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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忤逆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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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韵在书案前端坐,挑了一本兵书细细翻阅。
随后跟来的子墨单膝跪在屋内正中,棱角分明的脸廓,深邃不见底的双眸,尽管只是静静地跪着,却自有一股凛然肃杀的气势。
时间一点点流逝,君韵自顾自的阅书,而子墨双手捧着鞭子,竭力地维持着高举姿势,手臂上的伤口仍在滴血,顺着从指尖落下,一滴滴砸在地面……此刻的子墨忍得十分辛苦,但他却不愿打扰彼此共处一室的难得时光,刻意掩着气息,将存在感降到最低,静静待罚。
算计她的人自然不会好过,直到子墨双臂微微发颤,君韵才缓缓起身走来,接过他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居高临下的发了话:“退衣!”
子墨略略垂目,落了双膝,解开上衣横系腰间,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舒展开紧绷的后背。
“先罚你忤逆之罪!”鞭子随着君韵清冷的声音而出,由左上肩臂直至右下腰间处,一道暗色鞭痕深深印在麦色肌肤上,显得如此突兀。
“呃……”子墨大口的呼气喘息,想极力抑制呼痛的本能。
“噤声!”君韵厌烦的命令道,鞭子却没有停歇,一下下毫无章法的挥落,没有半分怜惜。
子墨紧紧咬住下唇,生生将声音扼制住,双手撑地努力调整姿势,恭顺而虔诚。
君韵不知随心挥下多少鞭,转眼间,子墨整个后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血痕,横系在腰间的衣衫渲染着斑斑血迹,极尽惨烈。
君韵余怒渐散,终于停了下来:“打理一下,奉茶。”
“谢主……轻罚。”子墨声音嘶哑,极力保持身子平衡,守礼谢罚。
只见子墨缓缓蜷身站起,走向门外井边,打起一桶凉水从头浇下,洗落一身血色,冬日的井水彻骨的寒,顿时激起一个冷颤,手上动作却没有半分耽搁,简单冲洗了两三次便回了书房,暗暗用内力暖干了衣裳,快步斟满一杯茶,双手奉于她。
君韵抬眼望去,一身利落的子墨,除了微白的面色,竟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忽而瞧见他不标准的奉茶姿势,顿时就皱了眉,满目的不满,随手一翻,茶盏意料之中的摔在地上,咔的一声,滚烫的茶水碎片飞溅一地。
子墨怎能不知她的不快,微微欠身道:“子墨会努力学,下次定不会让妻主不满。”
“记住!妻主二字不是你能叫的!”君韵狠狠拽起子墨,目光凌厉的盯着他,“墨堂主可后悔了?”
“子墨不悔。”子墨认真对视着君韵,奋力挤出一抹微笑,“是子墨口不择言,任主责罚!”
“不悔?!可当真喜欢这为奴的滋味!”君韵狠狠的扯着他衣襟往前,子墨踉踉跄跄的想跟上,撞倒了一路的桌椅茶盏,不可避免的狼藉。
君韵松开手,冷眼瞧着那个任由自己泄愤的男人,斜斜的倚靠在墙角一侧,好不容易缓过来些力气,动作艰难的撑着墙努力站起来,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后背的衣衫渗出一片片深红,被冷汗打湿的发梢稍显凌乱,半掩着苍白的面庞,略暗的阴影下透出几分疲倦感,却无半点委屈怨忿……
两道视线对视的那一刻,君韵心口猛地一痛,是不忍?是心疼?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君韵不敢再往下想,以他们各自的身份立场不可能有结局,尽管他用情至深,君韵也必须理智的克制住这份情愫。
一时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