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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卿音篇(第三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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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卿音篇
阿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繁华都市的一个陌生的照片所吸引,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他是谁?”她问身边的助理。
然后她的助理告诉了她:“他叫房琯,是两年前新起的后起之秀,目前单身,多金,关键是洁身自好,从不曾传出任何绯闻……。”
“多金么?”她冷笑了一声之后便在不曾开口。
她不缺钱,她有的是钱,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也不在乎钱吧,那么他在乎的是什么?
她想这个男人眼睛里的悲伤吸引住了她。
之后她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越来越多的关注这个叫房琯的男人。也越来越被他所吸引。她不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于是她买下了他办公室对面的商业楼层,她知道这样窥探别人的生活不对,可是她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疯狂滋长的对他的好奇。
看着依然在加班的房琯,阿音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他又有什么痛苦可以承受的,金钱,财富,地位,名誉他什么都有了不是么。
但是为什么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他又在为了什么而悲伤。
直到房琯离开,阿音才收起了望远镜。躺在床上的她,一夜无眠。
她一向是一个有问题就解决的人,她不会把自己长时间控在不得已的烦恼中,于是她进了他的公司,做了一名小小的职员。
她不担心自己的能力,只是想自己不能靠的太近 迷了自己的眼……
她只要远远的看着,在满足自己内心不知名的情绪之后她想她会离开。
她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多,对他的传奇事迹越来越惊讶,关于房琯的好多事在公司里到处都可以得到,特别是女同事的口中。
但她独独得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悲伤。难道她看错了?
不,她不相信。
直到在那一天的凌晨三点钟,她觉得她似乎接近了真相,她从望远镜里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件什么东西,整整看了三个小时,直到看到天微微亮起来,他的脸上是克制不住的落寞,因为角度的关系也许她并不是看的很清楚,但是她就是知道,那是叫做悲伤地东西。
是呢。悲伤。
他为什么悲伤?
看着这一季度的业绩表,房琯忽然被财务部的一个表格业绩吸引住了,财务部的业绩问题是他一直所头疼的,知道几天前他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做出了相关对策,可是看着眼前的季度报表,他叫来了秘书,问道:“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是谁负责的?”看着老板喜怒不明的表情,秘书轻轻地说道:“是财务部的小王。”
“好,我知道了。你一会下去的时候把他叫上来。”
“好的。”
听到总经理要自己上去,忐忑不安的小王叫苦不迭,他问沈秘书:“你知道BOSS叫我是为了什么是吗?”
沈秘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老板的脸色不太好,你自求多福把。”
小王一听沈秘书这么说,心里顿时不安起来,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今天刚刚出来,老板叫他八成是为了这事,再说公司谁都知道房琯从不讲情面,只靠事实说话,就在上个季度在他的一手主导下还把老董事长年轻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席老二话不说就踢出了董事会,说是“踢”,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席老主动提出辞呈的,而且离开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关键是老董事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感叹了一声:“时代变了。”
就是这件事一时间闹得大家人心惶惶,奈何这波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平静了下来,连一向刁专的董事会元老都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想起沈秘书说的老板脸色不好,小王知道准是是财务报表上出了问题。早知道就不用阿音的建议了,这下好了,老板八成会开了自己,他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那一天百般纠结的小王正在为自己的报表愁眉苦脸的加班,正要离开的卿音看到他还在加班就准备跟他告别,但是在走过他的电脑之时,卿音瞟了一眼他做的报表,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结果第二天卿音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小王还在纠结那个报表,忍无可忍的她终是走过去又返回来,告诉他把财务支出分类归档按重统计是不是更好一点。结果在上班前的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卿音就帮他把繁琐的条目整理的清清楚楚。当时他还拿崇拜的眼神问卿音,这样真的可以吗?卿音只说了一句:只要你们的老板不是个白痴,就一定可以。
他的心里默默的说道:他的老板当然不是白痴,是传奇。
奈何卿音放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不要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我对你没兴趣。”就让他狼狈的借口倒水逃开了。然后他听到了背后传来卿音更为爽朗的笑声。
当小王硬着头皮到达老板办公室的时候,他怯怯的问道:“经理,你找我?”
“恩。”站在落地窗前面正在看着远方的房琯回过头来,说道“请坐。”
“不用不用,谢谢老板,我站着就好。”小王继续忐忑。
“坐。”房琯揉着眉头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继续道:“敬职敬业不是用在害怕上司上面的,坐吧,你不坐我怎么跟你讨论财务部的事情。”
小王:“……。”依言坐下。
“小王,你到公司的时间是不是比我还早?”房琯一边看着手里的季度报表一边问道。
“是的,经理。”
“我看过你从进公司以来到进入财务部之后做的所有财务报表,说实话,我觉得你兢兢业业做的很认真……”
“谢谢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工作。”小王疑惑,经理到底叫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但是……。”房琯顿了顿。
果然,小王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接下来才是严重点。
“我不认为这一季度的报表符合你四年来一成不变的手笔。”
小王:“……。”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报表是你自己的想法么?”房琯随意的问道。
“不不是我的,经理。”
果然,房琯抬了抬头问道:“那是谁的?”
“是财务部的卿音建议我这样做的。”房琯记得这个女孩,面试那一天带着大大的眼镜,以她的学历以及在国外SM公司的工作经验来公司做一个小小的职员确实是屈才了,当时他问她:“以你的学历,你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小小的职员。”
当时她好像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追求罢了。
房琯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但是显然,卿音的实力远远在她的工作内容之上。
过了一会,房琯说到:“好了,小王,你下去吧。”
就这样?
当小王走下办公室的时候还不知道房琯叫他上来的目的是什么,貌似没有批评也没有表扬,那是为了什么?
迷茫的小王仍旧处于迷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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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卿音篇
房琯在公司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公司的成员,在每天做完自己的工作和交接并且100%保证工作内容的质量没问题,那么就可以不受公司下班的时间限制,并且在月底还有奖金拿。
但是在规定下来之后,从来没有一个职员提前下过班,更别说拿过奖金,所以对于这条规定大家也就只是感慨一下就把它忘记了……直到卿音的到来。
她切切实实的履行了这条在大家看来可能性基本为零有着国际等级般的规定,所有的人发现每天下班最早的就是她。
不少人对于卿音的做法保持冷眼相看的态度,也有一些人对于这个刚来的女孩的侥幸心理担心不已……
“你可要认真点完成工作,千万不要马马虎虎的应付,我们BOSS对于错误可是从不讲情面的……哪怕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也逃不过BOSS的法眼。”有一天同是职员的小李悄悄地告诉她。
房琯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神话,特别是女性。
“我…我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卿音的目光让她有些胆寒。
盯了小李好久,卿音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渐渐的大家发现卿音不仅没有被BOSS送上断头台,反倒是在月底的时候因为所有工作皆出色完成且还没有一点错误可找而拿到了全额奖金。
如果第一月拿到奖金,大家还会认为是她的幸运,可是当卿音接连三个月都拿到全额奖金而且天天早退,月月如是的时候,连公司扫地的阿姨都知道了这个叫卿音的女孩。不傲娇自大,特别平易近人,关键是有能力。
当然这个知道的人里面也包括房琯。
于是那天,房琯把卿音叫到了他的办公司室,看着眼前年纪比他小一岁的女孩,房琯当然看得到她掩藏在大黑框眼镜之下的容颜,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掩藏起来,既然隐藏起来了又为什么要让公司全部的人所熟知。
彼时的房琯当然想不到卿音这个“为什么”就是他自己。
“咖啡还是果汁?”房琯问道。
“咖啡,谢谢。”毫不做作,落落大方的一个女孩。在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点对于他这个上司的过分尊重,很沉着的一个女孩。
“我想把你提到财务部副部长的职位,对于这个你怎么看?”给卿音倒了一杯咖啡之后,他说:
房琯终于在卿音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惊讶。
卿音当然意外,她以为就算是提升的话也应该一步一步慢慢来,她没有想到房琯会把她一下子提升到副部长的职位,他就这么自信她会做好,他就对她这么放心?
随即她又笑了,是啊,他已经给了她好多的意外,难道还会多余这一个。一个好的公司领导在特定的时候从来不会循规蹈矩的遵从于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则。
仿佛是知道卿音在想什么,房琯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用人不疑。”
接着又到:“你可以让我放心吗?”
用人不疑?很好的一个垄断人心的理由,不过对于这个时候的卿音来说,她觉得受用。
“当然。”
“你在笑什么?”房琯问道。
“什么?”卿音不明所以。
“你刚刚笑了。”房琯说道:“你在笑什么?”
等了好久,就在房琯以为卿音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说到:“我想,我遇到了一个好的上司。”还没等房琯说话她又继续说道“不,应该说是我遇到了一个好的伯乐。”
“那么,你自信不会让我失望了?”房琯笑问。
“拭目以待。临总。”
看着潇洒而去的卿音,房琯想: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他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但也仅仅是好奇心而已。他期待她所说的拭目以待。
走出办公室的卿音马上回到她的办公桌整理之前的工作,她相信房琯的行动速度。那么既然已经得到了他的关注,她就必须要跟上他的脚步,把所有的一切都防患于未然。她想知道在她看来有所特别的人是不是果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想知道对于房琯她所好奇地到底是什么?
果然在第二天上午,房琯让她在下午三点之前把所有的交接内容都准备好,当她说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之后,她如愿的又得到了房琯的侧目。
财务部管理着一个公司的直接经济命脉,所以她与房琯的接触不可避免。当然,如果不是房琯把她调到了这个职位,她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接近他……
去房琯办公室的时候她偶尔会看到房琯眼睛里的悲伤,虽然这个偶尔只有一两次,虽然房琯眼睛里的悲伤总是一闪而过,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因为她有心而来,而他没有防备,更不会知道她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点一滴。
悲伤么?
谁没有一点儿悲伤的故事。
可是对于房琯的悲伤,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
卿音或许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忘却了自己最初猎奇的目的,渐渐地她的眼睛再也离不开那个叫房琯的男人……
年底的时候,卿音调到了房琯的办公室,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
做出承诺的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在后来的工作中,卿音果然带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让他在来到爸爸的公司工作两年多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工作上的放松,是啊,从最初公司董事会成员的排挤,到现在不得不对他的认可与服从,他固然是为了公司的扩张方便寻找以宁,更离不开自己卯着全部精力的努力。
可是以宁呢?她又在哪里?
为什么所有的调查到的线索都突然消失?
整整2年了,以宁,难道你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望着下面渺小如蝼蚁般的人群,房琯紧紧握着手里的资料……久久
即使再昂贵的服装都掩饰不住他背影的悲凉
……
他又在发呆了,看着站在落地窗前房琯的背影,卿音知道他又在重复回顾着那些让他悲伤的事……
如果说从前她只是偶尔看到房琯的悲伤,那么现在,直到她成了房琯的专职助理之后,她便常常看到房琯的孤独。
是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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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Chapter 卿音
知道那个叫做以宁的女孩子是在2010年的春天,那天房琯让她帮忙送一下公司重改资料,她在拿资料的时候看到日记本下面压着的一个小小的角,然后她看到了那个叫做以宁的女孩,看起来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子,冲着镜头在腼腆的笑着,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欢愉,而她的旁边是房琯,大概是几年前的样子,虽然照片上的房琯没有笑,但是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信,看到了骄傲,也看到了开心。
原来这就是他一喜欢的女孩,原来这就是她当初在望远镜里看到的东西,是那天的房琯整整看了三个小时的东西。
原来他一早就有了自己爱的人。
记得那一天晚上,丝毫未感觉到时间流逝的她加班到了晚上12点,想起还在保修的车子她无奈的抚了抚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房琯的声音。
“咦,阿音,你还没走啊?” 正要离开的房琯停下了脚步问到。
“我准备好明天的股东大会文件就走。”
“行,那我等你一起走。”
“谢谢临总,不用麻烦的。”
“没关系,我有责任负责你的安全,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的助理。”顿了顿房琯又补充道:“上司的职责。”
“那麻烦临总了。”
“房琯。”
“呃?”
“你可以叫我房琯,何况现在又不是你应该工作的时间范围。”
“好,房琯。”
看着埋首在文件中的卿音,房琯觉得除了能力之外,他最欣赏的就是卿音这种毫不含糊的性格了。
不是没有察觉到房琯在打量着自己,可她再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涩丫头了,即使心里有着莫名的开心。
看着房琯专注于熟练打着方向盘的侧脸,卿音想:这样的一个男人,没有那个女人不会喜欢吧。自己不是也陷入了这种复杂的情感之中。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啊!
假若一个人必得选择一个生命中的伴侣的话,是他的话,也不错。
“阿音?”
“嗯。”
“你每天都是一个人回家么?”房琯问正在发呆的卿音。
“啊?不是的,我的车子前几天送去保养了,一直没来得及去取回来。”
“对不起。”
“什么?”
“是我连累你每天加班了。”
“房琯你是在取笑我么?我做一份正当的工作,然后有了自己的生活追求。”如果这算是追求的话。
房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直觉不应该问她的私人生活。
“要不这样,为了表达你的歉意,今天晚上你请我吃大餐好不好?”看到房琯不打算再问的样子,卿音看了看表说道。
“没问题。”房琯欣然同意。
“房琯,你很爱她吧?”
“什么?”
“那个女孩,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
“对不起,那天拿资料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张照片。”
“是的。”眼睛的悲伤再也掩饰不住,是她无数次看到过的悲伤。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我找不到,她已经消失了整整三年,我找不到他。我甚至不知道她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房琯自嘲的说到。
“她爱你吗? ” 爱的话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我不知道,也许不爱。” 所以才三年来都不回来看一看他。
“……”
谢谢你,阿音,有些事,我真的没有力量让它回去…因为取决权不再我这里,我把它交给了我更爱的那个人…
卿音不知道哪天的对话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的,但是她知道她的这份感情甚至还没来得及生长成为爱,就被闷杀在了成长的土壤里,再也没有了存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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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番外 阿婆
“爸爸,爸爸原谅我不要不要我。”
“爸爸……”
“妈妈,爸爸也不要我了吗?”
求求你们了,不要抛弃我……
“傻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想不开啊?”以宁听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的是一片的白。
“孩子,你醒了?”一个苍老的阿婆说道。
“我在哪里?”
“你在我家,孩子。”
“你家?”她望向四周,希望看到爸爸,看到她熟悉的人,可是除了眼前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之外只有一个寂寞阴暗的屋子,是啊,爸爸已经把她赶出了家,不是吗?
“傻孩子,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干嘛要想不开啊?”
原来她不是来到了地狱,善良的婆婆救下了本该去到地狱的自己。
“真是个傻孩子。”阿婆一边轻轻地拍着以宁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边嘘嘘叨叨的说着生命的不容易,以宁看到阿婆脸上深深的皱纹在她说话的时候随着肌肉而牵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她一生不为人道的艰辛苦楚。
阿婆平时不太喜欢说话,有时候会给以宁讲一些她自己的故事,讲她小时候的回忆。
阿婆的一生孤苦伶仃,唯一的一个儿子在三年前的时候死于工伤,当阿婆把儿子送到医院的时候,因为交不起诊金医院拒绝给她的儿子挂号。
就是那一天阿婆失去了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
阿婆说到儿子的时候,浑浊的眼睛里是掩护不住的沧桑和对事态的炎凉,阿婆和她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一个人愿意关心她们。
只有她们自己独自生活在世界的一隅。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以宁不再想爸爸,不再想房琯,不再想家,因为阿婆说如果她愿意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没有不愿意,因为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对她好。
以宁会帮阿婆做饭,收拾屋子,会帮阿婆卖菜,会帮阿婆把窗台上积累了多年的厚厚的尘埃细致的擦的干干净净。
阿婆说:“以宁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
以宁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只留下一个丑陋的伤疤蜿蜒着蔓延在左手手臂上,区别于正常肤色的疤痕摸起来软软的,以宁把手放在了左手手腕上,她感觉到了生命的跳动。
阿婆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她的浑浊的眼睛盯着日出的方向,苍老松弛的眼皮拉拢着垂下来,不再是以宁刚见到阿婆时候的干枯松弛,略带一点水肿,挡住了她的半个眼睛。
阿婆变得更加沉默,她不再出门,有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可以坐上整整一天。她的觉很少,她几乎不再需要睡眠,只是不停的在看着这个世界,却又似乎只是盯着某一处在发呆。
有时候以宁和阿婆会一块看着太阳慢慢变成暖黄的颜色,再慢慢地落下山去,以宁从来不知道太阳落山的时间竟是那么的短暂,只一会会,暖黄色的太阳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余光还在极力照耀着阿婆苍老的面容。
以宁说:“阿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日落。”
阿婆问以宁:“你说什么?”
以宁说:“阿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日落。”
阿婆嗯了一声就又把头扭回了日落的山头。再也没有跟以宁说什么。以宁不知道阿婆的意思是说她知道了还是说她也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日落,以宁没有再问。
以宁梦到了房琯,梦到他回来了,可是他从她的面前走过,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以宁难过的哭了出来。
“孩子?孩子,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想家了?”
“想家了就回去吧。”阿婆说。
我回不去了,阿婆。
阿婆你忘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2008年腊月,阿婆死了。
以宁醒来的时候,叫阿婆“阿婆,该起床了。”
可是那一天的阿婆没有回答她。
以宁害怕极了,她怕这个黑漆漆的屋子,怕有坏人会突然闯进来。以宁总觉得阿婆还在家里,还会说:“孩子,我的好孩子,你来了。”
连阿婆也走了,她去了哪里?看着空旷的屋子,以宁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霸占阿婆的房子让阿婆无家可归。
以宁不敢出门,每次她打开门都会看到许多人在对她指指点点,他们说她这个杀人凶手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他们说她这个恶魔把阿婆赶出了家门,让阿婆无家可归……
屋子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布满了阴暗潮湿的恐怖气息……
然后以宁逃离了这个独自呆了整整半个月也没有踏出家门一步的地方,从此忘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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