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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一百八十章 峰回路转 ...

  •   强大的能量汇聚为一道直径可观的光束,如洪流般的力冲击玛修的盾牌,刺眼的光延伸,喷向头顶、身体四周,坚定直立的盾牌承受着剧烈的能量,抵挡第三宝具释放后造成的威力。

      白光占据整片视野,什么都看不见,连同感觉一起垄断,与外界的联系消失了整整数十秒,彷佛这个领域的时间停住一般。

      耳朵停留在接收轰鸣的那一刻,就算只是余波,对人体的伤害还是很大。

      能够抵御光带能量的物质在地球上不存在,伪装成所罗门的盖提亚那时是这么说的。但是,那终究是物理法则的范畴,以精神为支撑,心中不怀一丝迷茫,守护的城墙将不会被任何攻击所溶解。

      这是……用牺牲换来的无敌。

      “太好了……前辈,这样应该能行。”

      听见少女比起往常多了分飘渺感的声音,在盖提亚解放第三宝具的那一刻突然僵住身躯的蓝染回过神来,视线恢复焦距,眼角余光收纳包围着他们的白光。

      蓝染凝视着玛修的背影,没有出声。

      光凭手的力量当然不足以抵抗,玛修用身体支撑盾牌,短发在这片满目光耀下被选染成了紫色轮廓描绘的亮白。她回想着与他的御主所经历的种种困难,突破一次又一次的阻碍,玛修觉得她的人生充满了意义,不需要他人评论,只要她自己明白就好。

      “至今为止,谢谢你,前辈,我从前辈那里学到很多,所以——想要报答这份恩情。”

      以往都是做着已经确定好的事情,就算不知道原因,在任务发配下来时永远都只有那几个应声的回答。

      到最后,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愿望了。

      “至少让我做些什么,来表达这份深藏于心的感激,不是处在被保护的角度,而是反过来,我也想帮上前辈的忙。”玛修侧过头,她的眼睛在发亮,彷佛闪烁的星光皆在其中。

      只是这般微薄的愿望,想帮助她在乎的人,无论是以一名从者的身分帮助与她结下契约的御主,还是以玛修·基列莱特的身分,协助她在迦勒底这个机构中结识,并且一路奋战的前辈。

      “可以换个方式,玛修。”蓝染微拧眉宇,半垂眼帘,他一手摀着左眼,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势把似乎想干大事的芙芙撸趴。

      四脚贴地,柔软的腹部也仅仅黏着地面,芙芙脑门迸出一个又大又红的十字。

      以往总是乐于看小伙伴热闹的男人神情难得严肃,透过小窗观看这场最终战的花之魔术师站起身,背后披散的长发随着他的举措摆动,光线照耀下反射柔滑的光泽。

      要来了吗?那连他也摸不清楚的,触及规则的力量——

      已经准备好面对阻挡第三宝具所需付出的代价,玛修看见蓝染似乎有些痛苦的表情,担忧地回头望着他。但是她已无力做出反应,甚至无法空出手触摸蓝染,玛修感觉到身体正在失去力量,就连契约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玛修清楚这种变化代表着什么,她和盖提亚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能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想要帮忙的话,等回到迦勒底一起去找罗曼医生吧,约好了要吃蛋糕的。”蓝染拿开了覆盖左半张脸的手,掌心沾了些许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尤为渗人,血还在顺着脸颊的弧度逐渐往下,他却像没事一样地谈笑风生,“也可以让罗曼医生自己动手做,虽然卖像可能会差了些。”

      “前辈!你的眼睛——?!”

      蓝染闭着左眼,渗出的猩红流至下巴,累积一定的重量落在了衣领上,红色渲染开来。只剩右边正常的蓝眼睛温柔地凝视着准备牺牲自己保全他的少女。

      “玛修,要说再见还太早了。”

      道别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吧。

      魔导书在蓝染身侧飘浮,书页以悠然的步调翻着,它并未停止翻页的动作,金黄色的、有如跃动精灵般的光点从中飞出。数量越来越多,没有终止的迹象,直到他们周围布满了光点。

      这些细小的、容易被轻视的微光覆盖了第三宝具的紫芒,竟然在接触之后溶解了肉眼可见的强大力量!

      盖提亚的脸没办法做表情,自然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惊愕,这样的反应还是此时接管身体控制权的人格产生的情绪。光束饱含的能量除了首当其冲的玛修之外,最清楚的就是身为使用者的他了。

      竟然会被熔掉!怎么可能——那可是将公元前一千年到现在期间,人类史转换成的热量,几亿条光带聚焦加速,收束后的成果!

      盖提亚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高大的身躯僵立不动。

      事实证明,无论你有多牛逼得能力,只要你还存留于这个‘世界’中,‘世界’就有办法玩死你。

      漫天小光球对蓝染这一方而言和蔼可亲,到了盖提亚眼中却比什么都还要具有威胁。光芒溶入玛修的身体,玛修惊讶的低头,眼睁睁看着光点跑进她的体内。

      玛修顿时觉得身体充满力量,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方面,好几次都是这样,似乎只要待在蓝染身边,就能体会到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玛修清楚蓝染作为一名魔术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不论是沉着的气韵,还是谨慎无遗漏的思维,都让身边的伙伴们无比安心。

      松动的契约重新加固,流失的魔力也全部回来了。闭着眼睛感受片刻,恍惚地睁眼,就见蓝染那张左眼状况非常糟糕的脸,玛修瞬间慌了,手忙脚乱地不知该怎么才好,伸出去的手被从旁穿插过来的手臂隔开。

      “怎么搞的,弄成这个样子?”英灵俊美的面容靠的很近,吉尔伽美什蹙着眉,心情极为糟糕,连带的脸色也变得阴沉。戴着黑手套与黄金甲部件的手拂开黑发,摩擦额角的皮肤带来金属的冰冷感。

      血是从眼眶里溢出,很明显是眼球出了问题。这里没有良好的条件做检查,这个认知让吉尔伽美什的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Emiya从堆栈的岩石处往下跃,红色外套利落翻滚,然后在落地后垂下,他回到蓝染身边,两之手都还拿着武器,正深深皱眉观察蓝染没有受到外伤却血流不止的左眼。

      不是皮肉伤,而是提供视觉的重要器官,弄不好会失明,现在血都已经溢出眼眶了。

      明白严重性,Emiya不禁为他的御主感到担忧,他们从者不需要担忧身体上的损害,只要有魔力,无论是再严重的伤都能复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可能是盖提亚弄的,那种光束造成的冲击绝对不可能以这种形式展现杀伤力。

      Emiya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充满忧心与严厉,和吉尔伽美什压迫的目光一起投向当事人,不过这种程度显然还在蓝染可以面不改色接下来的范围内。

      “稍后我再说明吧。”蓝染也没有瞒着的意思,就像他曾轻而易举对玛修说出有关世界意识的消息,虽说继承英灵能力而成为亚从者的玛修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些知识,也不晓得盖亚和阿赖耶这两个名字是什么概念。

      Emiya和吉尔伽美什就不同了,成为英灵的先决条件就是与人类方的阿赖耶签订契约。

      吉尔伽美什虽然不满,也知道敌方虎视眈眈的情况不适合聊天,毕竟盖提亚可不会乖乖当背景板,他不想和蓝染的谈话才到一半就被打断。

      蓝染抬起手,魔导书自动往他的方向靠拢,他的指腹触及页面,低声说了句“可以了”。

      彷佛接收了信号,变化发生在蓝染话音落下的瞬间,大面积的魔法阵展开,盖提亚也包含在内。纯粹由魔力构成的锁链从魔法阵窜出,迅疾地缠绕盖提亚的手脚以及身体!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盖提亚轻蔑的看着桎梏身躯的锁链,扯了扯手臂就想挣脱,却发现看似脆弱的锁链坚固的不象话,使力扯,甚至用上利爪都弄不碎。

      连天之锁都无法束缚的怪物,那种锁链竟然做到了?吉尔伽美什从未怀疑过蓝染的能力,但天之锁对他而言是比乖离剑还要信任的珍藏,他的讶异都表现在脸上。

      吉尔伽美什站在蓝染左侧的视线死角,以至于蓝染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简单的解释还是可以的。

      “挣不开是正常的,毕竟那是属于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我只是担任从旁协助的角色而已。”

      不是很明白……玛修懵逼地看着蓝染认真的侧脸。

      世界本源?Emiya似乎联想到什么,但是又不确定,只好暂时先保持沉默。

      芙芙一下子绷紧身躯,正透过类似于魔术的形式在此运作的力量让他陷入神经紧张的状态,芙芙仰头望着蓝染,撇头撒丫子奔到玛修脚边,一个飞跃跳上少女肩膀。

      “芙芙?怎么了?”

      “芙呜!”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虽说不是针对他,但那种一接触立即醒悟丁点反抗也使不出来的感觉很恐慌啊!太不舒服了!

      玛修自然不能理解芙芙的心理活动,她听得懂芙芙语,但可不包含没说出来的心里话。玛修疑惑地歪了歪头,想不通蓝染身边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安全的,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蓝染那里。

      蓝染神情专注,比起直接粗鲁的手法,他更倾向于动脑拟订计划,策略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经营,一不留意就可能全盘皆输,这种环环相扣精细又复杂的反扑戏码不是更有趣吗?只可惜对方太急于毁灭人类了。

      动用了世界的力量,因此付出了代价。

      但也只是归还了这个世界给予他的东西罢了,而且还不是全部,可以说轻的不可思议。

      一想到沟(谈)通(判)时虽然是正经无比的说话方式,但表达的意思无异于讨价还价,蓝染就觉得有些荒唐。

      不过就结果而言他还算满意,一点小小的困扰构不成阻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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