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同人]他妈的！到底谁欠谁！？》未浊年

5、第五章

　　山下智久被那一拳打倒在地，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对他挥拳相向的人。
　　虽然现在已近黄昏，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条人烟稀少的公园小径，但也不代表他龟梨和也可以那么肯定地宣判着他对他的侮辱。
　　“你个疯子！”山下智久气愤地爬起来，二话不说就朝龟梨和也踢去。
　　那一脚猛地扫向龟梨和也的小腿，龟梨没躲过去，他也不想躲，他朝着山下扑过去，没过多久，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不承认！？你凭什么鄙视别人！？”
　　“你个疯子！你还说！？我根本不是同性恋！你他妈的才是死GAY！”
　　“你不是同性恋！？骗谁啊！？你不是的话那仁算什么！？你置仁于何地！？你置他于何地啊！？男人和男人可以随便接吻的吗！？啊！？”
　　山下智久截住了龟梨和也的拳头。
　　“你说什么啊？！谁跟谁接吻了？你梦里看到我和仁接吻的啊！”
　　“仁去探班的那一天！你们在休息室里接吻了不是吗！？”
　　“龟梨和也——！！”
　　随着这一声吼叫，扭打中的二人皆停下了动作，纷纷看向那声饱含了愤怒、羞耻、惊慌等各种情绪搀杂在其中的声音源头。
　　“……仁？”
　　龟梨和也放开了山下，站起来看着突然出现在此的赤西仁……但他发现仁的视线根本就没对上他的。
　　“仁。”
　　龟梨刚想上前叫他，但没想到有个人比他更快。
　　山下智久跃过龟梨跑到赤西仁的面前。
　　“仁……我们那天……有接过吻吗？”
　　“……”
　　“你……这……是在我睡着时发生的吗？
　　赤西仁只是看着他。
　　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未离开过山下智久，他有好多话想说……他可以无辜地说这是个误会，他可以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个玩笑……可是最终，赤西仁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看着他……
　　“……仁！你该知道的，你该知道我不会接受同性恋的，你还……偷亲我？……赤西仁！你无耻！”
　　那一拳，伴着山下的叫嚣声突然而至。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赤西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正中山下的拳头！
　　“……”
　　看着不远处被打倒在地的赤西仁……龟梨和也乱了，他慌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山下刚才说了什么！？偷亲……
　　那天的吻是仁偷来的吗？
　　…………
　　龟梨和也看到了，他从赤西仁一直看着山下智久的眼神中……他看到了……
　　仁的失措，仁的无助，仁的痛苦……
　　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他好想冲上去，好想把那个弱小的仁紧紧抱住……但他不敢，他甚至不敢呼吸了，他好怕仁，好怕他的呼吸也能让仁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好怕仁用怨恨的眼神望着他……
　　仁啊……我们现在……依然……还是朋友吗……

　　龟梨和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已有多久了，他只知道当双腿已麻木，跪坐着的肢体已僵硬，黄昏不再夜幕降临之时，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不记得山下智久是何时离开的，他只是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赤西仁，一直地看着他……
　　龟梨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跟他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赤西仁只是静静地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从山下的拳头朝着他落下来的时候，他就一直维持着那个样子。
　　山下智久的拳头很重，他的脸好痛，肚子也痛，所有被拳头挥中的地方都好痛……
　　心，更痛……

　　在赤西仁的记忆中，他的身边总是异常热闹，从不担心缺少朋友，只是其中多了个很特别的人，好似赤西最早的记忆就是从他开始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家离的很近，他们在学校的时候也总是在一起，虽然他们并不是同一个年级。
　　他的这个朋友很善良，他的这个朋友很开朗，他的这个朋友很好动，他的这个朋友很可爱，他的这个朋友就像个天使，他这个朋友的名字叫做山下智久。
　　当然这些话赤西只能偷偷地私下说，因为山下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他说那些都是形容小姑娘的，而他是个男人。
　　虽然他一直强调着自己很MAN这一点，可还是很不幸地，每年校庆中只要有演出活动，公主这一角色总会为山下智久预留着，其实赤西仁知道他一直都很想要演王子，他恨极了蓬蓬裙！
　　因为山下智久的完美，在他的身边总不乏爱慕者，男女都有。
　　当他收到女生的情书时，他总会得意地跑到赤西仁的面前炫耀，但若受到男生的骚扰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赤西推到前面去，让赤西为他挡去那些惹人的苍蝇。
　　因此，赤西仁也清楚地了解山下智久是非常得厌恶那些同性恋者的。
　　那时的赤西并不以为意，是的！最起码那时候的他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第一次发生口角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人唯一的一次吵架……
　　那是在山下智久刚进J家没多久的时候。
　　赤西仁可笑的发现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变得少了，虽然他还有别的朋友，并不缺他山下智久一个人，可赤西就是为此感到非常不满！
　　当他像大爷似的坐在山下房中，跟当事者力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一个劲地分析着愉快的少年岁月不应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时候，他并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得焦虑……
　　“我有目标了，仁不为我感到高兴吗？”山下智久用这一句话打断了赤西仁刻意制造的洗脑演说。
　　……是啊！你有目标了，你为这个目标变得努力，你为这个目标变得忙碌，你为着这个目标渐渐脱离了我的生活圈子！我该感到高兴吗？为了什么？为你，还是为自己？
　　隔天，他竟然荒唐地跑到山下智久的面前，炫耀着自己将和校花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约会，他讥笑着山下，讥笑着他现在肯定没有这个时间能够体会这样的乐趣……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幼稚可笑的！也许他真的很期待那个周末的约会吧……
　　但当赤西和那校花坐着摩天轮一句无语的时候，当摩天轮终于落到地上，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无聊的地方的时候，当他从摩天轮中出来，看着山下智久竟拿着相机在他面给他惊喜的时候……
　　“Surprise！仁的初次约会留念！”
　　当赤西仁看着山下智久这么对他笑着的时候，他发觉了，有些东西是不一样了……
　　他比往常地更加粘着山下智久，他乐此不疲地清理着山下身边的苍蝇，他趁山下不在的时候偷偷把女生塞进他抽屉的情书全都扔垃圾桶，他踩着山下的脚步紧跟着他的步伐一起踏入这个璀璨的领域，他努力地守住心中的那个秘密……
　　赤西仁只想陪在山下智久的身边，永远地……
　　可是，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了，他被他讨厌了，连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看着赤西仁走远，看着那个绝望的身影，龟梨和也笑了，笑得苦涩，笑的凄惨。
　　他在害怕什么呢？他在担心什么呢？除了一开始赤西仁愤怒地叫着他名字之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他，就连自己所害怕的怨恨的眼神都没有看到……不是吗？
　　那说明什么？他该为此感到幸运吗？
　　可是……
　　龟梨和也好想哭，现在的他好想痛快地哭一场，为了谁？为自己，为山下智久，为赤西仁……然而他却发现，他的泪是干的……

　　第二天，龟梨和也带着一身伤照常来参加训练。
　　想当然的，他再次被锦户亮嘲笑了，只因为这次身边没有了那个罩着他的人，他想等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第三天没有……
　　第四天也没有……
　　……
　　当龟梨和也再次见到赤西仁的时候，已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赤西仁的出现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他莫名失踪了多天，更因为他遮掩不住的伤痕，虽然露在外面的淤青已淡了很多，但任谁看到那些都知道，赤西仁也打架了。
　　锦户亮看看龟梨和也，又看了看赤西仁，讥讽道：“你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啊，同时打架的吗？还是你们互殴啊？”
　　赤西仁经过锦户亮身边的时候，只是冷冷的回道：“我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
　　龟梨和也看着赤西走出这个教室，看着他淡然的神情，看着锦户亮一脸大惊地盯着自己的可笑神态，他知道他完了……仁换教室训练了吗？他连一刻都不想和自己呆在同一个地方了吗？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真打架了啊？”
　　龟梨和也一把推开那个在自己身边制造麻烦的锦户亮，对他吼道：“要你鸡婆！”
　　“你疯啦！……死乌龟！本大爷这叫关心你们好不好！”
　　龟梨和也看着他……疯了，疯了！山下智久对他咆哮的时候也说他疯了，现在这个锦户亮也告诉自己疯了，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好似真的快要疯了！
　　“好了！毒舌亮，你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上田龙也适时地制止锦户亮。
　　“我……”
　　“闭嘴。”
　　拉过龟梨和也，上田带着他离开了教室。
　　二人来到盥洗室，上田转开洗手台的水，对龟梨说道：“洗把脸吧，清醒一下。”
　　龟梨和也默默地看着那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水。
　　“……我印象中的小龟可不是那么冲动，那么暴躁的一个人啊。”
　　龟梨和也伸出手，沾了点水抹在脸上，那凉凉的感觉另他很舒服……他拘着水使劲地往脸上泼，一下又一下……
　　“和赤西仁打架了吗？”
　　“没有。”闷闷地声音传出。
　　“哦。”
　　上田看着那个还不停地用水冲脸的龟梨和也，他靠在墙上，低语道：“龟梨和也真丑。”
　　“恩，小亮也一直这么说我。”
　　“我是说，龟梨和也满脸都是泪水的样子最丑。”
　　“……”
　　自己……终于哭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