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永恒？》姜晴川

4、chapter4

　　他死死的抱着我。
　　我难以想象他消瘦的肩膀是怎么把我整个人裹进他怀里的。
　　我在他怀里很安全，像是被放在一个柔软的空间里。
　　而他，却在忍受着拳打脚踢。
　　我感受到他紧咬着下唇，不呻吟出声。
　　我听见拳头不断下落的声音，听见流氓不断咒骂的声音，还听见自己软弱的哭泣声：“别打
　　了……求求你们……”
　　可是没有人会听我的话。
　　那个头头停下来：“你小子够顽强的嘛。”
　　他说着，拿出一根木棍：“不想死的话就让开！这个东西可不长眼，打到小姑娘就不好了……
　　“不……”我喊着。
　　英凡把我搂得更紧：“闭上眼睛，别看！”
　　眼看着木棍就要落下来了！
　　不！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出英凡的怀抱。
　　我挡到他前面，尽管我真的很害怕……
　　我搂着英凡的肩，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

　　再睁开眼人已经在医院里了，好浓的消毒药水味。
　　“你没事吧？哪里痛？”英凡抓着我的手。
　　“不会很痛……”我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多半是吓昏的吧？”
　　他沉着脸：“别乱动。”
　　“啊！你呢？你不是被打得很惨吗？”为什么躺在医院里的会是我呢？
　　“我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习惯？他以前常被打吗？
　　我正要开口问，英凡却告诉我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
　　“你妈妈来过了……”
　　“什么？”如果不是英凡按着我，我已经跳起来了。
　　“她已经走了，而且，要我转告你，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什么嘛，老巫婆居然这样说！”真是绝情，自己女儿受伤也不能多留一会儿。
　　“思雅，别这样说自己的妈妈。她确实显得不是很友好，可毕竟是你母亲，很多人想要母
　　爱都没有……”
　　等等！她所说的负责是指受伤的事还是英凡？
　　不理会他的长篇大论，我打断他：“我妈她有没有对你说一些奇怪的话？有没有？”
　　“没……”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又开始责怪我，“思雅，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被打到
　　也没关系的，说不定还是好事……”
　　“好事？”他也有被虐狂？
　　英凡苦笑：“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你不会忘记一个用身体保护你的人，对吧？”
　　我摇摇头：“我不会忘的，毕业以前……”
　　我说了一句极煞风景的蠢话。
　　英凡转过头背对着我，我知道他在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片刻之后，他回过头，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他的脸在我面前一点点放大，柔软的双唇就要吻上我的干裂的唇瓣……
　　我闭上眼睛，半年了，终于迎来了初吻……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雅儿走了进来：“啊！我不知道你们在忙，对不起！”
　　对不起管个屁用！就差几毫米了就……
　　哎！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对了，是雅儿的话，她没关系吧？
　　雅儿慰问了我一下，贫了几句就走了。
　　英凡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的削着苹果。
　　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雅儿心里肯定很难过。
　　还有老巫婆，我不相信她是英凡可以应付的角色……
　　隐隐的不安逐渐在心里扩散……
　　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