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秋色里的秋千

4、第 4 章

　　当夜，朱瑶在华清宫宫门口等，天气不冷，但心里却冷，欣荣上前为朱瑶披上披风，劝导：“娘娘，您也回去睡吧，都这么晚了，皇上不会来了。”
　　朱瑶自哀，说：“我何尝不知道他是皇帝，后宫总不会只有我一个妃子，但是事到临头还是禁不住回想，若当时不是他登基的话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欣荣说：“娘娘，事已至此还请您保重身体，娘娘，奴婢相信您在皇上心里总会有一席之地的，今日不来，明日皇上就会来的。”
　　朱瑶还是在门口等到深夜，红烛燃尽，像落下的泪珠一样，在确信他不会来的时候，朱瑶才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寝室，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清晨，欣荣在纱幔前叫起，说：“娘娘，该起了，一会还要去向皇后请安呢。”
　　朱瑶懒懒的不想动，说：“你去向皇后说明，说我身子不爽，今日就不去请安了。”
　　欣荣进退两难，她又说：“娘娘，奴婢本不该多嘴，但是娘娘是我们云贺王的女儿，怎可以在众人面前落下话柄，今日是潇湘苑的人叩拜皇后的日子，您不去岂不是让那蔡尧得意吗？”
　　朱瑶慢慢的起身，怔楞了一会，才说：“欣荣，梳妆吧。”
　　欣荣欠身，忙去准备洗漱器具。
　　去凤仪宫的时候，蔡尧已经到了，正行叩拜之礼，见朱瑶进来，一时不知是该停下还是该继续下去，朱瑶倒是不介意的说：“美人还是先拜皇后吧，可不要本宫一来就坏了你的礼数。”
　　说完朱瑶先向皇后行了一礼，便落了坐。
　　蔡尧行完礼，又向朱瑶行礼，说：“瑾妃姐姐安好。”
　　朱瑶只盯着她道：“本宫自然安好。”
　　皇后这时说：“瑾妃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晚上休息的不好？也是，昨夜皇上宿在湘美人那里，倒是疏忽了瑾妃了。”
　　朱瑶说：“是啊，在这一点上臣妾自问比不过皇后娘娘的好定力。”
　　皇后嘲笑她一日就受不了，她嘲笑皇后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见过皇上了。蔡尧见这两人视同水火的样子，感叹这后宫的确是不好待的，但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皇后在朱瑶这里没讨到好，转而又对蔡尧说：“湘美人既然能得皇上宠幸，如果能一举得到皇子，那你以后的荣华不可限量。”
　　湘美人含笑，说：“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也愿能为皇上添上一位皇子呢。”
　　朱瑶看不惯这女人的矫揉造作，说：“我常听乳母说，生男生女和面向息息相关，现在想来就如妹妹这样的面像可是生公主的好面像啊。都说女儿最贴心，我看我还是祝愿妹妹能一举得女好了。”
　　蔡尧心下冷然，皇后不动声色。
　　入夜，朱瑶做好了皇上最爱吃的白雪糕，前往宣德殿，站在门外的禄为忙行礼道：“参见瑾妃娘娘。”
　　朱瑶摆摆手，说：“皇上可在？”
　　禄为说：“禀娘娘，皇上在里面批阅奏章，请娘娘在此稍后，奴才这就为您通传。”
　　朱瑶点头，禄为不一会就出来，说：“娘娘，皇上有请。”
　　朱瑶正要进去，禄为又说：“娘娘，皇上现在心情不好，娘娘您可要多为皇上宽心。”
　　“为什么？”朱瑶问。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禄为为朱瑶开了殿门，自己就在外间守候。
　　朱瑶来到宇文锦荣批阅奏章的偏厅，宇文锦荣看见来人，笑着说：“瑶瑶你来了？”
　　朱瑶对宇文锦荣行礼，行了一半就被宇文锦荣拉起来，说：“瑶瑶，你与朕就不要那么多的礼数了。你们下去吧。”
　　偏厅候着的宫女太监领命而去，朱瑶也对身后的欣荣说：“给我吧，你也去吧。”
　　“是。”
　　“锦荣哥哥心情不好吗？”没了外人，朱瑶就恢复了以往对宇文锦荣的爱称，宇文锦荣品尝了朱瑶做的白雪糕，说：“还不是我那五个哥哥的事情。”
　　“他们？他们又怎么了，难道他们对皇位还不死心？”朱瑶问。
　　宇文锦荣说：“朕登基之后就为他们选好了封地，他们也乖乖的去了，但是这才到了封地几天就闹的那里百姓不安，尤其是这宇文锦林，封地督查使连夜向朕报备，写了这些弹劾的折子。”
　　朱瑶说：“当时锦荣哥哥就不该给他们封地，赏他们一个宅子就好了，然后赐给他们几个侍卫时时刻刻监视他们的行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把他们关进牢里。”
　　“呵呵，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宇文锦荣无奈的说。
　　朱瑶又说：“这种给锦荣哥哥添堵的人一定要罢了他的官职，收了他的封地，贬他为庶民。”
　　宇文锦荣说：“他毕竟是朕的皇兄，若没有什么重大不得不这样处理的事情，朕断不会这么做，朕刚刚登基可不能落得一个残害手足的骂名。”
　　朱瑶想想也对，宇文锦荣毕竟是皇亲国戚，一般的罪名是不能拿他怎样的，但是他在封地一天就会给锦荣哥哥惹一天的麻烦，她也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此，朱瑶就说：“锦荣哥哥，我们不要想他们的事情了，今夜来华清宫吧，我给锦荣哥哥做推拿。”
　　宇文锦荣说：“不要走了，瑶瑶就在这里歇了吧。”
　　朱瑶喜笑颜开的点点头。
　　凤仪宫中，皇后用完膳后，问文佩，“皇上今夜在哪安歇？”
　　褚白说：“回娘娘，今夜皇上宿在宣德殿了，但是奴婢听说瑾妃娘娘也在那安歇了。”
　　皇后一怔，说：“还没有哪个妃子能在皇上的寝宫安歇的，她朱瑶又要威风了。”
　　文佩说：“娘娘稍安勿躁，还是那句话，这才刚刚开始。”
　　翌日，朱瑶去皇后宫中例行请安，路上碰到了潇湘苑的湘美人。湘美人见到朱瑶，忙上前行礼，“瑾妃姐姐安好。”
　　朱瑶心情很好，只说：“免礼吧。妹妹这是要去给皇后请安吧。正好我们一起走吧。”
　　蔡尧点头说好。
　　蔡尧说：“姐姐这是从哪里来？那条路不是去华清宫的路呀。”
　　朱瑶笑了笑说：“本宫昨晚是在宣德殿歇息的，今早自然是从宣德殿方向而来了。”
　　蔡尧心中翻涌，后宫妃妾能留宿宣德殿的例子屈指可数，没想到这朱瑶竟这么得皇上的心，想到自己只承一夜恩露，以后可要好好琢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