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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换颜 ...
宿夜醉酒的滋味是最难熬的,头还是昏沉沉地疼,眼皮如灌了铅似地沉重,抬不起半点。耳边隐约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是谁在哭?哭得如此伤心。林依扬勉强稀开眼缝。眼前满是金光和红影,只看到一张美丽却白皙的脸,影影绰绰分不清楚。喉间火一般地烧着,依扬张了张口,吐不出半个字,索性闭着眼再睡下。还是难受得紧。身边的人儿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动静,哭声渐止。
“胭脂,你醒了吗,胭脂?”好听的铃一般的声音。
“胭脂?”依扬迷糊着再度半抬起眼。俏影渐清渐显,一双晶莹的大眼睁大着地看着她,眼角满是未干的泪痕。刚才瞥见的金光是那额上、颈上坠着的珠饰,夹着片片白羽,衬着绫锣织成的红衣,煞是好看。
“原来我梦见仙子了。真是……”依扬自嘲地笑着又闭了眼睡去。
“胭脂!”手心传来一阵冰凉,滚烫的水却滴在手背上,耳旁还是那娇柔的铃般的声音,颤颤地带着不安。
这回轮到依扬定定地看着那双眼了。“这不是梦?这是哪?你是谁?”她竟是忘了浑身的酸痛,一鼓脑儿坐起,连珠炮似地问道。
“胭脂,你怎么了?我是海颜啊!”
“海颜?”依扬重复着这个词,摇摇头,没半点印象。
“是啊,我是大汗的女儿努尔哈赫·海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少女急了,豆大的泪珠滴溜溜地在眼框转着,眼见即将成河。
她娇人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爱怜,依扬忍住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是一袭素色的棉,层层的包着,却是古装。身下是张织着华丽花纹的毛毯,再看看四周,圆圆的屋顶,厚厚的幔帐,像是蒙古包样的房子。眼前一阵发晕,刚才撕裂的头痛又回来了,脑中翁翁地几百个声音在作响。这一来,又倒下去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头脑已经舒服了许多。依扬看着圆圆的穹顶发呆。这竟不是梦。蒙古包,古装和那个叫海颜的女子。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在酒吧喝着酒,怎么眨眼就来到这里了。“真不是梦?真不是梦就好了?或者说那个在酒吧的自己才是梦?”她晃着脑袋,驱逐这可怕的回忆,不愿再多想。“或许……或许这样还真的不错,就这样地生活。”她又忍不住想。
“胭脂!”海颜铃儿般的声音又响起。塞到手中的是一壶热热的马奶。“喝吧,喝了会有精神。”她笑着看着她。
林依扬大口地吞着马奶,静静地听海颜讲着所谓的自己和她的故事。
原来她是大汗公主海颜的侍女,因是公主奶妈的孩子,从小和海颜一起长大。两人表面上是主仆,却情同姐妹。胭脂是个善良忠心的孩子,为了救回大病中的海颜,她求得秘术师的帮助,将海颜的疾病转到自己身上,久躺不起直至今日。
这些天,海颜赶走了前来侍奉的侍女,亲自忙里忙外地照顾着她,没半丝公主的架子。依扬微笑地接受着这个新的身份,这或许是老天开眼赐她的新生活,她这么想着。
这是躺着的第八天了,身体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但海颜依旧固执地叫她躺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休息。”海颜这么地说着,满眼地感激涕零。八天中只有一个叫秦牧的少年来看过她一次,她是公主的骑士,草原上的英雄。初看他第一眼时便被他吸引了,英挺的眉,柔波无限的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看得出,公主也很喜欢他,满眼望着他的都是欢笑。嘴边成天的叨念着秦牧、秦牧。
再见秦牧是在那叼狼大会上,依扬已经能四处走动了。叼狼大会是这里秋选的特色赛,惊险刺激,骑在马上赤手空拳和狼搏斗,抓住狼的便为胜者。草原上的勇士都会参加,以博公主一笑。话说海颜是这草原最美的女子,婀娜的身段,姣好的容貌,白齿红唇,一笑迷醉千里,方圆内外无一不乏仰慕的对象。而公主的心始终在秦牧身上,也难怪,英雄美人自是相配,这公主的情人非草原第一英雄秦牧莫属。
草原上的狼很是凶狠,不断地有马腿撕裂地惨叫和英雄的挂彩。站在场中的只剩秦牧了。这头草原狼狡猾地紧,一双眼贼亮贼亮地盯着秦牧,随时准备进攻,马儿有点害怕它的尖牙和利爪,犹豫着不敢上前。秦牧拉了拉缰绳,朝后退了几步,伺机而动。依扬望着海颜,额上满满地滋着冷汗,而自己的手,竟也冰得发麻,她紧紧地握着拳,心口一阵狂烈地跳动。突然秦牧一紧马腹,快速窜到狼的侧面,一个箭步冲上,看准眼,朝直扑过来的狼肚子上横扫一脚。那狼即刻四角朝天仰面躺下,秦牧一把抓起狼尾,高高地举过头顶。四周一片欢呼,海颜激动地站了起来,望着她的秦牧。而秦牧却带着胜利的微笑朝依扬这边看来,依扬似是觉得,那灼热的目光要把她烧穿似的。她别过脸,尽量不去望他,心中的跳动却越来越烈,掩饰不住脸上的红晕。
草原的星空是美的,宽阔无边的穹弩里星光一颗颗闪耀着,满眼都是。林依扬抬头望着星星,很久没有如此心境了。过去筛糠一样的生活竟像个梦。即使这样一辈子做侍女,也心甘情愿。
“在想什么呢?”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依扬第一次发现自己会有这样一面,对着他好些时候说不出话来。或许心中那个胭脂也喜欢他的吧。她这么想。
“害怕忘记的过去么?”秦牧道,“或许有些东西忘却了是种幸福。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
依扬震惊于他的话。他怎就如此轻易地看穿了自己的心呢?望着他清澈的眼,她感到心中有种东西在颤抖、在融化。她低头不语,庆幸夜的深邃掩饰了脸上发红的窘态。
“哈,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海颜蹦跳着跑到眼前,一把抱住秦牧道:“你今天表现真棒!不愧是我的草原英雄!”
秦牧笑着拍拍她的头,转身对依扬做了个很无奈的姿势。依扬看着海颜的笑,如此纯真,她真不忍伤害她。这毕竟不是她的缘。自己终究是承载悲哀的命的么?想来有点感伤。这草原的夜,纠结不清的忧喜夹杂着风缓缓地吹拂脸面,层层渗入肌肤,有点凉意上来了,她打了个激灵,“公主,我有些冷,先回房了。”说着便不顾海颜的质疑,径直朝屋中走去。
醒来的第二天帐外已经在忙碌了,因为救了公主的命,外加上身体尚未复元,海颜死命不让她干活。乖乖地享受着和公主一般的待遇。听说今日有中原的使者来,人们也就格外忙碌。虽说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好多天了,但依旧还是有很多陌生很多不习惯。林依扬好奇地探出帐外,看着往来忙碌的人们。
“听说这次来的使者带了好多礼物!我悄悄地瞄了眼,满是珠宝,看得人眼花。”
“真的吗?以前来的都是神气活现,从不把人放眼里的。这回自动送那么多礼?我看准没好事。”
“是啊,大汉皇帝那么了得,只有我们上贡的份,不打过来已经是万幸了。”角落里两个侍女悄悄地议论着。
“你们不知道吗?他们是来求亲的。”另一个插进来道,“大汉的皇帝看中我们海颜公主,要册她为妃呢!谁不知道我们海颜公主的美貌草原第一啊!我们嫁了公主,贡上几年粮饷,还可以换得些安稳日子。只可惜,可怜了我们公主。”
“哎……”侍女们摇着头,散开各自干活去了。
依扬听得这些话,心中不免起了担忧,披起件袍子就去找海颜。
今天的海颜格外地美丽。一袭红底金边的华服,绣着大片盛开的牡丹,额上,腕上,脚脖上叮叮当当地挂满了珠饰。颈上挂着的是家传的宝玉,如同她塞雪的肌肤,白的剔透的没有一丝瑕疵。丝般滑顺的发在头上盘成了好看的髻,在金铢银片中缠绕着,垂下几屡青丝,站在那帐中似有光芒万丈。依扬倚在帐门口看得有点呆了。帐内的使者们更甚,若不是知道这是皇帝看中的人,怕是人人都会为了她争抢起来。
“不、我不能答应。”海颜紧咬着红唇,口气中带着决绝。
“放肆!”震怒的父亲从椅中挺立而起,翻了桌上的酒。
“颜儿!”母亲慌了神立在那,愁眉的眼眸游离在父女之间,不知如何安慰丈夫。
“我死也不会嫁他!”海颜抬起低垂的眼,无情地丢下一句,掉头夺门而出。甚至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依扬,径直向马厩跑去。
跨上爱骑的海颜在风中狂奔,红色的衣随风飘渺,依扬不顾一切随手牵了匹驹紧跟其后。不知是为了什么,她觉得这生是被这个女子牵绊着了,想放也放不走。或许还是因为那个胭脂?她不及想,随着她跑出好远。
见是没人追来,海颜放停了步子,站在那眺望着茫茫草原。“为什么?为什么要牺牲我一个?为了这片草原?即使我去了,战争还是会有,皇帝不会因为我放弃他的野心。和亲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她转头望着胭脂,眼光中已是盈盈的泪,“我不要离开这草原,那里太孤寂太冷漠。这儿才是我的家,还有,我的秦牧。”
依扬拉着海颜去找秦牧,说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冷淡的话:“你带她走吧!”心却像针钻一样,疼痛地在心中一遍遍暗骂自己,却还是要如此,像是一切都不能自主。
“不,我不能。”秦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他确信这不是假话,无情的表情马上掩盖了一切,回绝的口气不容质疑,他跪着请求海颜的饶恕,“大汉的皇帝不容许有半丝忤逆,若是不从,我家国不保。我是这草原的将军,当以家国的利益为先。如不能得到公主的原谅,请赐秦牧一死。”
海颜盯着这地上的人,恨已大过怨,眼泪扑漱漱往下直掉。“你这无情的家伙!”她狠狠地跺了脚,转身就走。
这回真的是逃开去了,像是要走到尽头不再回头。
依扬飞步上前,将这可怜的人儿紧紧地环着。“我替你去吧。”话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讶异,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命,这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世界,为何要被卷进去?还是如此地心甘情愿?还是因为那个胭脂么?她不自觉地微笑,安抚着怀中那个瞪大了眼,惴惴不安的小鹿。
“没事的。”她拍了拍她,不容她争辩,怀中的人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亘古的秘术是草原上出了名的,依扬虽没有在这草原住很久,但一切就如同在她心中扎了根似的,那么熟根知底。扶着脆弱的海颜,她找到了亘古这古老的秘术师。开门的是只发皱了被皮包着的瘦骨嶙峋的手,灰白夹杂的长发垂着遮住了大半眉目,幽深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的身体看出个洞来,半响才吐出句:“早知道你们要来了,进来。”也没半分请的意思,只是敞开门,进了屋内。依扬盯着这个叫亘古的人看了很久,没人知道他这把老骨头活了多少年了,听说他不轻易使用秘术。凭着公主的身份,这次倒像是破例,或者依他的话,这是命数。
用秘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对受术者来说,依扬也好象非常明白。“你剩下的生命的一半。”对常人来说当头一棒的话,在她听来如同家常便饭,竟没有跟亘古讨价还价的意思。
“成交。”这交易做的很是爽气。
“不要啊,胭脂。”这回轮到公主求她了。
依扬摇着头,像是无所畏惧。亘古挥了挥手,哭闹的公主马上像换了个人似地安静了,亘古把她们带向了黑暗的里屋。
躺在石板上的依扬愣愣地望着空洞的天花板,想着自己一定是着了魔,做的事说的话完全不能自主。想要逃,身体却半分没有要动的意思。真正的秘术她应该是从来没见过的,心里却怕的要命。或许这命不是她的,只是胭脂的,她还是没能明白。
换脸时的痛苦倒是半分不觉,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亘古满头大汗的可怕样和面前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这回她成了公主了。
之后家中的混乱,母亲的担忧,使臣的大喜,她都记不得多少了。浑浑噩噩地就到了出嫁前的那天。
要走,依扬没什么牵挂,除了秦牧。这些天夜夜梦中都有他,明知道一切终究是一场烟雨,带不走也不属于她的东西。但还是叫了他来。这黎明前的最后一夜。他静静地跪在地下,头也不抬。
“秦牧,”依扬用着自己也想不到的平静语气道,“留下胭脂,好好待她。”这是她嫁过去的唯一要求,她要一个人去。
“公主……”秦牧张了张口,咽下了下半句。忽然一把将她拉在怀中,紧紧地抱着。依扬埋在这男人的胸口,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着他快速跳动的心,有什么满满地溢出,快要窒息了。这不是她所认识的秦牧,他看着她,此刻竟不想放她走。她瞥了瞥角落的海颜,用力争脱了秦牧的怀抱。“你回去吧,秦将军。”下一句竟是打发。她怕她一直承受的某种东西会突然间崩塌。
黎明前的夜,空洞而漫长,依扬倚在窗口,硬是一整夜没合眼。倒是海颜,憋不住困顿。
“去睡吧,公主。”她拍了拍瞌睡的海颜。
“不,”海颜眨巴着眼,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都是我不好。”她说着又开始呜咽。
“没事的,会好的。”依扬不知道是在安慰海颜还是自己。伴着她渐止的哭声,终于在拂晓前睡了去。
等到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去了的马车上了。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几十里的草原上满是欢庆的人们。海颜,此刻是人们眼中的胭脂,执拗着也要去送行,便依了她。只是护送的将军换了人,前后都找不到秦牧。
“秦将军呢?”依扬拉开帘子,问走在近前的一个侍卫。
“回公主,说是昨夜突然得了急病,起不得了,早上走得急,就换了人。”侍卫答道。
“少在这胡扯!快走!”侍卫吃了记爆栗,被赶到了车前。
“公主不要为了那种小人动了气。”赶人的官爷低头过来赔笑道,“过了这山头就可以出关了。皇老爷在那头等着呢!那边山珍海味、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公主可是大喜啊!”
依扬看着那贼脸就来气,白了他一眼,随即放下帘子。
山坡上的路很陡,车队走的慢,忽听得一声马嘶,竟停了下来,车前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依扬拉起帘子,眼前撕杀一片,那张相熟的脸竟是……“秦牧!”他的出现让她心头一阵狂喜,似是见了新的曙光。
秦牧一把拉她上马。“跟我走,不要多问。”说罢快马加鞭冲出重围。
贴在他宽厚的背上,暖意流遍周身,竟会感到如此地安心。此刻的依扬只想跟着他天南地北。
飞驰了很久,终究走到路的尽头,前面就是崖了。不见追兵来,秦牧下了马,四处寻找出路。
“别走了。”依扬拉着他站定崖边,山风刮得脸有点生疼,“我不是你的海颜。回去吧,回去还有条生路。”
“我知道你不是海颜,胭脂。”秦牧拽紧了她手,不在乎她多么惊异地望着他,“我是来带你走的。”
“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他没给依扬询问的机会,那深邃眼神早已把一切洞穿,“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就算你们换了脸,你就是你,性格不会改变的。”他接着说,“我还知道,你才是真的公主。她因为嫉妒你的美貌,嫉妒你的地位,想要抢走你爱的我,所以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药,让你得了大病,自己假意以命来相救,其实暗中用秘术和你换了脸。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失去了之前全部的记忆,这也是秘术的代价。也许是命运,中原的皇帝要来取亲,我本想顺势让着她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太过纯真善良,中了她的计。她再巧取横夺,人的心是夺不去的,我爱的人始终是你。所以这次让我带你走。”
这成堆的事实来的太过突然,依扬顿觉眼前一片晕眩。她靠在秦牧的怀里,不敢想象那动人的微笑和楚楚可怜的泪水下全是欺瞒狡诈和谎言。为的是得到他——秦牧!依扬抬头对上那眼,海颜的,不知何时她追到这近前。海颜显然都听到了,她忿忿地盯着秦牧和胭脂,满眼的泪,竟有哀伤的神。
“为什么我生来就要这样,什么都是你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同样是一个父亲,因为我是父亲和奶妈的私生子,我就得做你的丫怀。父亲是你的,地位是你的,秦牧也是你的!为什么我就没有!我以为我有了你的一切就可以得到他。为什么我还是得不到?”海颜哭喊着,一头冲向毫无防备的依扬,“我没有的东西,你也别想有!”
从没见过海颜如此的愤恨,一直以为她是个懦弱到惹人怜的孩子,从没想过她会如此悲哀,一直以为她是个快乐的女子。依扬竟没有抵抗,任凭哭喊着的海颜冲撞自己。好大的力,海颜是使上了蛮劲,依扬被推出好几步,一个咧咀,脚跟没能站稳,脚下的土石开始剧烈地颤抖,松动。忘记了挣扎,也没能挣扎,滑落的脚底带着整个身子跌出山崖。心剧烈的晃荡,身下深不见底,眼前天旋地转的昏暗。终究我还是要被这个世界抛弃吗?依扬闭了眼,任凭烟雨,突然手心传来暖暖的温度,是秦牧,他不顾一切地探着半个身子拉住了依扬,支撑着地面的单手有些支不住了,山风猛烈地摇晃着依扬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紧咬着牙不愿松手。
心底有股暖流渐渐地涌出,依扬笑了,“就算被世界抛弃,我还是有你。谢谢你,秦牧!” 她抬头望着这被泪水模糊的脸,想要深一层把它刻在心中。手的力道却渐渐松懈,她知这是最后的一眼了,所有的过去就像场电影,历历在目。“有些人,永远都不该忘记,我会记得的。秦牧。”依扬放开那手,笑着看那脸越来越远。
泪,划下了,在半空中凝发出光芒,照耀了这草原的恒空,方圆百里都看得见。那是一滴“胭脂泪”。
这样的小短篇是很早就想写的。穿越的文比较适合。但难度也高。所以让我慢慢磨起来先……
我承认我狗血……不过,我不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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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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