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0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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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就这么死了，一切似乎结束了，周曼恍惚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喜子还没找到。
“喜子，我们快找喜子。”周曼抓狂般四处寻找喜子。
两人很快在一处石堆上看到躺在那的喜子，脸上早已毫无血色，脖子上有五道很深的指狠，可以想象当时被掐的有多惨。
“喜子。”周曼眼泪硕硕直流，懊恼、愧疚、悔恨揪的她的心好痛。她恨不得时间能回到早上，他们一定选别家落脚，喜子就可以好好活着，跟她娘在喜春旅馆等他爹回来。
“喜子。”周曼流泪变痛哭，抱住喜子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这下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告诉喜春老板娘？老板娘如何承受的了这丧子之痛？
对周曼来说，今天是自爹娘遇害后最悲痛的一天。她清楚的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却觉得自己被隔绝了，灵魂已抽离了躯体。
她清楚的知道，周平被高成礼一把火烧掉了，害人的弯刀被他埋进了几丈深的土里。她清楚的知道把喜子抱回去后，老板娘悲天怜悯哭喊。她知道，她看着，却做不出任何回应。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深了，天上没有星星，夜黑的犹如人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成礼狠狠晃动她身子。
“周曼，你这是要封闭自己逃避现实吗？”
现实？现实是什么？恶人死不足惜，无辜之人却是永远无法再活过来了。周曼看向他，两行泪夺眶而出。
此时的周曼是无助脆弱的，当年她爹娘的突然离开是不是给她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高成礼心疼地擦掉周曼流下的眼泪，不再逼她，看向她的眼神温暖而温柔。
这是第一次，周曼在高成礼眼里看到了暖意。
许久，周曼才开口。
“大少爷，我其实挺接受不了生离死别的。爹娘刚离开的时候，我梦魇了半年。我是在极阴的时辰出生的，师父说我天生比一般人敏感。可是刚才我好像突然想通了，生离死别从来不是某个人的，而是大家最终的方向，不过早与晚。而这离别的尽头不过是重入六道轮回。也许来生，一些人能活成他想要的样子，一些人会得到迟来的惩罚。每一场相遇的结局都是别离。”
周曼这话意境太高，高成礼听的似懂非懂，但她愿意说这么多话也是好事，至少不封闭自己了。
这趟口县之行发生的事有点出乎所料，这种出乎所料并不是说事情有多震撼复杂，反而是不震撼不复杂，憋足的劲全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而这一切的关键人物竟是二婶，高家这些年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不幸皆因二婶，高成礼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楚。若父亲知道，会有多受打击？高成礼难受的闭上眼。他叫周曼别躲避现实，其实他也好想逃避。
周曼与高成礼帮忙料理完喜子的后事离开了口县，临走前还特意去了躺祝大娘家告别。不同于来时憋了一肚子的劲，两人如今离开，并没有大惑得解的轻松感，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
“为什么周平死了我反而无半点开心？难道是知道了我爹娘因为这何其无辜的原因遭害，很不甘吗？”两人下马休息时，周曼忍不住说出心中感觉。
相较于周曼，高成礼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二叔娶二婶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与周平会撤出这么一段恩怨。周平以赵修平的身份潜伏在高家周围这么多年都无人察觉，这点让人不寒而栗。感情真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偏那么多男那女女为此着了心魔。想到这，高成礼看了周曼一眼，不知怎么心里就浮现一个念头：这丫头道观长大的，以后还会不会找个人家？
这念头把高成礼吓了一跳，立刻甩了甩头把它从脑海祛出。
“周平已不能用常人标准去评断，他早就因爱成恨失了心智良知。”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挺恨你二婶的。”以前周曼觉得，顾欣合这样的富太太，每年都那么有心去道观小住吃斋念经，挺难得的，毕竟道观条件较为艰苦。从周平嘴里得知她竟然喜欢自己的亲爹，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个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来报复自己喜欢的人的女人，周曼觉这人的心其实挺狠的。
周曼这话高成礼不知道怎么接。现在对于顾欣合，高成礼心绪也恨复杂。他能理解周曼的感受。以前高成礼只是隐约觉得他这位二婶不怎么开心，整日沉默寡言，冷冰冰的，但对他们几个孩子还算宽厚，小时候他们嘴馋了，去她那总能要到吃的。得知这段过往，似乎明白顾欣合为何总是冷冰冰的对他们高家的人爱理不理，但心里无论如何是接受不了。甚至暗暗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嫁给二叔就好了。
两人骑马来到一个分叉路口，往右是霍山，往左是乌牟山。
“要与我一起回高家吗？”毕竟这一切都跟顾欣合有关，高成礼不知周曼是否有想找她问个清楚念头。
周曼摇了摇头，“不了，我想回道观找师傅。”
“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的。我想你此刻更需要快点回到高家。”
“我送你。”高成礼坚持，这样的周曼真的让他不放心。更何况出来的时候他答应过赵道长，一定会照顾好她。
“真的不用。”周曼被他的坚持逼的有点着急。
高成礼坚持，丝毫不让步。无奈，周曼只好改态度，与他一同回高家。
两人回到高家刚好天黑，乡村生活基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高家刚结束晚饭，正准备各回个院歇息，见他们回来了便都停了下来。
最直接表达兴奋之情的要数四少爷高成敬，冲了过来抱住高成礼双腿，“大哥，你回来了，带我玩。”
高成礼摸了下他脑袋，“乖，明天大哥再带你玩。”
高夫人心疼看着憔悴了不少的儿子，吩咐完下人去煮几道菜后埋怨道：“这次回来别再乱跑了，在家好好住一段时间，娘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高成礼点了点头没多说，见餐桌上唯独缺了顾欣合，便问：“二婶呢？”
魏惜萱拉着儿子的手，冷笑了下，“还能在哪，呆在自己屋呗，谁请的动她出来吃饭。老爷在惯……”
“好了，你带成敬先回屋歇息吧。”高飞白不想她在儿子面前抱怨，开口制止她再继续往下说。
魏惜萱是极畏惧高飞白这个一家之长的，哪怕心里诸多嘀咕，可他开口了，还是乖乖带着儿子女儿离开。
魏惜萱离开，高成礼也开口：“妈，二娘，三娘，你们也先回屋休息吧，我有些事想跟爸谈谈。”
“我……”吴琴心有点不乐意，但高飞白眼一瞪便立刻把这份不乐意吞了回去，不情不愿回了自己院子。
待厅中只有他们父子与周曼三人，高成礼简单讲了下口县的事。高飞白听完闭眼冥思许久。作为高家的顶梁柱，他早已习惯了承担承受。
“爸，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你在信里事写二叔病重，也不告诉所有人二叔其实是被人杀害？”这一点高成礼一直想不通当时，第一个发现二叔出事的是他父亲，但为何父亲反而要去掩盖？欺骗大家？若不是清楚父亲与二叔的感情，他甚至会怀疑下手的人是自己他。
面对高成礼的再次质问，高飞白依旧是没做任何辨答。但这一次高成礼并不向上次一样，任由他沉默。
“爸，你这次仍然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那是你亲弟弟，是我亲二叔。”
周曼听明白了高成礼这翻话，惊讶的捂住嘴巴。高飞白发现自己弟弟死于意外，竟然能无动于衷，还伪装成病重身故。这是为什么？
“你让我说什么呢？”高飞白眼神犀利看了高成礼一眼，接着又把眼睛闭上，“我的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你二叔走了，就让他少受点非议吧。”
上次回来，高成礼检查二叔遗体的时候发现脖子上的伤痕，惊恐跑去问父亲。高飞白不仅没回答，反而责怪他去担扰已故之人的遗体。高成礼十分不解，再三问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他不知道的。高飞白都只是沉默。这让高成礼伤心又愤怒。
“爸，难道您不关心是谁杀害的二叔？还是你跟周平之间又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高飞白这次态度依旧，高成礼觉得很痛心。
“胡扯。”高飞白怒斥，睁开双眼瞪着高成礼。
“那是为什么？”
高飞白深叹了口气，丢了武装的他显得苍老不少。
“成礼，飞羽出了这事我很痛心，很痛心，恨不得死的是自己来换他活。这些年我们高家发生了这么多不幸，成存、成心相继……”枉死二字高飞白实在说不出口，每每想到这两个年幼的孩子，他就钻心般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0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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