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穿书了》春风无邪

17、17

　　# 第17章被骗了？

　　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是直线，萧启发现被包围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跳下去’，可他只敢想想，敢跳的是霍云洲。

　　“跳下去。”

　　霍云洲说得半点不像开玩笑，萧启早就发现他的行动准则完全基于‘他绝对不会死’的前提，他的这种自信萧启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一下。

　　“等等，我们还不到可以殉情的感情。”萧启双脚僵成钉子钉在地上，下意识地往后仰，怕霍云洲一个冲动就直接行动。
　　可是霍云洲却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萧启被看得以为他在酝酿怎么一巴掌把他拍下去，于是果断地甩开他的手，岔开道：“我们用走的！把洛奇也带上，他肯定有很多地方的开门权限，危险时还能用来挡子弹。”

　　“不行。”霍云洲兀地把萧启刚甩开的手又拽回来，很不认同地说：“不要挡子弹，你不能和他们一样！”

　　用洛奇挡子弹萧启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这么做，他回过头猛地撞上霍云洲的煞有介事的眼神，那眼中仿佛有什么深沉的期望让他心里一突，他不自觉地解释道：“云洲同志，我开玩笑的，我保证一定恪守革命底线，所以，你别这么严肃地瞪我！”

　　霍云洲倒是萧启一说就信，嗯了一声就松了他的手，把洛奇拽起来，简洁地说了一声，“先走！”
　　洛奇被霍云洲当人质押在身前，动作干净利落，不过刚刚还道貌岸然的形象瞬间在萧启眼里崩塌。萧启腹诽，说好的不挡子弹呢？霍云洲却满口自信地向他保证，“放心，如果他被打中绝对不是因为替我挡的子弹！”

　　不放心的不是我，应该是洛奇吧！萧启狠狠地朝霍云洲翻了个大白眼，没打算再和他争辩，他不知道上面申屠苏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为什么伊甸园突然把矛头指向了他们。
　　想到这儿萧启不禁把视线转向尼亚，洛奇会和尼亚一起掉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这些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冲洛奇来的？

　　萧启暂时就把这当成了理由，因为现实没留给他时间弄清楚，快速转换视线在四周寻找退路，这时围绕他们的枪口响起统一的咔嚓声，他刚看到逃生楼梯的标识，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抹杀！”

　　抹杀！灭口！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行事风格，萧启内心不屑地吐槽，动作却忙着逃命，霍云洲准备的人质一点没有起到作用。

　　霍云洲倏地拧起洛奇往墙角里扔过去，回头去看萧启时，发现尼亚已经拉着萧启躲到了一把还剩一半的椅子后面。
　　萧启转眼对上霍云洲的视线说：“那边有出口，快过去！”霍云洲明显地不愿意，要向他冲过来，他立即喊道，“你也要相信我！”

　　霍云洲迟疑了一下，果断地退回去拉起已经快要痛哭的洛奇，运气开挂似的避开了所有的弹束，和洛奇一起滚进了标着应急通道的楼梯口。

　　萧启回过头，慎重地搭着尼亚的肩膀说：“你也信我吗？”
　　尼亚愣了片刻，就在萧启以为他要沉默下去时，他突然说：“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

　　萧启眼睛一眨，对眼前这个仿佛甘愿赴死的少年蓦地哑口无言，怎么又一个不要命的？还是这世界的人都这么不怕死？不过尼亚的不怕死和霍云洲那‘老子天下无敌’的态度不一样，眼前的少年眼中透着一股对死亡的向往，仿佛死后就是天堂一般。

　　“小小年纪这么悲观干什么！”萧启轻敲了下尼亚的额头，然后笃定地说：“你不会死的，世界也不会一成不变，只要你不放弃！”
　　尼亚眼中的仿佛从未见过天日的死寂忽然冻住，从中透出一点光来，他僵硬地梗着脖子往后一缩，避开萧启的手，直直地望着萧启，一动不动。

　　萧启动作一滞，又暴发出了一股父爱，心疼起眼前的少年，他见过的所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是什么样的？其中再不济的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法律触不到的地方还有无数键盘侠、社会人士，最差最差的也比眼前这少年好，他突然很想问问尼亚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少年的眼中明明地写的不甘愿。

　　“你能不能去抢两把枪回来？虽然很危险，但是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萧启最终什么也没问，他认真地看着尼亚，只是他的保证在旁人看来比霍云洲不会死更没说服力。
　　然而尼亚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从椅子后面翻了出去，动作敏捷得像只小豹子，萧启瞬间感觉他所有顾虑都是多余的，实际上他才是拖后腿的一个。

　　尼亚穿过密密麻麻的弹束，萧启静静地盯着他的动作。从一开始萧启就发现要得到想要的结果，从主观的角度改变要好控制得多，比如敌人的弹束射来，要敌人打不中和自己避开，显然后者更容易。但他的修改对自己并不起作用，所以才让尼亚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尼亚比看起来要强太多，一开始几乎不用他出什么力都不会被打中。

　　包围萧启他们的大约来二十多人，大半在顶上两层的坑洞口，剩下的十来人正从萧启之前下来的大楼梯移动下来，他们一面向下，一面开枪。尼亚的动作如同猎食的兽类，左突右击，和霍云洲一样像运气开了挂，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弹束。不过尼亚是真的开了挂，挂名叫‘萧启’。

　　萧启发现果然主观的改变要顺思路得多，他把玩星际弹幕游戏的眼力全都用上来，硬是让尼亚没被击中过一次就顺利地到达敌人的面前。而尼亚居然不需要萧启做什么改变就缴下来一把枪，回头把枪朝他甩过来。

　　操！果然都不是盖的！萧启正心里惊叹，然而不等他将枪捡回来，他身旁的另一条通道就走下来三人，同样穿统一的黑衣，手里端着枪瞄准了萧启。
　　萧启回头扫过一眼，立即一道弹束打到了他的脚边，他猛地弹跳起来，瞬间成了十数道枪口的靶子，而上两层坑洞口的黑衣人此时都挂起绳索，从上面滑下来。

　　一眼之间绝对没办法改变这么多枪口的瞄准，萧启感受到了穷途末路的绝望，他脑子里都仿佛放起了走马灯，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他死了这个世界又没有人能记住霍云洲了。

　　“萧启！”

　　霍云洲的声音突然冲破枪声闯进了萧启的耳中，但是萧启还没有看到霍云洲，从他后面下来的三人突然调整枪的瞄向，对着另一边的‘自己人’开枪。
　　萧启把震惊的时间都省了，他立即往下一缩，捡回来一条命，最严重的一击只是一截弹束从他腰间擦过，但是他爬过去捡到了尼亚扔过来的枪。

　　这时尼亚带着另一把枪回来，萧启顾不上腰上的伤口，对尼亚喊：“打灭火装置！”

　　尼亚背对着萧启，躲到一个死角里问：“灭火装置是什么？我不知道。”
　　“天花板上，涂红的那个！”萧启心里充满了对这个社会基础教育的鄙视，不过好在尼亚一点就通，并且枪法不错，一打一个准，没一会儿整层都如同下起了暴雨。

　　而刚刚射击‘自己人’的三个黑衣人居然掩护起了尼亚，萧启疑惑到发懵，不过只要不是‘敌军’，管他是不是友军，于是他暂时放弃想这一件，强行转回注意力。
　　他从底下上来时的一路观察发现，这里的能源系统和消防系统还没有先进到他看不懂，起码用的还是电和水。

　　此刻，到处喷射的水削弱了视线，上层滑下来的黑衣人已经到了边缘，萧启瞄准他早就看准的有电警告的标识，可是扣了几下枪都没有反应，他尴尬地骂了一声，霍云洲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我来。”

　　萧启把枪交过去没觉得有多丢人，他一个只玩过CS的良民不会用枪很正常，况且还是科技领先了几百年的枪，于是安心地当看起了指挥。

　　“把里面的电线打下来。”

　　霍云洲一点不含糊，天花板被他整块的打出一个洞，而且还是个十分规则的半圆形。萧启暗自对他啧了一声，转头喊：“尼亚。”

　　尼亚连忙往后撤，此时所有的枪都是凭直觉在瞄准，大概谁也没有注意到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的灭火装置，萧启也没发现管道没堵完全是运气。

　　“云洲，把电线砍断！”萧启还没有退进逃生门就急迫喊道，可霍云洲在他旁边回了一句非常不分场合的话。

　　“你叫我云洲了！”

　　萧启蓦地一窘，“叫你大爷，动手！”眼看外面的黑衣人已经逼近，霍云洲居然还有空废话。

　　“等一下。”霍云洲还是没有动手，他握着剑柄盯着门外的水帘洞。

　　萧启奇怪地看了霍云洲一眼，正想问他等什么，就见三个黑衣人退进门里来，他立即去抢霍云洲的枪，却被霍云洲拦住。他诡异地定眼一看，那三人居然是带他们进来的那几位，他心里仰天大呼，霍云洲真他妈的坑爹！留着一手居然一个字也没跟他说！

　　然而，霍云洲根本没注意到萧启鄙弃的眼神，他随手一抖，激光才现出来，剑已经离手向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电线飞过去。等剑柄回来时，整层的光线闪了一下，刷地全暗下去，随即响起噼噼啪啪的火花声，和被电到的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