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泥鸿爪》林谈笑

1、他日又重逢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蕾拉登录自己的微博小号转发了一条有关吕垚的动态，蕾拉和吕垚分手三年了。网球王子吕垚在和自己分手以后，开启了职业生涯的新高点，尽管学生时代时他就已经是活在学校的横幅里头的男人——“热烈祝贺我校吕垚同学在xxxx比赛中夺得冠军”这样的横幅蕾拉看了整整四年。离开自己以后他走出低谷勇攀高峰这一点让蕾拉既高兴又气愤，气愤是因为这搞得自己像是他的克星似的。
　　蕾拉在他拥有球迷无数这样严峻的形势下倒追他成功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他们交往将近三年的事情也只有挚友们清楚。现在的吕垚才真正成为国内网球第一人，刚成为新科大满贯冠军的他一时风头无俩，从他接的广告数量就可以看出他到底多红，体育圈当之无愧的代言之王。吕垚的代言数目甚至可以碾压娱乐圈的大多数明星。他活在蕾拉喝的牛奶盒上、路过的公交车喷漆上、各大商场的某运动品牌的巨幅海报上，有一次他们俩代言的品牌的门店正好在隔壁，一人一个广告牌跟俩门神似的。知道这段旧情之一的好友穆瞳在商场看到以后，马上传图一张：“还别说，吕垚的广告牌做得比你大。”蕾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就像此刻蕾拉十分嫉妒他的接机人数，和他同时抵达首都机场简直就是对于自己也是个明星这件事情的一种羞辱，她远远就看到乌泱泱的接机人数，全场充斥着像是打翻了一个马蜂窝一般的声音，这个粉丝数量比起苏思文也有过之而不及。所以她也没有不自量力地误以为这是自己的粉丝们。

　　这三年里头蕾拉主要做了几件事，首先是成功地凭借自己的花容月貌以及和苏思文这位天王之间的绯闻在娱乐圈站稳了自己的脚跟，虽然这种依靠男人成名的方式为很多人不耻，令很多人大胆猜测她被自己的老板潜规则了（她自己都觉得这么说好像也是事实）。不过她自己本人不甚在意这些。她的性格仿佛是天生适合娱乐圈的，用苏思文的话说，又不要脸又傻但是抗打压能力意外地强，并且略有几分姿色。略有姿色是苏思文的原话，蕾拉当然是臭不要脸地认为自己美若天仙。不过再不要脸她也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她能红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苏思文。苏思文和她相识于母校的校运会，她常常感叹于苏思文眼光的确是好，那时候蕾拉穿着肥大的吉祥物龙套，苏思文居然还能慧眼识珠，看出来蕾拉是个可造之材。苏思文这样可以写入教科书的人甚至曾经亲自打电话给蕾拉要参加的节目的主持人，让他们关照他。这样高冷并且地位够高的大前辈的关照，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再加上她抗打击能力强，被粉丝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她每天都傻呵呵乐呵呵地刷吕垚的消息。苏思文都替她担心过怕她被那些消息打击到，但是她丝毫没有。她还反过来安慰苏思文：“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看我要是不高兴点，不得枉费你还纡尊降贵来配合我炒作。”坚韧度令苏思文都叹为观止。
　　这抗打击能力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不然怎么说她天生适合娱乐圈呢。一切还得归功于她家复杂的家庭背景，从小作为外室的女儿，饱受各种歧视的童年，和正室以及“嫡公主”陈雅琳之间斗智斗勇二十几年，脸皮如同铜墙铁壁，身心早已刀枪不入。

　　她做的第二件值得一提的事是和苏思文保持了三年地下情侣的关系，他们俩一次也不曾想过要公开关系，因为他们俩对彼此的定义都是床伴，也就是十分单纯的性伴侣，他们住在一起，无话不说除了不谈感情，并且他们两个人都对这样的关系十分满意。苏思文不想负责任，蕾拉比他更不想负责任，对于两个都不想谈恋爱的人来说，这样同时解决生理需求和排解孤独的方法是完美的。她和苏思文对彼此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负担。在决定保持这样的开放关系之前他们就曾经约法三章，首先不限制对方和别人发生关系，其次谁随时要离开都要接受，一旦有一天有一方无法接受那另外一方可以选择结束这样的关系，三年下来他们俩都能够和平共处。

　　这样的关系是建立在她和苏思文各自心有所属，可是又算得上是喜欢对方的基础上。他们互相喜欢，和这个人在一起生活不讨厌。一方面苏思文喜欢蕾拉的性格，蕾拉崇拜苏思文的才华。另一方面蕾拉心系吕垚，苏思文放不下李宝儿。蕾拉每天都要看一看吕垚的动态才能入睡，在苏思文的狡兔三窟里，室内布置处处可见他前任的爱好。从盆栽到房间颜色。她总觉得苏思文随时准备着迎接宝儿的归来，所以她也隐隐担心过那天宝儿突然来找苏思文时自己会十分尴尬。现在对外她和苏思文一口咬定和对方只是前后辈的关系，但她和宝儿碰面时全场的眼睛都盯着她们俩，恨不得她们俩发生点什么。太幼稚了，女明星们是一种多么坚强又虚伪的动物。
　　和苏思文同居开始于她和吕垚分手没多久，她觉得自己难过得要疯了的那几天她和苏思文正好因为工作原因天天在一起。蕾拉天天跟苏思文倒苦水，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前任就是无数少女春闺梦里人吕垚。因为她深知以苏思文的地位和个性，犯不着抖这种料。而苏思文被她毫无保留的坦诚给震撼到了，也松了口风说出自己对前任余情未了。某一天她恶向胆边生大胆地把自己的老板睡了。在和苏思文达成对开放式关系的认同以后，她慢慢地入驻了苏思文的生活。这其中也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她一开始不敢把太多自己的东西放进苏思文的住处，苏思文也不允许她放，鉴于他是自己的老板，蕾拉也不太敢忤逆他的习惯，但是十分懒散的夏大小姐也没有维持多久这样的客气。一开始苏思文只是每次“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住处又多了衣服、水杯、化妆品，后来就会发现多了一些大得无法忽略的物件进了家门。试探了几次苏思文的底线以后，发现他除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发发小脾气外对自己毫无办法。蕾拉就开始得寸进尺地把一切可以让自己觉得舒服的东西搬进苏思文的住处。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苏思文也就完全被驯化了，容忍了夏蕾拉的各色零食和各种玩偶。蕾拉的玩偶堆满了他的沙发和床脚。洗手台的位置也从一开始被她占据了一半到被她占据了一大半，苏思文在委婉地表达了自己也是曾经的国民偶像、网友票选的最有魅力的男星前三名需要空间来放置自己的保养用品无果之后，苏思文给家里换了更大的梳洗台。

　　蕾拉和苏思文的相处可以融洽到什么地步呢，他们十分清楚对方放不下的人。苏思文有一次回到住处时，蕾拉正在看什么东西看得很认真，他从看到她居然在看饭制的他和前任的爱情故事回忆录。还看得相当感动，好一会才留意到苏思文回来，马上邀请他一起看。
　　“我看这个干嘛？想看我脑中就有可以自己找个地方回放。”苏思文十分不理解地问。
　　“那哪能一样，而且我就想让你给我讲讲这个是不是真的啊。”她拉他的衣角央求他。
　　于是苏思文就坐下来抱着她一起看那个视频。
　　“这里你真的是看她吗？”蕾拉指着电脑的屏幕问。
　　视频中是苏思文和李宝儿分手不久一起参加的一次代言活动，公司非要让他们俩一起代言的品牌，画面中苏思文的确朝宝儿的方向看了好几次。苏思文自己回想了半天：“我真的不记得了，这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想想，那天离开后我好像给她打电话了。”
　　“说了些什么？”
　　“还不就是放不下的那些话。”
　　“哇，你还是那时候可爱。还会软下态度求人，现在只会臭着一张脸。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能让你这么做了吧。”蕾拉光是想象苏思文会求别人就觉得不可思议。
　　苏思文惩罚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拜托把这个视频看完好吗？这里呢，宝儿的演唱会，你去当嘉宾，什么感觉。这粉丝都疯了，我那时候还上学，班上有你们的粉丝，你们俩同台他们都开心疯了，就盼着你们俩隔天就宣布领证。”
　　“我对助理说过，如果是她的事情，全都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我并不知道她邀请我当嘉宾，她选了一首我帮她作曲的歌，什么感觉我想想，”苏思文盯着演唱会的画面看了片刻说，“我很想吻她但是我不能。”
　　蕾拉转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苏思文从背后抱紧了她。
　　“我看这个都好想哭啊。她真的好漂亮。”蕾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两个人，“苏思文，你一定要把她追回来啊。”
　　蕾拉代表着一片粉丝的呼唤：“求你们一定要在一起啊。千万不要错过这么好的姑娘啊。”
　　蕾拉很喜欢李宝儿，第一次见到李宝儿就马上明白为什么苏思文不能忘记这个前任。一开始是抱着极大的好奇心去和她一起录制一档节目。
　　李宝儿没有蕾拉漂亮，即使是更年轻一些的李宝儿也没有蕾拉漂亮。但是苏思文见过多少顶级美女，到头来放在心上的也就这一位而已。蕾拉用一种见女神的心态去见她，她非常客气地和她打招呼。蕾拉不知道女神心中是怎么看待她的，但是她对蕾拉的态度十分友善，那种友善不像是装出来的。
　　蕾拉来之前问过苏思文：“宝儿是怎么样一个人，好不好相处？”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
　　和李宝儿在舞台上靓丽的风格不同，现实中是非常温柔内秀的性格。李宝儿一开始大概是不知道她是谁，助理在她耳边提醒了几句，她马上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还好奇地朝她的方向偷看了一眼。
　　在这个节目中她们俩都是作为特别来宾的，她们俩还很“巧合”地被分到同一组。
　　蕾拉如临大敌，精神高度紧绷，候场的时候还没到她们俩出场她就紧张得想冲出去了。宝儿在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你干嘛这么紧张，怕我吃了你吗？”
　　蕾拉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放松点。”宝儿握住蕾拉的手。两个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你的声音好温柔。和你唱歌时完全不一样。”蕾拉称赞宝儿。
　　“谢谢。虽然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很多次，但是你真的很美。”
　　“我一直很想见你。”蕾拉说。
　　“哦？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宝儿笑而不答。
　　“你说苏思文啊？他帮了我很多啦，但是我们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所以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也帮了我很多。刚才说到哪，你为什么很想见我？”
　　“因为很好奇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宝儿还是笑：“看来我们俩的话题是绕不开他了。”
　　“是啊，总不能和你聊音乐创作理念吧，不过我以为你和他一样，也是非常不好相处的性格诶。”
　　“他很不好相处吗？”
　　蕾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宝儿在一边又被逗乐了。她喜欢这个小姑娘。
　　整个节目录制下来，不但没有别人期待的不和，相反李宝儿处处关照她。回去以后蕾拉几乎当着苏思文的面夸了一个晚上他的前任，让他甚是头疼。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吕垚参加重要的国际比赛时，苏思文会开着比赛直播悠哉悠哉地看着，蕾拉本来就紧张得不敢看，看到局点、赛点时更是紧张得用手遮住眼睛捂住耳朵把电视调成静音，苏思文就会故意一直大声直播赛况。赢了蕾拉会从椅子上跳起来，输了有时候都会直接哭出来。这时候苏思文都会在一边陪她聊天或者答应帮她做什么事情以让她停止哭泣。苏思文也经常和蕾拉不吝啬对宝儿的称赞一样以男人的眼光夸赞吕垚。
　　“凭良心说，你的眼光不错，即使是从挑剔的眼光来看，吕垚也是非常好的男友人选。”
　　“比你好？”
　　“当男朋友吗？他比我好。”
　　“这么谦虚？”
　　“他脾气应该比我好。你怎么把这么好的未来之星给错过了？”
　　“是他不要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也对，这样才正常。”
　　“分手之后我去找过他，没脸没皮地就去了，没成功，可我还是喜欢他。”

　　这是蕾拉这几年里做过的又一件事，也是最让她觉得没面子的一件事。总结一下她这几年做的主要的事情，也就是当明星睡老板追前任。当她知道吕垚是出国治疗的第一时间，她立刻飞过去找他，她心里幻想着吕垚是不是因为受伤才要推开她。是因为她那段时间没有关注到他进入职业生涯的低谷，他其实是需要一些时间恢复，所以才选择和她分手。如果是这样，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烂俗的桥段发生在他们俩的身上，这种时候她更要给他支持。在去找吕垚的飞机上她幻想了好几种感人的和好方式，吕垚一定会因为她的细心推理而感动。他们或许会抱头痛哭诉衷肠，或许会相对无言无语凝噎，总之她脑子里都是甜蜜美好的想象。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分开之后的吕垚正在一点点恢复自己最好状态，她的母亲也陪着他，她见到吕垚时，吕垚看上去心情相当好，一点也没有受到分手的影响。吕垚的状态和心情好得像是他们一群好朋友大学时一起干了哪件蠢事后的样子。
　　蕾拉开门见山地对吕垚说明自己的来意：“我看到新闻上说你在停赛养伤。”
　　“是的，肩伤老问题了。我和宋指导都觉得停下来一段时间才是最好的。”
　　“你和我分手是因为这个吗？”蕾拉问出口就觉得自己也够不要脸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是了。”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那我还能骗骗自己，说不定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我分手。”蕾拉沮丧地扒着网球场的铁丝网。她瞪吕垚：“你知道我抱着多大的期待来的吗？感觉又被你抛弃了一次。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像个疯子一样就过来了。”
　　“你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别太自责了。”
　　吕垚带她去吃了饭，又送她去了机场。
　　“吕垚，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交美国的女朋友？”
　　“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吕垚从善如流。
　　“我怕你找到个比我皮肤白比我好看的，你不要和我在一起我已经很难过了，你别再找个比我漂亮的，不然我会更难过。”
　　吕垚对这个答案哭笑不得。
　　“我认真的。”蕾拉非常严肃地对吕垚说，“非常非常严肃，我也没别的追求了。是不是朋友，是就答应我。”

　　蕾拉真的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再没有忍不住去找吕垚。只是用了个小号天天和吕垚的球迷们一起花痴他的照片或者一起讨论他的比赛，她还坚持不懈地用小号每天给吕垚发消息，坚持了三年，坚持到吕垚都眼熟她的ID了，他偶尔会回复她，她就用一个粉丝的身份跟他聊天，鼓励他或是和他聊聊近况，也告诉他自己会坚持每天都给他发消息。蕾拉觉得这样的身份是她唯一能够和他聊上几句的方式，即便是坚韧不拔如她，也做不到天天给前任发消息这么讨人嫌。虽然看起来很可怜可是这样每天她都可以跟他表白一次甚至是数次。这样坚持的结果是蕾拉的小号ID成了吕垚最知名的粉丝，他的各个球迷后援会都知道她，因为她的评论不止一次被吕垚评论或者点赞过。他甚至特意送过她见面会的票，还把自己想寄给球迷的福利一些门票或者签名交给她去分配。蕾拉自己百忙之中还得抽时间做这件事。

　　很多球迷都十分羡慕她，蕾拉就想说你们羡慕个屁老娘怎么也是他的前女友啊而且也是他最早的老球迷之一啊，他会回复她甚至把她当做一个聊得来的球迷兼网友也不奇怪，毕竟她能从他的直播看出来的东西比评论员还要多。你们这些迷恋他外表的凡人是不会懂的。

　　但是到现场去看他比赛却是一次也不曾去过了，因为不方便而且她也不敢去。如今从机场隔着重重粉丝居然是她近几年来最近距离看他的一次。他们大学时的六个好友，她知道吕垚和周森云山这几年里也只碰过几次面，她们三个女孩子倒是常聚，六个人一起吃个饭却是再也没有过，不是她没时间就是吕垚不方便，有时候也不是他们躲着对方，他们是真的挤不出时间。吕垚的行程表精确到小时，作为粉丝会长老的蕾拉是清楚得很的，蕾拉自己的工作时间也被老板苏先生排得满满的。作为商界铁娘子曲静雯独子而被广泛关注的云山和在建筑事务所前途大好的周森也都忙得很，唯二比较空的是那两位还在念书的姑娘林泱泱和穆瞳。

　　见到这个红得不得了的前任，他居然也开始在机场戴墨镜了，那个身影要多熟悉有多熟悉，可是他们连打个招呼都是奢望，不怕死的才敢去打招呼。蕾拉一时兴起，本来想用小号给他发个消息，转念一想，小号顶多说刚才在机场见到偶像你了，心情十分激动。那他都不一定能看到。所以给他发了短信。

　　“在机场碰上您了，场面甚是壮观，我被您的粉丝踩了好几脚。”这可没说谎，她确实被踩了好几次。
　　本以为吕垚应该没工夫看短信，至少也得上车才看到，没想到他居然看了手机，蕾拉看到他看完以后就开始四处张望。但是很明显他根本没有可能从乌泱泱一片人当中定位到墨镜口罩加帽子的她。
　　过了一会吕垚的短信回复过来：“在哪，要一起吃饭吗？”
　　蕾拉看到短信心里想：你今天这接机架势，肯定是行程泄露了，吃饭的地方肯定也有非常多粉丝蹲着，跟你吃饭我大概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遂回复：“跟你一起吃饭你的球迷大概就不是踩我那么简单了，他们会吃了我的。下次吧。”
　　对方很快回复过来两个字：“也好。”

　　说起他的粉丝们会吃了她，蕾拉可不是开玩笑，以现在吕垚这人气，他一点点花边新闻都会立马上头条。以前他们在一起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可怕，那时候他们只要低调一些还是可以安静地一起吃饭看电影不被认出来。而且以前出现这样被粉丝包围的情况时，吕垚是一定会在粉丝们离开以后偷偷潜回学校看她的。吕垚一直没有什么公开承认过的女朋友，唯一有过绯闻的也是一个混双的队友而已。蕾拉觉得太没有威胁性没放在心上。
　　蕾拉顺手回了一句：“你的行程不都排到下个月了吗？”
　　吕垚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不会，接下来会空一段时间，会陪一陪家人和朋友，可以约。”

　　蕾拉查了一下吕垚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程，他刚结束一场大赛，近阶段确实会有比较多的时间在国内活动，他自己也对记者说过要抽空陪一陪家人，参加一些活动。

　　过了几天蕾拉也忘了这件事了，就当他又是口头支票了，但是泱泱却给她发来了聚餐的邀请：“云山在昭市设宴给新科大满贯状元接风洗尘，来否？”
　　蕾拉还没来得及回复泱泱又一条消息进来：“来嘛，别想那么多，我们几个聚聚，就差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