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第八百四十八章 喜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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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央局促不安地磨蹭背在身后的手，手指不停地弯曲、勾挠，眼神也频繁乱飘，一下子盯着门，一下子瞅一眼天花板。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希望自己站在这里。
房间里有四名人形生物，纯人类半个都没有。
凛央畏惧的反应令芳村功善心生警惕，他也不想勉强明显表现出排斥态度的少年，但他对两位客人一无所知，有些想确认的事情需要凛央协助。
芳村功善引导客人上二楼房间，进入相对狭窄的环境，凛央看上去更紧张了，他不动声色观察少年。
相较之下，客人表现得很放松。
如果他们是“知情者”……
“凛央。”
突然被叫到名字，少年一愣，困惑的眼神投向自家店长。
芳村功善问：“他们知道吗？”
“什么？”凛央不解，他想了想，意识到店长委婉用词想表达的含义，小声回：“嗯，知道。”
他刚离开监狱意识不清的那段时间，接受眼前这两“人”喂养，暴露过赫眼及赫子，再加上监狱是关押喰种的特殊场所，喰种的身份完全摆在明面上。
他不清楚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他什么都不晓得。
“是吗。”芳村功善面向客人，语气沉稳：“两位想说什么？关系到本店未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负责传话，不会解答你的疑惑。”史塔克手搭在后颈，习惯动作让他看起来就像对问句感到不耐烦，但他的脾气其实不错，也鲜少发怒。
“建议你们迁移店址，店名还有你们的名字最好也一并更改。”
“意思就是叫你们赶快搬家，放弃这里经营的一切，趁还来得及之前，再过一阵子就都不用走了。”
史塔克瞥了莉莉妮特一眼，不对搭档的补充表态。
“说完了。”
“等等。”
芳村功善叫住准备离开的史塔克，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么重要的情报，无条件提供的目的是？
史塔克回头，表情没有变化，“这是我们首领的意思，更多信息无可奉告。”
破面停留时间短暂，不及半小时，说完该说的就直接离开，没有和咖啡厅成员多接触的意思。
“凛央。”
带来压力的人走了，少年放松下来，听见店长声音抬头看着对方。
“他们是什么人？是喰种吗？”芳村功善皱眉，他无法确定那两名客人是不是纯人类。
“不知道……”凛央沮丧回应，“我之前一直被他们关着，后来逃走就没再回去。”
他认为是凭自我意识逃脱，从未想过都是他人策划好的局。
而他自己，当时处于精神状态不稳的阶段，混淆记忆，产生了错误认知。
“我觉得他们不是人类。”凛央诚实地说：“但是我没有证据证明这点，那个男人可以做到轻易压制我，他的力气很大，格斗能力也很强，我打不过。”
疑惑未解，咖啡厅又迎来一位客人。
少年逆光站在门口，神情严肃。
与上一次见面时的茫然不同，他的双眼流露出笃定坚信的意味，是找到目标后一直朝着固定方向前进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看来，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啊……
芳村功善感叹，带着来寻找答案的金木研走上二楼。
“我们到的时候，店里有其他员工，是一名平浏海红褐色头发的少女。”
史塔克返回制药所找蓝染回报，并告知蓝染帆糸萝玛当时也在。
任务并未指定要避开谁，下达指令的人也并非有多在乎古董咖啡厅成员安危，让史塔克过去传话是一种表态，却又不表明身份，为其猜测提供一个方向。
“我明白了。”蓝染颌首表示自己有听见，呢喃着朝另一处走去，“员工人数甚至不及‘最后的晚餐’……”
莉莉妮特抬头问史塔克：“那是什么意思？”
史塔克没有回答，这在他的知识盲区。
“是指有‘背叛者’哦。”
黑发男孩端着笔记本电脑路过，解释那幅壁画的故事，然后又在两名破面的注视下拖着他长及地板的裤子施施然走远。
莉莉妮特沉默。
她觉得……人类的世界真复杂。
L来到摊开平放许多文件的桌子旁，制药所的主控室是让他和尼亚长期居住的地方，该有的都有，宽敞的空间放入提供舒适度的设备，还建了小房间，不过他们还是最常待在监控屏幕前或是桌子这边。
“千景。”
L爬上椅子曲起双腿坐着，瞅了眼待在蓝染旁边专注使用笔记本的尼亚，转头凑近垂眸看书的白发男人。
那双浅色眼眸看向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怎么了？”
L抬着头，由下而上仰视他名义上的养父。
虽然是收养关系，对他们而言其实没什么区别，彼此之间的相处模式，更多时间互不干涉，只不过他和尼亚都喜欢表达出对男人的亲近。
尼亚更是一有机会就会跑到对方身边待着。
偶尔，蓝染会在两个孩子主动靠近时担任指引者的角色。
“阿夸维特发来邮件，邀请我们加入他的团队，他正在处理国际犯罪集团的案子。”
“阿夸维特？”
“嗯，就是之前库拉……哦不是，之前黑泽佑希从日本公安那里带出来的情报，我们利用那些情报向卧底真正的所属单位发出警示信息，在那之后，MI6（英国军情六处） 、CSIS（加拿大安全情报局）、BND（德国联邦情报局总部）的卧底都调回去了。”
至于之后会不会派新的特工去卧底？那与他们无关。
一个随便抓都能抓出卧底的组织，至今仍维持正常运作，仿佛印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更何况他们还没失势。
“阿夸维特是CSIS的特工，本名不是叫这个，不过算了，这个名字比较好记。”
整件事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日本公安到底是从哪弄来的消息？还有如此轻易就被黑泽佑希盗取资料……不好评价。
“我们救了好几位卧底，让他们免于身份暴露被狙杀的命运。”
照日本公安资料的保密程度不应该如此轻易遭到突破，也许有内情，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资料泄漏的事实。
假如去偷情报的是组织派出的人，那些卧底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们？”蓝染失笑，他语气温和地告诉黑发少年：“是你，或者说，是你和尼亚促成了这个结果。”
L安静地看着蓝染，他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他问：“我们认为千景会开心，所以才这么做。至少我是这样，尼亚只是配合我。”
L和尼亚共情能力并不高，虽然能理解人类心理变化，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借此掌握破案方向，但某方面来讲，他们其实很冷漠。
一条无关的、鲜活的生命会不会因为他们的决定死亡，两个孩子都不在乎。
蓝染对此感到意外，他挑眉：“是以什么为依据，觉得我会开心？”
L歪了歪头，有些困惑，他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没有吗？之前降谷零的同事，诸伏景光逃离追杀，我感觉千景的心情有变好。”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态变化的感受……只能说，十分抽象。
蓝染没有辩驳的意思，他摸了摸男孩黑色的脑袋，“你可以不必以我的喜恶为标准。”
白发男孩停下快速按键的手指，也跟着话题发展望过来。
“你也是，尼亚。”蓝染说：“以自身立场以及看待事情的角度去寻找结论，试想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心态上会有什么变化，再下决定。”
“学习处理案件之外的判断，也是一项课题。至于人际关系……如果真的不想和其他人互动，也无妨。”
同时间，1区CCG总部。
特等搜查官们在会议室落坐，他们应召集而来，由局长和修吉时主持会议。
——本次会议共计两名特等未到。
会议进行一半，关于喰种组织青铜树的调查陷入瓶颈，未能找到更多有力情报。
“……话说回来，这次有马先生也没来吗？”
“他上次也缺席，看来十分忙碌。”
“说到缺席……”和修吉时沉吟，有些苦恼地说：“千景也许久没参与特等搜查官会议了。”
“……”
刚才还热烈的讨论声突然终止，会议室一片寂静。
搜查官们看向坐在主位的局长，有人无言，有人欲言又止。
和修吉时微笑：“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能有什么建议？这不是你默许的结果？
有搜查官面无表情，忍住吐槽欲.望。
“要不然……”也有人斟酌说：“局长你下次试试强制召集令？”
和修吉时叹气：“强制召集令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若真用到，必定是发生了极为紧急的情况。罢了，我再和他说吧。”
“现在来讨论下一个议题。”
和修吉时十指交叉，手肘抵着桌面，面露富有深意的表情。
“——根据调查团整理好的线索，证实‘枭’的确有两只。”
全局共享的情报，该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3章 第八百四十八章 喜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