚养双亲压力大了点，你父母身体好吧？”
　　“很、很好。”

　　外婆嘴里又嘀嘀咕咕了两句，然后说道：“行了，我缴费去了。”

　　外婆排了半个小时队，把费用缴了以后便忘了江越还在外面站着，她从医院后门出去，打包了一份酒酿圆子，捂在怀里回了病房。
　　陈清如又睡下了，孟寒星一个人坐着，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并不比病人好多少。

　　外婆把酒酿圆子放桌上，说道：“吃点东西，别一会儿你也病倒了，我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别给我找事。”
　　孟寒星埋头吃酒酿圆子，外婆便在一旁坐着，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往窗外一看，说道：“你男朋友还在外面等你。”

　　孟寒星的筷子一下子落了，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外婆。
　　男朋友？

　　而外婆以为她在震惊江越还在等她的事情，于是说道：“你自己去看，大冷天的，还在楼下呢。是不是我上次说了你，你就不敢带他上来？你把我当什么恶人了，你只要别干丢人的事情，我还能不让你交男朋友不成？”

　　孟寒星没继续听外婆唠叨，她放下碗，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七八点的医院，人正多，江越就站在树下，不像别人一样拿着手机，他只是看着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寒星把手机拿了出来，翻到他的电话号码，好一会儿才打了过去。
　　“喂，你还在等我？”

　　江越接起电话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孟寒星，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一直不上来？”孟寒星说，“我刚才着急我妈妈，不知道你还在外面等，你上来吗？”
　　“好，等一下。”

　　*

　　江越正打算上去，突然看见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拉住了袖子，小姑娘手里捧着几束花，花朵几乎把小女孩儿当得严严实实的。
　　“先生，探望病人吗？买一束花吧，最后几束了，我打折卖。”

　　那位中年男子说不用，小姑娘却死死拉着他的袖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先生，您就买一束吧，我卖完了好回家吃饭，天气这么冷，我的手都冻僵了。”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应该是被冻的，手上还有不少冻疮，看起来很可怜。
　　中年男子不忍，说道：“行吧，我今天来看我舅妈，忘了买花，你这些花我全都买了。”

　　小姑娘高兴地把花递给中年男子，从他手里接过两张一百的，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才走开。

　　江越看了这一幕，转身往医院对面的花店走去。
　　卫哲跟在他身后，说道：“我真不明白，地球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植物的生／殖／器，您说对吗？”
　　他看见江越站在了花店门口，心里一惊，“您不会也要买植物的生／殖／器吧？”
　　江越没看他，说道：“这里的人们探望病人都要买花，我不能空着手去。”

　　这话被花店老板娘听见了，瞪了卫哲一眼，“长得还周周正正的，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老板娘再次瞪了卫哲一眼，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一个年轻女孩儿正在门口选花，她指着开得正艳的玫瑰花对身旁的男朋友说：“你送我一束花吧，咱们谈了这么久恋爱，你还从来没送过我花呢！”
　　男朋友朝着手心呵了一口气，烦躁地搓手，“老夫老妻地送什么花，还不如省着钱去吃火锅，行了行了，冷死了，咱们快回家。”
　　“吃吃吃！就知道吃！”女孩子一跺脚，柳眉倒竖，“你看看别的男朋友，隔三差五送花送礼物，你呢？你就知道吃！我不管！你今天必须送我花！”
　　男孩子也不耐烦了，拉扯着女孩往外走，“你还有完没完了？我送你礼物送少了吗？你看上的口红哪只我没给你买？你少在这儿作，赶紧走吧！”
　　“你放开我！”女孩挣脱他的手，说道，“口红能和玫瑰比吗？今年情人节，我闺蜜们都在朋友圈晒花晒礼物，而你呢？送我一盆小龙虾，说这就是情人节礼物，你让我怎么晒？我不要面子的啊？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买一玫瑰花！”

　　男朋友无语地叹气，说道：“这花买了有什么用？又不能吃，没几天就谢了，有什么意思？”
　　“代表你爱我啊！你看看哪个男朋友不送自己女朋友玫瑰花？”
　　“行了行了，我刚刚在网上排号了，你最爱的大龙坎火锅，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下次又要排几个小时。”

　　“那、那下次你得给我买花。”女孩儿的语气立马变了，跟着男朋友急匆匆地走了。
　　老板娘看着这一幕，无语地叹气，“这年头的女孩子，一说到吃就什么都忘了，诶先生，您买花吗？”

　　江越点头，“嗯。”
　　“送谁的？”
　　“女朋友。”

　　卫哲：？？？不是说探望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