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7、时代的序章（07）

　　佐助端正着起身，把分院帽双手摘下，先对斯莱特林所在的长桌低头致意，又微微欠身把帽子递向来者。鸣人发现，即便是两人不得不正面相对，这宇智波也能在交接时装作无意地以分院帽为视线遮挡，交付后以低眉隐敛目光，总之——毫无正眼看着接下来的“主角”。

　　那种流程化礼仪，无差别地客套，无时不在修正所谓的贵族矜骄，划分阶层教养，简直装遁到尴尬——“令人火大！”

　　鸣人单手扯过帽子就戴上，也没正眼看对方只用轻蔑余光地一瞥，径直快步走到椅子前大面积地坐下。十足的霸气外露，他在用身体的大幅度自由来显示主场优势和领主意识。

　　鸣人认为这寻衅绝对已经激怒对方，所以见好就收地准备给个好脸色看，抬起帽檐微笑以示，结果那厮竟头也不回走入斯莱特林的阵仗中，并报以拂袍振袖。袍摆翻滚，好似弹走了方才沾染的“灰尘”。

　　“噗”地一笑从指缝中迸出，鸣人寻声瞪过去，□□席上的卡卡西则先于诅咒的目光来临之际便侧脸躲开。以卡卡西“最年轻的魁地奇世界杯裁判”之名为证，这俩孩子的小动作他可全程捕捉到了。

　　他们都在魔法金字塔上层降生，无数优秀巫师在他们各自的成长期间以最“正确而高贵”的品格对他们的性情和三观做出矫正，这让他们对“虚荣”的界定都超越了同龄人。他们并不会对一般人肖想的财富、名声、权力显露獠牙，更偏于内心的指证——以灵魂为疆，以信念做搏，一旦碰上同类，非争个极致胜败不可绥靖。

　　“这下真有好戏了。”——卡卡西已经看到几年后，这俩孩子或许再不会发出让自己甚至彼此轻易捕捉的动作与情绪，双方体面地幸会，优雅地包装起过剩的征服欲。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无声无息的细流之下必有因彼此接近而引发的翻天潮汐。

　　“该死，怎么没让他迷路到撒哈拉沙漠！”鸣人只想化成一只游走球狠狠地朝着卡卡西的头撞过去。然后看炸得飞起的斯莱特林长桌，伴随宇智波的接近，级长君麻吕亲自出列相迎，就连他们学院一向高傲动不动就甩出“统统石化”的女生学生会主席波雅汉库克也上前几步主动握手庆贺，这再一次掀起了客场氛围。

　　“好吧，哪个学院都行，原本是这样的！但现在，我不要去斯莱特林！绝对不！”眼中的火热烧烫了意念之铁，在心头烙出这么一句坚决。

　　在鸣人脑子里窥探着的分院帽无奈地说：“我的小鸣人，你知道的，在你四岁那年第一次把我戴在头上，我就说过，你会是个斯莱特林。在斯莱特林你会获得极大的成就、辉煌的名誉以及唾手可得的幸福。”

　　“不。我不想守着风景独好的遗产瞻仰家族的余晖，那样的我，只是寄养在姓氏上的爬虫而已。”鸣人说这话的时候傲然地看了眼宇智波佐助，接着信誓旦旦道：“真正的英雄会拒绝画着直线的人生，他们总会走上一条曲折的开疆之路。”

　　“哎，又是一个想走弯路的人。那好吧。”分院帽瘪了瘪嘴，露出一截缝补的线头，仿佛在咀嚼似曾相识的场景。分院帽并没有多加劝阻，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你人生最难走的那条路是——格兰芬多！”

　　“诶？”先于自家的小狮子们的狮吼，自来也院长倒是吃了一惊猛然起身。鸣人虽然常年被四大学院轮流寄养着，不过和自己是最亲的。鸣人对他悄悄说过分院帽的话，他也一直处于自家好孩子以后会被隔壁的老蛇偷了去的惶惶不安中。刚才宇智波给了大蛇丸，自来也就悲痛不已，怎能让大蛇丸这厮同时染指两个古老家族的嫡系好苗！这下好了，自己的心尖肉还是自己的。

　　自来也几乎是扑到鸣人身上，架着他的胳肢窝往天上举高。全场轰动，格兰芬多的长桌终于尽情狮吼，还有个高年级的家伙甚至用了“声音洪亮”，引来其他学院一阵冷嘲的白眼以及级长索隆的一通猛捶。

　　鸣人尴尬道：“喂，自来也教授，你以为是在拍《狮子王》么？”

　　“你就是我的小狮子！你就是狮子王！别叫我自来也教授，叫我二大爷！”

　　“切，刚才还对别人家的孩子痴汉脸。”鸣人撅嘴，一阵失重，跌入自来也怀抱，然后脸上被烫了个吻。

　　“呃，好遭。”某人都有汉库克姐姐握手，而自己只能被老光棍亲。不过鸣人还是笑着拥抱自来也：“可我还是最喜欢二大爷！”

　　之后为数不多的几位学生都在闹哄哄的大厅中度过了分院仪式，这一定程度上分散了他们被瞩目的压力，这种不尊重的表现让主持者罗宾教授横眉。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一个巨大的漏洞咬住了，名单和所剩的人数不符！为什么霍格沃茨的特殊屏障让外人进来了？

　　是谁？最后一个名单念完，场内依旧沸腾，似乎这群学生都没有意识到罗宾教授宣告的那句“分院结束”。只有几个知情的学生紧紧盯着台上剩下的草帽小子，他们和鸣人一样，比当事人更不安。

　　“安静！”罗宾教授给全场使了个“嘘嘘静”，对那多出来的学生问道：“你是谁？这里并没有你的名字。”

　　草帽小子没有回答，而是和校长相视一笑。校长翩然起身走向他，向全场喊出一个名字：“Monkey D Luffy（蒙奇·D·路飞）。”同时，罗宾教授手中的羊皮纸上着墨显形这个名字。

　　“路飞在！”

　　“我的维京小龙，我很抱歉我们派出了一百只猫头鹰都没能把通知书寄到你所在的岛屿。”

　　“哈哈！我知道命运中最重要的事件往往不可能会有通知书。而且我也不需要它，只要我想，我就不请自来啦。”

　　“是的。幸运不可能去敲每一个人的门，更多时候是我们自己朝着想去的地方，但霍格沃茨会给每一个有着坚定方向的孩子送去地图。我选择用凤凰给你寄信，唯有这样才能穿越你爷爷设立的空间魔法。看来，它也迷路了。”

　　“说不定它飞进去后被我家森林中的挪威脊背龙们纠缠住了。而且迷路的是我，我在海上漂得太久啦！”

　　“所以，让我们继续。”校长把分院帽戴在路飞的头上，都还没完全撒开手，分院帽就已大声喊出：“格兰芬多！离厨房最远的格兰芬多！”

　　由于罗宾教授的咒语威慑，其他学院没有笑出声，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只能拍手祝贺。看到路飞朝自己走来，鸣人站出几步拥抱了他——“太好了，松了口气。能和你分到一起，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是！但我知道我们不论在哪个学院，甚至不在一个学校，也都能成为伙伴的！”

　　“祝贺！欢迎！”坐在鸣人身边的橘色头发男孩很体贴地往长凳后挪了一个位置，好让路飞和鸣人坐在一起互道衷肠。这让步的动作显得那么随意，不卑不亢的诚恳，完全不是其他高年级揣度的那种“座次即层级”的克林姆林宫学。

　　“谢谢！你是……黑崎一护同学！以后要你多关照啦！”路飞也向这个邻座同学表达出非常的好感和希望交朋友的意愿，主动碰了碰拳。

　　“船长！！”几个学生分别从三个学院朝着路飞奔来。在接下来的两三分钟里，一向识得大局的女生学生会主席波雅·汉库克看到，围着路飞的那些学生，其家族几乎能惊动魔法界的半壁江山了。这除了沉稳（迟钝）其余都很平常的小男孩，怎么能让那些注定拥有“主角光环”的人也朝着他公转，如同一个引力强大的恒星？哦也对，“沉稳”是所有恒星的定义，不动泰山总能吸引最美的风云际会。

　　分院结束后校长开始讲话，每年都讲得差不多，往大了说要担负起和平时期的魔法界建设，往小了说要遵守校规不能乱跑到禁区。由于校长极为优秀的演讲措辞，很多新生愣是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认为自己是天择之人，必奉天成仁干一番千秋功业——总之浑身打了鸡血似的决心通宵预习。

　　但也有对校长那一套免疫的新生——路飞就向鸣人问道：“校长右边第三个位子上坐着的女人是谁？我刚才看到她恶狠狠地用杯子去扔校长面前那只黑猫。

　　“哦，你在说虐猫者薛定谔啊。”

　　“哈？”

　　“她的绰号。那是妮翁·诺斯拉，占卜课教授。但你知道，历来教占卜课的都疯疯癫癫的，像是磕了药才变得能够通灵。至于她的占卜，一直徘徊在准与不准之间。我反正很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占卜课，我从来不旁听。”

　　“我也不喜欢。”路飞补充：“占卜，是魔法里最没有意思的事情。”

　　“接下来，我希望一年级的学生能够安静点。这事很重要，关乎你们未来一年的魔法启蒙。”校长的声音并不大，却能从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鸣人和路飞一愣正好对上了校长慈祥关怀的神色，那暖男的笑容仿佛在问你们要不要喝一杯热水润嗓？要不要给你俩煮碗面堵住嘴？于是两人乖乖端正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