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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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连凌岚也十分喜欢的玫瑰木又一次袒呈在众人面前。
陈亮声凑前观看，不时用手抚抚它的身体，甚至撕下一小块木屑放到口里，不知在品尝什么，凌岚看得新奇，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现在的产于巴西的玫瑰木越来越少，这一段原木粗壮，很难得了，所以，我哥哥要的价也算很公道的。”
“如果凌岚小姐能答应以三分之二的价位给我，我现在就付款。”
凌岚的唇角微微一扬：“就算是给我四分之三的价位，我也不会答应的。”
“看来我们的观点无法达成一致了。”
凌岚有些踌躇。临走时哥哥是说过价位还可以往下降一点，但没有陈亮声给的这么低，但凌岚又有些担忧，毕竟这段玫瑰木是凌霄与黄桐去巴西旅游的时候买下的，她对于制作吉它的原木种类不太熟悉，不知道哥哥给他的底线价位是不是会带了点感情分值。
“原价的四分之三，凌岚小姐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就成交。”
凌岚皱起了眉头。尽管这个价位很接近哥哥给的底线价，但凌岚还是想争取多一点，她摇摇头：“四分之三不可能，少三千元倒还可以。”
“哈哈哈，三千元，凌岚小姐是算点茶费给我吗？这个倒是不用。”
“那没办法了，我只好完璧归赵了。”凌岚给鲁师傅使了个眼色，鲁师傅看生意要黄了，也没办法，准备与梁师傅一起去搬动木头。
凌岚的心里更加打鼓。第一次为哥哥出师，却首遇不利，难不成真的又把这段木头给搬回家？但四分之三的价位确实低了点，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却瞥见陈亮声飞快地扫了那段木头一眼，又略垂下眼敛看着大门。
这一神情落在凌岚眼中，凌岚心中一动。
陈亮声这个老狐狸，分别是十分看中这段原木，却还想压价，故意做给她看。她嘴角噙出一丝笑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指挥着鲁师傅和梁师傅搬着木头，甚至也没再看陈亮声一眼。
鲁师傅与梁师傅已将木头运到仓库门口，鲁师傅放下木头就要去停车坪那头将皮卡车开来，陈亮声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凌岚的眉头微微皱起。
皮卡车车至仓库门口，凌岚甚至能嗅到车尾柴油废气的味道，但陈亮声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自己第一次出师就要不利？
时间转瞬即逝，鲁师傅已经将副驾位的车门打开，凌岚已无退路，她深吸一口气，撩起裙角准备上车。
“等一等！”
凌岚心头一松。
“如你所说，往下降三千元。”
凌岚转过身来，笑靥如花。“陈叔叔的茶钱还给得真高。”
陈亮声苦笑着说：“谁叫我好木材的发烧友呢？一见到好木料，恨不得倾家荡产要囤货。”
凌岚咯咯地笑起来，“陈叔叔可一点都不亏，这段原木不知要做多少把吉……”
“叔叔，这就是你说的那段木头吗？”
一个清朗明晰而又自带着几分柔软的声音说，明明是刚才听过的声音，凌岚一怔，转回头去，只见一人卓尔而立，目光迎了过来。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
“怎么，你们认识？”陈亮声奇怪地问。
“刚刚我们在后院见过面的。”沈柏尧惊奇地问：“这位凌岚小姐……就是你说的今天送木头来的人？”
“云霄集团董事凌霄先生的妹妹。”陈亮声还没答应，凌岚开口了。
“原来如此。”沈柏尧恍然说：“叔叔，凌岚小姐的音乐造诣非常高，我还正愁着不知去哪儿请教凌岚小姐。”
“哦？”陈亮声又挑起了眉，仔细看着凌岚，像要把凌岚看得通透一般。
凌岚脸上微微一红。她哪里是音乐造诣高，只是重生了借以曾经的悉知而已。
“沈先生谬赞了，凌岚不敢当。”她不想再多担误时间，接着说：“我这就回去跟哥哥覆命去。”
沈柏尧眉头微皱。他本不想让凌岚去。那首歌他本来就是要做成摇滚音乐，但谱词出来，他还没有精化细节，哪知凌岚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中所想，心里很是希望能与凌岚聊一聊这首曲子，但无奈凌岚急着回去。
他生性孤傲，很少开口拜托别人，那句：“请留步”硬是滞在唇齿之间，没有出口，只是心中说不出的遗憾，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反而一旁的陈亮声有了兴致。
他至此未婚，膝下无儿无女，就只有一个侄子，一年前沈柏尧留学中途停学，又转回国内，他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想要好好栽培，延续自己的梦想。他也深知自己侄子身性孤傲，转回国内后身旁知心的死党较少，难得侄子开口赞美别人的音乐造诣，想来是对了他的味口。
沈柏尧刚写的那首歌他是听过的，只是大约有了一个初形，一来是如果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给些灵感，也不错，二来他也有些好奇眼前这个长像稚嫩、心思深沉的女孩到底有多少水准。于是开口说：“凌岚小姐也不必忙着回去，现在正午了，工坊也下班了，我们正要吃饭，不如凌岚小姐和两位师傅不嫌膳食简陋，共用一餐？”
凌岚一心想要回去陪哥哥午餐。按上一世的时间，哥哥只剩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必须翻转乾坤，救哥哥的命，多陪哥哥吃一次饭也是好的，她正要拒绝，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随手接通。
“喂，你好。”
“请问是凌岚小姐吗？”
这声音一入凌岚耳鼓，凌岚全身一僵。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竟是卫英城！
“你有什么事吗？”凌岚懒得再装作不记得他的声音。
“我是卫英城。”
凌岚那句“我知道”都省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在盛狱那里，看你心情不太好，我作为东道主，也没有行好地主之谊，照顾不周，所以今天中午想约你出来吃个饭，略表歉意。”
“吃午餐？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凌岚随口应道，目光无意迎上沈柏尧的目光，忽然反应过来刚刚陈亮声约自己吃饭，说自己有约，不就间接答应陈亮声的邀请了吗？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苦笑。
“哪……好吧，你没时间，那就改天好了，改天我再约，希望到时候凌小姐能赏脸。”
真不知他去哪儿弄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凌岚的眉紧紧皱起来，“嗯”了一声，再见也懒得说，将电话挂了。
陈亮声好整以暇地看了看腕表，笑着说：“饭点时间刚刚好！”
虽然是工作餐，但凌岚不得不承认，素音坊的工作餐真的很美味。
黄金豆腐、凉拌海带丝、丝瓜蛋花汤、素炒笋尖、唯一的肉食就是一碟红烧牛肉，很常见的家常菜，却做得很是精细，都是凌岚喜欢吃的，一进入餐厅包间，就鼻间香溢，食指大动。
“我肉类吃得少，这是按我的口味来的，凌小姐见谅。”
“没有，我也肉类吃得少。”凌岚抿唇一笑，也不客气，拎起筷子端起饭碗吃起来。
或许这厨子的手艺似极里家里芸妈的，凌岚竟有种“家”的感觉，豆腐外焦里嫩，汤汁鲜甜爽滑，她吃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沈柏尧看得有趣，还没动筷，嘴角就噙着微笑。很多女孩子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会拘谨，甚至会故意吃得少，总想将自己淑女温婉的一面表现出来，但肯前之个女孩似乎没有这样的顾虑，大口大口吃得香甜，引得本来没有食欲的他也想吃了。
“凌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音乐？”沈柏尧挟了一筷笋尖给凌岚，凌岚也不客气地接过，一口吃掉一大半。
“什么样的音乐？”他的这个问题实在难到凌岚了。“对胃口的呗。”说完，觉得自己太没有诚心了，笑了笑说：“有一段时间很喜欢摇滚类的，HEPHOP类的也喜欢。”
“在后院你听到的那首曲子，应该用电吉它来演奏的，但是在这里，我只有一把民谣吉它，还等着你刚送来的那段玫瑰木做一把新的电吉它。看来用民谣吉它来弹奏确实无法表达它的情感，让你听出不对劲了。”
凌岚实在汗颜，要不是她在上世一听过这首完美版的歌曲，她怎么能说出那句话，要是再让沈柏尧问下去，只怕要露馅。
“跟着你的感觉走就对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它做得更完美。”
“谢谢，如果可以，能否请教一下我该细化的方向？”
有完没完了？如果可以，凌岚真想赏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谁叫她嘴快，说了那么句“用错了乐器”，抬眼看去，迎上沈柏尧诚挚的目光，心虚极了，心念电转，还是找不到一个说词来，而一旁的陈亮声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这样下去，非露馅不可，凌岚心中发急，脑海中苦苦搜索着上一世对这首歌的记忆无果，刚刚想要抬起双手表示无法给出意见，刚才只是瞎故诌，忽地灵光一闪。
她想起了这首歌的MV。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