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88、扇贝的联姻计划（01）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破碎的海岸线固执地保留着远古冰川的折痕，蜿蜒的群山与岛礁像一群萧瑟朽败的中世纪骑士，以摇摇欲坠的身躯和守旧的精神，拒绝着外界的亲近。

　　这座半岛的特殊魅力在于，它就如一只搁浅的蛤蜊，一旦人们将难啃坚硬的折痕耐心地撬切开后，会找到里面异常美丽温柔的造物——秀色可餐的峡湾。这些峡湾不止藏着维京人的海盗船与神出鬼没的幽灵船，也藏着欧洲大陆乃至全魔法界十一所学校中最负盛名黑魔法学校：德姆斯特朗。

　　德姆斯特朗和与之齐名的霍格沃茨，是一对延续千年情谊的诤友。两校对魔法界有着同样深刻的影响力，彼此本着原教旨巫师主义的方式竞争，互有胜负。但若要比起改变世纪的重大魔法事件，还是霍格沃茨更胜一筹。毕竟，德姆斯特朗只为源远流长的黑魔王名单做出了不足三分之一的微小贡献，而且其中还包括了他们与霍格沃茨争抢的学生，如迪奥·白兰度。

　　以黑巫师黑魔法著称的极道学府，怎么在黑化这件事情上反而让属性为光的霍格沃茨抢了排位？历代的德校校长都在深思这个极为打脸的问题，后来某任校长顿悟了：坏人做坏事，还有好人来阻止，但好人做起坏事来，谁也无法阻止。

　　嗯，没错！好人中出的坏人，才是顶顶的坏人，所以好人堆中的斯莱特林才有幸坏得如此超凡脱俗，不可一世。那么该如何挽回极黑的声誉呢？德校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在坏人中培养好人，在精英中挑选吊车尾，在残忍教学中塑造至善人格，让正反物质抵消出巨大的湮灭能量，这样就一定就能培养出纯白属性的黑魔王，把霍格沃茨拉下马。

　　此教学方针一出，就好比恐怖文学中注入了搞笑题材，让被选中的一群学生不论在哪儿都自带“人家这朵连价都不会杀的白莲花每天却要和分分钟让人类灭绝的霸道总裁尬戏”的违和设定。而这个被选中的班级，能表现物质与反物质能量转换的班级，便是传说中的E班，今年二年级。

　　负责教导这个黑魔王预备役班级的教师，正是当年唯一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前逃跑的魁地奇选手，章鱼（逃生本事）·小黄人（表里如一）·死神（心狠手辣）·杀老师（光荣职业）。卡卡西此行便是和他确认，比赛前后的一些细节，他要搞清楚，亡灵们是否真正逝往阿瓦隆。

　　纵然卡卡西顶着名人光环，但毕竟是霍格沃茨的在职教授，受到了校风高冷的德校师生一致冷落，他孤独地迷失在德校的城堡中了。好在人间总有真情，给予卡卡西温暖的好孩子正是E班的学生，那身白色的特殊校服在一片红与黑的哥特色系中，尤为亮眼。

　　“我们E班的E，不是Evil的E，是E=MC^2的E。”

　　“同学，你不是在搞笑吧？毕竟一点都不好笑。”

　　“哈哈，我还以为我很有幽默感呢。”

　　幽默？算了吧，该是幽暗。即便对方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卡卡西可没用友善的心思看待这孩子。如此亮眼的白，几乎到了一臂之距时他才警觉此人已站在自己身边。气息隐藏得无懈可击，连他这精通此道的前辈也不由得一惊。

　　卡卡西默默打量身边这男女莫辨的E班生，瞳色发色和气质都像极了格兰芬多的一位学生，便问：“天生自带幻身咒效果，黑子哲也是你什么人？”

　　“啊，他是我表兄。我叫潮田渚，本来也想到霍格沃茨的，但是我母亲比较严格，要我到这里来。”渚交代身世，顺带表达对霍格沃茨的好感。精于隐敛气息的人，总能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戒备，哪怕这种戒备也是淡到无痕的。

　　“吁。”卡卡西吹了声口哨以示幸会幸会。

　　“杀老师正在上五年级的暗杀选修课。先生可以先到我们E班的活动教室休息一下。”

　　“那打扰了。”

　　“不打扰，我们班很乐于助人的。”

　　渚将卡卡西带到一处偏僻的阁楼，在活动室的门拉开后，卡卡西迎面感受到了墙裂级杀意问候，确切来说是两个学生散发出来的：一个红毛，一个白毛，均是满脸和善的微笑。卡卡西分辨两种气息，红毛有着雄性领域被染指的怒意，而白毛则是权力领域被侵犯的威慑。

　　渚提醒两人：“业君，白兰君，把爪子隐藏一下哟。你们该清楚，即便两人联手，也无法伤到他的。”

　　“开个玩笑而已。”被唤为业君的红毛乖巧收敛。

　　“呵，我还以为这个白莲花的班级真的全是好说话的孩子呢。贵校精明过分，在好孩子中加了些足以带节奏和影响全班气质的——更好的孩子。”卡卡西了然，具有领导能力的人，在一群乖宝宝中，会有着怎样决定性影响。何况两人还天生自带暗黑气息，德校果然为提高黑化教学水平挖空心思啊。

　　“是的，我就是E班最纯正的好孩子，一朵纯善至美的白兰花。”白兰肯定了卡卡西用了修辞手法的赞美，又对渚道：“我毫不怀疑我和赤羽联手无法伤他，因为我会被赤羽拖后腿。”白兰笑意更明媚了，轻抚魔杖间，一把短刃便已凝出。

　　卡卡西提眉，白兰用的无疑是纯正的剑戟魔法。这家伙才二年级，凭此就够他狂了。但白兰却没有继续动作，渚已绕到他背后，用魔杖凝成的匕首抵住他的脊髓，而业则横刃于他颈侧。

　　“好吧……”白兰褪刃为杖，停止挑衅：“以你们的默契，一旦联手我是没胜算的。”

　　“看到E班的同学这么绅士，作为班主任的我很是欣慰啊。”笑声从门口传来，E班全体同学迅速戒备站位，全部将魔杖对准门口攒射出攻击咒。

　　卡卡西赶紧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跃至一旁看戏，满天飞窜的流咒擦过身体，他能感受到微微的钝痛。自然，这些攻击对门口庞大的活靶子也没什么影响。

　　放纵着学生们对自己打这样的招呼，维持章鱼阿尼玛格斯状态的杀老师分出一条触手将卡卡西卷走，飞速逃出城堡老远后悠闲叙旧：“一感受到你的气息，我就跑过来了，真险。”

　　卡卡西吐槽：“你还知道危险啊。你们学风越发彪悍了，玩真人射击教学吗？而且有几个学生已经被玩坏了，竟然用剑戟魔法了。”

　　杀老师解释：“我说我的学生们好危险——竟有不怕死的敢挑衅你这暗杀界第一高手。而且一年级就学会剑戟魔法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可爱的学生们被玩坏了呢？”

　　“别乱设定啊！我是阳光帅气的魁地奇运动员！暗杀第一高手不是你的名号吗？库洛洛的家族贴身保镖兼替身，巴利安前教官，整个彭格列的暗杀精英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哦嚯嚯。这里就我们两人，你还狡辩，多见外呢。我这保镖要真有本事，库洛洛也不会死。”杀老师将卡卡西放下，暗戳戳笑道：“你从进校那天起，被分到格兰芬多，不就正是带着暗杀坂田银时的任务吗？”

　　卡卡西郑重解释：“那不是暗杀任务，那只是暗中观察。”

　　“在我看来是一样的。而且我就知道，你至少有一次明确地接到了暗杀指令。”

　　“库洛洛真是很讨厌啊。尽把这些霍格沃茨的绝密信息往外传。”卡卡西没否认，反而用死鱼眼盯着杀老师：“对于这件事，坂田银时比谁都明白，从看到我第一天起就明白，所以不算暗杀。”

　　卡卡西说得轻描，心中却重重一梗。在最后一战的那个满月之夜，他确实接到了水门老师明确暗杀银时的指令，但是有前提——“如果他选择了萨菲罗斯，立即抹杀。”明面上老师让银时和自己保护即将临盆的玖姐，一则借银时之命为质，迫使食死徒们不敢对他们发动死咒，以护得母子安全；二则让自己近身跟着银时，一旦有反心格杀勿论。

　　卡卡西至今对此余悸不散。战争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不是让他去杀自己一直认同的前辈，而是残酷到把一个善良到骨子里的男人逼出了人性丧失的恶劣姿态：让自己的爱徒，亲手去杀另一个打心里喜爱的学生。

　　老师是知道的，不论杀与不杀，卡卡西这辈子都无法在接受这个任务后坦然面对银时，已经切身经历过静默魁地奇的他甚至可能无法坦然面对人性。所以老师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请求原谅：“抱歉，我终究不能变成你心中那道纯粹的光啊。”

　　“不，你一直是。”卡卡西心意坚定，他看得清局势，并没有走入性恶论的死胡同。他懂一个男人在面对妻儿和世界的安全时，做出诛人命也诛己心的决策有多痛苦，和必然。他也曾痛苦过，牵着自己这条猎犬的老狐狸那么多，为何偏偏是老师来下这道命令？但老师此举无疑从自己手里将屠刀夺过，亲自扮演恶魔，是他最终的圣行。

　　卡卡西补充：“战争期间，我们都没得选。所以我们的任何选择，都不该被单纯判定对与错。”

　　杀老师点头，又摇头：“可是很多人不这么想。他们以旁观者或者神的视角看待事件，高高在上地评论局中人的选择有多苟且与不明智。然而他们自己身处的人生局，却连一次小小的困顿都选得错漏百出呢。”

　　卡卡西不是和杀老师论道的，他果断直驱重点：“闲谈可免。我只问与你同队的人，真的都死了吗？你们在比赛之前，做过什么吗？”

　　杀老师道：“作为守门员的我，可是在你抓到金色飞贼那一瞬就果断逃跑了呢，怎么知道剩下的队友是死是活？你应该更清楚。”

　　“还真是不留情地戳刀啊。”卡卡西透露：“最近我遇到一个人，和维克托有着相同的飞行技术。我去了他在俄罗斯的家，发现在毫无侵略痕迹中，他家的一样东西被盗出了。要做到这点，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利用神威盗取，另一种是主人自己拿出。但无论以上哪一点，都指向相同的推论。”

　　“他们并没有真正死去，吗。”一直微笑着的杀老师也沉下表情，他细细回忆，说道：“在抽签结果出来后，神秘人曾把我们带到一个封闭的空间中。确切说是他们六个人，我总有法子逃出牢笼。如果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可能就是在这个空间中发生的。以及，那场比赛，宇智波带土飞到我身边，让我快逃。在说出这句话后，你就抓住了金色飞贼，而我也有所预备地逃了。”

　　卡卡西感到疑惑，带土和杀老师此前并无交集，怎么在转移金色飞贼的最后关头把逃生机会让给他，而不是同院的学长市丸银？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可能是最有几率活下来的。不只是我这章鱼的逃逸技术天下一流，我还是巴利安的二营长，黑魔王总会对彭格列网开一面啦。”

　　“你天下一流？那是你没见过市丸银的速度。”卡卡西吐槽，继续迷思。见对方沉默，杀老师道：“复活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你有推测过魂器，对吧。”

　　“是的。但是利用魂器复活，灵魂是被分裂的，人的外形也会发生残损。再怎么也会成秃子吧？但我看那人，应该是完整的人类身体无疑。咦？发量似乎有减少……”

　　“不，如果找到一个本身就具有很强魔法修复力的容器，分裂的灵魂会在器中逐渐补完。比如妖银就是一种抗磨蚀且永葆特性的材质，修复力极为强大。所以巫师们说它制造的指环具有重生的力量，其实就是它能保证灵魂不灭。”

　　“妖银？魔戒？那不可能有的。”卡卡西立即否决：“连神秘人都没有到手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有？”

　　杀老师郑重解释：“你错了。神秘人在搜刮了整个魔法界的金属后，其实找到了一部分妖银并铸造了很多指环。”

　　“我也听库洛洛说过，但是那些都是残次品。真正的至尊魔戒并没有创造出来。”

　　杀老师有些得意忘形道：“所谓的残次品是相对而言！你根本没有见过那些指环有多强大的威力！”

　　“哦？”卡卡西单眼紧盯着杀老师，意味深长道：“其实吧，我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些残次的指环，为何在战后一个都没有找到呢？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你和库洛洛都有一副见过那些指环的确切口气呢？啊，想一下呢，战争中神秘人的狗腿子除了食死徒，就那谁家跑得最殷勤。而且，以那家族一贯的节操，把指环全部吞了也是理直气壮不带喘的哦。”

　　“咳咳……我有说漏什么吗？”杀老师汗流满面，黄色的脸红一阵粉一阵地变换。

　　“你的表情还真好懂呢。”卡卡西语带调谑，随后叹息转换口气：“神秘人的残次指环是不是已经成为了彭格列指环，魔法界没谁能管。只是和你谈话后，我有极度不安的推测。如果残次的指环也能使人复活，那么我们没有理由不去相信，神秘人会再度降临。”呵，卡卡西自觉讽刺，他曾妄想挚友能活着，但当复活的可能出现时，自己却祈祷这不是真的。

　　杀老师的脸已经变成了忧郁的淡蓝色，许久才道：“倘若真如你所料，指环可以令人复活，我就不得不重新考量库洛洛的死别有目的。他总能提前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当我们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么这件事在他那儿早已烂熟。他从不隐瞒自己的恶，但他懂得约束恶。以他功利至上的心智，注定他不是善男圣徒，但也注定了他会看到最有利的目的。他会走偏，但绝不会走错，这是我和他相处多年得来的判断。”

　　卡卡西耸肩：“你还有忠犬属性，我倒是不排斥。但彭格列的节操实在是……”

　　“但你不能否认，彭格列嫡系中总会出现一些闪着异常耀眼光芒的人物。比如你崇拜的克劳德大哥。”

　　“好吧。风云双子确实是很好的例子。小的叛道，大的叛逃，都让彭格列很头疼。”

　　“你竟然没说少主沢田纲吉？养得一点都不彭格列，干净得和西西里的阳光一样。可惜，太阳要被月亮侵蚀了。”

　　卡卡西整颗心都悬空了，关切问道：“怎么？是黑珍珠？”

　　“不不！”杀老师极力否认：“是和宇智波联姻啊，哎……真不知道里包恩这回怎么想的，那可是他的心尖宝啊。”

　　“什么！宇智波？哪一个？”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八卦（窥私）欲从过来没有这么旺盛过。

　　“你傻吗？肯定是小的那个啊。要是大的那个，不只是纲吉会被他玩死，整个彭格列都会。不！不管死不死，里包恩都不舍得把纲吉往那大魔王口中塞。”

　　大魔王啊，真是彻头彻尾的大魔王啊！啧啧，把亲弟往粪坑里按的节奏啊！卡卡西表示自己出身贫寒，看不懂豪门的套路。明明在战时梁子结得最深，见面就互相唾弃捅刀的两个家族，怎么突然唱起莎翁罗朱剧了？这事这么爆裂，竟没有一点风声？莫不是校长把消息压下来了？嗯，为保纲吉情绪稳定，很有可能。

　　“哦？那个哑炮少主终于卖了个好价钱？”不知何时跟过来的白兰狡黠笑道：“这么爆裂的新闻，也可以卖个好价钱。当然官方媒体被屌爷控制了，是不可能播的。总想搞个大新闻的鬼兵之声电台倒是对此猛料求之不得。”

　　卡卡西和杀老师倒吸一口凉气。白兰这种精明扭曲副作用猛烈的配方，才是纯正的彭格列！

　　杀老师黑脸笑起，朝白兰伸出一只触手，似是威胁：“白兰同学，你知道这件事情爆出去，可能有怎样的后果吗？”

　　白兰提起魔杖化刃而斩，保持烂漫笑意：“哑炮少主会变成意大利炮少主？二营长，让王者亮剑，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