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流云地主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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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伊安将刀放在桌上，“窃牛贼来时，我把刀给小斯防身，所以如今这刀里保存的气血……呵呵，就等着看流云山知道这消息后，找个什么借口把这刀要回去再洗一遍了。”
翟老听完，脸上难得带了笑意。
“您接着说，这第三个消息。”
“第三个消息是，坤阳教已经联络了一些势力，打算攻打流云山。”
“……”这可不是好消息，齐伊安紧锁着眉。
“这事小友不是该欢喜，这流云山若是乱起来，小友不是更太平吗？”翟老不解的问。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齐家如今就是盘着流云山这棵大树的小藤芽，离不得。”齐伊安烦恼的叹气，“这消息流云山恐怕也有准备，只是我们三兄弟暂时还不会去流云山，所以这安全上，还要您出手照顾一二。”
齐伊安说完，将早已经准备的玉匣子拿了出来，“当年您来时，咱们约好，您护着我们齐家六年，我给您六十颗灵果。这里是六十颗，六年之后家人平安，我再额外找大哥要四十颗给您。”
翟老将玉匣子收好，“放心，老朽虽是一介散人，但老朽最重诺。”
齐伊安见他答应，也跟着松快许多。
这翟老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前辈高人，人称邪进士。按照江湖的规矩，白道者当称侠士，□□者皆为魔怪，而非黑白两道的那些，就是邪了。
为邪者，皆孤命。意思就是，只有孤家寡人才能成为邪，因为没有牵挂，没有顾忌，没有底线。一言不合就打杀，打不过也没关系，回头杀你同门，杀你子弟。所以黑白两道都不愿意得罪这些疯子。
翟老当年文采风流，少年进士，后其父贪赃枉法，家产被抄，亲人奴仆被朝廷埋了灵根，化为毒水，尸骨无存，全家只有翟老被人提前救走。从此隐形埋名苦练武功，二十年后再露面，已经是灭人满门的邪进士了。
今儿个翟老答应他的交易，齐伊安顺口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翟老，传说您的家人都因灵根而死，您不该恨灵植吗？”
翟老听他突然提起往事，神情一愣，想到曾经家人生活的腐败糜烂，常有贪赃枉法欺压民善之事发生，微微一叹：“天道轮回，不怨。”
齐伊安接着问：“您的内功已经积累满五甲子，如今先天不出，您就是江湖最顶尖的。这灵植难得也要分谁，以您的功夫，不难，为何还要来找齐家。”
“我有一挚友，他对我有大恩，离世之前托我照顾他的外孙。”翟老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孩子向佛，我自个能耐挣来的灵果干净，给他，我这心里踏实。”
“翟老，您心中有念，做不得邪了。”齐伊安打趣道。
“江湖认我邪，我便邪，只要着邪的方便，邪的舒坦。”翟老说。
送走了翟老，齐伊安琢磨着新得到的消息，渐渐的心里有了打算，当下给他大哥写了一封信，用信鸽寄了出去。然后服下一颗微明果打坐起来，直到天微微亮时，闪身进了空间。
上次种下的灵植已经生长成为玉米似的植物，六朵灯笼似的花不规则的点缀在茎秆上，散发着幽幽蓝光。
今天齐家的三辆马车早早的出门，载着齐三郎夫妇与表兄表弟们前往南丰寺，等到齐二郎夫妇出门时才发现只能乘坐牛车。夫妻二人都是好面子的，各自又将携带的礼物重新加了三成。
每个村的地主乡绅对村子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村子富不富裕，村子的风气如何，都受到地主乡绅的影响。齐家在附近村县是富裕的象征，在水杨村则有仁义之名。不说全村人家都聘着齐家的田，单是修桥铺路，开设村学，每年都是不少的花费。
这些花费对曾经的齐家来说负担很大，但齐家几代人，为了这仁义的名声，也必须咬牙挺着。原因无他，在这武学兴盛的朝代，好名声或多或少能带来些安全。
如今春耕接近尾声，到了还债的日子。找齐家借牛借铁具的人家，扛着各自收楼来的山货，在齐家大门处搭建的凉棚外排着队。
齐家现在就三兄弟，老二老三出门，齐伊安被陈账房抓了壮丁，跟个吉祥物似的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
“杨石头家，犁一具，借期六天，谢礼柴一旦，山蘑二斤。”
陈账房一边记录，一边将主家的慈善唱出来。
杨石头收回欠条，当场放入旁边的火盆里，看着欠条烧毁，这才按规矩走到大门处，对着齐伊安弯腰谢道：“多谢四少爷，祝齐家今年有个好收成。”
“也祝石头叔有个好收成。”齐伊安受了他的礼，对一旁的长随到，“给石头叔上丰收茶。”
杨石头道谢着接过茶碗，只见那茶水清绿，带着好闻的香气，茶水入口，一股甘甜的果香让身子暖暖的。再次谢过，将准备好的茶壶递了过去，然后带着一壶丰收茶小心的往家走去。
齐家的丰收茶和其他地主家准备的差不多，茶叶，果子，性温补的草药一起炖煮，然后添上糖或者蜜。
在乡下，这丰收茶不仅是难得的饮料，也是一年丰收的好彩头，所以即便没有需要的物件，村民们也会向地主家借上一针一线，就为了得个丰收的好兆头。
齐伊安这边发光了两桶丰收茶，这领茶的人家只剩下每年都特意晚来的王舅爷。
“舅舅，表哥表嫂们都不在家，您和舅妈今儿个陪外甥吧，外甥也是一个人。”
“成，等我把丰收茶送家去。”王舅爷点点头答应下来。
齐伊安在门口晒着太阳等舅爷，没想到先等来了四位骑马的侠士。
“请问这里可是齐家？”打头的这位中年人，满头华发，一身暗红皮甲劲装，背上背着一把九环大刀。
“正是。”齐伊安答应着又看向另外两女一男。
这两位年轻女子都身穿黑色练功服，两侧腰间各挂着一溜飞刀，马鞍子上同样绑着一把九环大刀。反观那年轻男子，确实书生打扮，身上马上都无兵器，只有腰间的那柄银色折扇在阳光下折射着金属的光辉。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齐伊安，带头下马，“阁下可是齐家四少爷。”
齐伊安点点头。
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飞刀来，“四少爷可识得此物。”
齐伊安一看，这不是翟老的飞刀吗？他不知道对方来意，也不敢贸然应和。
中年人将飞刀往他跟前一递，道：“在下九截刀杜鹏，带着两女一婿来这北度郡找营口，昨夜有人飞刀传信射入我住的客栈，信上说水杨村齐家用人。不知是真是假？”
听他说完，齐伊安明白这是翟老给他挑选的帮手，连忙招呼道：“确实如此，杜侠士请进，咱们屋里细说。”
一行人来到菊院，宾主落座。
按着江湖上的规矩，这营口家的在谈雇佣前要试试侠士们的深浅，如今齐家最给力的吴铜锤也不过靠水磨石般的积累了三十年功力，在杜鹏面前就是送菜，所以齐伊安只有自己来。
只见他左手拿起茶杯，一股白雾慢慢的从手掌上用处。
对面杜鹏一愣，他知道这白雾一起，就代表着要掂掂他的斤两，这他倒是不怕，他对自己的能耐有信心，让他意外的是这齐家的四少爷还有这等功力。只是在诧异，他也同样张开了右手汇聚内力。
齐伊安见对方准备好，内力一涌，茶杯带着白雾缓缓的飞向杜鹏。眼见茶杯就要砸到后者身上，突然被一道力量顶了回来。
双方缓和着调整着内力输送的力度，将杯子移动到正中间，然后一起加大输送的内力。
齐伊安这边还好，杜鹏这边是越输送越惊心，加上内力的不断消耗，额头的汗已经开始冒了，让一旁的三个年轻人面带担忧的紧紧盯着他。
等到内力输送到了极点，杜鹏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他牵引着茶杯向下拉了拉。
齐伊安明白他这是要收功的意思，用内力将茶杯稳住，带对方撤回内力，他又重新把茶杯牵引到手中，只见这茶杯里一层冰圈内有着细小的茶水。
“杜侠士的道家内力深厚平和，有百年了吧。”齐伊安问。
“已过百年，不及四少爷阴水功力深厚。”杜鹏佩服道。
齐伊安摆摆手，“不过是灵果催生出来的内力。你也知我齐家出了微明果树，我与兄长血脉同源，自然服用的效果最好。”
杜鹏虽然猜到了这点，但没想到他会说到明处。
用人不疑，齐伊安信任翟老，所以继续道：“灵树上个月就已经成熟，这江湖上的各大势力也得到了南北货行贩卖的消息，有能力和流云山叫板的应该都知道了，这也是我打算聘请众位侠士的原因，虽然有流云山顶在前面，可着家里人身边要没两个高手，也不能安心。”
见他将内情说的明白，杜鹏一拱手：“多谢想告。”
“请你们来的那位已经功参造化，达到了后天顶峰，我信他推荐的人。只是还要请各位介绍下自己，若是打算留在齐家的话，咱们还要商量下这聘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流云地主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