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福利院》废柴。COM

20、白

　　王承业与蒋婕一番云雨过后抱着她说：“你不考虑让小飞跟着我混？我新区刚好缺个小头目。他的身手不错。”
　　“太子帮最讲资历出身，下面人能服一个鸭子？亏你还是一帮之主，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老的那一套都过时了，主要得看能力，小飞混的挺开，新来的都尊称他一声小飞哥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他做那个，简直就是糟蹋他。”
　　“是他自己选的路，他说要不苦不累没风险只做几年，不想涉足□□太深又有钱赚的。不是正适合他吗？”
　　“想不到他还是个鼠目寸光好吃懒做的。”
　　“是啊，所以你就别惦记他了。你手下好几百号人，我手下就这一个信的过又听话的给我办事。”
　　“你现在让他做什么呢？”
　　“过些日子你看报纸就知道了。等事成之后他拿了钱可能就不会留在太子帮了。”
　　“没事，我手下好几百号人任你挑。”
　　“可惜你那好几百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冷飞。”
　　“哼，那我也比不上吗？”
　　“你一个大佬自降身价和一个鸭子比，有没有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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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跃福利院。
　　华雄信在扮演着说书人的角色，吸引了一大群的老爷子听的入神。
　　“想当年，我们太子帮的老大退伍回乡被地痞流氓欺负，冲动之下失手杀人跑路去东北，混了□□，还收了三个小弟，衣锦还乡建立了太子帮。三个小弟老三分管黄，老二分管赌，老大分管毒。老哥我曾经在赌场当打手，基本不用动手，只要报出太子帮王老大的名号对方就认怂了，那真是风光无限啊。”
　　看着老哥几个崇拜的目光，华雄信喝了口水：“唉~讲了十遍了你们都听不腻，反正活到咱们这年龄的都知道太子帮是咱们市地下的皇帝吧。啊，小飞回来了啊，放假了吗？”
　　只见一个略显单薄的清秀少年正朝着仓库走去，冷飞回头礼貌的和大家打招呼说只呆一会儿有点事，大家纷纷说小飞不化妆帅多了，还是这样干干净净的好。
　　好久都没回来了他大概想找年轻朋友叙叙旧吧。老人们不再关注冷飞继续催促华雄信讲些新鲜没听过的□□故事。
　　华雄信为难的说：“和我同期的兄弟不是死了就是进去了，我现在消息闭塞，太新的故事还真讲不出来，给你们讲个别的帮派的故事吧。漕帮听说过吗？那是从清朝搞漕运的时候就从清政府手里拿到了内河航运权建立的曹帮，暗中还和八国联军勾搭，以前主要垄断粮盐运输，现在也搞走私、金融、娱乐的生意。老大叫曹胜南……”
　　此处省略千字。
　　“那岂不是比太子帮厉害多了吗？”
　　“不能这么说，我们市肯定是太子帮最大。不过据说曹胜南来过我们市，还留下了一个儿子。那人是旧社会做派，全国各地都有后宫的那种。传说他有好几十个儿子，像过去的皇帝一样。他的儿子们都是仇人投胎，个个败家，能打的一个都没有。我们市的这个尤其没出息，去南方漕帮大本营混个头目当当啊，人家偏不，就在这穷乡僻壤扎根，不知道图的什么。我觉得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败，漕帮迟早要完。只这一点就比不上我们太子帮前景好了，我们讲资历轮辈分。不像别的帮派几个头目争权夺利或者老大几个私生子抢继承权搞得乌烟瘴气。三个副帮主各管一摊，王老大有个独生子叫王承业，稳重讲义气，继承了帮派。照这样下去太子帮一定会越来越壮大的。就是这王承业什么都好就一点毛病，迟迟不生儿子，这么大份家业后继无人可怎么办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冷飞走进仓库，这里没有了他依旧热闹，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更年轻的一群杀马特只是听说过冷飞是这里的主人从没见过真人，冷飞也不认识这群头发更加鲜艳的新一代杀马特了。
　　准确的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了，自打他离开这里就一直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不知道精心打扮给谁看。素颜加简单的衣物让他显得像个闯进来的外人，有几个见过冷少的也和他不熟没有认出来，谁也没想到他竟是曾经的王者，这里的创始人。
　　冷飞来干什么呢？本来他下定决心退出这行之前不会踏进福利院的。但他接到了生意，点他出场，地址留的这里，出手阔绰钱都付了。
　　他皱皱眉，不知是谁，他预测应该是仇人羞辱自己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一直以为这两种生活应该没有交集是自己太天真了。只是这个地点选在了自己的软肋上，真是怕被祝赫知道啊。
　　这时刺耳的音乐响起。几个纹着皮皮虾、耳朵打十几个孔的大龄杀马特装作□□的样子把这里清场了。冷飞有点好笑，以前他也常混在里边装13，现在接触了真的□□才知他们装的有点过了，比真的□□还夸张。
　　伴随着熟悉而高昂的音乐，一个人终于炫酷的出场了。原来是他……
　　这个音乐、这个出场方式，我早该猜到的。冷飞上前给了夜少一个拥抱。
　　原来是朋友，不是敌人。
　　还是暴力死亡金属风格的打扮，除了头发长了夜少没有别的变化。
　　夜少拎冷飞的后领把他拽开一尺远：“别把我吉他弦压断了。假惺惺，这么久没联系我，是不是我不花钱点你还见不到你了？”
　　冷飞羞涩的说：“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夜少盯着他的脸嘲讽道：“怕人知道你还做？以前自称少爷没白叫，现在真成少爷了。看你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就来气，中年妇女特喜欢你这张高中生的脸吧？我花钱包了你一天，你就把杀马特妆画上陪我玩一天吧。”
　　冷飞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小声问道：“夜少，玩什么。”
　　夜少正在手腕翻飞调弄吉他，闻言不小心拨断了最细的那根：“你现在玩法多了是不是？当然是我弹吉他你跳舞啦。”
　　夜少换弦的档口，冷飞绕到夜少身后伸手到琴上说：“你又换琴了？我玩两下啊。我不太会，你按，我扫弦。”
　　夜少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琴尤其是外行人，但冷飞除外。
　　“很好听啊，你的吉他弹的越来越好了。”冷飞赞道。
　　两个人弹一把琴配合的还挺默契，夜少越弹越快冷飞逐渐跟不上了，夜少右手抓住冷飞琴弦上的右手把他拉到身前：“你就这两下还是我教的，有什么资格表扬我进步啊，你想学的话我好好教你，现在你还是跳你最擅长的舞吧。”
　　冷飞脚尖点地手掐兰花指，极具力量和韧性的亮了个相，他说好久不跳了可能有些退步。
　　这女性化的舞蹈风格夜少从来没看冷飞跳过，不只是舞蹈风格改变，冷飞眼神变得多情，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夜少也跟着换了首慢一点的曲子，个把月不见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改变，他很疑惑。
　　冷飞确实技艺生疏了不少，但随着夜少琴声的带领逐渐渐入佳境，他觉得世界上只有一件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夜少的琴声，如果他懂音乐他就会知道，夜少已经不按着曲谱弹了，完全是配合自己的舞蹈量身定做，不，不仅仅是配合，那琴声如同无形的风轻抚着冷飞的身体，指引着冥冥之中的方向。
　　冷飞专心沉浸在好久没跳舞的释放自我中，他听见夜少跟着哼唱了起来，没有清晰的歌词，只听的出是女生的嗓音，他知道夜少一向能用高音低音各种音唱歌，但女声还是第一次听到，以他的个性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他学女人唱歌了吧，夜少的歌声停了，冷飞看向四周，果然不知什么时候仓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夜少轻轻按住吉他琴弦，满意的看着冷飞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这是他们的老习惯，每首音乐结尾都会有爆发或变奏。他没有让冷飞失望，加一倍的速度重弹起了这首曲子的高潮，刚才即兴演唱的歌词已经在头脑中成形，他用比刚才高八度和快八拍的声音唱了出来。
　　犹如暴风在身体中刮起！冷飞觉得身体自己动了起来，那是夜少喜好的快舞，融合了芭蕾的动作，他飞速顺时针旋转又以不可思议的力量突然反过来逆时针旋转，虽然只有一个观众却跳出了有史以来最高水平的舞。
　　夜少轻抚琴弦说：“开始还怕你生疏了这么久跳不了快的了，没想到压抑的越久爆发出来就越厉害，我的手都快跟不上你的腿了。”
　　冷飞说：“我本来都退步了，但是你的歌和伴奏把我的潜能都激发出来了，呼，真是跳的痛快！”
　　夜少说：“这是我听到最好的赞美，其实我们彼此彼此，没有你的舞我又哪来的音乐灵感呐。但是你突然变了，吓了我一跳，以前你是纯力量速度派的，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我不懂舞蹈，这是古典派吗？”
　　冷飞笑道：“你不懂舞蹈，我不懂音乐，我们却能配合的这么默契，真是神奇。没想到你一眼就发现我的改变了，不愧是老搭档。是因为有人非要我学芭蕾说那是高雅艺术，我稍微接触了一下发现真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舞蹈真的能用身体表达一些东西。”
　　夜少说：“芭蕾不适合我的音乐，我从小练钢琴，最讨厌古典。你这种改变也不适合你自己，你现在开始学芭蕾已经太晚了吧？”
　　冷飞点点头：“的确，柔韧度需要从小练习，还有很多技巧我也做不到看一遍就掌握，真希望能从头系统的好好学习啊。”
　　夜少看着憧憬着另一个方向的冷飞情绪有点乱，他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拨动了琴弦，不是往常的节奏分明的风格，像是生气又像是烦恼，可惜别说冷飞了，连他自己都听不懂了，他的手太快了一不小心琴弦又断了。
　　冷飞问：“今天你的琴弦怎么老断？这把琴质量不好吗？”
　　“是啊，是一把不听话的琴。”夜少重重的把琴扔回了琴箱，想了想又不舍得，又轻轻拿出来换了根新弦，“我很喜欢它，它是我一手打造的，独一无二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弄它了，只是它好像不太适合我，我的音乐调太高太快太用力，有时候我想它是不是有自己的灵魂，是不是想换个主人。”
　　冷飞说：“听起来简直是爱上它了还怕它不爱你，像单恋一个女人那样。要不你就像好好对待一个女人那样，轻一点慢一点放低一点调子弹它？”
　　夜少很生气的踹了冷飞一脚：“你什么都不知道乱说什么？”
　　冷飞揉揉腿委屈的说：“好痛啊，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这可是跳舞的腿啊你轻一点。”
　　“单恋这个词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爱情在我看来是庸俗的东西，我夜少根本不可能去碰。”夜少阴沉着脸接着问道，“以前咱们只谈论歌舞不谈别的，现在你一口一个女人，你有那样的人了？”
　　冷飞挠挠头像是有点害羞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这时祝赫吵吵闹闹冲破了夜少小伙伴的包围冲了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的地盘赶走了我的孩子们？”
　　夜少看了她一眼背起了琴箱：“女人老了都是会变成这样的，喜怒无常多管闲事，你确定不会后悔？”
　　他的背影寂寞萧瑟。
　　祝赫惊喜的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夜少，多待一会儿吧。”
　　夜少没有理她摆摆手走了。
　　祝赫往里一瞅美目圆瞪：“都说有冷少的地方就有夜少果然！冷飞你八百年不回来一趟，一回来不先找我是想怎样！？”
　　冷飞听见这熟悉的责怪心头一暖，一股回到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不客气的揪住冷飞的耳朵，冷飞连连求饶。祝赫突然抱着他哭了，边哭边说，我想你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不然怎么一次都不回来。
　　冷飞拍拍祝赫的背安抚她，说：“我也想你，我也……爱你。”
　　是多爱自己才会情绪失控，是多爱自己才会守着这里，没有人会这样，冷飞是个感情淡薄的人，不然也不会和夜少这样冷酷到没有感情的人成了兄弟，但这一刻他像哄女人一样脱口而出的话对他来说却是不会后悔的承诺。重逢时内心的激荡让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