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扉］绿芜》森鸥

7、chapter 07

　　（七）

　　一周后，外出执行任务部队回来了。
　　这次任务虽然顺利完成了，酬金也足够丰厚，但损失同样也不小。
　　先遣部队伤亡惨重，活下来的几人几乎都是重伤，其中一人也因为伤势太重而在不久后身亡。
　　截下任务的虽是几个小家族的联合部队，实力不算很强，但因为准备充足机动性强，加上人数众多，配合密切，即使是千手的后援部队抵达，也费了一番功夫才完成任务。

　　之所以如此不惜代价地完成这个任务，除了雇主是常客之外，还因千手一族每年粮食中的大部分都经其手购入。
　　粮食始终是一个大族的重中之重，毕竟忍者再厉害也不可能不吃不喝，而且最近几年来战火更是频繁，不仅仅是忍族间的任务矛盾，还涉及了国家之间的利益关系。
　　正因如此，近年来不少农田被荒废，农民被征兵，粮食产量骤减，导致了物价的飞涨。
　　作为一个大族，千手自然也有自己的土地种植粮食，但男性多为忍者，种地的事情便落在了女性的身上。
　　然而即便如此，依靠这些粮食仍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因此他们不仅要依靠雇主提供资金，还需要依靠他们购买粮食。
　　这是一直以来两方不变的协约。

　　十岁的小扉还没有想过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他确实知道忍族和地主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他回想起见到扉间的那个晚上，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活在战火中的人们，是否已经认为战争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呢，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了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份。
　　或许的确如扉间所言，有时候战争的目的就是战争。
　　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吧。
　　所以即使他年纪尚小，在很多方面却依旧能和扉间达成共识。

　　小扉感觉到了父亲似乎并不太想让自己上战场，屡次他向父亲提起这件事，父亲总是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开。
　　“为什么大哥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呢？”即使知道柱间比自己厉害，在战场上依靠小有成就的木遁也不惧大多数人，但小扉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
　　“你没发现最近族里的小孩子都没出去执行任务了吗。”拿卷轴敲了敲小扉的头，扉间示意他看向远处的湖边，一颗熟悉的蘑菇头正朝南贺川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种事我哪儿会知道……”被打得有些痛了的小扉揉了揉脑袋，随即顺着扉间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是大哥吗，他去南贺川干什么？”
　　一直看着大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小扉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所以父亲为什么不让我上战场？”执着于这个问题的小扉抬头望着扉间，一副“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笃定表情。
　　扉间有些无奈，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还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呢，“稍微体谅一下刚失去了一个儿子的父亲的心情吧。”

　　战争年代里每个家族或多或少都有将十岁甚至不满十岁的小孩送上战场的情况，这大多是出于环境和情形所迫而做出的决定。
　　甚至在一些家族里，还有为了保护青年的优秀忍者而不惜以小孩在战场对敌的家族。
　　这样的年代里，太多诸如此类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了。
　　但作为父亲的千手佛间能够体会那种失去了子女的心情，因此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决定不再给实力还不足以在战场上自保的孩子上战场的机会。
　　他们那群大人还活着，还不需要一群小孩去拼命。
　　至于柱间的情况，他作为下一任的族长，除了要有足够的实力之外，还要有威信，况且他凭借特有的强大木遁，即使还不成熟，也少有人能重伤他。

　　但还有一点扉间还没告诉小扉，那天执行完任务后的晚上，佛间曾叫他去谈过一次。
　　虽然不知道在这次任务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扉间能够看出这件事对佛间的影响，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希望你能帮忙指导一下族里孩子们的修炼。”佛间自然是知道他在教扉间这件事的，虽然对他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但从扉间那里他得知对方是个很靠谱的老师。族里的忍者大多都忙于任务和战事，加上并没有什么理论知识，也教不了小孩子什么东西，毕竟他们自己的经验大多也都来自于战场上。
　　虽然偶尔也有指点，但都不是什么系统的教导，因此即使千手一族拥有充沛的查克拉，却也因为施术上的浪费而没有太多优势。所以他想即使这个人不愿多教些什么也没关系，至少要让那群孩子学会控制查克拉，不要和他们一样才是。
　　“我尽力。”

　　“你要去教那群小鬼了？”听到扉间说要教族里的小孩时，小扉有些不高兴了，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扉间怎么会猜不到呢。
　　“你也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我才不是小鬼！”接收到来自扉间俯视的视线，小扉扒着他的和服瞪了他一眼。
　　这么傲娇的性格不是小鬼是什么。扉间想到。
　　“明天教导查克拉控制基础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诶？”小扉愣了愣，不明白扉间为什么会把这件事教给他来做，明明他也是个半吊子。
　　“你做得足够好了，”习惯性地揉着小扉的脑袋，扉间继续说到，“教他们足够了。”
　　“可是……”我做不好怎么办？
　　“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弟子嘛。”
　　“……”小扉低着头，咬着嘴唇不争气地红了脸，抓着扉间衣袖的手松开了，他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从未料到扉间会如此自豪地说出这种话来的小扉，突然觉得，能够遇见这个人真是太好了。
　　即使你是未来的我。
　　但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