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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秦月明没再回微信,孟寒星以为她就这么算了,可是没想到,她还是大意了。
第二天孟寒星如约到了et酒吧时,看到舞台下第一桌就是秦月明,而且是一个人。
“孟寒星?”秦月明也看到了她,高调地站起来挥手,“你还有心情来酒吧呢?”
这大冬天到,秦月明穿着宽松的毛衣,刚遮住了大腿根,光腿,裸靴。那一双又细又白的大长腿在冬夜里抢眼极了,何况她还把头发捆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妆容精致,饶是女人看了都会动心。
果然是秦月明的风格,做什么事都大胆高调张扬,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孟寒星承认自己自行惭愧了,于是没跟秦月明说话,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孟寒星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给魏彩拉打电话。
“真是太气人了,秦月明居然看上了我邻居。”
“就那个帅哥?”
“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上的。”
“那你气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怎么不气啊?秦月明她从小就这样,什么都要抢我的。”
“你邻居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
听到魏彩拉的话,孟寒星愣了一下,接着拍拍脑袋,把外套给脱了,里面是一条小黑裙,配着一双尖头高跟鞋,“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喂……!”
孟寒星匆忙挂了电话,站在镜子前仔细补了妆容,这才往外走去。
酒吧的灯光昏暗,精心打扮的女人会显得更美丽,秦月明就是如此。她点了一杯鸡尾酒,时不时四处张望,顾盼之间尽是风情。
但是在看到孟寒星出来后,吓了一跳,“你穿这么少干嘛?”
诚然,以孟寒星的性格,向来是要温度不要风度的,以往的二十三年都没有出现过在冬天穿裙子的情况。
虽然孟寒星冷着一张脸,秦月明还是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你不是对我们这些大冬天穿裙子的人嗤之以鼻吗?怎么,dna变了,连性格都变了?”
孟寒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去找乐队的人聊天。
秦月明看着孟寒星的背影,乐不可支。
半个小时后,客人陆陆续续坐满了,也该孟寒星工作了。
当她走到舞台上,摆弄话筒架的时候,秦月明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不是吧孟寒星,你上这儿工作来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对面周之虞的餐吧,“你知道对面的店是谁开的吧?给自己找不痛快?”
孟寒星没理她,音乐声响起,该干嘛干嘛。
秦月明看着孟寒星,不再东张西望了,眼神玩味。三首歌结束,换另一个歌手上台,孟寒星下台,走向秦月明。
“你在等谁?”
秦月明眨眨眼,“明知故问啊,我在等你们老板。”
“哦,他今天不会来。”孟寒星说,“他又不经常在这里。”
“没关系啊。”秦月明一脸无所谓,“我每天来就是了,反正我也闲,顺便还能找你玩,对不对?”
“你……”孟寒星面对一贯无赖的秦月明向来没有招,“随你吧。”
孟寒星没想到的是,秦月明还真的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她每天都来et守着,可惜江越一次都没出现过。
不止是et酒吧,孟寒星每天出门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江越,萧锐立说,老板就是这样的。
“越哥很奇怪的,常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孟寒星表示不解,“他对他的酒吧这么不上心吗?”
萧锐立一边核对账目,一边说道:“其实这不是越哥的酒吧,是江叔的,只是江叔……”
想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萧锐立及时闭嘴,“寒星,你明天休假是吧,今天可以早点休息,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了,回去吧。”
今天是工作日,客人不多,稀稀拉拉坐了几桌,很多服务生都躲在休息室里玩手机了。孟寒星去了休息室,把外套穿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寒星啊,下班了?”任乘轩问道。
任乘轩是酒吧里的兼职服务生,隔壁科大的艺术生,长得白白净净,个子又高,特别受客人欢迎,et的不少女常客都成了他的朋友,常常因着他的面子来消费。
“嗯,回去了。”孟寒星拿起包,对他们挥挥手,“明天见。”
任乘轩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反正现在也没事,我送你出去呗。”
“不用了。”孟寒星一笑,“我就在门口打车,又不是多远的距离。”
“嗯。”任乘轩回以一笑,“那明天见。”
走到门口,孟寒星才发现下雨了,于是又转回去拿伞。
“萧哥,有伞吗?外面下雨了。”
萧锐立从账本里抬起头来,往收银台下面的柜子看了看,“这大冬天的难得下雨,我们这儿也没伞啊,你去问问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自然是指酒吧的员工们。
孟寒星走回休息室,几个玩手机的又抬起头看她。
“怎么了?”任乘轩第一个抬起头来,“忘了东西吗?”
“不是。”孟寒星扫视了休息室一圈,“外面下雨了,你们有多余的伞吗?”
“什么?下雨了?!”不少人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纷纷站了起来,跑出去看看情况。这大冬天的很少下雨,大家一般出门都不带伞,一会儿下雨可不得淋着回去。
“卧槽,真的下雨了,还挺大的。”回来的人开始抱怨,并纷纷打电话找人来接,孟寒星叹了口气,看样子大家都没伞。
“寒星,我送你吧。”任乘轩再次提出要送孟寒星,孟寒星看他一眼,再次拒绝。
“算了,你也没伞,两个人一起淋雨吗?我出去打车。”孟寒星说完就往外面走去,留下任乘轩一个人在大家伙儿的注视下讪讪坐下。
因为冬天突降大雨,很多人都没戴伞,纷纷站在路口打车,孟寒星淋着雨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出租车,到了小区门口,雨更大了,她不得不一路小跑冲回家里。
到了门口,孟寒星的头顶已经湿透了,在这寒冬腊月的,不用想,第二天肯定感冒。
孟寒星冷得不行,一边用袖子擦头发,一边找钥匙。
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哪儿去了?”孟寒星蹲下,把包里东西全都倒出来,一个个地找,还是没找到钥匙。但是她今天没去过哪里,如果不是忘在家里了,那就肯定在et酒吧。
孟寒星立即给萧锐立打了一个电话。
“萧哥,我钥匙找不到了,你去休息室帮我看看呗?”
萧锐立拿着手机走进休息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儿,钥匙的影子都没看到。
“没有啊,你是不是忘在家里了?”
孟寒星打了个喷嚏,欲哭无泪,“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萧哥。”
挂了电话后,孟寒星拿出纸来擦了擦鼻涕,靠在门上给魏彩拉打了个电话。
“拉拉,你睡了没?”
“没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了。”
“啊?怎么突然去美国?”
“我外婆病了,得去看看,我已经在机场了,刚要登机你就打电话来了。”
“嗯,帮我问候外婆。”
“好的,你呢?有什么事吗?”
孟寒星捂住话筒,打了个喷嚏,“没事,我就无聊了想找你聊天。”
“你早点睡吧,工作找到了吗你还无聊。”
“嗯,那我睡了,晚安。”
天气阴冷,雨里夹杂着雪。衣服上的冷意浸入体内,孟寒星浑身起里鸡皮疙瘩,好像泡在冰水里一般。归不了家,好友不在,屋漏偏逢连夜,让人的心情都冷寂下来。
孟寒星蹲里一会儿,看着1203的门,一不小心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去——
借一把伞。
现在外面下着大雨,又不像夏天,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停不了的。既然回不了家门,魏彩拉也不在,她只能去酒店凑合一晚上。
但就算去酒店,她也得打着伞啊。
孟寒星站起来,走到1203门口,按下门铃。
过了好久都不见动静,孟寒星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江越消失两周了,谁都没有见过他,说不定根本就不在家。
刚一转身,门后面却突然传来了动静,孟寒星双眼一亮,再转过头时,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老板……有伞吗?外面下雨了。”
听到孟寒星的声音,江越抬手开了一盏灯,孟寒星这才看清他。
十几天不见,江越好像瘦了一点,头发也长长了,额头前的刘海有点遮眼睛,但卫衣上的帽子压下来,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你要出去?”
“嗯,我忘了带钥匙,得去酒店凑合一晚。”
孟寒星一说完,江越就转身往房间去了,孟寒星以为他是去拿伞,便乖乖等着。
没想到几分钟后,江越却端着一个杯子走了出来。
蓝色的马克杯冒着热气,氤氲在江越面前,显得特别温柔。
“进来。”
江越把杯子递给孟寒星,并以一股命令的口吻说道。
孟寒星接过杯子,触手的温暖从手掌直达心底,她捧着杯子,跟着江越走了进去。
这是孟寒星第一次到江越家里,两边的房子是一样的格局,但江越的家却是明显的老式装修。家具都是红木的,到处都摆着浮夸的装饰物,比如半人高的花瓶,插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花,还有巨幅的十字绣,绣的是花开富贵。
这种暴发户式的装修和江越的气质配在一起……实在有些黑暗料理。
一定是传说中的江叔……一定是!不然江越的品味也太令人幻灭了。
然而此刻江越并不知道孟寒星在想些什么,他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堆东西出来,放到孟寒星身旁的沙发上。
“这是干净的衣服和毛巾,你先把你的湿衣服换了,再擦一擦头发,我去找电吹风。”
“嗯?”孟寒星看着江越,“我只是来借一把伞。”
江越嗯了一声,“我没有感冒药,听说姜汤可以预防感冒?”
孟寒星点头,江越便往厨房去了。
这是……在留宿?
孟寒星不禁有些瑟瑟发抖,看着放在沙发上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十分钟后,江越端着一晚姜汤出来,看到孟寒星穿着他的衣服正在擦头发。
宽松的黑色卫衣穿在她身上垂到了膝盖,白皙的小腿下是一双黑色高跟鞋,只露了一截脚背出来,却莫名让人神往那被遮住的一部分——那该是多玲珑可爱的脚趾啊。
江越低下头,把姜汤放在桌上。
“喝了吧,不然明天该感冒了。”
“老板……我真的……只是来借一把……啊切!”
孟寒星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个喷嚏了,她讪讪地看向江越,感觉现在的气氛莫名尴尬。
江越没再说话,走到房间里,拿了一把伞出来。
孟寒星心头微漾,伸出手,准备接着那把伞。江越却迟迟没有把伞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把姜汤喝了。
孟寒星非常自觉,端起姜汤一口喝完,还把碗底亮给江越看。
江越点点头,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买药。”
外面的雨下得雨来越大,江越走出小区时,发现四处的商铺都关了,只有一个便利店开着,根本不会有什么药店。
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唯有几个醉汉冒着雨东倒西歪地在路边晃当。
江越站着,四处寂静地可怕。
*
二十分钟后,江越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堆药。
他把药递给孟寒星的时候,袖子上正在滴水。“你衣服打湿了,赶紧换掉吧。”
江越嗯了一声,往房间里走去,把外套脱下来,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棕色的头发——和两根动来动去动的触角。
很奇怪,今天晚上这两个小家伙一直不老实,要不是冬天到帽子厚实,很可能就遮不住了。
江越打开衣柜,翻了一件低领毛衣出来换好,又拿了一顶鸭舌帽戴上。
走出房间,看到孟寒星拿着药发呆,没有要吃的意思。
“怎么了?”
“这药……”孟寒星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药袋子上的字,“第二军医附属医院离这里很远,单程都要二十分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