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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怪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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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富夫人扑通一声就又跪倒在陆欣合腿边,正欲伸手揪陆欣合裙角。陆欣合连忙叫道:“夫人您别急,咱们去旁边的茶铺子坐下慢慢说。”
这富贵夫人实在是伤心,扶着身边丫头的手起身,哽咽着点头应是。
进到一家茶馆,那贵妇人出于礼节,点了一桌子茶点小吃之后方才开始说关于她儿子的事情。
陆欣合从桌上夹了一块吃食扔给恶霸后,深沉地开口道:“令公子是去过燕塘山游耍后大病不起的?”
方夫人用秀着紫金杜鹃的精致绣帕擦了擦泪,哽咽道:“是的。”
“看来蹊跷出在燕塘山,那夫人可知道公子在燕塘山都做了些什么?”
“不知。”方夫人哭天抢地道:“我儿良善,苍天不公!怎么让他染上这种怪疾!”
在方夫人的描述中,陆欣合了解到。自从方堂随友人去燕塘山回来后,身上就开始长米粒大小的白色肉粒,蛆虫似的吊在身上。先是肚脐周围,然后是脚底,继而长满全身。
然后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现在已经连路都走不动了,躺在府中奄奄一息。
请了许多名医来看,都束手无策。渐渐地,方家的名头在京城成了瘟疫一般的存在,听之色变。
有一日,一个鬼医亲自上门。在看了方堂的病情之后,告诉他们来陲县找一个高人。那个人可能有办法救她的儿子。
这也是方夫人不远万里来到陲县的原因。
听闻至此,陆欣合眉头皱的极低,她面色难看地开口道:“看来是有恶鬼缠身啊……”
方夫人一听陆欣合的话,扑通一声又是跪下了。原来这才是她要找的高人吗,于是拉着陆欣合的衣服求道:“高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吧!”
“可以是可以,只是……”
一听陆欣合的话,方夫人急了,忙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们都愿意出!”
“哎,念在一片慈母心的份上,我就走这一遭吧。只是能不能治好公子……”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愿意试,求求高人救救我儿。”
陆欣合虚虚扶起方夫人,郑重承诺道:“夫人放心,在下自当尽力。”
方夫人离开后,陆欣合掂了掂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分量不少。
“恶霸,你我有口福了。”说罢,将桌上食物打包通通带回家。
拎着食盒子回家路上,陆欣合暗自咋舌:乖乖……怪不得那么多神棍招摇撞骗,这钱来的可真容易!
“咱俩改明儿去京城瞧瞧,胡乱给那方堂公子上点药后直接说无能为力,然后跑路。”
“汪汪~”恶霸摇尾巴围着陆欣合转圈。
陆欣合弯腰使劲揉恶霸狗头,“真是我的小心肝儿。”
“姑娘年纪轻轻就这样骗人,不太好吧?”
陆欣合闻言抬头,只见路边大石头上正坐着一个老瞎子。
“老瞎子,你当街找我麻烦。我姑且大人有大量没和你计较,你倒教育起我来了?再说你能唬得了人 ,为什么我就不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陆欣合叫嚣,恶霸配合着嗷呜呜的低吼。
“果真是一条护主的好狗。”老瞎子抚着自己的胡须赞道。
陆欣合赶紧护住恶霸道“老道士,你别觊觎我的狗,你不是恶霸的菜,别做梦了趁早死心吧。”
老道士听见陆欣合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丫头,你说话好生无理。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浑人!”
陆欣合不乐意了,“瞎子,你说我浑就算了。你自己都是个骗子,哪来的脸骂我?”
“我从不骗人,搅和方家的浑水,你这丫头迟早要倒大霉。别为了几个小钱丢了小命。”老道士严肃地告诫完,杵着竹杖离去。
陆欣合啐了一口,骂道:“老道士又开始糊弄人。这才不是小钱,是大钱。”
刚回到村子里不久,张容和就跑来了。噼里啪啦猛敲陆欣合家门。
“谁啊?别敲了,门都快破了。”陆欣合无语地打开门,见是张容和,便抱胸靠在门口抬起一条腿踩在门上堵着不让他进。
“你干嘛?快让我进去看看宝贝。”
陆欣合眼皮一耷,道:“说吧,打算赔多少?”
“赔什么?”张容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欣合往前倾了倾身子,一手指着门,一手揪住张容和的领子,不敢置信道:“你搞坏我的门,居然不知道赔什么?!你难道没看见那个洞?”
张容和扯开陆欣合的手,直骂不要脸,那洞明明一直都有,怎么就成他拍破的了。
“不给钱你今天别想进这门。”陆欣合死猪不怕开水烫。
“得得得,我这算是付的宝贝观赏费了。”张容和一边说,一边从衣囊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陆欣合伸出的手掌上。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陆欣合喜滋滋把钱收进怀里。关门,上栓,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哎!你干嘛关我在外面?欣合开门啊!”张容和又开始敲门。
陆欣合悠悠道:“狗子,你还想再付一次修葺费吗?”
拍门声骤停。
半晌,门外讨好的声音响起,“欣合,你让我看看你的尸珠呗。”
“不给。”
“我求求你了。”
“狗子,是谁当初骂我是眼神不好的傻逼的?现在告诉我,谁是傻逼?”
“我是!姑奶奶聪明机智天下第一,我就是个大傻逼。”
门开了,张容和腆着脸钻进来。一进门就满屋子瞎转悠,“尸珠呢,尸珠呢?欣合你把尸珠藏哪了?”
“呜……汪!”房间里,恶霸盯着张容和浑身毛发竖起,龇牙咧嘴,进攻意味十足。
“哇啊啊!恶霸怎么还是这么凶!”张容和吓得哆嗦起来,也不敢撒欢了,一步一步挪到陆欣合的身后,颤巍巍道:“欣……欣合,让它别咬我……”
“孙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家。”陆欣合嘲笑道。说完拍了拍手,恶霸收起凶悍模样,乖顺地摇着尾巴跑到陆欣合身边。
“它过来了!”张容和吓得哇哇大叫,恶霸却没有理会他,吐着舌头在陆欣合腿边撒娇。看向张容和的小眼神竟带了一丝鄙夷。
张容和:“……”
陆欣合在房间里转了转,不知从那个角落拿出了匣子。
“喏。”她扔向张容和,张容和手忙脚乱地接住。
“哇,这就是尸珠么?”张容和瞪大了眼睛,“欣合你大发了,想点办法倒卖给茅山道士。”
“狗子,你也信迷信?”陆欣合不屑,“神神鬼鬼都是骗人的,我们挖了这么久的墓,你告诉我,撞见过鬼吗?”
“不撞见不代表没有。”张容和一本正经道,“还有,别我们我们的,我从来没和你一起刨过别人家的坟。”
“干嘛啊?你爹又不在这里,怕啥?”陆欣合鄙视道。
“看完了就赶紧走,我还要收拾东西呢。”陆欣合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桌子催他走。
“收好!”张容和将珠子关回匣子推到陆欣合手中,郑重道:“要是十天半个月依旧没有倒卖出去,我爹他不好意思收,我愿意低价收购。”
“滚犊子吧你!”陆欣合破口大骂,这龟孙子总想从她这里捡便宜。
张容和在陆欣合的吼叫中离开。
要收拾的东西着实不多,除了一两件换洗衣物便再没其他。
第二日清晨,方夫人的马车便停在了约定的地方。陆欣合紧了紧肩上的包袱,走到他们一行人中间,恶霸亦步亦趋跟着陆欣合。
“陆姑娘,你的狗也……”
“我的狗可不是普通的狗,它通灵,邪魔秽物最怕它。听说过黑狗血没?就是这种狗的血。”
“啊,那陆姑娘和狗……狗大人赶快上车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