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秋色里的秋千

121、第121章

　　“难道皇上想让公主远嫁和亲？皇上当真舍得？”
　　宇文锦荣闻言笑了笑：“生于皇室的公主十有八九都是要政治联姻的，朕观莫任飞这孩子就不错，配朕的公主也是好的。”
　　“莫任飞只是北川王室一个世子罢了，又不是王子，怎可婚配公主？且那莫任飞比咱们公主还要小些，怎么就看出不错了？不知这小世子是哪里入了皇上的眼了？让皇上这样偏疼？”朱瑶似是玩笑。
　　“倒是让你说对了，朕也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这孩子朕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亲近感，也是有趣。”
　　朱瑶笑笑，“这倒是那孩子的福气了，但臣妾觉得，现下讨论公主的婚事还为时尚早，正好世子也是要在咱们这呆上几年的，不若让他们相处相处，若公主与世子都相愿意，那便如了皇上的愿。”
　　宇文锦荣点点头，“如此倒也不失为好法子，若孩子们愿意当最好，若不愿意，朕也不做勉强，茹姚到底是朕唯一的公主，远嫁朕也不舍，再过两年便是大考，届时出了才子武将也不失为一桩好的婚事，罢了，再看罢。”
　　“皇上当真喜欢公主呢，如此为公主殚精竭虑，不过臣妾倒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公主是由天佑，以后自然是婚姻美满，儿孙满堂。”
　　宇文锦荣大笑。
　　校场，两方势均力敌，空气都弥漫着肃杀之气，忽然一方打破静止，持剑欺上，另一方不遑多让，台下围了数十人，也都紧绷着神经看着台上，不过半刻已然见了分晓。
　　两方收了招，宇文泽辉抱拳，“世子好功夫。”
　　莫任飞腼腆一笑，“不及大皇子。”
　　许是觉得莫任飞年纪小，不是宫中之人，宇文泽辉在他面前渐渐显露出十几岁男孩的本性，道：“你不要叫我大皇子，我与你相投，不若你叫我名字罢，我叫你任飞。”
　　莫任飞想拒绝，便被一旁稍小的孩子抢了话，“我大皇兄让你叫你便叫呀。”
　　莫任飞看了看宇文泽耀，宇文泽耀冲他挤挤眉眼，“哎呀，你看我干什么，你是我堂兄，你都叫我名字的。”
　　莫任飞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冲宇文泽辉抱拳，“如此任飞就斗胆了。”
　　宇文泽辉笑了笑，保全上前接了宇文泽辉手里的剑，道：“主子，奴才备好了茶水，您与世子刚动了武出了汗，还是用些吧。”
　　宇文泽辉点点头，“走吧，咱们去喝茶。”
　　“听说近日任飞和大皇子走的近些？”结束了晨昏定省，朱瑶单独留了莫回。
　　莫回点点头，“许是年纪相仿，任飞倒也挺喜欢的，我也就没管，这不天还没亮的，就拉着耀儿去了大皇子处了。”
　　“也没什么不好的，任飞喜欢便好。”
　　“大皇子有事没事就喜欢泡在校场，耀儿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几手拳脚，昨儿还练给我看呢。”
　　“男孩子会些功夫也不错，说起来，几日前皇上还想着将茹姚公主嫁给任飞呢。”
　　莫回差点呛着，“什么？”
　　朱瑶瞥了她一眼，“慌什么？所幸皇上也没下旨，要不然我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跟你说这些？”
　　莫回顺了气，“我只是有些震惊，皇上怎么突然动了这心思？公主才多大，咱们任飞比公主还小呢。”
　　“所以呀，要过几年再看。说到婚事，大皇子倒是不小了，如今上了一回战场也沉稳了许多，听司南将军说大皇子有勇有谋，立了不少功劳，前几日皇上还说让我好生瞧瞧，朝中官员家适龄的千金倒也不少，你帮我参谋参谋吧。”
　　“这事我就不参合了吧，姐姐自己定不就好了，不过依我看皇上也不是很上心，姐姐大可不必如此劳心。”莫回不甚在意，“左右这大宝他也没什么希望。”
　　朱瑶笑了笑，“你呀，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不顾的，你可知这大皇子手中也是有些人脉的。”
　　莫回倒是有些诧异，朱瑶瞧着她的神色又道:“终归是皇家子嗣，有些事情便是天生的。”
　　这日，宇文锦荣召宇文泽辉宣德殿问话，宇文泽辉有些紧张，早知道他的父皇并不喜他，轻易不会召见他。
　　“儿臣见过父皇。”
　　宇文锦荣正在处理公务，头也没抬，“起来吧。”
　　“谢父皇。”
　　宇文泽辉站定，宇文锦荣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才恍然，当年怯怯的孩子已然长成英姿勃发的少年，对宇文泽辉不是没有愧疚的，但是宇文锦荣想到他的生母和前皇后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直到今日也不愿提及。
　　“朕今日召你来不为别的，你已成年，也该成家了，朕与俪皇贵妃与你挑了几个，但皇贵妃想着还是先问问你的意见。”
　　宇文泽辉垂头，有些赦然，道:“古语有云，男儿当志在四方，儿臣还不想成婚。”
　　宇文锦荣笑笑，“你是皇子，要什么志在四方？况你也不小了，身边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皇贵妃挑的都是京中的大家闺秀，朕看了看，都是好的，若你没意见，朕便替你指了。”
　　“但凭父皇做主。”
　　宇文锦荣这才满意，下旨指了西宁侯的嫡女，于三月后成婚，并赐宇文泽辉为固安亲王，赐王府。
　　这是大荣以来第一个封王的皇子，成婚典礼和封王典礼自然不能马虎，只是大皇子本不受皇上待见，是以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未将大皇子放在心上，但现下册封为王是天大的恩赐，这不得不让官员们再次对大皇子重新衡量。
　　“这朝中的风向真快，只不过下个旨的功夫，大皇子那儿便收了好些礼了。”朱振端了杯茶递给朱瑶。
　　“大皇子不受待见，是一直以来大家都明了的事，内廷司克扣大皇子的份例，皇上不是不知道的，但也没有出手管。是以没人将他放在心上，就连大皇子出征立功都没有人来送个礼什么的，可见这人都势利到什么程度。”
　　朱瑶又想了想，问:“大皇子是个什么态度？”
　　“一如往昔。”朱振答道:“送来的礼都被大皇子分门别类，能退的便都退了，不能退的让保全拟了单子存着，想来是打算以后还礼。”
　　朱瑶挑了挑眉，“人情世故倒是把握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