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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一路同行 ...

  •   上回说到明月救了被薛祟简一拳打死的易斐,现接着上回表。
      话说醒来的易斐吃了明月递过的解药后渐渐恢复,末了两人更一声不吭静坐在山头各自想起心事来。
      漆黑的暮色开始微微泛青。五更天了,用不了多久黎明就会到来。
      “你还是要去洛阳?”明月抬头看了看易斐。
      “嗯!”声音中透着坚定。
      易斐抬头痴痴地望着前方。路的尽头是他的希望,是他的祈盼。他怎么能够放弃呢?
      明月是理解的。科举,这是每个想有点作为的男人所选择的再直接不过的道路。一见如故的易斐明天可能就是国家的栋梁。难道上天注定他俩是敌人?应运而生的明月为铲除周武王朝而来。这是他的宿命。而易斐呢?对手么?明月摇了摇头想努力甩掉这个莫名的念头。
      这边易斐停了停补充道“你一定以为我是热衷于功名。”
      肯定的语气让明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干脆闭嘴。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像个八岁小孩吗?”易斐突然冒出一句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话。
      明月望向易斐,其实是用不着看的。不过易斐既然这样问了,明月便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看下

      “不像!”。明月老实地答道。怎么会像呢?易斐的喉节,声音早就显示他已是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是个才八岁的孩童嘛。最起码都应该有十五六岁了,比他五年前遇到武玥时还要大一两岁。
      “可是我有记忆的日子只有八年,八年前的一天我在一破庙里醒来。当时身边只有一个老和尚,也就是我后来的师父。醒来后我什么也记不起。师父说我姓易名斐,于是我就叫易斐。但,是不是我的真名真的叫易斐我无从知道。我也曾努力地回忆过,可是以前的记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也就不知道那时我几岁了。”易斐讲着。
      对于他的身世明月深表同情,想不到这个乐观开朗的少年竟有如此遭遇。不过他也有些疑惑,这好像跟考功名没任何关系。
      易斐并没理会他的诧异继续道“醒来后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失忆。我的家人呢,他们在哪。醒来的时候只有师父在我身边。于是我就问师父,师父总说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不想告诉我。就天天缠着他。有一天师父被我缠得实在受不了了开口道:‘如果有一天你考上了进士,我就告诉你你的身世,不然就别来烦我。’只要师父肯告诉我,不要说是进士,就算是上天摘星星我也一定会去的。”
      原来是这样,明月终于明白。可是,很显然他师父这么说只不过是个托词而已。就算易斐真的考上他也未必会说的。不然他早就告诉易斐了,又何必借此一说呢。一心想着亲人、身世的易斐忽略了这个最浅显的道理。

      明月望着一脸期待的易斐,实在不忍心去点破。或许这样活着也是好的。最少他还有梦,还有希望。比他强多了。想着这些明月苦涩地笑了笑。

      “你呢?”易斐这才想起明月从没讲过自己。
      “我?我...没什么可讲的。”明月道。他能讲什么?灭族之人的后代?为执行上天的使命而来?可这些他怎么能跟易斐讲呢。

      顿了顿,明月觉得他应该跟易斐讲点什么的。便道“我是出来找朋友的。两个失散多年的朋友。” 背上的三把剑都还安稳地躺着,那是他前世注定的朋友的。
      “那她们住哪?说不定我们可以同路。”易斐问道。

      明月摇了摇头,他也想知道她们住哪。

      “啊,那她们的相貌总该知道吧!”易斐道。
      “我只记得她圆圆的小脸上有一双漆黑的杏眼,像珍珠一样。那时她才十岁。嗯,还有那倔强的样子。只要见到我肯定认得。”明月喃喃地又像在低声自语。他当然认得的,五年来日日夜夜思念着的那双眼,就算闭着眼他都认得。
      这算什么特征?单这杏眼一项,据易斐了解这种特征在当今大唐没有万把,也有八千。而且还是十岁时的样子。

      “姓氏?名字呢?”话一出口,易斐便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
      果然,明月还是摇了摇头“她没告诉我。”只怕我永远都无法知道她的名字,明月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一想起不能言语的武岄,想着她五年来生存的问题,明月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沉。
      天已微微透着光亮,山中因露重朦朦胧胧万物皆看不真切。易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又看了看天色,得上路了。离洛阳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呢。
      “你,准备上哪寻找呢?”易斐看着毫无头续的明月道。
      是啊,人海茫茫她在哪呢?明月的确茫然。
      “一路同行,如何?”易斐提议道:“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人大,说不定你想寻之人就在洛阳等你呢,所谓众里寻她千百度,漠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栏珊处”易斐都有些憧憬了。他也实在不愿意跟明月分开。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认识的第一位朋友,而且还是救命恩人。
      明月想了想点点头,洛阳迟早也是要去的。趁此机会也好。
      从山上下来,俩人翻山越岭渐渐已走出岭南道境内。江南的冬季可要比岭南冷得多。明月从小习武大雪天穿单衣练功,这点冷风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倒是易斐被这呼呼的北风刮得是寒意阵阵。脸色越来越苍白。照理来说一个才十多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早上的解药不对?明月疑惑伸手便把住了易斐的经脉。可并不是解药的问题。他又抬头看了看易斐的脸色、舌头半晌问道:“你晚上睡觉是不是四肢总是冰凉,身体既怕冷、也怕热?肚子亦时常涨气难受?”
      “你还会医术?”说完易斐立马后悔,早上的时候明月才采了解药给他吃,这会儿他就给忘了。便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多少都懂一点的!”明月不介意地解释道!
      “以前练过内功吗?”明月表情严肃,易斐体内含着两股真气。对于一个没练过内功的人来说是不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现象的。刚才明月因昨晚的事也没有朝这方面想。可现在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易斐体内确实有两股真气相冲。而且在体内已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所以才严重导至他如今怕冷、怕热、体弱的毛病。用练武之人的话来说,实属轻度走火入魔症状。还好易斐并没有继续练下去,不然早....
      “内功?我有记忆以来从来没练过什么内功啊。”易斐诧异道。当然没记忆的那段日子他就不知道了。
      明月点了点头。但凡练武之人,这点小事应该都知道,而且也根本不算什么问题。练功者,其初真气必定会乱走乱窜无法归位的。只有经过慢慢调息,真气才会随着意识行走。武学上称之为入门。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易斐非但没有入门。只怕连内功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让其体内真气相冲多年。只怕长久这样下去有生命之危。

      风继续吹着易斐打了个寒颤,他有些受不住。明月决定当即帮他化掉这两股气。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坐下”明月道。

      易斐依言盘腿而坐,明月一只手放在他的天灵穴上,另一只手按在后背正中央慢慢向易斐体内灌输真气。开始时,易斐只觉有股热气从头顶向下经胸、脾、过四肢,之后归集于肚脐下方。这下三股真气便在丹田处相撞了,紧接着相冲起来。开始时易斐只觉肚涨,慢慢上升到胸、头。越来越严重便觉胸闷难受、头痛欲裂、摇摇欲坠起来。

      “放轻松,内息跟着真气走。”明月对着有些坚持不住的易斐道。

      这边易斐想依言,可是身体全完不听使唤。他被体内的三股真气冲得忍受不住剧烈抖动起来。眼看真气分散将窜向四肢。这样一来,只怕要经脉寸断四肢残废了!

      “静下心来,不要乱动!深呼吸”明月急声道。
      易斐痛苦地照着明月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慢慢地吸气,呼气,再深吸气。渐渐他便觉得这方法好像有效果,胸不再那么闷了、血液似乎也流畅起来了。全身毛孔开始扩张,有汗顺着身体往下流。

      半晌后,易斐便觉得身体通畅无比起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比普通人还要好。

      “现在感觉如何!”收势后明月问道。

      易斐便一把从地上跃了起来,身体轻快、动作轻盈、呼吸顺畅、脸色亦红润不用再说明显比以前强多了。

      “谢谢。”易斐有太多感谢的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吐出了两个字。这个相见才两天的人,一天之内便救了他两次。这种大恩他定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明月也打心底里佩服起易斐来:好个倔强的少年,刚才的生死关头竟能忍住不吭一声。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弟弟该多好啊,可惜他......。明月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不嫌弃,小弟想称你声大哥。”易斐脱口道!

      “不可!”他赶紧扶起地上的易斐。大哥,多么美好的词啊。他真想认了这个小弟,从此兄弟协手闯天下何等快哉。可是他实在无法做到一个大哥该有的责任。今生的使命还等着他去完成。结果如何尚未知,如果失败的话......,真不敢想像。他不能拖累了易斐。

      “我.....!”明月想解释下可是却无从开口。

      易斐没有再问,他骤然记起自己的生世:无父无母,是个连过去都不知道的孤儿,拿什么跟人称兄道弟呢?便住了口不再提及!

      明月明白是自己刚才的话伤害了这个外表虽倔强内心亦脆弱的少年。可是这总比将来给他带来灭顶之灾要好些。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就让我一个人在这无可奈何中活着好了。何必再增加无辜的人呢。明月苦涩地添了添有些发干的嘴唇。“其实我心中早已把你当成了弟弟。”明月心中默默地说了句。只是易斐听不到。

      “走吧!”顿了顿明月道。

      两人继续前行,翻过座不知名的山峰便来到了一个没有路碑、与世隔绝的地方。眼前出现了一狭长的山谷,大约住着百十户人家。山谷后有个大湖,站在山头看去一望无际。湖的四周为清一色的岩石,光秃秃的石峰被岁月洗涤成了形象各异的怪兽形象,石峰接石峰,怪兽连着怪兽起伏连绵很是壮观。下面是谷底,屋前屋后都种着绿油油的毛竹。虽然冬季早已来临,可是这里宜人的气候使得竹林到现在都不曾落过一片叶子。村落便隐藏在这四面的高山竹林下,如不是站在山顶绝对想不到这里面还住有人家。
      村中,有人在奔走。匆忙的人们根本不曾注意到村口的这两个陌生人。

      “请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易斐忍不住上前拉了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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