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错过》琳之睿雪

10、9 是他！

　　飞燕离歌从地上一跃而起，在空中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接下了楚灰冥后几乎同时以相应的速度往后退却，直至降落到了地面，这样一来，便缓解了冲击力带给楚灰冥的不适。

　　“笨蛋，让你好奇心那么多！”飞燕离歌恨铁不成钢地放开了楚灰冥，并狠狠地训了楚灰冥一顿。听到这句话，楚灰冥素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红。“咳咳，”楚灰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尴尬的移开了眼，不敢去看飞燕离歌，嘴上却依旧狡辩，“还不是因为离歌你说那个铁箱子很奇怪……”

　　飞燕离歌瞟了一眼楚灰冥，眼神之中洋溢着威胁的意味，后者则是一惊，立即闭紧了嘴巴。满意的点了点头，飞燕离歌将目光放到了在打了楚灰冥一拳之后便停止不动，好像死掉了一样的黑色身影上。

　　这个家伙的身上到处都散发着黑气，根本就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这家伙，无论动作，体型，都与赵国新研制出的战斗傀儡相差无异……飞燕离歌皱了皱眉，凝重地看了眼楚灰冥，这样一来，会很不妙啊，虽然她一个人是能应付地过来，但，她还是不想暴露她的那个底牌。

　　而就在另一边，一直在利用窃听器偷听着情况的副官与大校脸上露出了笑意。那位副官欣喜地对一旁的大校道：“大人，真没有想到您还有这个底牌，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击杀他们了，大校您可真是聪明。”

　　“不不不，”大校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依旧不减，只是语气变得冰冷了些，“那个飞燕离歌和她的副官楚灰冥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这个傀儡几多能困住他们一两个时辰而已。”他身边的副官接着说：“那又如何，这肯定难不倒大人您。”大校的笑意更浓了，很明显，副官的那句话让他感到十分愉悦。

　　“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大人您居然会把辕门双涧当做实验题，我还以为您会把他用到更巧妙的地方呢，而且现在就出来……会不会太早了一些？”副官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大校。大校笑了笑，嘴角讽刺的意味显露了出来：“你想得还是太浅了，赵寅，有时候，即使是外表十分坚硬的人，在触碰到‘心’的时候，就会像蝼蚁一样，轻易地就能碾碎！”

　　副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吗？

　　“嘻，”大校咧了咧嘴，眼中划过点点杀意，同时按下了手中的控制器，“那么，就让这场戏变得更加有趣些吧。”“滴……107号狂战模式准备启动，现在开始核对信息……实验体、辕门双涧，潜能、ss级，精神力、二级……核对完成，开始启动……”机械般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道中回响着，映衬出了大校那狰狞的笑。

　　控制室中，飞燕离歌挑了挑眉，刚刚，那个黑影似乎动了一下？“喂，楚灰冥，刚刚那家伙是不是……”飞燕离歌转了个身，对着楚灰冥的方向招了招手。“嗯？啊！”然而，楚灰冥却是脸色一变，对着飞燕离歌焦急地大喊道，“离歌小心！”

　　“什么……！”飞燕离歌转过身，正要问怎么了，却是马上一僵。那黑影竟是一跃而起，接着整个人便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紧握的拳头狠狠地挥出，带着飘逸的黑色煞气向飞燕离歌砸去。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然后尘土弥漫，几乎挡住了楚灰冥的视线。

　　飞燕离歌被打中了吗？当然没有，在尘土散去时，楚灰冥看清了一切。黑色身影的这一拳是击空了，飞燕离歌在拳头来到面前时一个侧身就闪过了黑影的攻击，让他这一拳直接打到了地上，而这地面直接被打穿，露出了底下的沙地，所以才会出现尘土飞扬的情况。

　　不过，地面上那深约三寸，直径一米的浅坑，就知道黑影这一击的力量绝对不小。

　　楚灰冥吐了口气，还好……“喂，”就在这时，飞燕离歌冷声道，“这家伙有点怪，你多一点，他，我来对付。”完毕，飞燕离歌的目光扫到了右手臂，那里因为避闪不及被拳头擦到了，出现了一抹血口。看着那虽小却带着点点刺痛的伤口，飞燕离歌嘴角翘起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有趣，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刚交战就受伤。

　　说罢，没等楚灰冥说话，就扑向了黑影，集中力气，一拳击向了黑影的面部。

　　“真是的……就算你这么说……”楚灰冥无奈地开口，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又硬生生止住了。也罢，就随她去玩一次吧，楚灰冥笑了笑，三年，这三年的时间，已经让飞燕离歌身上仅存的一丝天真与热血磨得一干二净，虽然这在某种意义上很好，但……他还是会感到不舒服。

　　而对于飞燕离歌的攻击，黑影却只是双手交叉呈一个十字，就拦住了这一只杀意十足的拳头，并反手握住了飞燕离歌的那只手，抬脚以极大的力气向飞燕离歌踹去。

　　“嘻嘻……”然而，又是一次落空。飞燕离歌借着黑影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往上一翻，双脚踏在了黑色身影的两肩，而她的手，已经十分诡异的变了形，几乎扭成了麻花。

　　黑影感到危险，立即松开了手，双手上扬要去把飞燕离歌扯下来。可是，飞燕离歌却是笑道：“蠢货，你又上当了！”“！”顿时，黑影整个动作都停顿了下来，变得十分僵硬。

　　飞燕离歌从黑色身影的身上跳了下来，站到了他的面前，双指划过两眼，冷喝一声：“天眼，开！”既然正面无法看清他的样子，那就让她用其他方法来看看这家伙的真面目吧！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战斗傀儡。如果是的话……飞燕离歌危险的眯了眯眼，那么她就会赶尽杀绝！

　　眼前变得十分清晰了起来，那股布满黑影全身的黑色气息渐渐散去……一双漆黑的军靴露了出来、接着便是军裤、军衣……飞燕离歌的牙一点点的咬紧了，这身军服，绝绝对对是出自他们楚国，该死的，竟然用他们的人来当实验题，真是……罪该万死！

　　而就在脸上的黑气消散而去之刻，那名军人动了。“咔嚓、咔嚓……”一阵阵关节挤压的声音传来，顷刻间，军人再次动了起来，带着嗜血的杀意冲向了飞燕离歌，又是一个拳头击了出去。飞燕离歌的眼中充斥着冰冷：“蠢货，都第几次了，除了处拳头你还会些别的吗？”

　　“简直是……啊！”飞燕离歌正要躲开，却在那一刻目光撞上了军人的脸，顿时，一声经较深响起。“轰！”也正是这一时的愣神，飞燕离歌错过了躲开的最好时机，一拳击中胸口，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指挥室的右面墙上，几乎砸塌了半面墙。

　　“离歌！”楚灰冥一惊，急忙跑了过去。“咳咳咳……”飞燕离歌不断地刻着，那点点的血迹让他看着十分心疼。“离歌……你不要紧吧？”楚灰冥咬了咬唇，到底怎么回事，离歌……到底看到了什么？

　　飞燕离歌抬了抬眼，第一句话便是：“不许开天眼！”“啊？”楚灰冥一愣，刚要问为什么，却看到了飞燕离歌眼中的威胁，顿时妥协了，“好，离歌说的话，我都听。”“呼……”飞燕离歌舒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扶墙站了起来，刚刚那一击，打的还真不轻。

　　不过……飞燕离歌咬紧了牙，他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飞燕离歌看着已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的军人，眼中仇恨的怒火越来越明显，辕门双涧，你到底是为什么！那张脸，和辕门双涧一模一样的脸，她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得出来，到底为什么，他要叛变！

　　虽然楚灰冥答应好了自己不会开天眼，可飞燕离歌还是有些担忧，脑中不断出现着楚灰冥在看到这家伙的真面目之后的样子。不行！飞燕离歌果断掐灭了这些画面，带着绝对的杀意看向了辕门双涧，她绝对，要在楚灰冥知道之前杀了这家伙！

　　接着，没等楚灰冥反应过来，飞燕离歌便暴冲了出去，朝辕门双涧一个扫腿，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出击了。“刷——”辕门双涧的速度也是极快，转眼之间便没了踪影，而再次出现的地方却是飞燕离歌的身后。

　　“……”飞燕离歌的眼中冷光一闪，身子一矮，躲过了辕门双涧的拳头后反手抓住了他的双手往前一摔。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可辕门双涧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很快又站了起来，向飞燕离歌冲去，一拳拳地砸向了飞燕离歌。

　　“啧。”飞燕离歌咬了咬牙，一掌应了上前。“呯呯呯……”转眼之间，两人已交手了数十掌。飞燕离歌的额角渐渐溢出了细珠。“呼……哈……”打到后来，飞燕离歌竟感到了自己有些喘气。该死的……这家伙，怎么好像用不完力气？而且，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到痛，简直就像是一个傀儡……等等！飞燕离歌一惊，傀儡，她怎么忘了？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飞燕离歌看了眼眼前面无表情似木头一般的辕门双涧，嘴角一弯，这样，不正好吗？不会说话的玩偶，最好了。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等她找到了这具傀儡的弱点，她就能一击必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多好……

　　下方，楚灰冥担忧地看着飞燕离歌，真是的，离歌怎么能这么乱来，也不知道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和离歌打的不分上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家伙……完全没有弱点啊……啧！”打了许久，飞燕离歌有些放弃了，她没有想过，这个传说中的傀儡，竟然会这么难研究，简直是令人不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马上就要黎明了……飞燕离歌皱着眉头，只能用那个了吗？飞燕离歌的目光扫过了下方楚灰冥的身上。

　　“楚灰冥！”飞燕离歌朝着楚灰冥喊道。必须要把他支走，她必须怎么做！“嗯？离歌，需要我出手了么？”楚灰冥惊喜地答道，就要扑过去。然而，飞燕离歌的下一句话却是扑灭了他的热情：“不，马上就要天明了，你先去地下道，辕……这家伙我来对付！”飞燕离歌一面对付辕门双涧的攻击，一面道，差点……刚刚差点就说错了。

　　楚灰冥极其不乐意的问道：“我就不能一起来帮忙吗？而且，地道路口我们还没找到吧？”“不行！”楚灰冥的提议立即就被飞燕离歌否定了，她大声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铁箱子下方就是地道的入口！”

　　楚灰冥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个漆黑的洞口。楚灰冥嘟了嘟嘴，居然被她猜中了，不过，他还是更想留下来和离歌一起啊……“喂，离歌，我还是……啊，”楚灰冥转头，却看见了飞燕离歌被汗水打湿的长发，以及她咬紧的牙关，离歌她，很累了吗？

　　也罢，这次就听她一次吧……楚灰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一翘，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天眼看去……嘻嘻，就算要走，他也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把离歌逼到这种地步。

　　“啊！”一声巨大的叫声响起。正和辕门双涧打斗着的飞燕离歌猛然一惊，竟是打出了空拳，被再一次击飞了出去。“咳咳……楚灰冥你怎么还没……”摔到地面的飞燕离歌一个翻身到了楚灰冥的身边。

　　“怪叫什么……呃，你……”飞燕离歌呆呆地看着楚灰冥那双流露着震惊的眼睛，良久之后低声开口了，“你，都看见了？”楚灰冥低下了头，蓦然开口：“离歌，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吗？”“……嗯，那又如何？”飞燕离歌抬了抬头，不再去看楚灰冥，看着辕门双涧，眼中只有淡淡的清冷。

　　“他现在……只是一具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