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缘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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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大师了。也许是因为他对我的赞赏和认同，也许什么都不因为，就只是“喜欢”而已。
我和如烟随大师走出厢房，来到后院，果然见到有一方谭水，似乎并不起眼。走到潭边，我蹲下将手伸水中，不由吃了一惊--------看四周树木茂郁，草地柔软，，一派春暖花开之景，但手下这潭水的温度简直可以用“冰寒彻骨”来形容。我不过只是将手放在水中，不多时候就感到似乎冰的连心都是冷的了。
用手掬起一捧，水色居然十分清澈，可整体看来却显得颜色颇深，想来此潭水必是深不可测。
今日一行，真是大开眼界。此潭水之寒，之深已是世上少有，最奇妙之处在于既是浑然天成却又与周围的事物丝毫不互相影响。完全是你寒你的，我暖我的，奇异之极！
“多谢大师。今日白某见了这‘千年寒潭’方知晓天下之大，确有奇人异景。真真大开眼界。”我站起身来向大师感叹不已。
“呵呵，喜欢便是有缘。看来这寒潭似乎很投施主的缘法。”□□大师接下去却显的有些欲言又止：“有几句话，老衲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惮说无妨。”
“白施主聪慧过人，古道热肠。为守心中清明，不惜化身伏魔金刚。其心愿之宏大，心意之坚忍，令老衲叹服。”
听到这里，我心中有些好笑，刚才的慷慨激昂不过是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为了我的猫儿罢了！不然，谁有那些闲心去伏魔降妖的~~~~~不过面上却是一片庄重。
老和尚接着说：“但是，老衲还想赠与白施主几句‘水满则溢，月满则缺，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刚则易折，过犹不及’。”
“还望大师明示，白某不太明白。”
“白施主年少有为却未免有些过于锋芒毕露；其心岁坚，但是行事却只怕有些偏激。须知佛与魔不过在于一念之间。一念疑是魔，一念悟是佛。一念染是魔，一念净是佛。一念痴是魔，一念明是佛。一念邪是魔，一念正是佛。”
“大师是怕白某坠入魔道？”
“白施主慧根深种，福缘极厚，但愿是老衲多虑了。”说完，闭上双眼，深深念了一句佛号。
‘水满则溢，月满则缺，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刚则易折，过犹不及’-----我轻声重复着大师的话，心中一片感动：“多谢大师，白玉堂感激不尽。一定不会让大师失望。”然后依依不舍的转身去寻如烟了。
如烟早就坐在寺外的软轿里先行一步了。我一脚刚迈出寺外，就听见远处有人惊声呼救，好像是婉儿的声音。
我连忙提气几个纵跃，赶上前去。原来如烟的轿子在半路上被几个蒙面大汉团团围住，婉儿吓的脸色发白，惊呼不已。
我心下大感无趣：拜托，怎么会有这么老套的情节呢，难道现在的歹徒就这么点素质？不能想出点新意的东西来么~~~不会是哪个山大王要来抢如烟，准备让她当什么压寨夫人吧，然后我潇洒的出现，来个英雄救美，美人再感激涕零，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我正在这意淫，忽然想起来，不对，救美可以，但是我可不要谁以身相许，如果是猫儿么，那就另当别论了，嘿嘿~~~~~~
我胡思乱想起来没完，那些歹徒可没闲着，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把如烟从轿子里扯了出来。我一看，这还得了！再晚一会，她就真成压寨夫人了！
打起精神，大喝一声，我提剑杀了过去。
那些人刚刚得手，冷不防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搅乱计划。彼此对视了一下眼神，却是一起闷不做声的向我扑了过来。动作整齐协调，到是让我也微微一楞。
不过，想我堂堂‘锦毛鼠’焉能怕了几个小茅贼？我剑眉一扬，手中雪影出鞘。
一时间，刀光剑影，剑浪滚滚，我们斗的难解难分。
果然经过这些天的锻炼，我的剑法和身法都熟练了许多。可是，这些人剑法狠辣，武功高强，又彼此间互相呼应，渐渐的我感觉到自己有些应付不来了``````
“白爷小心身后！”听了如烟的惊呼，我勉强躲过身后的一剑。
却不料，如烟这一喊，居然让其中头领模样的人突然一伸手，只见其余的人都同时停止了攻击。那人紧紧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对我手中的雪影一阵出神，然后忽然又一招手，一群人居然一起跃上树枝，然后撤退消失了！
我握着雪影，恨的咬牙切齿--------果然，光凭‘身体记忆’来战斗是绝对不行的！又感到一阵心灰意冷。我连这几个小贼都对付不了，保护不了如烟。那我拿什么去和猫儿并肩战斗？又何谈保护猫儿？
我呆呆出神，直到如烟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白爷，你没有事吧？”
我勉强打起精神，看向如烟。她脸色苍白，却强做镇定的来安慰我：“多谢白爷相助，如烟感激不尽。”
我苦笑起来：“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如烟姑娘还是快快回去吧，免的歹徒一会又返回。”说着，我把如烟扶进软轿，陪她们一起回到垂香楼。
我被打击的垂头丧气，一路无语。到了垂香楼，婉儿却带我们走向后门，停下轿子。如烟下轿以后却似鼓足勇气向我说：“请白爷来如烟小楼一坐，如烟有话相告。”
我无精打采的跟了进去，如烟将我带到楼上，又吩咐婉儿去拿上好的女儿红来。我心事重重，哪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喝花酒，不过是勉强应付``````
婉儿拿来酒为我满上，我看着往日心爱之物，却喝不下去。
如烟却好像很是明白我的心情，并没有劝酒的意思，反而开口对我说：“白爷如此无精打采，一定是在为刚才没有能亲手击败贼人而懊恼吧。”她倒是婉转的很，明明就是我快要被人家给打败了~~~~郁闷~~~
她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接着说：“其实，是如烟不对。没有将实情告诉白爷。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歹徒，而是涂将军府的一流高手。”
我很是吃了一惊：“涂将军保家卫国，赤胆忠心，谁人不知。何况，将军为人确实光明磊落，令人敬仰。怎么会``````”
如烟一口喝了杯中的酒，脸上显过一丝凄楚愤慨：“涂将军为人，确实也令如烟非常敬仰，不敢对将军有丝毫不敬。可是，做出这些龌龊勾当的却是他的亲生儿子----涂善！”如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我娓娓道来：“如烟对涂将军的人品行为也是相当崇敬，那日，涂将军寿诞，如烟随同众姐妹前去献上歌舞，不想被那涂善看上，以后每每前来骚扰，还欲对如烟用强，如烟抵死不从。如烟虽身处烟花之地，却不甘被这等龌龊之人占有！不想今日，他竟然派人前来`````若不是幸好当时有白爷相助，只怕这会如烟已经落入贼人之手--------若果真如此，如烟情愿一死！”说到最后，原本娇媚的脸上竟然有着一股刚烈之气。
原来如此，我感觉自己被打击的零碎的心灵稍稍愈合了一点，他们是高手，人又多，难怪我打不过````不过，心里还是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战场上凭的就是武功高低，人手多寡。谁还会和你公平决斗？唉``````
见我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如烟也恢复了笑颜：“所以，白爷其实不用太过介怀。那些人本来就是一流高手，人数又多，白爷这次放过他们，下次见到再一一把他们击败不就成了。对了，为了感谢今天白爷的相助，如烟决定在今晚的表演中亲自献上一舞，还望白爷喜欢。”
这个如烟真是不简单，怪不得连涂老将军之子都会对其迷恋不已。果然不但容貌美丽，又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善解人意，又会说话，性情温柔又不失刚烈，当真难得！听得她说晚上还有表演？
“表演？什么表演？”
如烟掩袖轻笑：“是如烟糊涂，白爷白壁一样的人物怎么会知道这欢场中的事情呢。我们垂香楼的姐妹每天晚上都会有些歌舞表演。但是呢，有一些姑娘是不会经常出来表演的。”
“我家小姐就不会轻易表演给别人看哦~~”婉儿调皮的解释着。
“哦？是这样啊，看来今天白某要一展眼福喽。放心吧，婉儿就是不说，白某也是领情的很呢。”听到有这样的歌舞表演，我也很是好奇，不知道古代的歌舞表演会是什么样子呢？
傍晚，我被安排在了相当于现代演唱会的“贵宾席”上，趁歌舞还没有开始，四下张望。我还从来没有进来过垂香楼呢，只知道从外面看起来很大，没想到里面给人的感觉更是宽敞。整个一楼搭起了一个和桌子同高的大大舞台，就和现代的舞台差不多。下面有很多桌子，让客人们可以坐下喝茶，吃东西，欣赏歌舞。不过呢，价钱可都是不同的。当然了，最前面的一定是最贵的。我点点头，这里的老板还真是有经济头脑。让客人这样欣赏歌舞表演，既可以为自己的姑娘们做做宣传，又可以收取点心钱，座位钱。真是精明的很 。
不多时，歌舞表演开始了。垂香楼的姑娘们花枝招展的在舞台上或歌或舞，真是一派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地下的男人们看的如痴如醉，每当有自己中意的姑娘上台表演，更是在台下卖力叫好，更有财大气粗者，当场就给赏银。得了花红的姑娘是相当有面子的，当然了，一般人也是很难得到花红的。
我看着众位姑娘的舞蹈，心中似有所动，及至如烟姑娘出场，她今天舞的是‘长袖舞’----------一种类似古代京剧的水袖模样的衣着，做出一些类似现代艺术体操表演的一些动作。她的动作很是优美流畅，看着看着，我突然间发现如烟的舞蹈也一样可以用到我的剑术上啊！既优美又实用！我是有武功根基的人，如果能把舞蹈加以改动，那不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么！
这个发现真的让我大喜过望，我狂热的看着如烟的舞动，许是发现了我目光的炽热，如烟借转身的瞬间给了我一个媚眼，舞动的越发卖力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没有想到自己致命的难题，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得到圆满的解决。
从这天起，我成了垂香楼的常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缘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