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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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兮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遇到洛基。
权杖的尖端抵在乔安兮的胸口，她只是低下视线扫了一圈，便又抬起了头。
“你图谋的是什么？”——她本来是想这样质问的。
当然，因为一些不可抗的语言因素，乔安兮事实上只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What is your plan”。配上她毫无威慑力的威慑眼神，看上去就像只是瞪着眼睛问他“你的计划是什么”一样。
洛基一脸宽容地笑了笑：“首先，我打算把你从他们手中救出去。”
显然认为他已经把乔安兮说动了。
乔安兮眼皮跳了跳，坚定地开口：“如果我拒绝，你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洛基笑，“真高兴你已经开始对我感到恐惧了，这意味着，”他抬了抬手中的权杖，尖端向前顶了顶，“你已经显露了颓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需要我的‘解救’吗？”
“我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乔安兮紧攥着拳，毫不示弱地说。
洛基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一场突袭给神盾局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从硬件受损到人员伤亡，清点的时候尼克·福瑞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他们少了个人。
“我们需要做最坏的打算。”他的表情很凝重，“训练有素的特工都会被洛基控制，更何况是一个心智不够坚定的普通人了。”
“如果Jorcy落到洛基的手里、成为他的助力，我想我们要面对的情况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托尼·斯塔克捏着下巴，皱眉说道，“我早该意识到的——那个家伙明显对我们有所图谋，只是没有人提前猜到，他想带走的居然是Jorcy。”
可即使是提早猜到了，他们也很难防备——先前的局势太复杂，洛基足够狡猾，控制一个人又只需要一瞬间，即使他们早有预感，也不一定能防得住。
“她的力量对洛基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Jorcy的力量即使放在变种人之中都很特别。”旺达接了他的话，语气有些烦躁，“洛基的目的是分裂我们——Jorcy已经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可我们还是让他成功了。”
气氛有些凝重。半晌，旺达再一次开口：
“我不想和她成为敌人。”
“我们的想法也是同样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站了起来，“如果有需要，请跟我们来。”
复仇者们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刻，他们终于还是发现，自己的考虑实在是太乐观了。
“……Jorcy？”托尼·斯塔克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怎么会……”
他们现在正站在斯塔克大楼的顶层。三个人对峙着。
洛基贴在乔安兮身后，微屈着身，视线和她齐平。他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引导乔安兮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杖尖直指托尼·斯塔克的方向。
贾维斯已经提前关掉了乔安兮可能拥有的一切托尼·斯塔克所赋予的权限——事实上他们发现，乔安兮并没有尝试着从斯塔克公司获取一些什么。
这或许是个好消息，但同时也意味着洛基意不在此。
就比如现在——
“来，我们来扔一个大招试试？”洛基不怀好意地笑着，唆使道。
“我只是被你洗脑了，还没傻。”乔安兮侧过脸去看他，撇了撇嘴，“要发大招你自己来啊。”
她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发力把自己的手腕从洛基的手里抽出来：“离我远点，我们没有那么亲密。”
洛基笑了笑，直起身来，背起双手，虽然被反驳了，但仍是很愉悦的样子。
这一幕落在眼中，托尼·斯塔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乔安兮会站在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的身边，并以武器面对自己，还和对方亲昵地说着话。
如果要他从这整场战斗之中挑选出最痛苦最受伤的一幕，托尼·斯塔克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
——可乔安兮只是被控制了，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她啊！
“Jorcy，你清醒之后会后悔的。”他很认真地说。
乔安兮转过来看他，温和地答：“我没有机会清醒了。”
托尼·斯塔克心里猛地突了一下。
MK7还没有准备妥当，因此不论心中有怎样的顾虑，托尼·斯塔克都不得不先尽量拖延时间。
“你想给我们施压，但你的表现显然不合格。”洛基从乔安兮手里拿过他的权杖，向前走了几步，微笑着说，“在我们面前，你至少应该穿着你的盔甲。”
洛基身后的乔安兮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但托尼·斯塔克莫名觉得，她其实看穿了他现在无盔甲可轮替的尴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点出来。
“……”托尼·斯塔克开始从阶梯上向下走，“的确，毕竟你可是拿着那个命运光杖的人。”
“命运光杖？”
听到这话，还没见洛基有什么表示，便听到乔安兮轻嗤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很不赞同的样子。
“那可不是什么命运光杖。”她顿了顿，柔声道，“更何况，如果由我来使用那颗心灵宝石，这个世界就该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了。”
她似乎更像是在说给洛基听——洛基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了视线。
“我说真的，你是怎么容忍她那么久的？”他半开玩笑似的抱怨。
托尼·斯塔克正侧对着他们在酒架上挑选——他看到了以前专门为乔安兮而放在架上的低度果酒，突然觉得心里揪了一下。
“想喝点什么吗？”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地问。
“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洛基回答。
他走到了窗边，看着那台正激发着宇宙魔方力量的机器：“齐塔瑞的大军将至，一切已成定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复仇者联盟。”托尼·斯塔克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盔甲还没有准备好，他还需要时间。
托尼·斯塔克一边随口说着毫无威慑力的恐吓，一边以余光扫过乔安兮的身上。
自己拖延时间的意图昭然若揭，她不会什么都猜不出来。
他相信乔安兮对他的了解——事实上，如果乔安兮真的对他的目的一无所察，他反倒要为他们之间贫瘠的默契而伤心。但乔安兮像现在这样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他，视线频频扫过他的手腕却一言不发，又让托尼·斯塔克心里十分没底。
——她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样的疑惑与不安持续着，直到——洛基把权杖点在了他的胸口。
心灵控制没有成功。
乔安兮跟着握住了权杖。
“有些人生来就该是英雄。”她说，一点点把杖尖拖开，“他们早就学会顺从本心了。”
“是这样吗？”洛基按下疑惑，笑了笑道，“我总觉得应该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我是在‘控制’你们，总要加一点别的东西。”
在场的两个人，一个人他控制不了，一个人虽然被控制了但是门儿清——连能力都莫名其妙地因为被控制而提升了一大截，洛基倒也没有再刻意隐瞒的意思。
有些事情，说出来反倒会让人更加畏惧。
乔安兮看了看他，又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将视线转向了门口。随着她这个动作，托尼·斯塔克的瞳孔一缩。
——MK7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撞破门飞了进来，与此同时乔安兮提着洛基迅速地后撤，躲过了这台直撞过来的盔甲。托尼·斯塔克伸出手，让它扫描了自己腕上带有识别信息的手环，紧接着，装备完毕的钢铁侠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只是瞬间，优势发生了转移。
洛基很愤怒——即使他被乔安兮挡在身后，隐隐有保护的姿态，也一样十分愤怒。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很多。”他咬牙切齿道。
“放心，”乔安兮一手握着洛基的权杖没有松开，另一手对他虚空压了压，似乎是安慰的样子，“有我在，你们谁也伤害不了谁的。”
她顿了顿，没有再看这两个男人，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旁边的空地。
缺了点什么。她想。
既然死亡不惜杀掉自己都要阻止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呢？
她不觉得自己的一次死亡会让这位死亡女士改变主意。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被洛基以心灵宝石控制——这是属于那个普通的、弱小的乔安兮的意志。但现在，站在这里的乔安兮是得到了心灵宝石力量的乔安兮，她想做的事情、她所秉持的理智与意志，早就和原本的自己不同了。
她想改变这个世界——是的，和洛基一样，她也想改变这个世界。
齐塔瑞的军队可以来，灭霸也可以来，但是他们都一定会死在地球这片土地上。
她想要的不只是一块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宇宙魔方，还有其他的那些宝石。
杀了她那么多次，想必死亡早就已经得知她的目的了——那么除了一次次徒劳无功地杀掉她以逆转事实，死亡又能拿出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呢？
还有这个世界上无数强大过头的存在——它们会做些什么，还是袖手旁观呢？
权杖顶端的宝石开始隐隐发出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