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雪何时再下》一路花开Z

4、情愫(1)

　　在沈青雨读初二的时候，她走在放学的路上，被不怀好意的小混混拦住了去路，许飞碰巧路过，上演了英雄救美的故事。虽然最后许飞被小混混打了一顿，而沈青雨也就此逃过一劫。
　　“谢谢你。你没事吧。”沈青雨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他额头的伤口。“我没事，我送你回家，走吧。”许飞接过纸巾，胡乱的在头上擦了几下，随后把沈青雨安安稳稳的送回了家里。
　　“我们还会再见吗？”沈青雨很想再见到这个男孩，从他冲出来的那一刻，她害怕的心情陡然不见了。“我在xx 中学，如果你也是，就会再见的。”许飞报上他的学校，在沈青雨的注视下，一个潇洒的转身离去。沈青雨在心里窃喜，原来他们是同一个学校。
　　从那以后，沈青雨认识了许飞，跟着许飞，也一同认识了和许飞要好的我，与林一凡。初三一年来，我们一起经历中考，一起告别初中校园，锻造了情深意重的我们。
　　再想到上次被杜涛欺负，也是许飞出面解围，无形之中，许飞带给她的安全感，得到了青雨的认可。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她的心里萌发，这是青春里的最初的情感。
　　“啊，”不专心骑车的青雨被石头绊倒，许飞赶紧跳下车，扶起青雨，“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啦。”说着许飞拿出纸巾，替她简单的擦拭。“我…”青雨支支吾吾，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我后座上吧，我送你回家。”就这样，青雨第一次坐上许飞的单车后座，她轻抱着许飞的腰身，心跳的异常的快。许飞稍一转头，看到青雨绯红的脸，不明所以问了句，“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
　　“没有啦，太阳照的。”沈青雨胡乱编出理由，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亦是她情感的萌动。
　　“许飞，我教你学音乐吧。”坐在后座的沈青雨说道。“好啊，有你帮我，我一定会有进步的。”许飞高兴的踩动脚踏车的踏板，单车飞驰而去，沈青雨紧紧抓住许飞的衣服，丝毫不觉得害怕。
　　就这样，沈青雨正式成为了许飞的音乐指导老师。他们时常在放学后约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这一切被我看在眼里，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
　　我很奇怪，他们怎么就突然走的那么近。“你知道吗？”我用手臂撞了撞林一凡，他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我不解的笑容。
　　“哎，问你话呢？”我再次问了下，林一凡这才恍过神来。“怎么啦？”林一凡一脸茫然。“你说他们是不是有问题啊？”我问到。“想知道答案啊，先给我做一道题目。”林一凡这小子，老是搞一些奇怪的问题考我。真想把我培优成和他一样的好学生，我确信他没有那样的能耐。
　　“好。”我还是接过他的题目，回到教室苦思冥想。林一凡做着作业，不时看看我，他的脑子里装着成熟，所以我总认为他懂得我很多不懂的问题。
　　“喏，这个做完了。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嘛。”解开他的题目，我心情格外的好。不料林一凡给我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叉，“错了重做！注意看我提示的地方。”“好吧。”我再次接过题目，开始了新一轮的苦思冥想。
　　许飞和沈青雨找到了学校操场后面的那一片小树林作为培训地点，从最基本的乐理，操作讲起，在沈老师的课堂里，许飞听讲非常认真，拿着笔记本，记录着青雨说的每一个字。每天上完阶段性课程，沈青雨还会给许飞布置一个小小的课后作业，以验收成果。
　　许飞从不嫌弃青雨讲的杂乱，在他看来，这是青雨用心的成果。我有时也会过去看一下，但我从不靠近，因为怕打扰他们。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想？我们不都是好朋友吗，只有在我远远观望他们的时候，我觉得那时的老大，只是属于沈青雨一个人的。
　　“林一凡，你告诉我。我们几个人会变吗？”那天放学回家，我突然问起他。自从许飞跟着沈青雨一起学习后，我就固定的和林一凡一起回家。已经很久没有在放学路上，遇到许飞了。要不是每天早上我们不变的约定，或许我一天都很难见到许飞的身影。
　　“变什么？舒雅，你在想什么啊。”林一凡微笑着，伸手想摸着我的头。我扫开了他的手，露出生气的样子。“臭林一凡，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有时候就感觉许飞不是我们的老大，他和青雨走的那么近，我…，我有点不开心。”
　　我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了林一凡，而让却他愣住了。他始料未及我会这样说，可是他又能告诉我什么。“很多事，在不经意间就会慢慢改变。舒雅，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这样你才会找到你要的答案。成长的过程，就是领悟的过程，你懂吗？”
　　“嗯。”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真的懂了，林一凡说的话，我总是很信服。在没有认识许飞之前，我和林一凡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他都照顾我，后来许飞也照顾我，我大概习惯了他们的照顾，少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不习惯的。
　　“老大，我今天下午想和你一起回家。”放学的时候，我跑到许飞教室的门口，见到他出来的时候，便拦住他。“怎么了呢？”突然这样说，许飞一脸惊讶。倒是青雨笑笑，“没关系的，刚好，今天舒雅，你可以观看我和许飞的表演。”
　　“好啊，好啊。这么多日不见，我也想看老大进步的怎么样了。”我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并不开心。“好。你别失望就好啦。”许飞拿我没办法，习惯性的摸摸我的头，“最近都在想什么呢？”
　　“没有，就是想老大了。”我口无遮拦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许飞并不以为然，他早就习惯了我这样的直白，有什么话从不遮掩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特地看了青雨一眼，仿佛我感受到她触动了一下，但是我不明白，我和沈青雨之间，有什么可以相互影响的东西。
　　我在台下做他们两个人的观众，许飞和青雨都很认真的表演，从开场到谢幕，每一个环节都没有放过。表演结束，我震惊了，几个月的成效果然明显，和当初的许飞相比，他的技术已经不比校乐团的成员要差，而这一切都是青雨的功劳。
　　看着他们的表演，突然我感到无比的自卑，除了做他的观众，我什么都帮不了许飞。青雨花上几个月时间，让许飞离梦想越来越近，这是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怎么了？表演不好吗？”许飞望着我，一脸的疑惑。
　　“没有啦，没有啦。”我忙应道。沈青雨接着说到，“这可不，许飞学习的时候很认真，这是他应得的成果。”
　　经我们这么一说，许飞倒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自觉的挠起后脑勺，一副大男孩模样。我和青雨看在眼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今晚我请你们吃饭，怎样，老大请客哦。”许飞故意把“老大请客哦”这几个字拖长，提示我们狠狠的“宰”他一顿。
　　“那我不客气啦，我要吃光你身上的钱。”我很爽快的接受了，只是青雨露出一丝愁容，犹豫不决。“有什么问题吗？要是有什么事，改天也可以。”
　　“不了，就今天吧。我们快去吧。”青雨也接受了，她不想让许飞扫兴，即使她被家里人要求早一点回家，不过比起许飞，没什么大不了的。三阵清脆的响铃声响起，我们骑向了吃饭的地方。
　　那晚许飞很高兴，喝了不少的酒，我跟着老大也喝了不少，醉倒在酒桌上，和许飞乱说一团。我不记得那晚我到底说出了什么样的话，后来只记得，我和许飞都是被青雨家的车子送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我和许飞都相安无事，父母只是象征性的责备了几句，这般青春张扬，他们很是理解，我们四个人的情谊，他们都是清楚的。倒是沈青雨回到家之后，召开了严肃的家庭会议。
　　沈家的长辈们，都非常关注青雨的成长，那些被认为不利于青雨成长的因素，是绝不能存在的。沈青雨的爸爸，直接开口说道，“我不允许你以后再和他们来往。”“为什么？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青雨据理力争，“他们一直陪伴我，在学校也保护我不受别人欺负。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往来。”
　　“你和他们一起，染上了不少陋习。想想你沈家大小姐的身份，怎么可以和他们混在一起。特别是那个男生，流里流气的，他会带坏你的。”沈爸爸苦口婆心，他担心青雨会跟着一起受到不良影响，而他口中所指的男生，自然就是许飞。
　　“爸爸，相信我，真的没有。他们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不能断绝我和他们的往来，我有自己的权利去选择朋友。”沈青雨依然不放弃争取，她不想家里人去阻止她交友的自由。
　　“既然如此，我们相信我们的女儿吧。”沈妈妈不想看到父女俩吵起来，出面和解。“那好。以后不准晚回家，否则我会让司机定时接送你上学放学。其他的事，好自为之，不要让我发现你被他们影响，否则没商量。”沈爸爸对青雨下了最后的通牒。沈青雨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扑到妈妈的怀抱里哭泣起来。成人的观念，有时是我们年少时最无情的障碍。
　　在沈青雨房间的抽屉里，放着一个关于我们的纪念相册。初中毕业那年，所有的故事被定格在照片之上。沈青雨拿出单单许飞一个人的照片，细心的看了许久。
　　她还记得自己，为了与我们在同一所高中学习，坚决拒绝了父亲为他安排的市里的最好的中学。那段时间，沈青雨与父亲斗争的勇气，全在这张照片之上，只要是看到许飞的模样，任何事情，她都有了信心与勇气。
　　不知不觉，沈青雨心里的萌芽成长成一颗大树，她对许飞的情愫，在慢慢成长的岁月里，化成了乐曲里美妙的音符，化成了她守护在心里最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