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Sleeplessn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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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之夜，我在想念你。
用被子罩着头。鼻子酸酸的，眼泪却没有了。
或许是早已流尽，又或许是从来没有眼泪，以前的，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心在缓缓地颤抖，一如我的左手。
一如那个曾经鲜血涌动深深的伤口，左手动脉上的伤口。
将左手放在脸颊边细细磨裟，疤痕硌得我痒痒的。
突然感觉有人走了进来。
“尹早告诉我，这里只是你臆想的世界。”是市丸银的声音。“我一点也不相信，真的。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说得那样真实。”
早……
心里又开始疼痛起来，像是快要窒息一样的。
“后来我杀了他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笑着说让我告诉你，他爱你，像情人一样地爱着，而不是只是对姐姐。”市丸银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我静静地听着他叙述。
“他说，你在9岁的时候被诊出是精神病患者，然后被父母强迫送进了安宁医院。他说他比你只小了2岁，整整2岁，生日都在同一天。他说他很爱很爱你，他说他曾经去医院看过你，那时候的你苍白无力，只有手上流淌着的鲜血证明你还存在。他说那时候，你拉着他的手让他救你，他说他很心疼很心疼，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说你在那里被逼疯了。他说当他再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就被告知你开始沉睡，可能永远也不能醒来，然后他就潜入了你的精神世界，被排斥后还是强行进入，却发现出不去了。他那时候笑着说……”
我能想到他说了什么。
这样也好，这样就能一直在姐姐的脑海中了。永远不会消失。
“这样也好，这样就能一直在姐姐的脑海中了。永远不会消失。”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他说这样也好，姐姐不用醒来面对那些人，那些逼疯她的人。”
我的心一抖。
“他说你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着身子，像只猫一样。”说着，他揭开我的被子。
“你看，他说了那么多话，却都是关于你的。”
红宝石般的眼睛，如今为了我亲爱的，被我害死的弟弟而睁开。
“那么，为什么你不去死。”
我以为说出这种话的人不可能是你，市丸银。
我却挂起我自己都陌生的微笑，说：“我死了，谁来替他仰望明天的太阳？”
“我。”他的回答让我一怔。“一直以来，都只有我在替他仰望每一天的太阳。”然后低下头，在我耳边说，“我爱他。”
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我就会死得悄无声息。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替他仰望明天的太阳。爱了他400年的人是我，杀了他的人是我。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争？”
每一个字，像铁锤一样重重地砸在我心上。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我感觉呼吸就快停止的时候，他却突然放手。
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算了。我答应过他不杀你的。”他走到门口，转头对我说：“但是，你真的很该死。”
对啊，我该死。
我罪该万死。不可饶恕。
我早就该死了，早就不该还苟延残喘地活着了。
可是，我怕死，很怕很怕很怕。
我怕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某个人。
我为了那某个人，不惜沉入永眠，甚至为了他，害死了我亲爱的最爱我的弟弟。
不值得。我知道。
但是我不后悔，我只是后悔，为什么要把早卷进来，卷进这场我自私的爱的风波。
再也无法入睡。
尸魂界的你，是否也同我一般难以入睡？
[Sleeplessness]
无眠之夜，我在想念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Sleeplessne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