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00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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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乌牟山长大是吗？高成礼打量起周曼，她的脸颊因为日晒微微泛红，那双水灵灵大的眼睛没个消停，一会望天一会望地，嘴角始终笑眯眯上扬。
没怎么接触复杂的世界，过的很开心吧，高成礼撇开眼，不再盯着她瞧，话题一转，问：“你为什么吓唬高义说高宅煞气重？”
周曼那个尴尬呀，跟高义说的时候本是带了点感激加一时心急口快，完全没想过高家人若听去了会怎么想。高成礼会不会不高兴啊？换个角度想，若自己家被人这么说，自己肯定不高兴。
“那个……对不起啊，我没恶意的。”周曼道歉。
“我知道你没恶意，高义误以为是你又吓唬他。”
“……”
周曼不敢出声，让她怎么开的了口跟高成礼说，高宅确实煞气重。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一言难尽。”周曼摊了摊手。怕告诉他是师父说的，会给师父带来麻烦。让她自己说吧，修为浅，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高成礼虽不知她内心的这番挣扎，但也没继续逼问，权当是她不愿意细说。
“高家在我这代原本是有四个男丁，但现在却只剩我跟四弟。”怕她不知道四弟是谁，高成礼又解释了下，“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小男孩。二弟、三弟是我二娘三娘的孩子，却都在十岁那年意外去了。”
连没了两个弟弟，周曼忽然同情高成礼，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再递给他一个野果子。
“虽然大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都害怕。这就像是一个诅咒，高家的男丁是不是多活不过十岁？”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你不是好好长这么大了吗？不要这么想。”如果说刚才是同情，到了这刻周曼对高成礼是同情加心疼。这得是多大的心里阴影啊！这种失去至亲的痛周曼懂！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莫名其妙死去。所以你说高家煞有煞气，我是信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曼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对高义说了这个，就好像干了往别人伤口撒盐的事，心里特别愧疚。
高成礼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拎起装满野菜的篮子，“走吧，我们回去吧。”
周曼垂着头小碎步跟在高成礼后面，一会道歉一会安慰。如果她抬起头，或许不会错过高成礼嘴角边那一抹不经意的冷笑。
两人下山走的很慢，周曼不时给高成礼讲解下路边的植物。
来到一个岔路口，高成礼指着另一条较为宽敞的路问：“怎么不走这条？”
他方向感不差，这条路也能回玄妙观，而且很明显的这条路更好走。
周曼脸色微变，“我要顺便去菜园子摘点瓜。”
“一起。”高成礼感受到周曼微微的不安，但没揭穿。
两人绕路来到周曼说的菜园，周曼一扫方才的阴霾，指着那挂满藤的蒲瓜兴奋告诉高成礼，“你快看那片蒲瓜，我跟师兄种的，你站这等我，我去摘几根。”
说完兴奋跑向那片瓜藤，细心挑了几根长的特别饱满的。盘算着今晚弄个地瓜饭，再炒几盘野菜几个瓜，肯定。能吃很饱。
挑的太认真，周曼完全没留意到一条小蛇爬过，脚不小心踩到了它尾巴。
小蛇以为自己受到了攻击，张嘴吐舌像弹簧一样窜向周曼。
“啊！”
“小心！”
周曼的尖叫声与高成礼的呼喊声同时响起，周曼下意识纵身一跃避过，高成礼飞快冲过去按住蛇的七寸，准备掐死的时候周曼喊住了。
“别，别杀它。”
周曼小心翼翼靠近，嘴里小声念叨到：“对不起啊，打扰到你修行了。蛇兄，我们这就放了你，你安心修行，可别伤人。”
修行？高成礼被她说的话逗到了，但还是依言没掐死这条蛇，用力一挥，把它扔出了几丈远。反正也是条无毒的小水蛇，害不了人。
周曼捡起散落在地的蒲瓜，“谢谢你。”
高成礼拿过她手里的瓜，拎起篮子，漫不经心说了句，“你们出家人还真是慈悲。”
“我还没出家。而且蛇是有灵性的动物，不能杀。别小看动物，有的动物善于遵循天道运行规律，善于导引吐纳拜月，法天阴；有的动物顺四时之度，擅长冬眠等修炼法门。处于常年修炼、祖传修炼、终身修炼、有的修炼几千年，在它们的身上积累承载了大量的信息能量，这些信息能量的载体如果一旦遭到破坏解体，报复性反馈是一种必然，而且很快很大，非常可怕。创造了八卦的伏羲祖师就是人首蛇身。”周曼一口气解释了一大串。
“原来如此。”高成礼虽然以前没听过这些，但听周曼这么一说，倒也理解她方才为何说打扰了蛇的修行。
周曼挺开心他能听懂自己说的，笑眯眯跑到他前头，“为报答你救了我，今晚煮地瓜饭给你吃。”
“听起来不错。”
“我种的地瓜很甜的。”
周曼身手敏捷在田埂上跳来越去，忽然似想到什么，转过身问高成礼。
“你也练过？”
刚才他冲过来抓蛇，速度之快步伐之稳出手之准，没底子的做不到。
高成礼点点头，“在广州上学学过几年近身格斗，你从小学？”
“差不多，小时候身子弱，本来是学着强身健体的，后来拜了师门，师父便严格要求了。”
两人回到玄妙观，看到高义苦着脸在厨房门前劈柴，见到他们可高兴坏了，指着那一堆劈好的柴邀功。
“看到没，这都是我劈的。”
本来他也不用干这活的，就是陪四少爷玩的时候多嘴说了句‘这里木材多，在这玩危险’，二夫人便让他顺手给劈了摆好。
周曼也乐了，这堆柴本来得她劈的，现在让高义劈好了大半。
“谢谢了，为了报答你帮我劈这木柴，今晚给你煮地瓜饭。”
高成礼噗呲一声笑了，总算明白了，她这是决心做地瓜饭后逢谁就说给你做。
高成礼放下篮子，看看时间，离吃完饭估计还有些时候，便说要再出去走走。
“少爷，我也去。”高义放下斧头，擦干净额头上的汗。
高成礼看了那几根还么劈好的木材，有点幸灾乐祸，“做事有始有终，你还是好好把这堆木材劈完吧。”
高成礼始终觉得周曼不走那条大路不仅仅是要去菜园摘瓜这么简单，当他说为何不走这边的时候，她神色慌张可不像是要去干另一件事，明显是在害怕什么。
都敢一个人黑夜穿霍山的人会有什么害怕的？高成礼有点纳闷，想走下那条路的念头很强烈。
高成礼来到那个分岔路口，停了下脚步。这条路看着平时应该还是有人走的，路一头是山，摘野菜的时候他观察过，山上没住人的痕迹。推测着，如果顺着这条路走，应该会有人家。
是害怕见到什么人吗？带着疑惑，高成礼走的很慢。
走了很长一段路，高成礼才看到一处带小院子的房屋。这房子显然很久没人住了，屋顶破漏的地方没修补，围住院子的篱笆也有好几处折断倒下，但并没人修补。院中杂草已长的很高。
高成礼考虑着要不要进去，迎面有两个中年男子背着箭牵着猎狗走来，很明显是要进山打猎。
“两位大哥问下路，沿着这条路走可是下山？”高成礼决定找个理由搭话。
两个男子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透露着防备。
“外乡来的？做什么？”
“是，陪母亲来上香。本想随意走走，有点找不着方向了。”
男子看他一副斯文模样，琢磨着他估计也是个只会读书不懂生存的书生。整个乌牟山就一个玄妙观，来上香也只有这一去处。
一男子指了指来的方向，“沿着这条路再走个几十米右，往右边那条小路走，沿着小路再走几百米就能看到玄妙观了。”
“谢谢两位大哥。真是惭愧，长这么大只会读书，连个方向都不会辨。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高成礼这么说，两位男子哈哈对视而笑。
为他指路的男子继续说道：“好小伙子，有这觉悟还不晚。以后别读那无用的书，现在这世道还不如学学骑马射箭打猎来的实在。”
“是是，大哥说的挺对的。如今外头兵荒马乱的，真还不如这乌牟山来的太平。”高成礼微笑附和，“不过我看这乌牟山似乎人不多，走了许久就看见这户人家。本想进去问问路的，看这样子又好像很久没人住。”
“可不是，这房子都空了好多年了。”
“搬走了？”
“死了。”那个一直没开头的男子摇头叹气，“我们乌牟山一直太平，这户人家不知怎么就全死了，只怕是遭了猛兽。”
本来他们猎户之间住的挺零落的，出了这事之后就有意把房子建的近些。虽然都常年进山打猎，对野兽没什么畏惧。但难免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夜深人静的，万一有猛兽，人多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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