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第六十章:捉鬼师的情(二十三)【捉虫】 ...
-
“皇兄……”
陆长鸣在他耳边唤着,陆凯身体一僵,因为他感觉到颈窝处有湿意。陆长鸣哭了,作为一个鬼,他哭了。
陆凯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抱了他,这一刻仿佛世界安宁。
熹贵妃捂着嘴小声的哭泣,太好了,太好了,她的鸣儿回来了。
虚清松了口气,抬头眼中带笑的望着樊天颐。樊天颐眼神柔和,慢慢的牵住了虚清的手。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解决了,大家坐在一起的时候,陆凯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呆愣愣的望着坐在他身边的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陆长鸣,再看看对面那个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俩的熹贵妃。侧头看樊天颐和虚清两个在互相对视,陆凯觉得他回神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被下了禁制,若是不解开的话,你们怕是出不去?”过了一会儿,见大家都不说话,樊天颐便开口打破了安静。
熹贵妃叹了口气,“当年普善布下法阵的时候说,怕鸣儿会成恶鬼,所以才布下困阵的。如今鸣儿并没有变成恶鬼,可普善并没有告诉我如何解阵啊。”
“那怎么办?”陆凯也有些担忧身旁的这个家伙,这家伙被困在这里那么久,以前在棺材里还好些,如今出来了,恐怕会触景伤情,到时候又要狂性大发一次呢。
熹贵妃摇了摇头道:“当年普善是在这里布阵的,也许这里会有些线索?”
樊天颐摇了摇头道:“我们之前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用的线索?也只是找到了那幅画。”
“画?”虚清一愣,猜测道:“会不会与那幅画有关?”
众人皆看向他,虚清神情自若道:“熹贵妃说,当年普善是在这里布下法阵之后才把熹贵妃封在画内的。而且当时普善也没有阻止熹贵妃观看他布阵,这便说明,这法阵与熹贵妃有关系。”
众人觉得虚清说的很有道理,他们不禁思索,熹贵妃与法阵到底有和直接的关系。
“或许玄机在那画里。”樊天颐道。
“画呢?”虚清问道。
大家把目光放在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长鸣身上。
陆长鸣一怔,转手一翻画便出现在他的手中,陆凯接过画打开,里头除了梅花和孩童,再无其他。
“嗯?你们觉不觉得这画与之前略有不同?”虚清看着看着却觉得那里有些奇怪。
大家听他这么说,便认真的看了看那画。
最熟悉这画的莫过于在里头呆了几百年的熹贵妃了,熹贵妃站起身仔细看,忽而道:“看,画中的鸣儿笑了。”
虚清仔细一看,确实如此,画中年幼的陆长鸣嘴角勾着笑,笑着的陆长鸣看上去才有这孩童该有的活泼。
可找出了画中的不同,却无法猜出其中的玄机,众人冥思苦想,却总想不出答案来。在场中只有陆长鸣一个神色淡淡的坐在那一语不发,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引他动心似的。
很快,外头的天便黑了下来,支撑了一天,樊天颐和陆凯这两个人类都有些累了,虚清便让他们好好的去休息。目送樊天颐离开,虚清一回头发现,陆长鸣也不见了。
“咦?”他惊讶的发出一声轻声的讶异,被熹贵妃捕捉到了。
熹贵妃指了指屋外道:“鸣儿跟着陆凯一同离开了。”
虚清了然,也同熹贵妃告辞,准备去休息了。
陆凯随便找了一个离的近的宫殿住下,刚准备回头关门抬头便被悄无声息站在门口的陆长鸣吓了一跳。
“吓,你怎么来了。”陆凯拍了拍胸口道。
陆长鸣淡淡的看着他,也不说话,陆凯不解,“怎么了?”
“……二皇兄,你恨我吗?”陆长鸣定定的望着陆凯,眼里带着陆凯看不懂的情绪。
陆凯笑容有点尴尬,他并不是陆长鸣的二皇兄,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着陆长鸣的眸子慢慢暗淡下来,陆凯心中一痛,忙道:“我不恨你。”
陆长鸣眼眸一亮。
陆凯坚持不住错了视线,话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不过看着陆长鸣开心的脸陆凯觉得也值了。他承认自己是个颜控,尤其是陆长鸣长的比他见过的所有美人都要好看,他怎能不心动?虽然陆长鸣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活了上百年的鬼,可架不住样貌好啊!颜值狗忍不住跪拜。
“好了,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陆凯想,快走吧快走吧,要不然他都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和你一起睡。”陆长鸣道。
“???”陆凯懵逼的看着他。
啥?我听见了啥?
“你,你要和我,一起睡?”陆凯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合适吧。”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定力啊!岂可修!
陆长鸣不解的望着他,“不可以吗?”
看着陆长鸣可怜的眼神外加失落的表情,陆凯坚持不住的妥协了。
“行,行,随便你吧。”陆凯无奈道。
陆长鸣笑了,如昙花一现,虽然短暂,可美的不可方物。
陆凯可耻的看呆了。
虚清和樊天颐在一个屋,虚清看着樊天颐有些疲劳的神色忍不住道:“你快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在想吧。”
樊天颐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神情有些难看,他不是鬼,白天受了重伤,无法像鬼可以用四周的灵气修复自身,虽然这种方法效果不明显,可有总比没有好。
樊天颐虽然是道修,可这里的灵气说白了就是阴气,是不利于他的。虽然吃了疗伤的药,可受的伤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好的。
樊天颐半阖眼,望着虚清担忧的眼神,道:“我没事,别担心。”
虚清闻言,忍不住抓住樊天颐的手,樊天颐一愣,并没有挣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何时已然各自心知,其中只差一方主动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了。可樊天颐似乎在顾及着什么,一直没有行动。虚清也怕樊天颐为难,便一直不说,虚清想,不着急,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的相处,樊天颐这世是个冷淡性子,不能着急,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樊天颐适应他在身边。
可经过这一次的经历虚清发现,世事无常,尽管他是仙,可投与一凡人体内后他便是凡人。没有傲视群雄的法力,没有推演天机的力量,如今他只是个凡人。
虚清明白,他想的很清楚,只是这种反差太大,就好像一个事业有成的人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这是一个极大的反差。虚清曾经问自己,后悔吗?为了一个魔,折损修为,去一个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寻人。虚清想了又想,心里没有后悔,具体来说,应该是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执着。他执着于集齐重宴的灵魂,他执着于重宴能够完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有对他的记忆,有对他的感情,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重宴。
他想,重宴定是爱惨了他,不然又怎会牺牲自己成就他?不然又怎会每个世界都会爱上他?
得爱如此,夫复何求。
虚清浅浅一笑,俯身亲吻樊天颐。看着樊天颐红了的耳朵,心中软软的。
――――――
满是废墟的残墙破瓦之间,突而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手的下面似乎有什么在挣扎,不过多久,便见从里头爬出一个灰头掩面的人来。
“陆!长!鸣!”
那声音里的怨恨闻言让人心惊。
黔云殿内放着一副完好无损的水晶棺,陆长乾收拾好了自己便又是一副谦谦有礼的公子模样,他的脸上勾着诡异的笑。脚边的地上躺着的是他的亲妹婉公主,婉公主不知生死,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丝毫不知危险降临。
陆长乾笑了一会儿,便扯着婉公主的手腕拖向水晶棺,那毫无怜惜的动作似乎手里拉着的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毫无相干的东西。
他扯着婉公主,让婉公主睡在水晶棺上。把婉公主的衣服全部脱掉,让婉公主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陆长乾看着婉公主,女儿家的身体果真是细腻白嫩,青涩幼稚。
陆长乾抚着她的身体,像是在打量一只猎物。
她身下的棺材突而的一颤,似是在催促什么似的。
“父王,别急,乾儿很快就让你出来。”陆长乾亲昵的对着棺材说话,神情温柔的仿佛对待一个情人。
陆长乾以阴气为刃,割向婉公主的四肢,从婉公主的伤口中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浓郁的阴气,那些阴气一出来便被其身下的棺材吸收掉了。婉公主神色痛苦,魂体慢慢的变得一会儿凝实一会儿透明,她挣扎着,可四周似有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好痛苦,好痛苦。
婉公主的灵魂在呐喊,可她的魂力在慢慢流逝。
陆长乾在一旁双眼放光的望着,他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又在婉公主的身上割了几道伤口,婉公主没死,可她现在这模样比死了还要痛苦。
慢慢的,她停止了挣扎,她的身体变得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她身下的水晶棺已经被她的阴气包围,里头云雾翻滚着,似乎有什么要挣脱而出了。
陆长乾双眼放光,忍不住身体颤抖,脸上满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