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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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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而是还是这种需要正式着装的饭点，这可和他想象中的少年不符合。
一边脱下外套和围巾递给身边的服务员，齐昭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却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没和袁纪见上面，果然发信息还是比不过和真人见面来得好。
“这还有为什么吗？”袁纪反问他，“当然是因为和齐昭哥哥一起吃饭最舒服最开心啊。”
上辈子加这辈子，他都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
“你还真是，”齐昭忍不住笑了起来，“和小时候嘴巴一样甜。”他现在想想，该不会自己小时候就是因为抵挡不住这些糖衣炮弹，所以才会和小自己好些岁数的小孩玩在一起的吧？
眼神诡异的服务员：……这是什么神仙对话？
“所以，你马上就要进剧组了？”
齐昭一边欣赏着袁纪的吃相，一边感慨。他果然没看错，小孩是真的乖，也真的懂事，都不需要怎么操心，就已经找到了能够养活他自己的工作。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小孩就要进剧组了。
“是啊，导演那边的意思是，我现在是最空闲的，让我先把我的戏份拍个大概一个星期这样，演男一和女一那两个人的档期就都空下来了，到时候再拍集体戏份。”
这种事情上辈子他咖位还不够高的时候也经常会遇见，咖位高的大忙人自然是按照他们自己的行程走，至于像他这种完完全全的新人，当然就只能是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吃了几次饭，袁纪也渐渐地注意到了，齐昭和他上辈子还挺像的，吃得比较养生派，不过也不抗拒吃一些比较重口味的东西。
他想了想，用公筷夹了一大片鱼腩肉放进齐昭面前的碟子里。
“齐昭哥哥，你多吃点。”
他混娱乐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了，齐昭眼底那抹浅浅的青黑，和眼神里面的疲惫，想来这顿饭之前，应该在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而且再从齐昭身上脱掉的那两件明显更适合寒冬的衣服来看，袁纪目光微闪，流露出一丝温暖。
齐昭估计又刚刚从国外飞回来就赶过来和他一起吃饭了吧。
“那学校那边安排好了吗？”齐昭夹起鱼腩肉吃掉，问。
他之前倒是没怎么了解过拍戏具体是什么章程，但是现在这么一听，看样子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在这里面。
齐昭不是笨人，相反，作为一位精明而成功的商人，他很擅长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面提取重点。比如刚才袁纪的那句话，不就说明了，作为新人的袁纪进入剧组，基本上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了。
“嗯。”端起特意点的热牛奶喝了一口，袁纪点点头，“我的经纪人已经和校方谈好了，只要我保持学校要求的出勤率，考试不挂科，到时候就可以让我正常毕业。”
从这件事情能看得出来，他的眼光不错，邵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经纪人。
他没有直接劝自己放弃学业，反而努力的和校方争取到了条件，甚至还在计划里面安排了关于自己上学乃至毕业的一系列章程，袁纪知道，要做到这些，基本等同于邵何要放弃一大笔钱，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的经纪人确实不错。”
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齐昭点点头，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袁纪年纪还太小了，他总觉得放心不下很多袁纪的事情，现在听到那个经纪人的为人还算靠谱，也算是了结了一段他的心事。
他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注视着他眼睛的袁纪看着忽然一怔。
齐昭其实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他的瞳孔偏向纯黑，在迷离的灯光下面，似乎有水雾氤氲，让人看不清抓不住，但是，却总能被那晶亮的水光所吸引。
尤其是当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一心一意都是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袁纪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怎么这么看着我？”齐昭被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却不觉得冒犯。
小孩的眼神看起来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总觉得，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宝宝站在他的面前，嘟着嘴唇，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好了，别撒娇了。”
齐昭默默扶额笑了起来，伸出筷子一一夹走袁纪面前的几片苦瓜。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能再挑吃了，好吗？”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袁纪默默地看着他把苦瓜吃进去，脸上却下意识扬起了一抹明亮的笑容，看得齐昭莫名心里一动，在心里举起了白旗。
大概下一次，不是袁纪挑吃的问题，而是自己还是舍不得，不让小孩露出这幅笑容的问题吧。
这顿饭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袁纪看着齐昭眉眼的困倦，乖巧地提出了自己回家。
齐昭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同意了。他实在没办法顶着少年满眼的关心说出一个不字。
“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一点。”
他注意到小孩住的那片地方都比较乱，实在很难不担心。
袁纪露齿一笑，“放心吧，我已经把那边的房退掉了，现在住在公司宿舍，离这里很近，也安全多了。”
就是也更加方便邵何找上门来这一点，让他常常怀念的懒觉。
“这样啊……”
“那我放心了，你快点回去吧。”
袁纪挥挥手，“那我走了？”
“去吧。”
齐昭点点头，他挽着衣服看着小孩走远，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许久不用的司机。
“你过来接一下我吧，顺便来个人把车开回去。”
都被小孩这么体贴到了，他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脸上已经写满了疲劳两个字了吗？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疲劳驾驶了吧。
邵何帮他和剧组说好的片酬不算特别低，但是也绝对不高，其中一部分钱在请了齐昭吃了这一顿饭之后，袁纪对钱的危机感就莫名加重了不少。
直到他要开拍第一幕戏之前，他都还在脑子里计算着，自己赚的钱抛去日常开销，什么时候才能够凑够给齐昭买一副袖扣的钱。
“小纪，过来，我先给你讲讲。”
邵何说的不错，这个剧组确实适合新人，因为纪导演绝对是一个好导演，他会在开拍之前好好讲一遍戏，以防拍出来的效果不好，白白浪费了资源。
“好的。”
袁纪一听，乖乖地从地上的一张小板凳上起身走了过去。
他刚上完妆，化妆师为了衬托他在戏里初期十五六岁的‘幼龄’，硬生生将他的脸化小了不少。和已经有些年纪的纪导演站在一起，纪导演顿时感觉到了岁月的无情。
“啧，和小孩站一起还真的是有压力，”摸了摸自己越发稀疏的头发，纪导演叹了一口气，“岁月无情哦……”
他只感叹了一秒，就立即收回了心，开始给袁纪讲戏。
袁纪听得认真，他虽然有上辈子的演戏经验，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导演，都需要十分出色的演技。有些时候，他们更需要的是，镜头里面的人表达什么样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他们才能方便剪辑出适合自己风格的东西来。
袁纪和纪导演没有合作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了解他的机会。
听了一会儿之后，袁纪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他大致上有点明白这个纪导演想要的画面了，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邵何说这位纪导演虽然出名，但是却不是名导演了。
他很保守，画面追求一个稳字，这不是说不好，但是，一个导演一味求稳，也就代表着，他不会尝试更多的角度，更多的方式来表达他想要表达的内容。
那么，他的作品，就永远不能做到，惊艳。
“好了，那各单位做好准备！”
反复确认袁纪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纪导演也不磨叽了，直接拿起小喇叭一声大吼，所有人各就各位。
“Action！”
微微抬头，少年穿着白衬衫七分裤，青春洋溢的花样年纪，就连微风都配合着吹过路边的树，摇曳着落下来一片花瓣，少年一点一点抬起头，仿佛日出的旭日一点一点爬上天空，森冷的黑夜被驱赶，旭日的温暖一丝一缕钻入肌肤，驱散那片寒意。
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接住了那片花瓣。
“入秋了啊，又该开学了。”
抿紧的嘴唇慢慢张开，一颗俏皮的小虎牙与嘴边的笑容相映得彰，少年笑得一脸灿烂。
【糟糕，是初恋的感觉。】
仿佛一瞬间脑子里浮现了曾经在花季雨季时那个挑拨着自己心弦的身影，围在少年身后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悄悄地摸了摸心口。
噗通。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不算非常快，但是却也说出了，他们对心里那一抹身影的怀念、和依旧不变的爱恋。
纪导演屏住呼吸看着镜头，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一句话。
“这下，真的是，捡到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づ~谢谢怪味豆奶小可爱的地雷~
今天也依旧撒小红包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