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碎片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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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黑发女孩瞬间僵硬下来的脸，斯内普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似的微微勾起了唇角，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忽然起了小小的戏谑之心，挑眉道：“原来伊莎贝拉小姐一直是这么想的啊——难怪难怪。”
“先——生！”伊莎贝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那声音中又带着几许嗔怪，苍白的小脸儿染上一片绯红。又羞又恼的样子给她平添了几分女子的娇媚，一向清冷的湖绿色眸子此刻眼波流转，斯内普一时竟看得有些失神。
“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斯内普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姑娘早已不再是当初他随手像抱宠物似的抱回家的小孩子了，她在他的眼皮底下，又在他不经意间，出落成了这般模样……
好吧，虽然她的心理年龄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但是在性别问题上，他一直假装看不见她身体上的变化，仍然下意识地把她当成孩子。
话说回来，每次一想起那个不长眼的、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赫奇帕奇巨怪在堵在地窖门口，他就很不爽。
那个黑发巨怪有哪点好的？她哪里看得出是个女人——不对，重来——她的胸那么平——
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
斯内普的脸色有点黑。总之，让那些蠢狮子蠢獾们都滚远点——他看着烦。
“Dittany（白鲜）。”斯内普轻声吐出这个词，率先推开门走进地窖，连头都没回，一副“你爱进来不进来”的样子。
伊莎贝拉当然是——很坦然地跟了进去。
斯内普坐在唯一的沙发上，还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随手拿起一张报纸读了起来。
对于男人无赖的行径，伊莎贝拉早已习惯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一挥魔杖：“白鲜飞来！”
一小瓶魔药轻巧地落入女孩手中，她又挥了挥魔杖召来海绵和绷带，在沙发前蹲下来，单膝跪地，仔细地蘸上药水。
斯内普看上去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看报纸的姿势，却把翘起的那条腿放下来了。
伊莎贝拉慢慢掀开男人的袍子下摆，白皙的腿一点点露了出来。由于已经换过好几次药，她现在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回想第一次的时候简直是场灾难。别扭的男人死死拉住自己的袍子，嘶哑着嗓子让她放手，女孩则倔强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表示他不脱下来她是不会走的。
搞得她跟女流氓似的……伊莎贝拉在心里把男人腹诽了一万遍。
“三头犬的獠牙含有一定毒性，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您切忌生气。”伊莎贝拉的指尖灵巧地打上一个结，好心提醒到。
斯内普用大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又顿了顿，放下那张他根本没有心思读进去的报纸，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
男人高，女孩矮，所以这会儿即使是一个半跪着一个坐着，两人的脸还是挨得很近。
报纸忽然被放下，伊莎贝拉愣了愣，没有防备地撞进了男人的眼睛。
鼻息之间，满满的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苦艾的味道。
伊莎贝拉这才发觉，他们离得，有点太近了……
她慌乱地错开男人的视线。
斯内普盯住女孩四处躲闪的目光，眸色暗沉，漆黑一片。
谁料伊莎贝拉这一分神，正欲收回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男人的大腿。
斯内普整个身体一僵，一股子邪火噌的烧起来了，某个地方瞬间变得滚烫。
“你……”他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
“你刚才……”
“西弗勒斯，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邓布利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根火红的凤凰羽毛。
斯内普一瞬间被惊醒。
——他刚才在干什么？！
他迅速站了起来，说道：“你可以走了，以后不用来了。”没敢看女孩的反应，斯内普大步流星地离开地窖。
……
伊莎贝拉淡淡地扫了门一眼，转而像一只猫一样窝在了沙发上，软软的垫子上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她才不走呢，当她傻吗？
她这才刚开始有了一丝丝期待，是不是，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四年，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斯内普声音喑哑的那句“你刚才……”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她刚才，刚才什么呢？
所有的线索都在暗示着同一件事：她的表白……成功了？
伊莎贝拉环顾四周，忽然眼前一亮：她看到桌子的一角放着自己送的那套茶具！
显然男人并不知道怎么使用，或者他只是懒得去用，所以那套茶具只是仅仅被撕开了个包装，就扔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咕嘟咕嘟烧上水，又对茶具来了个清理一新，伊莎贝拉终于心满意足地开始沏茶。可是一切就绪后，找了半天，发现那包最重要的玫瑰花不见了。
what？被拿走了？可他为什么要单拿出那包玫瑰呢？伊莎贝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念了一句飞来咒。
斯内普书桌的最左边一个隐秘的抽屉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似的。
嘿，就藏这儿了！伊莎贝拉笑着拉开抽屉。
这个隐秘的、有些磨损的抽屉里只放了两样东西——
一小包干了的玫瑰花，还有一张，不，是半张，磨损的旧照片。
照片上的人拥有和她极像的湖绿色的眼睛，一头火红色的波浪卷发款款地垂在肩头，她微笑着，眼角已有了一点鱼尾纹，可是仍然遮不住那明媚的风采。想必那人年轻时是个极漂亮的姑娘，热情似火，娇艳如花。
娇艳如花……
伊莎贝拉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钝痛，她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像是木头似的怔在了原地。
“莉莉……”
“Look...at...me”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
“Always。”
女孩忽然“倏”地仰起脸来，她笑了，笑声一点点变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少女啊，本应是最动人的那句“Always”，为何唯独你——
笑得那么……凄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碎片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