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捉迷藏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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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的时光非常短暂，等大家对于这些奇怪技能的新奇感褪去，无处不在的紧张气氛又重新笼罩了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五人小队。
众人默契地将目光投注在余洲身上——毕竟刚才他是第一个发言，从而打破僵局的人。
至于他们所注目的对象，则是下意识地瞥了眼在场年龄最大的程继，看见他微一颔首，似乎对大家默认听从余洲的指挥这件事没有异议，余洲才舒了口气，道：
“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既然决定要参与游戏，那么就从最基本的步骤开始吧。”
所谓最基本的步骤，自然是将这栋楼彻彻底底地勘探一遍。
之前的那一次探查只是为了找到出口，所以余洲他们为了节省时间，是坐电梯往来的，而令余洲觉得奇怪的是，这栋楼中空荡荡的，他本以为电梯是报废了，没想到却还能运行。
不过此时要彻底盘查，最好还是走楼梯。
楼梯间就在电梯门对面，跟电梯位于同一条走廊，平时都是虚掩上的，余洲推开那道厚实的消防门时特意留意了下，发现这道门只能从楼梯间反锁，只要把门闩一插，里面的人就推不开门了。
一楼本该往下的地方被一堵厚实的水泥混凝土墙给封住了，他们只能举步往上走去。因为这栋居民楼本是电梯楼，所以楼梯间就显得有些偷工减料了，空间窄小，并排勉强能塞下三个人，要是插入像徐然那样微胖体型的人，就只能走两人了。
余洲边走边四处打量，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种微妙的不协调感，但具体哪里不协调他又说不上来，只好将这个疑问暂且搁置。
另外，这里面的墙壁看上去比过道上的还要破败，许多地方粘着深黑色的污渍，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腐烂味道。
两个女孩子率先受不住地捂住鼻子，薛璃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味道：“垃圾……”
余洲愣了两秒，也明白过来了。
一般像这样的居民楼会选择把垃圾箱放到楼梯间里，一来是方便清洁工处理，二来也是避免臭味飘散到过道上。
看墙壁的斑驳程度，这栋楼的建成年份一定不短，多年积累下来的气味对他们来说着实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然而就算如此，这条道还是要走的，余洲放弃了用鼻子呼吸的做法，改为用嘴巴换气，好歹把这股臭味拦在了嗅觉之外。
勘察楼层的速度比余洲想象得要快，不到十五分钟，他们就盘查完了三层楼，准备往四楼进发了。
整栋居民楼面积颇大，但结构亦非常明晰。
每一层的楼道布局都是一致的“H”型，中间的横廊是楼梯间以及电梯间，两旁的竖排走道上是居民房，但这两条走道并不是直的，中间有大弧度的拐弯，大概呈现为“く”型，所以站在电梯间的走廊向居民房走廊张望，是看不到尽头的状况。
余洲数了数，每一层共有20户人家，房间的门牌号按照101,102……120这样的顺序排列，从楼梯出来左手边的走廊是1~10号房，右手边则是剩下的11~20号，从房间数量上来推算，整栋楼的居民人数不会少于500人。
要在这里面找到条件不明、身份不明的“鬼”……
余洲心下一沉，顿时觉得非常棘手。
另外有一点也让他格外在意，那就是他们在楼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人类活动的痕迹——每一户的房门都是紧锁的，他们尝试过敲门，没有人回应；也尝试过把门打开，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就好像这栋楼早已被清空了一样。
但是满墙的小广告、因为使用过度而光线暗淡的灯泡、楼梯间刺鼻的气味……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节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栋楼是有人居住，或是曾经有人居住的。
可那些人又去了哪里呢？
这些疑点在余洲的脑海里一字排开，他正细细思索着其中的关窍，不知不觉就落到了队伍的后面，与走在最后的薛璃并肩。
正当大家拐过三楼与四楼之间的平台时，余洲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发现薛璃正仰起头来，捏着衣角的手指在触及到他的视线后迅速收回。
“怎么了？”余洲停下思考，特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是害怕吗？”
他想了想，一个女孩子突然被弄到了这样诡异的地方，会害怕是很正常的，也怪他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竟然忽略了薛璃的异状。
谁料薛璃却摇了摇头：“学长，我不害怕，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余洲一听就来了精神，追问道：“能具体说说么？”
他们这一停下，前头的队伍就已经上到四楼的消防门前了，见有人掉队，领头的徐然俯身向下喊道：“你们俩这是干啥呢，快上来啊！”
“等等！”余洲喊了回去，“学妹有发现！”
“啥发现？”徐然的大嗓门让整个楼道都充斥着回音。
余洲转头看着薛璃：“学妹，你给说说。”
“不，不是什么特别的发现……”在余洲的灼灼注视下，薛璃连忙摆摆手，微微垂下头掩去眸中的羞涩，小声说，“学长，你不觉得楼梯间缺少了点什么吗？”
“缺少什么……？”余洲觉得脑海里闪过点东西，但他却抓不住。
薛璃给出答案：“缺了楼层标识牌。”
对！
余洲豁然开朗。
从走进楼梯间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和谐感终于有了解释。
或许因为大家是从最底层走上来的，所以即便不去看标识牌，他们也不会将楼层数搞混，以至于除了薛璃就没人发现这处不对，但是一栋正常的居民楼中竟然没有楼层标识，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奇怪了！
“会不会因为太破旧了，楼牌号都被腐蚀掉了？”余洲低声问。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只有一层楼是这样的情况还好说，我们走了这么多层，都是同样的状况，那就……”薛璃点到为止。
余洲了然了，虽然这个情况有点不妥当，但目前为止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思索了会，觉得与其把这件事说出来，累得大家一块担惊受怕，还不如自己多留个心眼，暗中观察。
于是他嘱咐薛璃：“学妹，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好吗？”
“学长？”薛璃疑惑地瞄了他一眼，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你们搁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徐然等了会，见他们还是没走上来，不耐烦道，“听不清，大点声！”
在余洲的眼神鼓励下，薛璃先他一步迈上阶梯，音量稍微提高了点：“没什么，我只是太害怕了，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说出来你们准笑话，刚刚学长安慰了我几句，已经没事了。”
“我说什么情况呢，原来是害怕了呀！”徐然一听，就不感兴趣地转过身，“你们女孩子啊，就应该练练胆……”
还没说完，陈梦恬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敲在他的脑门上：“你还瞧不起我们了是吧？以前一看恐怖片就哭爹喊娘的到底是谁？抱着我不撒手连睡觉都不敢的是谁？是谁，你说！”
被青梅揭穿了老底的徐然脸色涨红，辩解道：“那是以前嘛……”
两个人吵吵闹闹着推开四层的消防门，余洲跟在众人身后，飞快地与薛璃交换了个眼色，对她展露出赞许的微笑。
看不出来，这小学妹望着安静内向，不说话时存在感稀薄，但说起谎来却是面不改色，连草稿都不用打。
所有人鱼贯涌进四层的楼梯间。
刚踏进来，余洲的神经就被某种信号触动了——他的鼻腔里，涌进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可能是在楼梯间里被熏久了，他的鼻子有些不太灵敏，分辨了好一会，才认出这股味道是什么：那是蒸米饭时散发出来的清香。
其他人显然也闻到了，纷纷停住脚步，五个人就这么站在电梯间里，宛如凝固的雕塑。
在这无言的静默里，余洲先后察觉到了更多的东西。
那是刀剁在案板上的沉闷声响，是饭菜的飘香，还有……许多人的交谈声。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余洲无意识地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时针指向十二点，正是午饭时间。
他重新抬起头，发现其余四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显然，这些气味和声音清楚地传达出一个信息——
这层楼，有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捉迷藏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