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章 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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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1979年9月20日，一个对巫师和麻瓜来说都十分平常的日子。一大早，莉莉·波特在离开家门前与丈夫道别。詹姆·波特调皮地笑道：“我会做好晚饭等你回家。”
莉莉也笑了：“你真是太贴心了，宝贝。”她吻了吻丈夫的嘴唇，“别玩得太疯。”
“小天狼星带着一群‘比利亚’女郎，正在来这里的路上。”詹姆假装严肃地说。
“那叫比基尼，你们这两个新手。”莉莉抬手揉乱詹姆的头发，笑着无视掉丈夫的抗议，迈出门槛，幻影移形了。詹姆没有试图收回脸上的笑容，关上房门，穿过门厅，返回起居室。
他和莉莉是去年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并且在那个夏天结了婚。回顾他们在学校度过的七年，尤其是那些莉莉对他大吼“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下三滥”的日子，詹姆总觉得现在的生活美好得不像真实。当然，这是在忽视掉伏地魔越来越强大的势力的前提下。如果没有伏地魔，他会继续当他的魁地奇运动员，直到骑不动扫帚为止——而不是在一个幸福的赛季后就主动退役，全职为凤凰社工作。
莉莉还在工作。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们需要钱——詹姆的父母过世后留给他们的财产足以让他们许多年内衣食无忧。但莉莉喜欢工作，在圣芒戈医院当一名药剂师显然比闷在家里发疯更让她开心。詹姆觉得这样很好，而且凤凰社也需要在医院工作的成员。
他沿起居室的楼梯登上二楼，去书房整理近来有关食死徒的资料。无论他多么乐观，也不会认为这些资料称得上“足够”。他们对伏地魔的了解实在太少，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密探也并没带来许多有用的信息。不过，看起来伏地魔也是同样。双方都在蛰伏，等待战争中左右胜利的天平向己方倾斜。
詹姆微微叹气，扶了扶眼镜，仔细研究起卢修斯·马尔福的家谱来。
小天狼星·布莱克把餐叉戳进一根香肠中，另一只手翻出口袋里的课表，望了一眼，郁闷地低头咬了一口香肠。他正在参加傲罗的封闭培训课程，课表告诉他他的第一节课是魔杖学。说真的，为什么一个傲罗要懂魔杖学？难道不是只要永远握住自己的魔杖就够了？不过，既然这是无数先代傲罗总结出的课程，小天狼星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把它学好。上学时他从未认真学过哪门课（或许变形术例外），而是把太多时间花在了和詹姆他们几个一起恶作剧上。这并没影响他得到优秀的NEWTs成绩，但对于自己选择的职业，小天狼星一向慎重。
如果他们亲爱的米勒娃·麦格教授听到他说出“慎重”一词，一定会嗤之以鼻。小天狼星暗想。
一根餐叉突然悬浮到半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他的眼睛。小天狼星迅速闪到一边，抽出魔杖将那根发疯的餐叉劈成两半。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弗兰克·隆巴顿爽朗的笑声。
“不错，小伙子。”弗兰克走到他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后背。“随时保持警惕。”
小天狼星咧嘴笑了，却用刻意的抱怨语气说道：“你们从来没打算让我们正常吃一顿饭，是不是？”
弗兰克·隆巴顿有一头深灰色的短发和机警的蓝色眼睛，下颌线条坚硬，常年累月与黑魔法的抗争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稳重不少。虽然他还年轻，但已经在魔法界小有名气——尤其是和他的妻子艾丽斯一起成功阻止了伏地魔的两次计划之后。隆巴顿夫妇都是傲罗，小天狼星和他们都还算熟悉。他们在霍格沃茨曾经是同学，虽然他进入学校那年他们已经上六年级了。
“食死徒可不会考虑这些。”弗兰克眨眨眼睛，“身为你的教官，将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展示给你是我的职责。”
小天狼星耸耸肩，给自己盛了一盘炒鸡蛋。他不认为哪个食死徒会无聊到尝试用餐叉攻击自己，这更像是弗兰克搞的恶作剧。似乎每个培训新学员的傲罗都对整自己的学生乐此不疲，斯多吉·波德摩声称这是“傲罗文化的一部分”。
虽然傲罗在外人眼中是危险性极高又没什么乐趣的职业，但许多傲罗其实有着惊人的幽默感和豁达的心态。就连被媒体抹黑成多疑又粗暴的老傲罗阿拉斯托·穆迪也有着独特的冷冷的幽默感，他们在他的战斗力量与技巧课上曾领教过不止一次。“我们面对的黑暗太多了，小子。”外号“疯眼汉”的穆迪曾这么对他说过，“如果再多愁善感，就会把自己弄成神经病。”
小天狼星想，这正是傲罗这份职业吸引他的最初原因。他们面朝黑暗，却心怀光明。
莱姆斯·卢平揉着酸痛的肩膀，将自己摔在床上。连续两个晚上值夜班真是够受的，他付不起公寓的租金，只能住在酒吧为员工提供的套间宿舍内。身为狼人，真是一种职业性的危害。
他抬眼看了看挂在床对面的日历。离满月还有五天，前天詹姆给他传了张便条，表示当天会来陪伴他。莱姆斯对此感激不尽，尽管他从不为此向詹姆道谢。他的朋友总能找到最让他不感到尴尬的方式来帮助他，他们给予他的不是物质资助，而是他最渴望的信任和陪伴。
信任。莱姆斯对自己笑了笑。他清楚自己的毕业成绩算得上优秀，也永远把交给他的工作完成得干净利落。但他毕业一年以来，却只能在不同的杂货店和酒吧打短工。他不敢让同事察觉到他请假的规律，一旦被发现狼人的身份，巫师界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他是个狼人，但他也仅仅是个狼人而已。上学时，小天狼星曾经对他说：“莱姆斯是改变狼人地位的希望。”他大力拍打他的肩膀，“如果你不能改变自己，就努力改变世界对你的态度。”
这话听起来很张狂，莱姆斯小时候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但毕业后他反而经常想起这番话来。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可能给予一位狼人平等的尊重？如果有，还需要多长时间？
莱姆斯告诫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午还要起床工作。他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出几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这本该是十分平常的一天。
阿不思·邓布利多敏捷地踏进霍格沃茨的办公室，镀金栖枝上的福克斯发出一声平缓柔和的轻鸣。
“你好，福克斯。”邓布利多用食指抚摸过凤凰的脊背，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离早餐还有一段时间，他打开昨天刚刚送到的《今日变形术》，翻了几页。学生大多还没起床，这是学校难得安静的时刻。窗外透过几缕晨光，一头夜骐扇动翅膀，擦着天文台塔顶飞过。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却很急促，能听出门外的人心情急迫。即使从时间上判断，这也应该是一次紧急拜访。
邓布利多应道：“请进。”
敲门者推门进入办公室。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邓布利多微笑道：“安？找我有事吗？”
“邓布利多教授。”女孩无意识地拽了拽衣角，“您能听我说件事吗？”
邓布利多扬起一道银色的眉毛：“出什么事了，安？”
被叫做安的女孩迟疑片刻，似乎终于下了决心：“雷古勒斯·布莱克从食死徒队伍里逃出来了。”
安·柳其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前一天晚上，事情发生时她正在书房看书。客厅忽然传来啪的一声爆响，她腾地直起身，客厅里又是啪的一声响。然后就是衣料和地板摩擦的沙沙声，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声。她舔了舔嘴唇，拿起放在手边的魔杖，踮着脚走出了房门。
客厅地板上躺着一个人。他浑身湿透，长袍上的水不停滑落到地板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听到安接近的声音，他抬起头，吃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安扑通一声跪到他身边：“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她挥了挥魔杖弄干雷古勒斯身上的水，用了个悬停魔咒把他丢到沙发上躺着。雷古勒斯看起来状况很不好，虽然身上没什么明显伤痕，但他掩住嘴咳嗽了两声，她确定在他嘴角看到了血丝。“梦魇药剂。”
“那是什么玩意？”
“你不用知道那是什么，解药一个小时就能熬好。”雷古勒斯用力地喘息着，一只手紧紧抓住沙发靠背，“我说你弄。快点，我撑不过两个小时。”
“你明知道我不行！”安从沙发边上一跃而起，“我带你去圣芒戈。”
“不行。”雷古勒斯严厉地说，从沙发上撑起一点儿身子，“听着，这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不给我弄解药，我必死无疑。”
安紧皱着眉，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到了满手的冷汗：“有没有别的办法？”
雷古勒斯倒回沙发上，思考了片刻：“用补水剂、阻溶药水和粪石混合，摇晃均匀后服下，大概能有相同的效果。”
安挥挥魔杖，一件斗篷从卧室里飞了出来。她一边披上斗篷，一边问道：“魔药外形都是什么样？哪里能弄到？”
雷古勒斯暗自欣慰地叹了口气。“补水剂是蓝色透明液体。阻溶药水是乳白色半透明胶体，粪石是一块褐色的腰子状石头。圣芒戈的药剂室在地下一层。”
“明白了。”安简短地说，又召来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如果我一个小时以内回不来，那就是被圣芒戈保安逮住了。”
雷古勒斯无力地笑笑：“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随着噼啪一声轻响，安原地消失了。
雷古勒斯掐住自己的手腕。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他暗想。伏地魔亲手熬制的药水比普通魔药的效力更强，体内仿佛燃烧着一团火，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眼前的幻象一时比一时更强烈，他只能通过这种方法保持头脑清醒。
他刚才没对安说实话。梦魇药剂并不会导致他的死亡，只会让他变成植物人而已。伏地魔不会杀死来到过他的禁地的人……他需要了解他们为什么知道魂器，以及万一魂器被偷走方便追查下落。大概是坚信能破开黑湖防护咒的巫师一定有能力逃出吧，伏地魔没想过，如果巫师沉入湖底，岂不是死无对证。他曾经想这么做过，但最后关头他终究还是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雷古勒斯又咳嗽起来，血溅落到地板上，胸口像被撕裂了一样剧烈疼痛。他想着安真是磨蹭，转念又想她其实离开了还没多长时间。他强迫自己不要理会不断在眼前闪现的幻象，但劳拉的那身白裙子始终在他眼前闪烁。
别看，雷古勒斯。他对自己说，她还活着，活得很好，你只有活着才能见到她，请求她的原谅。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脑海中一个令人不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晚上，她在你面前被厉火吞没，你依旧站在原地，连向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雷古勒斯用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她还活着，我很庆幸她还活着。
真的没想过万一？
幻象毫无征兆地铺天盖地涌来。
他看到熊熊烈火中闪过劳拉的白色裙边。他却像被钉死了一样站在原地，迈不出向前的脚步。他大声喊她的名字，回应他的却只有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声。
“不。”他呻/吟着，“救救她，救救她！”
劳拉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你明明有机会救我的。”她哽咽道，“你明明有机会的。”
现实中的雷古勒斯呛出一口鲜血，眼前的幻象略微淡化了一些。他再次攥住自己的手腕。不，不是现在。他警告自己，如果你再陷入幻象，只会让魔药效果发挥得更快，然后你就会坚持不到解药完成的一刻，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前功尽弃。你要活下去，雷古勒斯·布莱克。他对自己说，不是作为行尸走肉，而是真正作为自己。
他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握得青肿。他能想象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但起码勉强还能够忍受——再有二十分钟吧，差不多。他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并且一直在努力突破它。可是实在太疼了。即使忽略时不时要侵入他脑海的幻象，他的视野也已经模糊不清。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雷古勒斯再次吐出一口血。如果魔药再不送到，那来不来也就没什么分别了。或许他不该找安替他办这件事，但如果不找她，他还能找谁？小天狼星在接受封闭培训，而他担不起寻找邓布利多过程中可能被全校师生发现的风险。
他在沙发上蜷缩起来，幻象悄无声息地再次降临。
他身处一个十字路口。任何一个方向的道路都有食死徒的笑声响彻云霄，夹杂着无辜麻瓜的惨叫声。火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着，麻瓜的房屋在厉火中颓然倒塌，发出震天巨响。雷古勒斯低下头，略微惊讶地看到劳拉正拉着他长袍的一只袖子，神情紧张又充满信任。
“我们该往哪跑？”她小声问道。
雷古勒斯反手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他带着劳拉朝右一转，再匆匆拐进一条胡同。他知道这里没有食死徒，而且从这条路能离开村庄。他为什么知道？他不用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怎么做既可以了。
但是有什么事情出了偏差。他们沿胡同走了几步，迎面撞上了诺特。该死的，他不是已经逃跑了吗？诺特大步流星接近了他们，粗暴地打掉了他拉着劳拉的手。他似乎失去了全部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劳拉被他拖到一边。诺特的脸扭曲着，露出危险的笑容。他们被蹿上云霄的火焰团团包围，劳拉的裙子反射出红光。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她的双手被诺特反剪在身后，含泪的双眼不甘地瞪视着他，“我不该信任你的，我不应该信任你的！”
神思归位。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上的每个器官似乎都在为重获自由而欢呼雀跃。肺依旧疼得像在火堆上炙烤着，但至少痛感不再增强了，还有些微减弱的趋势。安的脸出现在他上方，几乎也是血色全无。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瓶子，看起来刚刚才将魔药灌进他的喉咙。
“你怎么样？”她低声问道。
“我想是活下来了。”雷古勒斯声音嘶哑。
她长出一口气，跌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雷古勒斯抬起颤抖的手，拨开影响视线的刘海，低声开口：“能帮我倒杯水吗？”
安挥了挥魔杖，召来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杯。雷古勒斯接过浮在半空的杯子，缓缓将清水喝了下去。这是一个施过续满咒的杯子，他尽力缓解了咽喉因为干渴产生的疼痛，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安依旧抱着腿坐在他面前，下巴搁在膝盖上，表情凝重而困惑。
雷古勒斯露出疲惫的笑容：“现在你不欠我人情了。”
她因为这句话笑出声来。雷古勒斯在他们五年级时救过安一命，这也是他选择她来接应的原因之一。她的头脑相当聪明，而且能力比她自以为的要强大得多。她和凤凰社的关系也相当紧密，如果他要离开食死徒，必定要加入凤凰社。不存在所谓中立的态度——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在伏地魔的追杀中苟且偷生。
“你怎么搞成这样的？”安的视线扫过他的长袍，雷古勒斯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的胸口看去，那里还残留着阴尸抓挠的痕迹。
他轻轻叹息一声：“我给你看样东西。”
安眨了下眼睛。雷古勒斯伸出左手手臂，挽起长袍的衣袖。一个鲜红的纹身图案赫然展现在二人眼前，那是一个骷髅，嘴里正吐出一条蛇。只要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英国巫师，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图案代表了什么含义。
雷古勒斯看向安，她瞪大了双眼，紧盯住他的手臂，表情仿佛见了鬼。
“我曾经是个食死徒。”雷古勒斯放下衣袖，坦然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安也回望着他：“你用的是过去时。”
雷古勒斯微微一笑：“今晚不是了。”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挂坠盒。从安的角度只能看到盒盖上闪烁的绿宝石，但她身为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挂坠盒的异样之处。这个盒子仿佛是个活物——尽管它的气息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我发现了黑魔王最深的秘密。”他把挂坠盒扔到茶几上，平静地说，“还弄出了他隐藏最深的宝藏。他一定会来追杀我的，只是时间问题。”
邓布利多给房间施了隔音咒。安替他和雷古勒斯拉上了窗帘，想要退出房间，被邓布利多伸手拦住了。
“你也一起听一听吧，安。”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她说，“没问题吧，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问题，教授。”
安踌躇着。她知道自己如果听了这番对话，就必须加入凤凰社了。她并不是英国人，还有一位麻瓜母亲。所以尽管她几年前就知道了凤凰社的存在，她的好友爱米琳·万斯也是刚毕业就加入了凤凰社，她却一直没有同意。但昨天经过雷古勒斯的事情，她基本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凤凰社的门槛，即使她不加入，恐怕也已经上了伏地魔的黑名单。这样想来，还是加入更好一些。
于是她点点头，关上房门并锁好后，挑了张椅子坐下。
雷古勒斯从沙发上挺直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他从怀里摸出昨天晚上给安看过的挂坠盒，递到邓布利多面前。邓布利多接过挂坠盒，翻来覆去地观察着，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
“这是一个魂器？”老年巫师声音平静。
雷古勒斯点点头。“我碰巧猜出他制作了这个魂器，又因为前些天他曾经借过我家的家养小精灵来测试保护措施，我就去他保存魂器的地方，把它取出来了。”
邓布利多深深地凝望着他：“他把魂器保存在了什么地方？”
“海边。”雷古勒斯答道，“伦敦的一处普通的海湾边上。虽然隐藏地点看起来像是位于海中，但我相信那只是魔法构造出的地点。”
邓布利多点点头，凝视着挂坠盒，陷入沉思。雷古勒斯转头，向一边的安解释：“魂器就是储存灵魂的容器。黑魔王——对不起，教授，伏地魔——将他的一片灵魂储存在了这个挂坠盒上，如果挂坠盒不被破坏，我们就无法杀死他。”
邓布利多等他说完，才重新开口：“有时间我们去那里看看，可以吗？”
雷古勒斯点头：“当然。”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表情专注地盯着他：“你继续说。”
雷古勒斯皱了皱眉：“我对魂器也不是很了解，也担心如果我贸然毁掉它会产生其他后果，所以想问问您有什么建议。还有，”他清了清嗓子，“我想加入凤凰社。”
“哦？”邓布利多显出感兴趣的表情，“食死徒知道凤凰社的存在？”
“那是自然。”雷古勒斯说，“但很抱歉，我不是核心成员，不太了解他们究竟了解凤凰社到了何种程度。但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食死徒的名字，以及伏地魔的一些近期计划。”
邓布利多静静地沉思了一阵。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我很感激，雷古勒斯。”他说道，“是否介意我问一句，是什么因素促成你做出了离开食死徒队伍的决定，甚至在离开后选择加入凤凰社呢？”
雷古勒斯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但他很快用摸鼻子的方式不露痕迹地掩饰过去了。“战争中不存在绝对的中立，不是吗？”他说，“既然我离开了其中一方，最好的选择就是加入它的对立方。”他深深吸了口气，“我只是忽然意识到他是不正确的。或许你不相信，教授，但我只参加过一次袭击行动，而且没有动手——”又是白裙子的画面，“——我的错误还没严重到必须以死偿还的地步。”
“死亡不是偿还任何错误的正确方式。”邓布利多温和地纠正道，“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我们这一方。”
雷古勒斯微笑道：“我也是，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