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炮灰甲[穿书]》笑口常开

17、第 17 章

　　家里要给大哥相亲了，连相亲对象都已经物色好了，只等两家见个面，若是互相都看得上，这事儿也就成了。夏晨曦心里暗戳戳的兴奋，这可是七十年代的相亲啊，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成为她的大嫂。

　　夏志远的脸上看不见欢喜，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夏晨曦瞧着都奇了怪了，他这大龄未婚男青年，可是要说媳妇了，竟然还这么淡定，夏晨曦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杜红美亲自选了个好日子，又去了趟城里买些糖果回来，前头扯回来的布，拿到村里蔡裁缝那里给大儿子缝了身新衣裳。

　　周六，夏家一家子在屋子里严阵以待，杜红美不时站在院门口张望。夏晨曦拿了帕子擦桌子，看着老妈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今天女方要上门，杜红美提前就打了预防针，今个儿谁要是不规矩，回头大棒子伺候 ，即便是平时一贯吊儿郎当的二哥，今儿也难得安静下来。

　　等到快十点钟，那边一行人才跟着介绍人过来。这介绍人就是向雪和她姐，上次来夏家说了夏家答应见面，向雪回去就把这事儿给女方家里说了，只等着见面。

　　“来了。”杜红美一边说着，一边理了理衣裳，唯恐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

　　“大嫂，你们可算是来了。”杜红美拉着向雪亲亲热热的说话，眼角余光打量着那户人家。

　　李梅跟着爸妈一块过来，一路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到了夏家门口，见着女主人出来，顿时面孔发热，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李家早就听向雪说过夏家的情况，当家的还是大队书记，虽然男方的年纪偏大几岁，但对夏家的情况很是满意。

　　等那几人进门来，夏晨曦不由仔细打量起来，这姑娘看着和她年岁差不多大，梳着两条麻花辫子，身上倒是肉呼呼的，小圆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来到这里大部分看见的都是干巴巴的身材，难得看见个肉肉的姑娘，但也不胖，夏晨曦第一眼就对着姑娘印象还不错。

　　夏晨曦又拿眼瞧了大哥一眼，她这大哥都快二十六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也不怪杜红美着急，这姑娘年纪比他小那么多，真是便宜他了。

　　一番介绍后，两家长辈很快就交谈起来，杜红美是个能说会道的，那李家的女人也当仁不让，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聊得很热络。

　　过了一会儿，向雪笑着道：“他们年轻人，呆在这里也待不住，让他们自己耍去，我们聊我们的。”

　　明显就是在给年轻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夏晨曦见那姑娘脸更红了，反观自己大哥，脸不红心不喘，也不知是个想法。这可关系到老大哥未来几十年的幸福生活，夏晨曦已经对大哥不报半点希望了，就这么个闷锤，别指望他哪天会开窍。

　　“李梅姐，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宜良大队吧，我带你出去熟悉熟悉。”夏晨曦走过来，亲昵的拉住了李梅的手。

　　从刚才双方的介绍中，得知李梅正月里才刚满十九岁。

　　杜红美满意的看着女儿，今个儿还知道机灵，又看了一眼依旧沉默寡言的老大，这个闷葫芦，若是能有半分像志刚，也不会拖到这个年纪还没个媳妇。

　　“志远，志刚，你俩也跟着去。”杜红美看见俩儿子就烦，连忙赶人。

　　李梅到了夏家偷偷看了眼自己相亲的对象，虽然还没说过话，但比介绍人说的还要好上几分，长得也好看，李梅心里很满意。

　　夏晨曦年纪和她相当，再加上自认为自己担负着大哥未来的幸福的光荣任务，自然是努力招待李梅。刚才拉着她的手，夏晨曦摸到的是一双并不滑嫩的手，大舅母说她在家很勤快，看这双手，确实是会干活的人。

　　几人在村子里转，遇上人问就只说是家里的亲戚，这事儿还没完全成，自是瞒着的，免得传出去万一后来没成双方尴尬。

　　走了一会儿，夏晨曦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大哥和二哥，便跑到二哥身边，拉着他叽里咕噜的耳语一番。夏志刚是一点不愿意跟着的，他看着老大笑嘻嘻的说道：“大哥，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夏晨曦也跟着道：“大哥，我要去周梅家拿我的鞋样，我也先走了，你带李姐姐转转。”

　　说完不等大哥说话，和夏志刚两人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李梅明白他们是故意的，正是明白这一点，她的脸色更红了。

　　——

　　跑了一会儿，夏志刚看着妹妹道：“我没想到你鬼主意这么多。怎么，你也想找对象了？”

　　夏晨曦见他说话没个正经样儿，翻了个大白眼，“你脑子里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看是你想找对象才对吧。”

　　夏志刚摇了摇头，“我才不想处对象，我要去当兵！”

　　当兵是夏志刚从小的梦想，本来去年以为会招兵他就去考，谁想到去年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停了。

　　夏晨曦撇了撇嘴，“是是是，我们未来的班长，连长大人，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周梅。”

　　夏志刚见她真要去找周梅，也就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

　　到了周家，可巧周梅也在家。夏晨曦来周家的次数不少，以前常常过来玩儿，周家的人都很熟悉她。

　　周梅拉着夏晨曦进屋，把上次拿来的本子还给她，一边道：“我试着你的花样子缝了，可真好看。”

　　夏晨曦看着她针线篓子里的半成品，红绿黄三种颜色配色，鲜艳又充满活力，绣得活灵活现的，手工非常不错。里面还有一双还没完工的布鞋，夏晨曦拿起来左看右看，由衷地赞美道：“你手真巧，以后谁要是能娶了你，真是老祖宗坟头烧了高香。”

　　两人说了会儿话，夏晨曦从兜里抓了几颗糖给她，周梅连声道谢。坐了一会儿，夏晨曦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和周梅道别。

　　周梅送她出门，周家旁边就是杨家，夏晨曦少不得看了一眼，杨家那破破烂烂的两间房，也确实是穷。

　　“杨叔，您在考虑考虑……”

　　“你给我滚出去！”

　　“杨叔，杨叔……”

　　夏晨曦一看，蒋玲玲被杨有富给推出了家门。

　　周梅已经见怪不怪了，解释道：“杨叔让嘉宝不上学了，这蒋知青天天来，想要杨叔让嘉宝回去上学。杨叔可恼她了，这蒋知青也真是的，别人家里的事儿，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能走到这一步。”

　　更何况这周梅好不要脸，见杨叔不答应，又缠上杨嘉年了。这话周梅刚准备说，就看见杨嘉年也出来了，她顿时就住了嘴。

　　杨嘉年看着蒋玲玲，皱着眉头，“蒋玲玲，你就回去吧，我爸他不愿再让弟弟上学了。你就算天天来我家，也没用。”

　　“杨嘉年，嘉宝真的很聪明，在这群孩子中他成绩最好，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蒋玲玲红着眼眶，深感无力，自从这几个月到宜良大队当小学老师，杨嘉宝已经是他们班上走的第五个孩子了。每次有孩子辍学回家，她都好心痛。

　　残忍？听见这个词，杨嘉年心里冷了几分，连带着脸色也冷硬了，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房子，说道：“蒋知青，请你好好看看，我家是村里的贫农。你知道什么是穷吗？穷到没饭吃，没衣穿，生活都困难，还谈什么读书，理想？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杨嘉年脸色很臭，他看着蒋玲玲，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么善解人意。

　　“穷不可怕，可怕是你们的思想！杨嘉年，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没想到你也这么俗气！”蒋玲玲气得脸都白了，她这跑前跑后的又不是为了她自己，纯粹是因为舍不得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理想，抱负？”杨嘉年牙齿咬得咯咯响，“你知道什么！你从大城市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苦？我当年也被推举要去上大学的，最后也没去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杨嘉年又穷又没背景，这读书的名额最后就被别人顶替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上大学！”

　　蒋玲玲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看着眼前这个脸红脖子粗的杨嘉年，有些吓着了。

　　杨嘉年喘着粗气，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差一点就能去上大学，进城吃商品粮了。可是现在，他杨嘉年只是村子里的拖拉机手。

　　夏晨曦和周梅站在不远处，一时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很是尴尬。

　　蒋玲玲深吸口气，“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登门了。这几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道歉，对不起。”

　　杨嘉年咬紧牙关，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玲玲，好巧啊。”夏晨曦突然开口，像是没看见刚才那场闹剧。

　　蒋玲玲看见她，大吃一惊，又飞快的瞥了杨嘉年一眼。

　　“要回去吗？一块走吧。”夏晨曦放开周梅的胳膊，走过去挽着蒋玲玲的手，又转头朝周梅摆了摆手。

　　杨嘉年见到她，有些意外，同时心里又觉得丢人。

　　然而她根本就没瞧他一眼，挽着蒋玲玲的手有说有笑的走了，被彻底无视，杨嘉年心里又有了几分怒意。杨嘉年转过头，瞪了那周家丫头一眼。

　　周梅连忙摆了摆手，“可……可不关我的事儿。”

　　说着就要跑。

　　杨嘉年皱了皱眉，叫住她，“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