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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海上的假面狂欢节(03) ...

  •   “我是冲田,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啊,总一郎君。欢迎欢迎。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啊?”

      “是总悟。委员长可一直盯着你们——应该说是盯着你,坂田前辈。你们家的宵禁时刻快到了哟。”总悟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双拐刺客“咬杀群聚者”:“听说是为了干掉你而选择了这个针对性杀伤极强的职业。”

      银时回头看了眼把脸藏在兜帽下的刺客,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挑衅:“真讽刺啊,天天在这里面抓人,反而自己升到神段了,这是监守自婊啊。不过不用管他,他跟不了多久的。想抓我回去乖乖睡觉?等到下面的毛……”

      “砰!”一辆急速飞驰的哈雷机车把挡在路中的银时撞飞。猛如奔牛的肇事车辆毫无刹车操作,烧胎炸街轰鸣贯耳。撞人后车轮哐当一响狠狠仄倒,但骑手就着侧滑甩了个漂移,精干利落地稳住车身,狂轰油门直奔港口。绝尘未散,雷鸣已远。

      “你个混蛋!”总悟用极快的反应和精准操作,一记反坦克炮破尘而去,向这个远程攻击无能的小队递上一帖漂亮的投名状。尘烟弥漫中,曳着披靡火光的榴弹们几乎同时埋入一刃青锋的半径,三道烈闪势若轻喘,却让三发重型拦截火力齐齐爆出一声。总悟嘁了一口,放下重炮宣告拦截失败。

      “委员长,你可以过来捡尸体了。”总悟对从爆破的烟雾中走出来的刺客说道,在银时被撞的瞬间,这个尾随的刺客就瞬移到了哈雷机车的前路,甩出了一个浮萍拐卡住机车的后轮。然而前景回顾可以知道,这超敏应激的发挥也只给机车造成了不痛不痒地仄歪而已。

      “我还没死呢……疼疼疼……”神之段位的角色与玩家身体同步率起步就是70%,痛觉接收率自然也保持一致。银时被猛撞一发,反射性地退出游戏,躺在沙发上揉头,冷却脑仁里回荡的幻痛——“果然必须给神经加上保护咒才行,不然这种极具真实感的濒死刺激多来几发,早晚得神经性疼痛啊。”

      坐在银时对面的云雀没退出游戏,只是抬了个白眼说声“活该”,顿了一下,又问:“那招是什么?”

      “啊?”银时挠头,云雀没问他是否看到那轻忽一招就截下三段重磅弹头的青光,而是直接问招数。银时鄙夷地瘪嘴:“嘛,那是剑豪的高阶技能,燕返。发明这招的是一个叫小次郎的玩家,他是神者荣耀第一剑豪,也被称为剑圣——实际上是个神烦的大嗓门。”

      “那是他吗?”云雀的问题没得到回复,银时满口骂着又进到游戏里:“别让我逮着你个臭鸟!你是瞎了才戴上墨镜的吗?连你银时大爷都敢撞!”这回云雀没阻止银时重新进入游戏,他对银时的“老熟人”颇感兴趣。

      “嗯……刺客小哥,要不加入我们?”迈入沸反盈天的港口,桂对跟了一路的云雀建议,刺客摇头:“同队会豁免伤害。”言下之意是随时盯着白夜叉,准备在乱军之中发动突袭,取他项上卷毛头。

      “呵呵,就他那软绵易推倒的身板还想帮我戒除网瘾?十秒钟不决死他我就和高杉一样不做人了。”

      和刺客比单挑?更何况是面对高年级的老手们也能越级反杀的云雀——至今不知多少角色死在他的突进瞬杀下多少回。刺客双手环抱,悠然地敛束着双拐,很有底气地冷呛:“十秒?你试试?”

      话未落地,周遭空气如汛洪坠断崖,瞬间朝着不知名的方向狂泻而去。刺客警觉杀机已现,影步交叠避开这不祥气息的潮汛,却在退路被木刀拦腰截住。刺客一顿,视野速疾扩散却手脚应迟,而面前信然抬起的木刀旋如扇骨,首尾翻飞随心连缀,或突刺或勾挑,毫无章法也毫无顿挫转换,密得容不下针刺的缝隙。

      一路刀法带风的白夜叉用缓急不可调和的步调,把刺客轻易带成学步婴儿。刺客被纳入狭窄的风巢中趔趄难支,好不容易在抽提舞棍的间隙钻了空,扯开双拐以双擎的混沌打法断流突围,又撞见白夜叉舔唇一笑,心气一凛。

      “哐!哐!”一股过电的酸麻,双拐被一隙巧力撬开利落地绕到木刀上,在空中颇有余裕地勾了个圈极其劲道地刺入了刺客的右手和左脚,木刀切开刺客抬手抵挡的左手飞抵住颈部,一气呵成地把人四仰八叉地钉在地上。

      白夜叉嘲讽:“给你个空挡就钻,你还真天然。看清楚,十秒瞬杀哟。”

      说十秒瞬杀,那绝对是抖S调戏人的恶趣味,动真格的两三秒就KO了,剩下几秒都在指导(调戏)。在这样的熟稔的战斗下,精于突围的刺客身手竟动如蠢蠕,手脚退化到成为身体的臃肿的耻证。乍看有着坚硬鳞甲的匿迹之蛇,此刻就是一只待宰的鱼,被猎人随手从尾到头逆向一剐,无数单薄的鳞片裹着血肉沥沥飞溅——疼痛和裸露的羞耻交叠。

      躺在地上的刺客没了分寸,拼狠拔起被制的拳脚,忍痛带起一串血,以自身魔力相博。但那一瞬间爆出的全部解数,却撞上了更为遒劲的焚风,全身血管一热。在白夜叉暴起的气焰下,种种爆发和大招不过是蚕茧入沸水,紧缠的厚壁不扰自散,旋即成柔丝任人抽剥。

      “呵,我呼出的气都比这带劲,更别说让你挠痒了。弱得和虫子一样。让我教教你,什么叫杀意。”

      云雀恨意怼上白夜叉的眼,却见那素日无精打采的死鱼眼戾若鹰眸,鼓起的怒气瞬间瘪成空腔。那红色眼睛并非狠厉决绝至极,里面甚至有来不及收好的懒散,但那是种能任性面对突发激变,能制敌而毫不预备的物种傲慢。这种傲慢让千尺之下的大地爬行的生物都成为这只鹰爪下已被捩住的虫豸,它每次煽动羽翼对地面的生物都是一场雷霆惊蛰。

      这不是云雀第一次遭遇死亡胁迫。相比于第一次被傲罗的死咒包围、第二次被土方锁喉造成身体的假死式僵直,这次是精神上的溃败。明明可以动,明明还有力气和招数可用,但摧垮的精神迅如惊雷地否定这种自杀动机。

      假死,只是自保的应激,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脱力系对策;恐惧,则是自保的压制,是神经飞速运转后的明智。云雀意识到,这是一种能被清晰量级的痛苦,大脑正一寸寸地感受到压力的形状,如魔如魇,心甘绝望地被它压制。大脑还会将此刻换算出来的绝望信息编译植入每一个细胞,并随着遗传代谢刻录长存,纵然多年之后,这身心依旧保持对此力量的无条件俯伏。

      战争世代复杂且漆黑的轮廓,在这里被一条木刀裁开了第一道粗样工序,剩下的精细雕琢和内涵纹理,则不是云雀能够试探出来的了。也就这模糊的剪影,云雀知道自己摸到了那个装死的世代泄露的脉搏,错落的脊髓神经在相互撞击的余震中奏响挽歌。

      云雀向四周望去,那一队的几个成年人都有着相同的气质,俯瞰的眼角提挂着隐秘的笑纹,嘲讽瓢泼般刷云雀一脸。云雀试图找个同代的支点,朝总悟看去,结果那抖S三世正架着摄像机收录下这受辱的画面,表情更是暗黑,嘴翘出的锋利角度都能刮出血,随时能啐出一声“垃圾”发音似的嗫动着。

      云雀攀援的求救信号充满了噪点,最终合成一句——哔哔。

      真·令人窒息的操作——这是属于白夜叉故作的杀气,还是属于整个世代隐敛的戾气?不论怎样,这种群发的霸气让周边过往的神段角色都是一震,所有人都停下来朝这边投来关注的或故作冷漠的打量。

      作为被围观的主角,云雀狼狈地下线遁。出来看到对面那目光沉埋于游戏呆若木鸡的卷毛,又耻又气,顺手抓起一本书想给他砸去,却被刚才恐惧的余温烧灼,烫手般缩了回来——然后作狠又砸了过去,可惜没砸中。

      “巫师对这游戏成瘾,并不是因为耽于虚幻,而是它太过真实。”银时偏过头躲开飞袭而来的书,说道:“你也发现了吧,在这里面战斗,完全是真人对战的触感与刺激,而且在此竞技比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学到的更多更强。但遗憾地通知你,到此为止了。在神段,你会看到真正的成年巫师世界有多强悍;而妖银现世,更让这种强悍加持了残忍的人性。”

      “就如你一样残忍?对我都有那样的杀意!”云雀难得把音量提高到发震打颤,银时似乎知道他究竟为何红眼,倒不是输了,也不是面子被削了,而是隐秘不宣的直觉信任产生了裂痕。在见识到那种并未满格却已有弑神气势的杀意后,云雀是否还能坚持认为,坂田银时是个没有犯罪倾向的人?他在这孩子心目中的形象还会那么清(傻)白?

      云雀对他什么看法,银时并不在意,他只是不改痞笑:“别以为校长限制未成年人玩游戏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学习,他是在保护你们不被不择手段逐利的大人们玩废。在真实的利益面前,那些人才懒得管你的年纪,统统弄死。我要是你,就留在下面,把那些想要爬上来看地狱的小屁孩都挡在外面,而且作战练习什么的也足够了。委员长,不是所有的墙都要飞跃,在能力之外,还是存有敬畏和距离比较好哟——这就是肮脏的大人,给你不自由的建议。”

      云雀哼了一声,竖着中指上楼睡觉,心中算计:“看你最近精神得很,明天不给你煮饭吃药,让你立马困成猫!”

      “肮脏的大人啊,你这样恐怖的震慑行为已经违反未成年人身心保护法啦。你这才是帮助委员长戒除网瘾了哟。”游戏中,抖S三世放下摄像机,一脸圣母的担忧状。

      “那小子才不是那种会被阴影和疼痛影响的人。只是身体好久没有这么驯帖地响应运动神经,稍微玩开了点啊。”

      桂斜了他一眼:“把同步率提高到85%,你疯了吗?”

      “安啦,我有做好神经保护。即便在这里死一回也不会留下什么痛苦记忆。而且现在不是立即降下来了么。假发,你怎么看刚才那小子的反应?”

      “不是假发,是我爱肉球。嗯……”桂沉思,心想虽然云雀的魔源一向更偏向非人类,但这回的爆发却有些妖精的魔法痕迹,倒是和牧羊人有些相似了。桂料想这是银时私心把家族原典向云雀开放的结果,也不好干涉,只说:“略奇特。”

      银时又问:“那总一郎,他能在你那儿撑多少秒?”

      “我是总悟。他在我这里大概能撑十五秒吧。不过实战的话,这种有趣的小孩子难免想多玩弄一下,所以十分钟也是可能的呀。”抖S三世的脸上浮现出了关怀学弟的纯洁少年的伪笑。

      阿飞见识了白夜叉的王霸之气,认为这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满是佩服地要让出队长之位,银时果断推辞:“毕竟是你的船,我怎么能当队长呢——我当组长好了。”

      霸凌弱者不知悔改,反而蘸人血馒头换来军功章,卡卡西对银时的恶行严正吐槽:“组长,不过是个游戏,你刚才干嘛用魔力压制刺客?开挂可耻,拼操作不够吗?”

      “谁开挂了,这可是魔法界的游戏,玩家本身的魔力是角色最基本的自带技能。这游戏在物理体感以及精神催眠上做到了极致,对巫师来说更像是一种现实穿越。操作什么的,留给麻瓜用吧。”

      卡卡西懂了,方才银时和云雀的打斗都是其真实体术的体现,并不涉及操作和职业限定——“那要职业何用?大家全部是巫师不好吗?”

      “也行啊。巫师不转职可以保有原本魔杖,但也必须保留真实年龄及外貌,所以大部分会转职,虽然不能彻底换脸,却可以调整年龄改变容貌——就像总一郎君。转职后巫师的魔杖会转换成相应武器。战斗法师可以把魔杖换成更长更·粗更大的棍状物——我选的是传说中能与斩月一决胜负的神兵洞爷湖。至于其他职业,剑豪换武士·刀,枪炮师换炮,刺客换双兵器,牧师换十字架,忍者换面罩,吟游诗人换增高垫……”

      “喂!为什么忍者要面罩这种毫无攻击力的武器啊!好歹给我支苦无和一打起爆符啊!明明是你没有我的魔杖所以转职的时候没得换吧!以及吟游诗人的增高垫是个什么鬼!难道不是换成琴吗?你这分明是乱解说设定啊摔!”

      银时拍了拍卡卡西的肩:“学弟啊,不要这么没有眼力见,你要给他一点面子。务必要坚持系统默认兑换物品是增高垫,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穿着了。”

      “谁管你们啊,系统这么抠门!难道玩家还要自己去购买大部分装备?”

      “对啊,要不然神金币怎么这么贵?难道系统会这么好心给玩家发钱吗?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里面的消费一向很杂很贵的。”

      卡卡西投降摊手:“好吧。组长,给我钱,我去买点忍者武器。”

      “阿飞队长,你有钱吗?”银时果断把金主傍上。

      阿飞摇头:“我出来是买杂志的,带了三百加隆。”

      “看什么杂志,武器比破书重要一千倍啊,忍者是我们的主要战力哟。”

      “那好吧……开船后只能过没有《魔徒Jump》和《花花巫师》的无聊日子了……啊,《花花巫师》不是我想看哟,我是帮我学长买啦……”

      “诶,慢着慢着,这种等级的精神食粮远比武器重要一千倍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杂志社,能占卜出未来五十期的杂志内容,我们一次性囤个够!”

      “前辈带上我,我也帮忙搬精神食粮。”热爱学习的总悟君迅速跟了上去。

      看着那三人勾肩搭背去往港口市集,卡卡西看了眼最有钱的高杉,然后对桂说:“老妈,你管钱的对吧。有钱老爹的工资卡绝对在你身上吧!”

      桂亮出修长的中指,卖萌一笑:“是哒!不过妈妈看到一个漂亮的戒指,把爸爸的钱全部花光了!”

      在银时各种插刀中百毒不侵的高杉,此刻显然也是一惊:“讲真?我把钱给你是让你采购物资的。”

      桂颇为得意地解释:“我之前到集市采购,在一家银器店遇到了这枚戒指,老板说这个戒指有绝对控制人心的能力,不论对方有多强。我想要是碰到黑胡子后把他控制了,不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得到妖银了吗?我是不是超级聪明!”

      “就这个……”不论怎么看,这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绝对是山寨货啊,而且做工极其粗糙,连打磨的工序都省了,一股倒模失败的卖相竟然能让这个白痴倾囊购买!

      高杉白眼:“你都不试试效果?”

      “你真当我傻啊?我试了啊。我走在大街上随便找了几个人帮我搬东西,他们很乐意的,还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单身),需不需要保镖(男友)。”

      卡卡西扶额:“奶妈,你先给自己残缺的大脑来个治疗比较好。”卡卡西已经悲观地预见到,没有武器的自己,只能沦为拼体术的战斗民工。

      好在高杉动用他自己的小金库,联系集市中的银时,让他给卡卡西买些武器。银时看到账户上到的巨款,自信满满地保证,一定给卡卡西买个用起来超级称手酸爽的限制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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