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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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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覃励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这一拳,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伸手拉起这个轻易就被他打倒在地的胖子,他上下审视他的眼神,仿佛是在估量一个沙袋的好坏。
他问他,“方便透露一下你的体重吗?”
胖子被他的这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犹豫着回答道:“两、两百五十斤。”
二百五?!
他的真实体重,居然比萧禾估计的还要重,可见覃励,确实“宝刀未老”。
萧禾咧唇,稍笑了笑,周围围观的老大爷、老大娘们,也跟着笑,“真是个二百五。”
因为覃励的这一拳,他们也都知道了,这绿豆眼男人卖的东西,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有。于是不再看热闹,渐渐地都走远了。
这个推销保健品的绿豆眼男人没选好对象,导致骗局败露,眼看着一个个原本极容易被哄骗上当的中老年消费者流失,也只能摇头叹气。
他低着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人群散去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萧禾,便显露了出来。
覃励看到她,向她走来,“我正想去接你。”
泰山见面前没有了人阻挡,又看见了覃励,于是带着萧禾向他走去。
覃励顺手从她肩上拿过吉他,帮她背着。
萧禾问:“刚才这里好像有很多人,很热闹,怎么现在又冷清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骗钱。”覃励回答,“不过他们今天运气不大好,一分钱都没有骗到手。”
萧禾笑了笑。
他们离开后,垂头丧气蹲在地上收拾家当的绿豆眼男人,猛踢了二百五的胖子一脚,“死胖子,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过来收拾啊!今天都他妈的怪你,这么胖的一个人,居然会被刚才那个男人一拳打倒。”
“这......这怎么能怪我?人不是你挑的吗?”胖子不满地嘟囔着,又被绿豆眼男人踹了一脚。
临走前,他摸着自己被绿豆眼男人踹痛的屁股,哀哀地说:“哥,要不咱们还是做回老本行吧。这都大半个月了,我们连一盒大力丸都没卖出去。我觉得,我们可能天生就不是干销售的人。”
绿豆眼男人沉默无言,这胖子又说:“哥,你看见没有,刚才那个女人是个瞎子。”
绿豆眼男人:“......我他妈没瞎!”
胖子说:“我看她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反正她戴的那副墨镜,我买不起。”
绿豆眼男人领会了他的意思,又踹了他一脚,“你脑子有坑吗?!没看见她身边那个男人很能打吗?!你想死是不是?想死自己一个人去,别拉着我一起跳火坑!”
胖子揉着屁股道:“可是,哥,我看那个女人常常有落单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想铤而走险一次吗?我们已经连续半个月,一天只能吃一顿,还每顿都吃方便面了。”
绿豆眼男人:......
***
这段时间,S市已经进入梅雨期。萧禾在自己从阳台收下来的衣服中挑挑拣拣,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条稍微干一些的内裤。
连着好几天都下雨,让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
为了躲那些很闲的网友,她也已经有好几天没去街角唱歌了。
她宅着,泰山就没办法出门。全身精力无处发泄的它,接连撕了好几天的家。
客厅里的那张沙发已经不忍直视,它自己的狗窝,也早已经被它撕成了碎片。
覃励终于看不下去,“我带泰山出去遛遛。”
萧禾说:“可是外面在下大雨,风又大,伞都撑不住。而且已经很晚了,明天吧。”
泰山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之前覃励说带它出去遛遛,它开心地叼过了自己的狗绳,就等着他开门让它出去;又听萧禾说明天再去,它便“呜咽”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放下了狗绳不说,还把狗爪子搭在沙发上,一副不带它出去,就彻底毁了沙发的流氓样子。
覃励见它这副样子,无奈笑着,开始在屋子里找雨衣,“下大雨没事,我可以穿雨衣。”
可他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条萧禾曾经穿过的,粉红色的......雨衣。
萧禾不喜欢粉红色。印象中,这条雨衣,应该是某次她和蒋依依一起看演唱会的时候遇到了大雨,是蒋依依买来让她穿着,后来又随手扔在家里的。
见他别扭地拿着那条雨衣,萧禾故意问:“怎么了?”
迎着泰山期待的目光,覃励穿上雨衣,摇了摇头,“没事。”
他给泰山穿上了犬用雨衣,牵着它出了门。
萧禾冲一人一狗摆摆手,“早点回来。”
继续练她新学的吉他曲。
***
泰山太长时间没出来遛弯,一路走走停停,比平时多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还好夜已经很深,路上也很少有行人。不然,作为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厘米的大男人,却穿着这一身粉红色的雨衣,他会无地自容。
路边一个垃圾桶上有其他狗留下的讯息,泰山停下脚步,弯下腰,在这附近闻了又闻。
覃励很有耐心地牵着狗绳,站在一旁等它。
他听到,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两个男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哥,是这个不会错吧?我认得这条狗,可是这个人,怎么好像突然长高了?”
“这么黑,你看得出个屁的身高啊?!穿着粉红色雨衣,还牵着这条狗。没错,就她了!快下手,哥哥我这次铤而走险,再也不想吃泡面了!”
他说完,还打了一个带着老坛酸菜味道的嗝。
覃励疑惑着他们之间对话的怪异处,泰山闻完了垃圾桶上的味道,顺便抬起腿,撒了一泡尿,做下属于它的记号。
泰山放下了它之前抬起的那条腿,覃励转身要走,却觉身后,有两个黑影很近地贴了过来。
他的大脑忽然有一瞬间的空白,便看见眼前一片血色。
耳边,则是那两个男人小声的叫骂声。
“艹!打错人了!不是她!是个男人!快跑!”
“等、等下,先别跑,哥,这个男人,好像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反正都是绑架,只要能拿到钱,绑哪个人,其实没那么重要吧。”
***
覃励和泰山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萧禾是在早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的。
狗窝空着,覃励在外面穿的运动鞋,也没有放在门外的鞋架上。
他和泰山一起迷路了?而且还走了一个晚上都没走回来?!
萧禾一边刷牙一边疑惑,愣是怎么都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毕竟,一个大男人带着一条狗消失了一晚上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习惯性戴上墨镜,打算出门去找找覃励和泰山,萧禾才一打开门,便发觉外面的鞋架上,多了一张A4纸。
上面密密麻麻地被人戳了许多小洞,她拿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概是附近哪个小孩子的恶作剧。
倒是蒋依依浑身酒气地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这时候萧禾倒有点庆幸覃励的突然失踪了。毕竟谁也估摸不准,喝醉了酒的蒋依依,会不会把她装瞎的事情全盘托出。
她把蒋依依扶到家里,给她灌了不少水,又听她在卫生间里稀里哗啦地吐了好久,她的意识,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天天逼我相亲!天天逼我结婚!我就是喜欢谈恋爱,不喜欢结婚,怎么了?!”蒋依依坐在被泰山咬得稀烂的沙发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萧禾,我真羡慕你啊!你跟我一样一把年纪了,既不用被自己爸妈催婚,还遇上了自己爱的男人。你怎么那么幸运啊!”
“你才一把年纪!”萧禾一边吐槽她,一边递给她一张湿巾,让她擦脸。
她又自顾自地嘀咕,可是我爱的那个男人,好像失踪了......
现在距她发现覃励失踪,和把蒋依依扶进门,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没有回来。萧禾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覃励是不是带着泰山私奔了。
虽然,泰山只是一条狗。
看着醉醺醺的蒋依依,萧禾的心越绞越紧。
不行,覃励不是那种会带着她的狗不告而辞的人,他别是出什么意外了。
昨天晚上的雨,下得那么大。万一马路上有窨井盖没盖好......
萧禾越想越怕。
她站了起来,拿了手机要报警找覃励和泰山,蒋依依拉住了她。
她摇摇晃晃地拿着她之前放在茶几上的,那张被人戳满了小孔的A4纸。
“萧禾!我发现一个问题,你的那辆法拉利呢?!”
就这种时候,蒋依依还没忘记和她开玩笑。
萧禾有些生气地回答,“不知道,我也正找呢!”
蒋依依哈哈一笑,一字一顿地读出了那张A4纸上的内容,“五十万赎你男朋友,联系电话......”
她蹙了蹙眉,“这特么谁啊?!脑子是不是有坑?写绑架信还用盲文?!”
萧禾刚刚输完了报警电话的手指一顿,她冲过来从蒋依依手中抢过A4纸,“完了,蒋依依。我的法拉利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