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渡》零私我

17、第十七节

　　钱钱站在等身高的镜前，看没什么异常的地方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天是几人去往郁家的日子，为了以防郁泓宾先告状，泓幸打算先回去，昨晚歇了一个晚上零又帮弄了一些奇特的药，泓幸现在的外伤暂时已经无碍，内伤还要慢慢养护。
　　此次由零，斯尔，觉皇及钱钱一起陪同他回郁家本宅，一是将玉指环送到郁家，二是看看他妹妹红樱，最后才是阻止郁泓宾去告状。
　　不过为了防止郁泓宾昨天跑回去告状，零晚上时去偷偷做了一点点小手脚，让郁泓宾这两天只能待在这里，等他们从郁家回来后，郁泓宾可能才刚刚出发。
　　泓幸开着车子和斯尔坐在前面，后面是零，觉皇和钱钱，这辆车子经过改装，后面是双排坐椅，可对面而坐，也可合并做为床来休息，还有小冰箱等特别实用的东西，是斯尔与泓幸经常外出做任务时常用的车子。
　　此时零靠着椅背，视线望着不断飞奔而过的车外景色对觉皇说，
　　“你不是还有课嘛，这样出来没事吗？”
　　觉皇满不在乎的也看向外面的说：
　　“没事，我之前有向讲师说过我要去实践体验下外面的世界，而且回去还要补个三千字的感想，反正都是探讨下旅程中的一切值得我们深思的课题，与其同其他人一起去实践，人多又杂还一定能看到些什么，还不如和你们更自在些，大人的世界可以让我看到学到的东西应该会更多的吧。”
　　零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发觉自己竟然被他说服了，随后不管他了。
　　钱钱在从车子开出圣山城起注意力就已经转到外面了，来这里这么久因为害怕人生地不熟，又担心自己来历暴露等原因她还从来没离开过圣山城附近，如今到了外面她自然要好好的看个够。
　　进入一条十分宽的大道后，两旁还有些城镇，等车子越行越远城镇慢慢消失在他们的身后，两旁树木逐渐增多起来，钱钱看够了那些树木，终于收回视线。
　　零正靠在椅子旁边闭目休息，前面斯尔……暂时看不到，觉皇也捧着一本厚重的书快要睡着，钱钱见到这些也打了个哈欠，最后抵不住睡神的召唤，头往边上一偏就睡着了。
　　又是那个场景，白云蓝天还有清澈的水，水与天相接连成一片，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水上还是在天空下。
　　那次梦中消失的女人慢慢在她眼睛显现，她还是那天那一身衣服，低垂的头慢慢抬起，眼睛半睁开的，终于看到她一样。女人伸出一只手，刚刚搭到她的肩膀时，她就被人摇醒。
　　钱钱眨眨还困顿的眼一个哈欠打过说，“怎么了？”
　　零就站在车外，车子一面的门打开，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坐着，她马上揉揉眼睛一看出了车子，几人都站在外面，“咦，你们怎么都跑到外面来了？”
　　“走了几个小时了，自然要休息下，谁像你一样，睡的像懒猪似的，昨晚我记得你睡的挺早的嘛，还是说……干什么坏事去了。”
　　零递给她一瓶水，一边调侃她。
　　钱钱出了车子倚靠着车子，一手拧开水盖，喝了几口没理他的调侃说，
　　“我睡了多久？”
　　零抬头看看天上想了下“不久，这才三个多小时，怎么了……？”
　　钱钱有些惊讶，她感觉自己只是一闭一睁眼间，竟然睡了这么久，不过，梦里的那个女人，她清楚的感到她触碰她肩膀的感觉，还有那种她内心发出的声音一样，
　　“帮帮他……请帮他，……请不要再让他……一个人……一个人了……”
　　零看她不理自己在那发呆，知道她没事就抛下她往斯尔那边走。
　　钱钱根本没注意到零离开而自言自语的说，
　　“你到底是谁，你说的要我帮他，那个他又是谁，唉，我又不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来帮他？”
　　她对那个女人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但现实中她确实从来未见到过她。
　　由于之前在车上睡了3个小时，后面换了斯尔开车时她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外面一成不变的森林绿色看的她很是无聊，就和零搭话说，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郁家。”
　　零腿上放着一本书，听了钱钱的话刚要翻页的手停了下，抬头看她一眼翻过这页说，
　　“郁家本宅在一座山上，我们至少再花一个多才能到山脚，最主要的是，后面的山路，我们只能靠走的。”
　　前座的斯尔和泓幸听零说的话，相视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去过吗？”钱钱一算，一个小时还好，如果时间太久了她是绝对坚持不住的。
　　零扬了扬手上的旧书，“这上面有的啊！”
　　“哎？这是什么书，竟然有别人家的地址。”钱钱就要上前接过零手中的书一看究竟。
　　零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把书打开给她看，原本只是本普通的历史书，钱钱瞪眼看他，“你在逗我吗？”
　　“没办法实在是真的很无聊啊，所以啊……你懂的！”
　　钱钱站起来就想去咬他，可惜被觉皇拉住，这般吵吵闹闹间，时间过得飞快，等闹够了几人已到了山脚下。
　　斯尔将车子停在山下的停车场。

　　几人下车后修整了下就往山上爬。
　　郁家本宅在山顶，而从这里开始大家要攀爬很长的台阶才能到上面。山梯很长，从山脚处都忘不到尽关。
　　前面斯尔泓幸沉默的走着，他们后面钱钱边爬边喘气说，
　　“这，这么长个台阶，爬完不得累死。”
　　她抬头朝上看去，这山梯的台阶如同没有尽头般看的她腿只打颤。
　　零看她就要筋疲力尽来到她身边，边走边问：
　　“你知道么，其实郁家原来的本宅并不在这个地方。”
　　“不在这？那在哪里？”
　　零看着前方边走边说，
　　“我也只是听说啊，百年多年吧，郁家族长突然决定搬到这座山上的，有传言说好像遇到了很厉害的什么人，才跑到这里安了本家。”
　　“仇家，哎不对，郁家不是十大家族之一吗，如此延传至今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怕什么人？”
　　零走在她前头，看她还有些落后，回手拉了她一把，两人并排而行，这才接着说，
　　“也许吧，不过这个世上比所谓十大家族厉害的比比皆是，只是他们都隐世不太出现，不然你觉得这么大个时空，就只有十大家族么……”
　　“哦，的确应该不只……”钱钱想了下说道。
　　两人边走边说，钱钱注意力都集中到听八卦上了，慢慢地也不再感到累。
　　零知道走在前面的三人也听在听，继续说道，
　　“存在的时间越久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也越多，如今的十大家族也只是个空有外表，内里早已经腐坏的存在了。”
　　钱钱问，“嗯，话说，十大家族具体存在多久了？”
　　零看她想了下说，
　　“有万年左右吧，十大家族建立时间几乎没差多少，他们之间互相帮助扶持，慢慢十大家族形成一组联盟，各家族之间以联姻联盟形式为主。
　　资源，能量，金钱他们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越多，利益心的膨胀，思想老旧不变，又想要财富地位更长久的留下来，为自己，也为后代，当得到的超过了他们能付出的代价后，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就像……曾经的韩氏一族一样。”
　　钱钱歪头看他说“韩氏？”
　　“韩氏，在近百年前，被灭族了……曾是十大家族中发展最为强大的一家。”斯尔冷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韩氏被灭族后，除施，古，雷三家外，其他几家共同分走了韩氏一族的所有资源。”
　　很早前为了可以对付东方家，查找了许多东西，在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韩氏被灭族时其他九大家族一直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曾经一同经历过万年岁月的韩氏灭亡。
　　“灭族……”如同现在的几大世家这般的力量竟然会被灭族，钱钱有些不敢想象，这得多大的力量能做到啊。然而最要的是，听斯尔话中的意思，明明是联盟的其他九大家族，在那时都没有伸出援手是为什么？
　　几人登上半山腰，原地找了块大石头休息。
　　“现在的十，啊不九大家族的话，会走上韩氏的路吗？”钱钱气息平息下来后问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王朝，自然，也没有永远的家族。”零靠着大石头朝上看上去。
　　“尤其是他们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兴而盛，盛而衰，衰而败，最后都得归为平凡，不过是晚韩氏几百年而已。”
　　斯尔泓幸觉皇听后都若有所思，泓幸看向山顶郁氏一族目光深远地说道：
　　“如果按照现在东方一族等人的作法，很快会成为第二个韩氏吧。”
　　斯尔想到了东方家，觉皇也低头看不出来表情。
　　“郁家，早晚也会到这样一天吧。”泓幸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其他人说。
　　几人不约而同再次出发时换了个话题边说边走，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山顶。

　　郁家本家，占了几乎整个山顶的大小，这个季节刚好是各种花儿树的成长季，到了山门处就看到许多花儿树在大门四周围绕。
　　本身山门就比一般的门更高更宽，门上雕着些繁复的花纹，深浅不一。
　　站在郁家山门前，钱钱不禁为眼前那座巨大的石门感到震惊。
　　钱钱仰头看着这座石门，高不知多少，宽也有好几米，石门上雕着一些繁复又神秘的花珞和图案，充斥着古老又神秘的历史气息，让她有一种好似穿越千年踏过时空之河见到了曾经的辉煌的错觉。
　　零走上前手指划过那些图案花珞，有淡淡的光晕闪过，泓幸看他触碰这些花纹虽然没事但也过来叮嘱了下。
　　“这些花纹是带有防御和攻击作用的，刚刚没有攻击你还算幸运，不过还是不要轻易触碰的好。”
　　钱钱一旁听后收回爪子，继续四处张望，泓幸看后笑而不语。
　　抬头看着这座大门，零点点头没有再去触碰它。
　　“这座大门没想到这里也有，东方家本宅也有一座，……是不是所有家族都有？”
　　斯尔还记得幼时他与弟弟还一起看过那个门，高大，庄重，沉稳……
　　离近看去，能感觉到门上散发的一种压力，明明是个死物，此门给人的感觉却好似活的一样。
　　“此门被称作守护之门，从很久前就在郁家了，具体来历时间已经不可考据，东方家有的话想必其他几家也会有吧，毕竟十大家族是一起在那个时期出现的。”几人继续向前走，泓幸有些感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