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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fi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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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逸这两天的精神状态活像一只砧板上的鸡。
小周一进门就看见他这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查到了没有?”贺逸一上来就问。
小周特别无语,从那天把这家伙从万人堆里拯救出来,他就一直被逼着查人家小姑娘的隐私。
贺逸说了,“你不查有的是人帮我查。”
其实小周挺不理解的,“我说逸哥,你到底把人家姑娘怎么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贺逸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把手里的垫子甩过去,“关你屁事!”
小周接住飞过来的垫子。
“逸哥,你看看外面,到现在还是水泄不通的,你知道你一出去,有多少人围你吗?”
贺逸这辈子还没这么想见过一个人,他才不想管那群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
他一想到那天的晚上被破坏的好事就牙痒痒,“别废话,查到没有。”
小周经纪人从他的精致小牛皮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封得严严实实的文件。
他紧紧捏着不撒手,“逸哥,你要知道你现在最该做的事。”
这两天为了贺逸的事情,整个戎光简直全民警戒差点要跑断腿了。
橙芒娱乐那群王八蛋,生怕负面影响不够大。就算这件事情完全是捕风捉影,他们也死咬着非要把贺逸往黑里抹。
通告取消是小事,最怕影响下周的金貔貅奖评选。
“逸哥,下周你就要去电视节了,你听我的,千万别到处跑。”
贺逸手长腿长,直接上手去抢,两下就给抢下来了。
前两页都是基本信息,贺逸仔细看了看,这种感觉还挺怀念的,仿佛有绵城的花香飘过来。他把上面那张小相片小心地撕下来,然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这几行字也就够了:电话、住址、申请学校。
贺逸抓起他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走,停一下想了想,准备上楼收拾一下自己的外形。
小周用自己的身体留住他。
贺逸把他扒拉开,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明显已经沉浸在与他的小泥巴再次相遇的场景之中了。
小周懒得理他,直接往关键的地方戳,“逸哥,你是嫌赚钱赚得太多了?”
“没有钱你拿什么追她呢?没有钱你给人家小姑娘什么呢?”
这句话的效果非常明显,小周继续循循善诱。
“你要是拿了这个视帝,就有更多的片约,更多节目,更多广告,等你有一天拿了影帝,那更是又出名又有钱赚。”
什么一时走红只是泡沫,什么长远的星途规划、什么演技才是演员的立身之本,对贺逸这家伙都是废话。
小周觉得贺逸要说是个富二代大少爷,那感觉还真有点奇怪的违和。
说他是嗅嗅二代还差不多。
不过具体的原因,贺逸倒真是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说定了?”
小周看他一脸魂不守舍地坐下来,心里松口气的同时,还真是觉得自己有时候伺候的是他贺逸的祖孙三代。
分别是:小宝贝、中二病、和老太爷。
“逸哥,你听见了吧?”
听什么呢?贺逸的目光望向落地窗外的一片绿荫。
绿荫之外,G大正在进行今年的博士生入学考试。
收卷的铃声响了。倪嘉言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
国内的博士入学考试分初试和复试,她今天一整天考了专业课和专业英语两门。
时差没有完全倒过来,加上考试强度很大,倪嘉言现在有点精神恍惚。
上次坐在这华夏国风格的教室里答题仿佛像上辈子一样远了。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走光了,倪嘉言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伸手抚摸着阳光斜照下的桌椅。
国内和国外的教育模式真是一点也不一样,想当初她也适应了好一阵子。不知道科研环境怎么样。
倪嘉言把笔习惯性别在耳朵后面,拎起东西准备去见导师。
她的导师也是个大牛,当初因为她的Y国学历,找导师颇费了一番周折。没想到在她要失望的时候,最后这位G大的教授给她邮件说要到了一个名额。
她最先联系的就是沈济民老师,他是全球大地构造领域数一数二的专家,院士候选人,各种头衔成果可以省略一万字。
不过倪嘉言看中这位教授,首先是因为他的科研方向与她兴趣十分一致,并且手中有许多可以赚钱的横向项目——她可是自食其力的工薪阶级。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想着想着,倪嘉言的脚步轻快起来。
她今天穿了身简单的衣服,一条浅色牛仔裤,一件宽松的红格子衬衫。
她把背包甩在背上,衬衫的前摆被随意地塞在腰上。
她的腿真长啊,微微笑着走在路上,一路都有人回头。
校园里的男孩子最大胆的也是多盯几眼,还有另外的,把心仪的神情藏着掖着,一副欲说还休的架势。
没去过Y国,就不知道这样的男孩子有多么可爱。
倪嘉言的目标是近在眼前的这座灰白方形像矿物石膏一样的地质系大楼。
在此之前她要穿过G大以之闻名的“矿石林”。
这些美丽的矿石映得倪嘉言的眼睛亮得像发现猎物的兽类。她直接拿出放大镜直接走过去。
怎么说这都是G大人引以为傲的一个AAAA级景点,矿石林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围观。
除了各类的矿石,还有其他岩石标本、地质构造的模型。倪嘉言就在人堆里穿来行去,时而踮脚,时而趴着。
——矿物们因地制宜被安排得错落有致,倪嘉言想要近距离观看就得凹出很多不同的造型。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何况是在你本就是一道风景的情况下。
这个卷着袖子举着放大镜背着罗盘的小姑娘周围,自然而然围起了一圈人,他们还让倪嘉言给他们讲解一些问题。
于是当倪教授也出现在人群里的时候,倪嘉言正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观察一块方解石晶簇。
“方解石成分是碳酸钙,就像我们的牙齿和鸡蛋壳。无色透明的方解石呢又叫‘冰洲石’,非常漂亮哦,它一般有两组节理,它......”
“爸爸......??”
倪嘉言条件反射一样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手自然下垂落于身侧。
“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是倪教授的谆谆教诲。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是倪教授的治家格言。
而“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的仪容规范倪嘉言今天是半条都没对上。
她默默地把袖子放下来。
这真是太不幸了。
她爸爸应该是才来G大给他们上完选修课,毕竟BG两所大学不远,他是客座教授。
这时候倪教授发话了,“跟我来。”
众人散了,倪嘉言跟在爸爸后面走了两步,吸一口气说,
“爸爸,我和导师约好时间了。”
倪教授一下子把头转过来,为师多年,他的眼光可比教导主任的杀伤力大多了,倪嘉言一阵子头皮发麻。
要叫路菲来说,从小倪嘉言的爸爸那完全就是“别人家的爸爸”。
对待所有的学生他永远是春风化雨,柳枝轻拂。
就像他此时一身华夏传统的盘扣上衣,和善得像是古时候专门引导迷途书生的老先生。
路菲曾经非常羡慕倪嘉言,直到倪嘉言手心红得比她作业本上的大勾还亮来上学。不小心碰到了还痛得眼泪汪汪的,就因为她昨天放学回家迟到了五分钟。
又是因为贺逸。
想到这事,路菲真想再骂贺逸一句“王八蛋。”
这可是路菲曾经说出来尺度最大的骂人话了。
小时候倪嘉言挨得手板心有一半都得因为贺逸。
***
长大后的倪嘉言把登山包往她单人公寓里一蹲就把自己往床上一甩。
“啊,终于到地方了。”
路菲拍她去洗个澡,她就在床上滚,“我们在野外那可是十天半个月洗不上澡呢。”
等她乖乖地去了,路菲望着她的包想着刚才的事。
贺逸走后,这傻瓜真就一心扑在学习上,半个男朋友也没交。
用这傻姑娘的话说就是:“心累。”
倪嘉言反而还安慰她,“没关系啦,又不是失了身了要死要活。”
她把脸凑上来神神秘秘说了几句话,把路菲的脸闹了个通红。
原来Y国这么开放呢,就大庭广众的就可以......
不过用倪嘉言的话来说,那就是“回归自然”。
只有倪嘉言知道自己有多苦,她会三不五时在宿舍猝不及防的任何地点发现自己的舍友正在与另一人不可描述。
不过既然他们旁若无人,倪嘉言也渐渐学会了目不斜视。
她有其他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她拿到了奖学金。跳伞、洞潜、蹦极都能够让她忘记该忘记的人。
她有时候也去酒吧玩得很脱。
路菲觉得,倪嘉言真的是变了。
不过倪爸爸可没感受到女儿的变化,他那一句沉沉的,“明天回家。”让倪嘉言像个等着秋后问斩的犯人。
直到走到导师的门口才她戳戳嘴角,展开眉头露个微笑。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沈教授一个人在办公室。
“笃笃笃。”
“请进。”
半小时后,倪嘉言出来,给路菲拨了个电话。
“喂,菲菲,恩都挺顺利,复试应该也没问题,你专心实验啦不用管我,我晚上自己回去。”
倪嘉言挂上电话。
这时候,华夏国的手机们叮叮咚咚又响了。
“旧爱归国,逸王子后宫硝烟弥漫。[点击查看众女信息]”
“她是何人?听圈内人为你讲述贺逸的神秘情史。[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