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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负重 ...

  •   她虽然不是学历史的,但架不住魏昭这个皇帝太有名了!史上最荒.淫.无度,冷血残暴的十大帝王之一。

      魏昭出生时,魏峥还未发迹,魏家家徒四壁,其母冯昭君整日为生计担忧,加上他出生时其貌不扬,通体乌黑,因此不得母亲喜爱。他颖悟绝人,过目不忘,冷静果敢,也曾在父亲魏峥面前表现过,魏峥虽然夸奖他,但平日里还是轻视瞧不起这个儿子,偏疼其他儿子。魏昭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随着魏峥势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儿子也越来越多。既不受父亲喜爱,也不得母亲喜爱的魏昭常被兄弟欺负、捉弄。

      王十二娘在野史里看到,魏昭为了保全自己,投靠了大哥,也就是渤海王世子魏暄。出于防范魏暄猜忌的目的,魏昭不仅沉默寡言,而且整日装疯卖傻。

      整日流涕,衣冠不整;赤着脚在自己院子里跳来跳去;被人欺负也傻乎乎地不知反抗;不理政事,唯魏暄马首是瞻,整日只醉心雕刻。

      总之,魏昭前二十年都在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直到魏峥过世,继承大丞相之职不过三年的魏暄也遇刺身亡,魏昭一举登上历史舞台!

      魏昭掌权第二年,逼北梁末帝退位,成为北晋的开国皇帝。

      他登基十年,前五年励精图治,开疆拓土,亲自领兵攻占四方,被誉为英雄天子。后五年,荒.淫.无道,冷血残暴,能与桀纣媲美。

      宫中近万婢女几乎都被幸过;奸.淫庶母;抢夺臣妻;酒后疯魔,杀人如麻,他曾砍死宠姬后,若无其事继续赴宴喝酒,酒过三巡,取出宠姬髀骨制成琵琶,便弹便唱。

      他还将元氏,也就是北梁皇族宗室灭族以绝后患。那些曾经在他前二十年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不落被他处理干净,死法各异,但都十分凄惨。

      除了这些,他还干过许多让人想都想不到的疯狂事。

      王十二娘想着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些资料,再看看正在拿着小刀削拓木矢的魏昭,浑身一个激灵,身体开始打寒颤怎么都停不下来。史界公认,北晋文宣帝魏昭,后期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觉得魏昭不是在削木头,而是在削现在这些欺辱他的人的骨头。

      “十二娘怎么了?”王九娘看着拉了拉自己衣袖的小妹。

      十二娘哆嗦了一下,“阿姊,我们也押魏,魏二郎君好不好?”

      王九娘虽然奇怪小妹突如其来的想法,但十分疼爱妹妹的她,还是满足了十二娘的心愿。

      王十二娘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觉得李陵姮这位穿越同伴,真是个牛人啊!

      不管是李陵姮还是王十二娘,以及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当李陵姮下注押他赢时,魏昭眼睛越发黑沉,像是一汪深潭,看不到底,也摸不到底。

      帮一个众所周知的傻子废物保全面子,李陵姮,她有什么目的?魏昭想起当初睁开眼看到的那张充满嫌恶的脸。

      对方当时以为他昏迷不醒才会肆无忌惮表露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可不相信一个对他百般嫌恶的人会真心帮他。

      李陵姮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魏昭垂下眼睑,被遮挡住的眼里充满冰冷暴戾。

      喧闹着押完注后,两人的比试终于开始了。

      魏昭和贺拔天生并列站在一起,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拓木矢。随着琴曲《鹿鸣》响起,贺拔天生不等确认主宾就捏着一支矢朝距自己两矢半的投壶投去。

      拓木矢一脱手,贺拔天生就感觉到有些不对。果然,木矢落下的方向和他原先预料的方向有偏差。木矢撞在了口上,然后弹了弹掉在地上。

      贺拔天生皱了皱眉,很快就松开。不过是第一支矢而已。他投不中,魏昭那个没用的,怎么可能投中。
      不过,身后传来的几声惊呼,“我押了贺拔三郎赢太原公八支矢!”也让贺拔天生心里有些不舒服。

      轮到魏昭投了。八支矢,他心里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拿着木矢胡乱往前一扔。

      看到魏昭投矢的动作,立刻有人笑开了,“魏二郎莫不是从来不曾投过壶。”哪有人投壶是这样投的。

      站在一旁的贺拔天生见状,嘴角向下撇了撇,毫不客气露出自己的讥笑。不仅投壶的动作不对,连投出去的矢也被他削得不像样子。

      “当。”

      出乎众人意料,那支被乱扔出去的拓木矢,居然还能碰到壶口。有人笑起来,“魏二郎运气真不错,这样也能碰到——”

      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样是撞在壶口上,但魏昭的木矢并未重复贺拔天生木矢的命运。与壶口相撞后,它居然顺着口滑进了壶里!

      众人立马去看魏昭,他脸上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能投中。瞎猫碰上死耗子。众人收回目光,心里纷纷如此想。只有李陵姮和王十二娘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又轮到贺拔天生了。

      前一次,投出去的木矢在空中偏了方向。这回,他特意多用了两分力气,结果,这回的木矢果然没有再偏,但直挺挺地越过投壶,落在壶后方。

      贺拔天生面无表情,攥紧了手中的一把木矢。身后传来众人的议论声,“哎呀,看来我也输了。”“还好我押了六支。”

      投中一次的魏昭变得紧张起来。一张黑乎乎的脸严肃地板起来,他学着上一次的动作,将木矢扔出去。

      “呵,上一次是运气好,这次还想这么投,真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魏昭那支木矢果然又是撞了撞壶口,然后滑入壶里。

      这,难道这样的投壶动作也是可行的?

      魏昭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魏昭已经中了两矢,自己却两次都投了空。贺拔天生虽然自信自己肯定能赢过魏昭,但压力开始变大。

      他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中的木矢,全神贯注地将木矢朝前射去。太想要投中的后果就是将木矢射得偏了方向。

      “哎呀,天生今日是怎么回事?竟然三投三不中!”

      贺拔天生已经涨红脸,剩下的五支拓木矢被他紧紧握住,在掌心中吱嘎作响。

      魏昭瞟到贺拔天生的窘态和怒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拿到今天用的木矢,他就发现这几支木矢有些不对,为了追求华美,这些木矢离标准木矢都差了一点。但只要多练几次,熟悉手感之后,对投壶并不会有影响。

      别人以为他是发了傻在木矢上雕刻,实际他是在削掉多余的部分,以符合木矢标准。他知道贺拔天生前几支肯定会投不进,但以他的投壶技术,不出三支就能习惯这些木矢。但如果贺拔天生发现自己没投进,而他投进了,一定会方寸大乱,无法再好好熟悉木矢。

      果然像魏昭预料的那样,受了刺激的贺拔天生一直到第六支木矢才找到感觉,投中投壶。但哪怕他将剩下的两支矢全部投进,也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的结果是,魏昭进了四矢,贺拔天生进了三矢。魏昭以一矢之差侥幸胜出。

      除了李陵姮和王十二娘,其他人对这个结果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那些押了贺拔天生赢的,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贺拔天生看着魏昭乐呵呵的脸,以及其他人脸上的不敢置信,一脚踹翻两尊投壶,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发生了这样的事,其他人的兴致都不是太高。今天这场投壶会,本来是鲜卑贵女们想出来想和那些汉女比试的。但现在,她们心知肚明,大家都提不起劲了。

      无奈之下,只能改约他日。大家乘上车回城,心里却对输不起的贺拔天生没了好感。

      魏昭看着桌子上被呈上来的资料,神色渐渐起了变化。他曲起中指,用指节敲击桌面,听着笃笃笃的声响,嘴角扯出一道玩味的笑。

      没想到这位李氏女郎居然有洁癖。

      李陵姮当初不爱出门,就是为了努力隐瞒自己的洁癖。但魏昭一查就查出来了。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李陵姮疏远即将谈婚论嫁的竹马;一改以前的温婉贤良的做派;还对被人瞧不起的魏二郎施以援手。这位李氏女郎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魏昭想不到这是因为李陵姮重生了,但他能够看出来,李陵姮似乎有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也许还和他有关。想要算计他。魏昭唇边显出笑纹,但越发使他显得阴鸷孤冷。

      李陵姮并不知道她一心想讨好投靠的对象,心里已经对她充满怀疑和恶念。最近邙山战势越发严峻,大丞相魏峥已经亲自领兵前往战场。在这种时候,在大肆举行欢宴有些不合时宜,因此近日的晋阳城再度沉寂下来。

      尽管如此,李婂的婚事还是被提上了议程。现在,李婂已经知道了自己将在下半年十月份嫁给陈延尉次子。那位陈二郎的名声,李婂是知道的。虽然相貌俊俏,但风流多情,整日眠花宿柳,与乐妓舞姬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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