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福利院》废柴。COM

13、奖

　　一晃终于到了比赛的那天。
　　冷飞一身红色绸缎女装，额头上束着长长的红色飘带，这是祝赫想出来的点子，防止动作太大假发掉下来。
　　老人们都紧张的替冷飞加油，冷飞捞起飘带单脚脚尖着地转了个圈亲了一口顺着动作绕上手臂的飘带，很有把握的说：“安心啦。就是可惜胡奶奶病了，不能亲眼看到我把她的故事搬上舞台的样子。”
　　他的身姿比丝绸还要飘逸，众人开了眼纷纷放下心来。
　　这时有人急切的跑来：“祝院长，快来看看，胡奶奶情况不妙，她……她点名要见冷飞。”
　　祝赫看了下表：“冷飞，时间来不及了，你去吗？”
　　冷飞一把摘下假发：“去！我快去快回！”
　　“行！”祝赫咬咬牙也支持的点点头。

　　胡奶奶虚弱的说：“小飞啊，我不想让你跳这个舞了，我越想就心理越过不去这个坎。”
　　冷飞扑在胡奶奶身上颤抖的说：“我不跳了，只要你能好起来就行，你别吓我啊。”
　　“我不想让王守义看完觉得我已经原谅他了。”
　　冷飞擦擦眼泪：“对不起，我以为这么多年的恨早就随着时间消散了。随便编舞的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都没有跟我说过对不起，我怎么会原谅他，这个恨只会随着时间越积越深啊。傻孩子，你道什么歉啊。对不起我的是王守义。”胡奶奶伸出瘦骨嶙峋手帮冷飞擦眼泪。
　　“对不起。”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是王爷爷来了，“冷飞，你走吧，我单独和胡奶奶说会话。”
　　“可是……”
　　胡奶奶摸摸冷飞的头发：“你走吧，我没事，我装病的，就是不想让你把那个舞跳给别人看。”
　　冷飞转哭为笑：“胡奶奶，你不想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啊。”
　　胡奶奶慈爱的说：“我这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只有最后我想任性一次。你走吧，我还有话和你王爷爷说。”
　　冷飞看见王爷爷同样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胡奶奶的。
　　“小飞啊，奶奶要是走了你别太难过，人都是会有那一天的。”
　　“胡奶奶，你别乱说，你不说自己是装病吗？”
　　“我说将来的某一天。”
　　“别乱说了，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咱们福利院的老人都会长命百岁的。我走了啊。”

　　冷飞出了门飞一样的赶回了比赛现场。
　　蒋婕已经动用关系把冷飞的节目顺序调到了最后。但是眼看着到了最后结束的时间了，冷飞还没有到，她貌似平静其实也焦急难耐的看向礼堂门口。
　　这时门开了，出现的身影却不是冷飞。
　　是酷炫狂霸拽的夜少，后面跟着的是Victor，狂少，还有一群常和冷飞一起玩的杀马特少年少女，他们七手八脚的竟抬来了夜少的电子琴。
　　蒋婕第一个反应是喊保安，祝赫阻止了她：“慢着，我去问问他们要干嘛。”
　　原来他们知道这个比赛对冷少很重要，自发来替他表演的。
　　祝赫急道：“知道你们是好心帮忙，但是你们不是我们福利院的人，去了也没用。”
　　这些人还没上台就跃跃欲试，七嘴八舌的说：“我们是伴奏，福利院的老人们才是真正的主角。”“冷飞改编的新潮广场舞，不是跳的挺好吗？”“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是他们喊我们来的。”“我觉得未必比不上冷少的独舞。”“那可未必……”“你有点信心好不好，我们这么多人，气势上已经赢了。”

　　冷飞匆匆赶来发现老人们齐刷刷在台上手拉手跳着平时玩乐的曳步舞。身后是一群杀马特在吹拉弹唱手舞足蹈，乍一看不搭，细一看却很欢乐。
　　祝赫笑道：“你还在等什么？”
　　冷飞朝她兴奋的一点头冲了过去，一个跟头翻上了舞台。
　　让夜少不站在舞台中央做主唱而是站在后面当键盘手弹舞曲配合他跳舞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这种刺激大概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看到冷少上台，夜少的音乐急促了起来，老人们舞步也跟着快进乘二。气氛达到了高潮。冷飞游刃有余的在舞台中间炫了一段动感十足的快舞，每个人都恨自己的眼睛不跟不上他的动作，仅仅十几秒仿佛烟花炸开般绚烂而短暂。冷飞突然骤然暂停，虽然夜少的电子音乐声也跟着停了有人却没反应过来。不知谁出了杂音。
　　活该，夜少心中暗讽，说停就停，又没有排练过，除了我别人谁能反应这么快。
　　失误了吗？蒋婕皱了眉，是的，冷飞一路跑来又跳这么劲爆的舞,体力受不了了吧。
　　冷飞鼓励的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然后倒立起来，音乐再次响起，只不过节奏变慢了许多，冷飞竟然倒立着和老人们同步跳舞，而且每一下都跟上了节拍，在场的人除了佩服更是替他捏把汗。
　　在人人都以为这个单薄的身体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果然他的手一松肩膀砰的一声着地了，喜欢的人心疼，竞争对手暗笑。但坏人没笑多久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冷飞是故意的，他以肩膀为轴腰一用力整个人在地板上旋转了起来，这个大回环的动作熟悉街舞的都不陌生，但没有人能想到在这种低水准的比赛中会见到这么专业的舞技。
　　音乐声都停了，夜少意犹未尽的又弹了一小段。冷飞也在心中暗骂夜少的任性。冷飞明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硬生生翻了个身，肚皮着地，手勾住脚腕，不知怎么发力神乎其技的像个陀螺一样转出了舞台中央，把舞台的中心让给了老人们。
　　原来冷飞始终没有忘记谁是主角，他是故意倒立跳舞让夜少顾忌他跳的吃力放慢音乐，他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炫而是怕太快老人们的身体受不了。
　　表演正式结束！

　　现场掌声雷动。蒋婕派人给夜少递了个纸条，夜少轻蔑的一笑，还是冲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他做了一件自己都鄙视自己的事，他带领杀马特军团奏响了难忘今宵。
　　所有表演者上台致谢。
　　蒋婕总结的说感谢各福利院带给大家这样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尤其是飞跃福利院给了我们最大的惊喜，无论比赛结果如何我们的老人们得到最大的快乐才是最终目的。
　　一个阴冷的声音说：“狡猾的女人，把比赛搞得像在自己地盘表演晚会。谁得第一还会有悬念吗？走，我们才不要拿第二的奖呢。给我走着瞧。”
　　这个人是另一所孤儿院的院长范菅。

　　“我们拿了第一！华爷爷跳的真棒。要是他晚生个40年，咱们市地下舞王的头衔就不是我而是他了。咱们是不是得庆祝一下啊。拿了奖金你给大家买个拉杆音箱吧，你看看人家夜少的重低音效果再看看咱们训练时还用40年前的录音机呢，多大的差距呀。”
　　“你们先回去，我跟评委有话要说。”
　　“和评委有什么话说？咱们不是凭实力拿的第一吗？不会是什么龌龊的交易吧？”冷少笑道。
　　“你好久不去我那了，这一次这个女人倒是让你睡的蛮久的。”夜少点燃了一根烟深邃的眼盯着祝赫。
　　“这一次可不是借宿的关系了，我现在可是飞跃福利院的正式成员啦，她就是想赶我都未必赶得走呢。”冷少开心的眉开眼笑。
　　“笑的像个傻B，听说你看上我的音箱了？送给你啊。”
　　“我们得了奖金买个同款。”
　　“有多少奖金你也未必买到。”夜少从口袋掏出一个金属的BBBbad的项链，“喏，你掉在舞台上的。”
　　冷少一摸裤子口袋：“倒立跳舞就是爱丢东西，我还不如不摘呢。”
　　“那以后就别摘了。”夜少给他套在脖子上，“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一眼看上你了吗？就是因为这个项链。你妆容糟糕衣服低劣说话轻浮，我就特别失望，我就想传说中的地下舞王莫不是浪得虚名？”
　　“你都没看过我跳舞凭什么这么说我呀。”冷少抗议道。
　　“你见过用塑料袋包装的珠宝吗？人穿着垃圾他就是垃圾。这我都是看在咱们交钱深的份上含蓄的说呢。”
　　“你说我垃圾还含蓄？那你直说我听听。”冷少怒极反笑。
　　“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啊，就是裤子松松垮垮随时要掉的样子，就好像随时等着别人去拽下来，不论男女。但是唯一一点吸引我的就是你脖子上的项链。乍一看不值几个钱，但却是自己做的，还是用了一点心思的，有点设计感有点故事的样子。我脑袋里不知怎么就想知道这条项链陪着这个人跟多少不一样的人做过爱。是不是每个和他上床的人都会夸他的脖子好看，却忽视这条项链的内涵，是不是每个和他上床的人都会贪恋他的□□，却忽视他的思想。我就强烈的想认识他，然后……”夜少突然说不下去了。
　　冷少莫名的觉得他的表情有点该死的性感，他拔了夜少嘴里的烟说：“我看你的脑袋有病，要不然项链我送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吓人。”
　　“那不行，只有戴在你的脖子上才有意义。”
　　“项链的来历这么好奇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你问我我又不会不告诉你。那就是流行地摊货，我练舞总是摔断，就把几条断的请狂少帮我焊上，然后又请他钢厂的朋友浇了一下铁水，结实了，也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完全符合我的猜测，也完全符合你的气质，本来是一个特廉价的东西却切碎打磨淬炼变成了艺术品，你知道咱们的乐团就是用它命名的吗？”
　　“不知道，你又没告诉过我。咳，你这什么烟，真难抽，”冷少把夜少抽过的烟塞到自己口中：“唱歌的嗓子就别抽烟了。”
　　“那不是烟，是X毒。”夜少拿回来手指一搓熄灭了，“你不也是唱歌的嗓子吗，让我不抽你又学我抽。”
　　“什么？你连毒*品都敢沾！你疯了吗？”
　　“没事，剂量不大。”
　　冷飞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听说好多人是为了缓解压力才吸的。难道是因为我们乐团不火？如果是的话我会努力的。”
　　夜少宠溺的笑道：“你不用努力，现在就很好。我本来就是玩玩的性质，没人来听咱们就自娱自乐也没影响。你不用想太复杂，我抽那个就是提提神，好像没有的东西在幻觉里就拥有了。很high，你也可以试试，没那么可怕。”
　　“我穷，我可抽不起，看电视上说好多人抽这玩意都倾家荡产。哎呀，我刚才也抽了一口，不会上瘾吧？”
　　“你放心倾家荡产的都是因为他们不够有钱。你上瘾了好呀，我供着你，你就离不开我了。”
　　“我真纳闷，如果钱你都有了，你还要在幻觉里拥有什么。”
　　夜少盯着冷少目不转睛：“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也是有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举个例子？”
　　“比如说灵魂。”