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酒食》拾亦

13、城市里的旧街小巷

　　自从那通电话之后，温珩消停了几日。我等了很久才等到这封很特别的信。我不记得坐在那个位子上的顾客是男是女，更别提容貌如何。只是大致从字迹中感觉出应该是个有主见，又很温柔的人吧。唔······姑且先认为是她吧。
　　她写给我的文字很少，内容是：喧嚣的城市里，若能保有旧街老巷，也算是岁月的一种温柔。若你不介意，我想把这些照片留给JIUSHI。除了文字之外就是她拍摄的照片。我数了数也有好几十张呢。
　　夏天的太阳尤为毒辣，透过窗纱照进屋子，仍旧带着炙烤后的余温。我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张又一张地看着那些颇有意思的照片。每一幢房屋，每一个街头巷尾，甚至是每一块砖瓦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看了照片后略加思考。始终都记不起我生活场景里有见过。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我拿起手机，按照她留的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JIUSHI的店主。”
　　“嗯，照片还喜欢吗？”果然是个温柔的女子。
　　“喜欢。能告诉我照片是在哪里拍的吗？”
　　“S市······”
　　得到具体地址后，我打算去看看，就当作是一场短途旅行。
　　次日下午，我做好防晒措施，去享受这场邂逅。
　　走在旧旧的街上，阳光被老屋挡住，终于是少了些暑热。巷尾处坐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有悠闲下着棋的，有逗弄儿孙的，有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的。总之岁月静好。我走在这样的环境里，慢慢的也就卸下疲惫，循着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休息。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姐姐，不要在这里睡觉哦！会感冒的。”
　　我朦朦胧胧地醒来，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蹲在我身边，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之后说道：“谢谢你。你家里人呢？”
　　“我奶奶在那边。”她用手指了指巷尾的那个老妇人。我稍作打量，是一个手脚灵活，又慈眉善目的老者。随后拉着小女孩的手，走了过去。
　　“奶奶，您家孩子真是懂事。”
　　“是的啊，你别看她年纪小，可是个鬼灵精呢！”说着点了点孩子的鼻尖。
　　那小娃娃也毫不示弱，冲着奶奶皱皱小鼻子，转而对我咧嘴一笑。那古怪又可爱的模样倒真是把我给逗乐了。我陪着那她们坐了会儿，就道别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温珩的电话。
　　“想我吗？”
　　“滚。”我多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免得破坏我的好心情。
　　“十一，不能这么说话。”他的语气难得的严肃。似乎有着一丝厌恶。
　　“既然不喜欢就别勉强你自己。”
　　“十一。今天是我生日。”
　　我久久未接话，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尴尬。后来还是他打破了僵局。
　　“十一，你这是在闹脾气吗？”说完，他低声笑了。
　　我没来由的就红了脸，生生被他一句话给噎住。我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被说中才会这么恼羞成怒？我当真就这么在乎他吗？哪怕是失忆都放不下他？问了自己太多问题，是在困惑，不管不顾地挂了电话，还关了机。
　　公交车上，上上下下的换了好几拨人，我坐在最后面，看着两边的现代建筑逐渐向后远去，真真是有一种逝去的感觉。如此想来，心头的凄凉又加重了一分。昔日的粉墙黛瓦能留到几时。古时的那些衣袂飘飘，珠钗头饰，到现在，大多也只是方盒子里的景罢了。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了店里。刚进店，蠢毛就扑了上来，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拱，我险些站不住。过了好一会儿，蠢毛的情绪才得以安抚。我坐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蠢毛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